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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转过头来看看我,“谁说的?”
“我说的。是不是很有才?”
她白我一眼,“很无聊。”她站起身来,去拿外套。
“姐,我马上就开始找房子,争取这个月底搬出去。”
“不用那么着急。” 她用令我眩晕的速度钻进一对鞋跟总有六公分的高跟鞋,“不是说好了我帮你找吗?”
我摇摇头,“我自己找吧。”
她想了想,“那也好,Good luck … ” 长长的尾音像条丝带般随着她苗条的身影飘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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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些日子让我怀疑人活着除了制造一大堆垃圾还有什么价值,这便是其中之一。一进办公室,收到胖妞的电话,刚刚有个厂家代表和她联系,建议她尝试一种新出的“脂肪搓板”,一次疗程三十天,她说想把它写进书里。
“脂肪搓板?就是…像搓衣板那样?” 我一边揉眼睛一边问。
“对,是减肥领域的最新发现,如果把人体比作一件衣服,那脂肪粒就有点像衣服上粘着的毛球,可以通过适度的外力揉搓把它们缩小、压细、挤扁、震碎,最后排泄出去… ”我皱起眉头把听筒拿远一点,“会有危险性吗?”
“应该没有,这是物理作用,不是化学作用。”她的声音充满信心,又阐述半天,说“丑小鸭瘦身宝典”交稿日期要往后推两个月。
我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两个月?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提醒她如果那样的话有可能赶不上下一期图书目录,胖妞有些不高兴,“我希望能够让它尽善尽美。”
“可是… ” 我忍不住,“你已经很…相当苗条啦。”
“这不是已经不已经的事,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一本书,而对于我来说,这是我活到现在,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你明白吗?” 她现在人气蒸蒸日上,blog点击率过百万,她的说话口气也随之越来越壮。放下电话,对面办公桌上的同事对我挤挤眼睛,“她真的半年多没吃饱过饭吗?中气那么足,隔了这么远,我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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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十二。 我们该为男人付出多少?(4)
“天晓得。”我有气无力地托着腮帮子看窗外楼下的车水马龙。
下午,于乐瑶来电话,告诉我她的包找到了,有人拿走了里面的几百块现金,把包和其余东西都扔在那家奶茶店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
“谢天谢地,”乐瑶阿弥陀佛加感谢上帝一番,“你确信你姐姐不肯借包吗?” 她不死心。
“我确信。”
“那就算了,”一转眼,她又兴高彩烈,“这周末我们去同里,要不要一起去?”
“这个星期很忙。”我叫住她,“如果一个男人说过要给你打电话又没打,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乐瑶干脆地回答,“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 她好像已经忘了就在两天前,还有个男人骂她是“猪”。
下班前,突然收到岳洋的电话,他说“一起吃晚饭吧。”
我问他,“吃什么?”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你几点下班?”
我踏上他那辆北京吉普的时候,车里的后座上已经放着一堆超市的大袋小袋,里面放着买来的菜。
他说,“我做菜给你吃。”
“你会烧菜?”我有些惊讶。
“很奇怪吗?”他反问。
“你看上去不像是会烧菜的人。”
他笑了笑,发动引擎, “你们的办公楼很漂亮,”他问,“你是干什么的?”
“图书编辑。”
“不错啊。”
“也很辛苦,”我把今天早上和胖妞的电话告诉他,“如果她不肯和我们签约就糟糕了。”
“她是想一直减下去吗?”
“有这个趋势,她说减肥是她活到现在干过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那她活得太可怜了。”他淡淡地说,一转车把打了个漂亮的转弯。正对我的CD台上放着两个牛皮纸信封,一个封面上写着“爸爸” ,一个上面写着“姨妈”。我有些好奇地打量,伸手想拿过来看看。
“小心,那里是我爸和我姨妈的头发,”他注意到我的眼光,“我有个中学同学在一家医院工作,他说像我们这样,最好同时做父系和母系的鉴定,也就是把你的头发和我爸爸以及我姨妈的头发比较,确定和他们有没有亲缘关系。对了,” 他补上一句,“你也需要拔几根头发下来。”
我看看他,心里突然有点涩涩的 ……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这件事。
“那…你妈呢?” 我问他。
他看看我,“我妈在洛杉矶。”
“洛杉矶?”我忍不住睁大眼睛,“美国那个?”他点点头,“和我爸离婚之后没多久她就去了美国。”
“后来呢?”
“我姨妈说她现在自己开一家干洗店。”
“你和你妈有联系吗?”“很少。我妈现在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能对于她来说,我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去过美国吗?”
他摇摇头。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笑笑,“我想起那首歌。” 然后轻轻地哼起“南加州从来不下雨” ,过一会,他跟我一同哼起来。
“我一直觉得这首歌有点奇怪,内容很悲伤,曲调却那么欢快,如果不知道歌词,可能永远猜不出它唱的是什么,”我告诉他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的情景,“当时我姐姐对着我大喊大叫,我也对着她大喊大叫,后来我就抱着她哭起来,”然后我问他,“你呢?为什么喜欢这首歌?”
“小时候,我家有一只唱机,用唱针的,放很大的黑胶牒,我妈喜欢用它来听歌,她最爱放的一张牒,第一首歌就是‘南加州从来不下雨’,我喜欢跟着它跳舞,那时候才几岁吧。”
“我妈临出国的时候,什么都带走了,留下那张牒给我,”他把车停住,“这就是我的血泪家史。”
岳洋说他会做菜,原来并不是吹牛,一进厨房就开始锅碗瓢盆,忙得井井有条。
“我以前以为你只会买罐头。” 我一边剪黄泥螺的屁股一边说。
“罐头总有吃腻的时候,连玛当娜都知道新鲜的猫食好吃。”他把一小片鱼肉切碎拌到猫食盆里,在微波炉里热一下,放到客厅一个角落,吹一声口哨,玛当娜就欢快地“瞄” 一声飞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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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十二。 我们该为男人付出多少?(5)
“你对她真好。”
“这么乖的猫不多见。”
“你剪得太少了,这样吸不出肉来,”他看一眼我手里的黄泥螺,“要这样。” 岳洋把着我的手,他的呼吸离得很近,能隐隐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我的心突然在胸口“咚咚”地加速跳起来。
岳洋抓着我的手,“啪哒” 一声,剪掉了一个螺丝。
“要这样剪。”他看看我。我望着他左手腕上的红线,再看看我自己右手上那一串木珠。
“我有个问题。” 我说。
“什么?”“你希望我是你的妹妹吗?”他笑了笑,“你是不是我妹妹,其实早就决定了。”
“那你希望我是吗?”他低下头,过一会,又笑笑,“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是不是意味着我要照顾你?”我点点头。
“我不太会照顾人,” 炉子上的汤锅“突突”地响,他把盖子揭开来,“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小时候看见我就哭,像看见坏人一样,我爸说我肯定掐过他,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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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一个人住吗?”“大学毕业以后一直都是,”他点点头,“可以开饭了。”
那顿饭很丰盛,吃到一半,我的手机响起来,一看号码,是大姐的。拿起来,大姐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小安,我家的电脑当机了! ”
“你试试热启动,不行?再试试冷启动?都试过了?怎么当的机?”
“下载一个程序的时候,突然就……”大姐描述了一番症状,“现在就剩下蓝屏和上面一个莫名其妙的出错信息……”
“你下载的是什么程序?”我说完这一句才想起大姐已经身怀几甲,“老爸不是叫你别碰电脑的吗?”
“是…是一个查网上聊天记录的软件。”
“查网上聊天记录?”我眼前浮起童子捷哼着“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过那红尘永相随”的风流模样,“你是要检查姐夫……”
“是,噢,不是… ” 大姐像是有些不高兴,支吾了一回,“唉,你姐夫回来了,我问他吧。” 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看着话筒发了一小会愣,关上手机。
“我大姐家的电脑当机了。”
“什么毛病?”
“她说是下载一个查网络聊天记录软件时候当掉的。我怀疑她是想查我大姐夫有没有跟人家在网上偷偷地………”我看看岳洋,“喂,你不许在节目里乱说噢。”
“你以为我那么大嘴巴吗?” 他扬起眉毛。
“你在节目里什么都说,有时候我很奇怪怎么没有人去给你提意见。”
“有啊,几个大姨大妈向我们头反映过,说我太愤青,会误导青少年。”
“然后呢?”
“上级找我去谈话,谈完了我接着愤青。半夜十二点的节目,又不是大电台,我不愤青,谁来听。”
我笑起来,把一个洗干净的盘子递给他,“比如说婚姻是爱情的棺材,可是没有棺材,爱情会变成孤魂野鬼?”他转过头来,接过盘子,脸色慢慢严肃起来,“你真的每天晚上听我的节目?”
“差不多。” 我点点头。
“拜托以后别听了,好不好?”
“为什么?”
“我不喜欢认识的人听我的节目,那样感觉好像没穿裤子。”
“没穿裤子?” 我反问。
他点点头,“再说,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不像我,可以睡一个上午。”又探过头来,睁大一双圆眼睛,“好不好?”
我说,“好,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稀罕你的节目。”
他替我拔下几根头发,放进又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高临安”,“我同学说程序会复杂一点,可能要两个星期。”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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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十三。 蓝水晶,真能消除烦恼吗?(1)
十三。 蓝水晶,真能消除烦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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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难得的、合宜的场合里,那些稀奇前卫的款式、那些刺激或神秘或颓丧的色调图案骄傲地在她身上争相扯着嗓子吆喝“再说一遍,我是天蝎座的”。
在他锲而不舍的追问下,我只好实话实说,“我问了我姐姐,她说你这条领带,加大五十倍就是张龙袍,最适合乡下地主家娶二房时喝喜酒戴。”
老了,女人过了二十五,一岁抵男人三岁。
……
岳洋送我到二姐家的楼下。他仔细打量一下周围,“房子很好啊。”
“我姐姐几年前买的,现在价钱已经涨了很多。”二姐和这个城市里许多高级白领一样,挣钱拼命,花钱更拼命,她现在的主要身家,除去这套房子,就是衣柜里的那一堆D&G,Moschino和Comme des Garcons,大部分价格都要去掉一两个零才敢告诉老爸……罚念女儿经事小,他老人家血压升高事大。这两者二姐都引以为荣:前者代表了卓越的理财观念,后者代表了超凡的时尚水准;在她眼里,从LV到D&G,从Versace到Moschino,从Valentino到Comme des Garcons是一场个人欣赏品位的革命;在难得的、合宜的场合里,那些稀奇前卫的款式、那些刺激或神秘或颓丧的色调图案骄傲地在她身上争相扯着嗓子吆喝“再说一遍,我是天蝎座的”。
“如果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一起交住房贷款,是不是说明他很爱她?”我问岳洋,“假设那个女人不是他太太。” “有人帮你姐姐交住房贷款吗?”
“假设。”
他想了想,“我猜那说明那个男人不愿意那个女人吃亏,”他微笑着说,“或者,吃太多亏。”
“你会这样做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