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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凯点点头。
“真的打赢了?”
他微笑着,“怎么了?”
“你…不像是很会打架的样子。”
“我学过一个学期拳击,不过对方也的确是个草包。”
“我下个星期要搬家。”
“房子买了?”
说起房子,周凯的情绪好了一点,“刚交了十万首期,我从工作到现在存的钱都投进去了,地段还不错,离我爸妈家也近,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总是跟我的……就是小了一点,现在的房子越来越贵。我爸妈另外给了我三万块钱,我说不要,可他们坚持要给,说否则以后来住会觉得不好意思……”
“恭喜啊。”
“哪里,等于背了一屁股债,我只希望能按期付贷款。”周凯的一大优点是实心眼,如果你夸他的牛仔裤有型问是否Tommy,他很可能会和盘托出那是邻家大姐去温州出差捎回来的然后问你要不要“出厂价一条才三十块,噢,女式的可能会贵一点,不过应该不会太多”,不幸的是,那同时也变成了他在乐瑶眼里的一大缺点。
“说起来房型还是乐瑶看中的呢。” 他对着手里的杯子自嘲似地笑笑。
“打算怎么装修?”“暂时不装修了,就稍微买点家具,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吃到冰淇淋的时候,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小纸片递给我,“这是我以后的新地址,拜托你交给乐瑶。欢迎她来玩。”他到底还是有话想跟乐瑶说。
“带男朋友呢?”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好像真的当你是法拉利。”我把周凯的地址放在桌上,推给乐瑶。
“我本来就是法拉利,”她看了看那张纸片,叹口气,“他的字倒是一点都没变。”
我笑起来,“有没有搞错,你们分手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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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瑶看看我,抽出饮料杯里的吸管,认真地把另一头底端的最后一颗粉圆吸进嘴里,从那一刻起,她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
我们坐同一辆出租车回家,她先下车,把纸片叠好放进上衣口袋,“你说他干嘛要对我那么好。”
“他可能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对他那么好。”我想起周凯推眼镜时的憨厚神情。
“没那一天啦,”她皱皱眉头,“真讨厌。”她打个哈欠,草草说句晚安,转身蹬蹬蹬上楼去了。
我一个人接着坐车回家,司机打开车窗,午夜的凉风习习吹来,车里的CD放着轻音乐。
我请司机转到岳洋的那个电台,仍然是那个又甜又嗲的女孩,四天没有岳洋的声音了,“子夜漂流瓶” 由另一位主持人代班,她好像就知道Back Street Boys。
有人问“岳洋哥哥”,她说“他在休假”,却不讲去了什么地方。
我回到家里,留言机上的红灯闪着,有一个留言,打开来,出乎意料,正是那个我寻找了好几天的声音,“高临安,我是岳洋。” 留言停了一小会,接着说下去,“我现在在香格里拉,想告诉你,这儿的空气很甜,像酒一样甜。”然后他笑了笑,电话就挂断了,没有留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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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九.你最向往的地方,是哪里?(4)
我把电话机搬进房里,把那个留言听了好多遍,头一次为二姐追求小资去不知哪里淘来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古董电话感到深深恼火。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问二姐,“你去过香格里拉吗?”
“嗯,”她从咖啡壶里倒出一杯浓黑的咖啡,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嘴唇张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牵牛花,不知是怕唇膏弄脏了咖啡还是怕咖啡弄脏了唇膏,“住过一次,不过一般都是希尔顿。”
“我不是说酒店,是说真正的那个香格里拉,在云南。”昨晚,我在网上查到的确有个叫香格里拉的地方,岳洋应该就是从那里打来的电话。
她喝一口咖啡,摇摇头,“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那里环境很好,空气都是甜的。”
“空气是甜的?”“就是说空气新鲜。”
“噢。是吗?”“姐,我们换个电话机吧,这个没有来电显示,太不方便了。”
“你不是有手机吗?”
“我的手机号码只给家里人和好朋友的。”
“你看见我那条爱马士了吗?”二姐敷衍了一会,终于没心听我扯淡,开始四处找她的宝贝丝巾。那是二姐第一次出国时给自己买的礼物,价钱让我吓了一跳,让老爸叹气“变修了”,她却饱汉不知饿汉饥地说“女人自己挣钱买名牌是一种逍遥的耻辱。” 二姐逍遥地耻辱到了今天,我们变得习以为常,连老爸都明白了英国佬拿格子布做出来宰人的衣服叫做“伯伯乐”,问有没有哪个牌子叫“老头乐”。
“如果我说我拿它当了洗脚布,你会不会很愤怒?” 我有些恼火。
“你敢。” 一转眼工夫,她已经穿戴好,整装待发,“今天别忘了一起去冥想。”
“可我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Heath Ledger的内裤不是还没脱掉吗?”
“说正经的。”
“你可以想世界上你最向往的一个地方,我就经常那么想。”
“你最向往的地方是哪里?”
“Santorini。”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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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的一个小岛。”
“很美吗?”
“嗯,” 她点点头,“书上说,那个地方美丽得不可以一个人去,所以我一直都没去,”她半闭上眼睛,“我常常想像自己穿着希腊式白袍在云上走,云慢慢散开,我随着风缓缓降落在爱琴海边的沙滩上,就像…”她的脸上浮起一种介乎自恋和自怜之间的神情,居然楚楚动人。
“就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落难时的观音菩萨?”
她张开眼睛,皱起眉头,“你很喜欢煞风景吗?”我忍不住笑起来。
那天晚上,漫长的冥想课开始,我把脑子里的Heath Ledger赶走,照二姐说的,集中精力去想世界上我最最想去的地方,慢慢的,我的眼前现出一排排参天的棕榈树,树稍间阳光闪烁,远处是碧蓝的天空,连着天空,是同样碧蓝的大海,在画面的某个角落,悄悄点缀着几丛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花。
我想,那应该就是我在电影里见过的南加州……那个歌里面说从来不下雨的地方。那个有些诡秘的歌名让人一听难忘。
我突然想起岳洋,他的手机和我的唱着同一首歌。那么,他会不会和我一样好奇,南加州是否真的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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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十.来陪陪我,好不好?(1)
十.来陪陪我,好不好?
男人嘛,只要一息尚存,就有怜香惜玉的本能。
我喜欢他们把碗面这么放,看上去,有种选妃一样的感觉。
“被那么多人当做情绪垃圾桶,碰到一个喝醉酒的,哇拉哇拉朝你吐一顿也不得不听。”
我有两个姐姐,截然不同的人,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二姐,因为她比较不完美。
之后的几天,没有人打电话来找我,倒是曾疏磊从南京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盒子,棕色的硬纸面上隐隐约约透出油来,颇为夸张地用大红丝带系了个蝴蝶结。
“南京板鸭,我爸喜欢吃,每次都叫我带五六只回来。这一家做得特别好。”
“你去参加你女朋友的婚礼?”
他摇摇头,“没去,托一个老同学带了个红包,”他笑笑,“本来打算去,临时改变了想法,去玄武湖划了几圈船,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我问他心情怎么样,他又笑了笑,“没什么了,那天我一个人把船划到湖中心,躺在上面看天,突然想,假如这时候船突然漏了,我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是一样做她的新娘子,”他低下头,“然后我就想,为什么要去为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难过,”他抬起头来,“你说呢?” 看见我的神情,又问,“你笑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的男朋友,被甩得很惨还执迷不悟,他要是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你们女人有时候很残酷,把男人的伤疤当成战利品。”
“你们男人自己不也喜欢把伤疤当战利品?”
他看看我,微笑着叹口气,转开话题,告诉我他决定辞职,和几个朋友一起开公司,开发环保型电子设备,“像适合家居使用的水质检测仪,噪音净化仪,我们有几个不错的产品,如果能顺利穿透市场,现在的人注重生活品质,前景应该不错。”
他递给我名片,上面居然印着“执行副总裁”,“一共四个人,头衔都封得很大。” 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样是因为你以前的女朋友吗?”“为我自己,想趁年轻做点事情。我爸不太高兴,说我不务正业,但我真不想在那个死气沉沉的研究所里混日子了,”他摇摇头,“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么庸庸碌碌,有时候想想真觉得自己没用。”他有些沮丧。
“你比我好多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干些什么。”
“我比你大,再说,男人怎么能和女人比,” 曾疏磊微笑着把鸭子递给我,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板鸭不太好做,我从网上找了份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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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看上你了,”二姐瞪着那只风干得抽巴巴的家禽皱起眉头,啧了两声,“送女孩子什么不好,送只鸭子…都是胆固醇,不健康食品,”又看看那满满一张纸的烹饪程序,“挺细心的嘛。唉,小安你照着做吧。”
“你做。”
“我刚修过指甲。”
“那我们抽签。”
扯皮的结果是,我们同时意识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孝敬老爸了。
“哎哟,二小姐,三小姐,进来进来,不用脱鞋子啦,反正我还没拖地板,唉呀怎么还拎东西,太客气啦,高老太爷,你看啦个来啦……”
朱阿姨上世纪六十年代曾在一户资本家那里当过佣人,随运动进了里弄居委会,退休后为帮助儿子女儿“减轻负担”又出来做钟点工。她在我家干了几年,很会讨人喜欢,搬出从前那一套,称呼老爸“高老太爷”,尽管老爸比她大不了几岁,叫我们“大小姐” 、“二小姐” 、“三小姐” ,叫舒颖姐姐“舒家小姐”,听得大家都很舒服,又做得一手好菜,连对饭食颇为挑剔的Chu女座老爸也极其满意,时间长了,对我们的家庭关系了如指掌,相当于变成了一个钟点家庭成员。
“这个鸭子生得嗲! ”朱阿姨对着案板上的板鸭赞叹,“皮实,肉细,脖颈直,嗯,生得嗲! ”
老爸去年买了电脑,今年初学会上网,如今越发出息,开始阅读电子版“曾国藩家书”,慢悠悠回过头来,“想起爸爸来了?”
我们嘻皮笑脸地和老爸信誓旦旦一番。
朱阿姨是个很能干的人,每天两个小时,把家里打点得窗明几净,几盆吊兰欣欣向荣,老爸桌前添了一个专门把茶杯保温的小电煲,电脑屏幕边一左一右放着迷你型仙人掌和富贵竹。
“小朱一定去买来的,说防止电脑幅射,”老爸抬抬老花眼镜,“我说我又不生孩子,怕什么幅射! ”
晚饭桌上,俊俏的板鸭温顺地躺在砂锅里,香味四溢,不识字的朱阿姨根本不需要菜谱。老爸夹一块放进嘴,嚼了嚼,回味一下,点点头,“好。” 随后叹口气,“小朱这个人哪,忙了半天,叫她留下来吃晚饭又不肯。”朱阿姨有个习惯,无论什么场合,坚决不跟我们同桌吃饭,用她的话说“和主人家搭台,坏规矩的,日后就不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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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十.来陪陪我,好不好?(2)
“朱阿姨几岁了?”二姐津津有味地吃着不健康食品。
“属猪的,小六十了吧。”
“人真不错唉。”我也一大筷子胆固醇下肚。
“嗯,”老爸点头,“可惜同人不同命,别人这个年纪,在家抱抱孙子,有空打打太极拳,她还要出来挣钱。前几天小朱说小儿子也快结婚了,女方看中一套地铁沿线的房子,五十万,头款把她老底都快掏光了,她说以后想再找户人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