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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陈可娇一滞,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见有点说不下去,急忙跳出来:“什么10年呀钱不钱的。这样吧,古爷您不是就爱玩个古董吗?那陈小姐的货绝对都是精品,就当借给您玩。您不是有钱吗?就当帮小字辈一个忙,扶她一把。等她有能力了,把钱还您,您也玩得差不多了,再把东西给她,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整那么复杂干嘛呀?”
我说得是痛快淋漓的,不过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有点扯淡。这俩人第一次见,相互根本不会太信任,单靠口头协议陈可娇的古董最后很有可能赎不回来。当然古爷基本上不会这么干,但那又意味着古爷将白白把上亿的巨款借给别人使用。在这个钱生钱的年代,亲兄弟明算帐,那借钱都是要算利息的。
果然,古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小子,我这可吃着老亏呢。这丫头是你什么人啊,这么帮她?”
我随口说:“妹子呗。”
陈可娇瞟了我一眼,却没好反驳,最后她跟古爷说:“这样吧古老,大体上还按原计划,每年往上翻两成,我会尽快还您钱,应该就不会等10年那么久了。”
古爷呵呵一笑:“又扯到钱上来了。丫头我问你,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把你的古董据为己有?或者没等你还钱我就死了怎么办?”
陈可娇一愣。她这样的人,万事滴水不漏,绝不会说出“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或者“你一定长命百岁”这样的话来。她和古爷要做这笔买卖,好象注定得有一个人吃个大亏,因为这不是一买一卖那么简单,更复杂的是包含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很快古爷就自己解答了这个问题:“其实你可以放心,我没有孩子,要钱没用,所以我不用贪心。事实上我已经留下了遗嘱,死了以后我的那些古董全部无偿捐献给国家。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霸占你的东西,也不用害怕协议达成第二天我就嗝屁着凉,我的律师会继续我们的约定。”
陈可娇眼睛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只是——”古爷眼光一闪,慢慢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句话终于还是问出来了。人家老古说了,不缺钱,你就是翻10倍翻20倍人家也不稀罕,说到底还是人家在帮你。
又有点僵持不下了。陈可娇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古爷是正宗的江湖人,但他不是侠客,尝尽人情冷暖的他更懂金钱的力量和可贵,谁也没权力指责他什么。
这时我终于想到:不就是古董吗?我小强什么都缺,好象就是不缺古董啊,我削土豆皮那刀还是秦朝的呢。刘邦的皇袍怎么样?还不是当睡衣穿了!
我猛地站起来,对古爷说:“您老等我会儿,绝不让您白帮忙。”然后我撒腿就跑到操场上,迎面碰上一队维持秩序的300战士,我拦住他们,火急火燎地说:“谁身上有从你们那会儿带来的东西,捐献出来。”
小战士们也不多问,都掏起来,我找张报纸兜着。然后这个拿出根发簪那个摸出块火石,到后来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有小纸片碎布头,钥匙。我一边接一边说:“只要是你们那会儿的东西就行,不要太值钱的啊。”
其实战士们身上也没值钱的,最后我搜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跑回办公室往古爷面前一放,说:“知道您不爱钱,那就拿这些东西当利息吧。”
古爷用一根手指拨弄着,问:“这是什么?”
“您自己看。”
古爷捏起一根发簪,开始还不以为意,看了一眼马上曲起了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放大镜仔细端详着,喃喃道:“这是宋朝的东西啊。”我不说话,得意地冲陈可娇递个眼色。
古爷又拿起一枚钥匙:“这也是宋朝的。”他又拿起一块看上去像玉牌的东西。我一惊,当时也没仔细看,没想到战士身上还有这种东西,大概是当兵以前就一直带的,后来就留下来做了纪念。古爷看了一眼说:“这是石头的。”
我这才放下心来。
古爷又说:“可是石头也是宋朝的石头,这一加工,比现在的玉值钱多了。”接着他又从报纸里捞出半块硬面饼来,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几乎要发疯了。这是谁干的啊?让他们拿东西,连保存下的行军粮也拿出来了。
我一把抢过来往嘴里塞着,一边含糊说:“这个不算。”我真怕古爷看出这饼也是宋朝的,那可就玩大了。
我啃着宋朝的饼,看古爷清点东西。古爷把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仔细看遍,有点小兴奋地问我:“这是哪儿来的?”
我晃着二郎腿说:“我是做当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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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当铺的就随身带着一堆宋朝的古玩?”
“……”这老家伙看来真是不好骗啊!
好在老古也顾不上深究,他追问我:“这些你都送我了?”
“可不是白送,是当利息的。”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老古刚才的一番话,这些东西如果在他去世以后都给国家的话,那就不会引火上身,而且我也算爱国人士了。
古爷在兴奋之后有点不好意思,他嘿嘿了几声说:“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就是随便问问的。对了丫头,你的东西什么时候送我那儿去?”
陈可娇自打我进来以后就一直处于发傻状态,这时才回过神来。她惊喜道:“您愿意帮我啦?”
古爷尴尬地笑笑:“几千块钱的包都给我垫了屁股了,我好意思不帮吗?”
第十四章 万能钥匙
我不知道我给古爷的那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据我猜测可能不会太多,至少不会多过陈可娇原来许诺的利润。古爷固然不愿意不声不响地吃亏,也不会白占人家便宜,他答应帮忙,主要还是因为我投其所好,正中下怀。
古爷一件一件赏玩着。我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噎得眼睛一瞪一瞪说:“老爷子,哪件最值钱啊?”
古爷拿起一枚棍状钥匙在手里抚摸着,说:“哪件也不太值钱……”那钥匙光溜溜的,在老头手里还闪着光泽,好象昨天还被人用过。古爷突然变色道,“不对!”
“怎么?”我吓了一跳。
古爷又拿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手里的钥匙。最终他放下镜子,自言自语说:“确实是宋朝的东西,但是——”他突然问我,“这些东西你从谁手里收的?为什么能保存得这么好?”
是啊,不管是铁钥匙还是铜钥匙,经历了900年的历史,就算保管再好也不可能连点锈迹也没有,更不应该光可鉴人。
我张着嘴支吾了半天,最后说:“可能卖我那小子他们家九世为贼,这是流传下来的一把万能钥匙?”
古爷好象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他有点失神地捞出一张小纸片,展开看了一眼,惊悚道:“护身符?这要也是宋代的东西可就真出鬼了!”那纸片略带黄|色,只是因为纸质粗糙,而且全身没有一点破损,我估计连给汉奸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他都不好意思说那是千年文物。
问题是它确实是千年文物!和饼不同的是这张纸片我刚才就看见了,但潜意识里马上就把它归入了不值钱的行列。和秦始皇项羽待的时间长了,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历史和时间观了,再这样下去非露馅不可。面饼能吃掉,护身符怎么办呢?钥匙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你不能指望我以后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东西全拿来吃掉吧?
好在古爷在鉴定纸张上没那么厉害,我趁他发愣的工夫急中生智说:“那是我媳妇替我求的平安符,刚才一着急拿混了。”
古爷怀疑地看着我,并没有还给我的意思。
“要不送给您做个纪念?”我以退为进。
“你小名叫二狗子?”
“我……可不是么。”
我这一顿加重了古爷的疑心。他把那张护身符放回报纸里,然后起身说:“我就留着玩两天,你什么时候想要再去找我。”我也没话说,否则更得让他起疑。900年的纸,甚至还能弹出纸粉来,一旦被人发现,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愿老头思维正常认为那不可能而放弃找人鉴定。
古爷从报纸上撕下一角来写了个号码交给陈可娇:“尽快找我律师,咱们约个时间把事办了。”陈可娇珍而重之地收好,然后我们就看着老古脱下黑丝衫,把那一堆东西连同报纸都包着,身上只穿个小背心就走了。
我站在窗户前,看着古爷的背影喃喃自语说:“虽然江湖骗子不全是老头,但为什么我碰见的老头全像是江湖骗子?”我忽然有点想刘老六了,又一个月底将至,不知道这次他能为我带来什么惊喜。读心术虽然不错,但每人每天只能用一次,大部分的时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还等着它升级呢。
“说说我们的事吧,萧经理。”
“我们……是啊,说说吧。”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好象帮了这娘们很大一个忙啊。本来步赶步逼的,开始就想落个空头人情,结果说着说着就弄成这样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看看她怎么感谢我吧。做了好事不求回报,我只在梦里干过,后来吓醒了。
“你给他那些古董值多少钱?”
我哪知道去?只好高深地摆了摆手。陈可娇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说:“我也知道不是钱那么简单,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可是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女人说这句话的潜台词一般是“只有我自己了”,不过用脚趾头想她也不是那样的女人。我真想痛快地跟她说:“别为难了陈小姐,就是钱那么简单……”
陈可娇站到我旁边,望着窗外说:“为什么帮我?”
我该怎么说?因为你高傲的倔强打动了一个男人保护弱小的欲望?这太港台了。或者用流氓贵族的调笑口吻托起她的下巴对她说:你的胸部很美?还是直接告诉她:因为你咪咪很坚挺?
陈可娇看着我的眼睛,好象想从里面找到什么似的。她见我不说话,抱起肩膀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逆时光’由你来照顾比我要好得多,我会在这一两天之内写一个酒吧转让的合同给你,以后它彻底姓萧了。”
她的话又把我们摆到了利益关系上,我也暗暗松了口气,提醒她:“现在‘逆时光’很赚钱。”
“那都是因为你经营得当,还有五星杜松酒好。其实它就是我弄着玩的,以后我更没时间打理了,转给你是最合适的。”她看看我,又说,“等我和古老的协议达成以后再想想该怎么谢你吧。”
她很精明,在估量出一个酒吧可能顶不上那些我送古爷的古玩时,她打了一个富余。她不想得罪我,是因为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她其实还很年轻,别人用化装品是为了漂亮,可她却是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成熟和与别的上层人物千篇一律。我奇怪地问她:“你多大了?”
“呵呵,你不知道问女士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吗?”她用这句话来抵挡,说明她有点着慌。
“我什么时候礼貌过?实在不行你就告诉我你属什么的吧?”
“……我快25了。”陈可娇看来已经慢慢适应该怎么跟我说话了。
我惊讶道:“我以为你30多了。”
陈可娇无奈地说:“那说明我成熟。”
我继续气她:“不是,一般抹得像30多的其实都40开外了。你看刘晓庆40多吧,其实她今年已经50好几了。”
陈可娇抱着肩膀冷冷说:“你讲完了没?”
我说:“我还意犹未尽,但你已经可以把我始乱终弃了。”
我看见她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跟我说了声再见又义无返顾地踏上了她的行程。看得出她很忙,4个亿大概还不够拯救一个辉煌过的地产公司,这从10年之期上也能看出端倪。
四亿,十年,这个女人肩上的担子好象不轻。
下午当所有比赛都快进行完毕的时候大会喇叭广播,让第二天所有参加团体赛的队伍派代表进行抽签,这样方便明天一早就开始比赛。
我们队仍然是林冲代表。在从主席台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见他捏着张纸不停地发笑。平时那么稳重的一个人什么事情乐成这样?就算轮空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等他回来我拿过那纸一看也不由大笑起来:我们明天的对手,依旧是精武自由搏击会。上回算是冤家路窄,这回真有点哭笑不得。他们上次输了,辛辛苦苦打复活赛又打出来,结果又碰上林冲他们,我都有点不落忍了。
晚上在宾馆,精武会的会长领着一帮人敲我房门。我还以为是闹事来的,却听会长在门外说:“萧领队,我知道上次比赛你们没出全力,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们明天认认真真地跟我们打一场……”
我一开门,见会长同学秃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