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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见面的“十五月亮十六圆” 变到“长长的,长长的,岁月的书签”,我不由倒吸一口气,明白何以她的父母那么担心。
我们面对面沉默着,她突然把头埋进床单,用力地呜咽起来,“他没去…昨天大学同学聚会,他没去…他根本没去…他根本没去呀……”她泣不成声,“他陪女朋友回老家去了,他们已经订婚了……”她一脸泪水,扑腾着还吊着针的手,凯瑟琳那张让麦克道格拉斯吃饱干醋的俏丽脸蛋被一撕两半抛到空中。
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么多个月以来,她那么自虐式地减肥,说要夺回失去的男人,是真的,不是在作秀。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房门窗口露出她父亲焦急的脸,我做个手势,示意他一切正常。
“临安,你多陪我一会,” 她拉着我的手,“那是你的真名吗?”
我点点头。
“我一直以为是笔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听上去很有诗情画意。”
“我爸是教历史的,所以我大哥叫长安,大姐叫洛阳,二姐叫应天,我叫临安。”
胖妞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开心的笑,“真好玩,你们一家都像穿越文里的人物,我觉得‘应天’ 最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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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姐是最有性格的一个。”
过一会,她说,“我不太想出书了。”
“不行啊,” 我脱口而出,“我今年可就靠你这本书了。” 这才意识到出版合同还没签,不由着急起来。她抬起眼睛,看看我,“我知道。稿子我会按时给你的,不过,”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叹口气,“有时候,我觉得活着没意思。”
“不要这么想,” 门口窗上又露出一张焦急的脸,这回是她妈,“你看你父母多疼你。”
“但他们给不了我想要的。”
“有时候,人想要的,谁也给不了,” 我说,“也许有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我们,所以得不到。你是哪个星座的?我会算命。”
在医院费了几乎一个下午才把金牛座的胖妞给哄好,一回到家,我就给乐瑶打电话请她安排让方建帮着拍书封,“还有,最好有个好点的化妆师,她现在脸色很难看,不过身材超好,像排骨一样”。
“没问题,”她好像才午觉醒来,声音懒洋洋的,“那个甩掉她的男人回心转意了吗?”
“没有,人家要结婚了,”我叹口气,“挺可怜的,不过也有好处,她终于醒悟过来,决定不再往下减了。”
几栋楼外的六楼上,岳洋的窗户上午开了一会,下午等我回来时关上了,一整个晚上灯都没开,他好像出去了。
我坐在电脑前准备胖妞那本书的出版合同,隔一会就忍不住去看看他的灯亮了没有,却一直没有动静。
临睡前,我洗完脸,无意从浴室的百叶窗间隙望出去,却发现外面街道那头,有一辆黑色的北京吉普停在路灯下。我不由凝神望去,隔开一条街,看不清车里的人,隐隐约约有一点红星在闪动。
车子静静地停在路灯光下,房间里,我的手机响起熟悉的“南加州从来不下雨”。
我愣了一下,转身飞奔过去,拿起电话。岳洋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传来,“你在干什么?” 背景里响着音乐。“准备睡觉。你呢?”
“我在听歌。”
“在车里听?”
他顿了一下,笑起来,“你看见了?”“嗯。”
“我喜欢在车里听歌,” 他的声调放低,轻声说,“一起来听吧,我找到首很好听的歌。”
我犹豫了一会,说,“现在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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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十七。 男人为什么要在乎我们是否Chu女?(3)
“你放心,我没有拿车当床的习惯,”他直截了当地说,“那样对车也不太公平。我真的找到一首很好听的歌,我想你会喜欢。”
五分钟后,我们一起坐在岳洋的吉普车里听Ty Herndon的Living in a moment,歌里唱“假如将来为我篆刻墓碑,请写下,此人已心满意足夫复何求…尘归尘,土归土,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真好听,”我说,“很棒的歌词。”
“我一直在找这首歌。”他把窗子开大一点,把手里的烟头扔出去。
“我不知道你抽烟。”
“我很少抽。”
我看看他,路灯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严肃,“你有什么心烦的事吗?”我问。
他摇摇头,“就是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转过来对我笑笑,“一个单身男人对着一只发呆的母猫,”他像是有点悲哀,“去年玛当娜刚来的时候,一天到晚围着我转,现在好了,除了叫春别的什么也不想,怎么也不理我。”
“谁要你长得不像只公猫。”我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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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了,“就算我长得像公猫也不够,还要随地乱小便,否则吸引不了母猫。”
“真恶心。”
“我打算下个星期给她拜堂成亲。”
“你找到接收小猫的人家吗?”
他点点头,“五家。我打算留一只。”
“那些被送掉的小猫真可怜,” 我说,“玛当娜会想它们吗?”
“猫不会有那么多感情吧,” 他淡淡地说,“否则,老天爷不会安排它们一窝六只,生得那么容易。”
我叹口气,“有时候我想,我的亲生父母会不会已经死了。像川端康成有本小说里写的,一个女孩子被扔到别人家里领养长大,二十几年后碰到自己的孪生姐妹,才知道父母早就死了。”
他转过头来看看我,“要不要我借肩膀给你靠?”“不要,”我伸手拍拍车后镜上那只HelloKitty,在它的脸蛋上拧一把,“你真不记得这是谁送的吗?” 才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你看什么?”“没什么。”
“你到底看什么?” 我被他看得脸上有些发热。
他垂下眼睛,笑了笑,“我刚才看着你,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他把身子坐正,看着前方,“我在想,将来有一天,你也会生孩子,突然就觉得有点奇怪,”他抿抿嘴唇,“不要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他想了一会,说,“可能是…可能是前一阵子,总在想你也许会是我妹妹的关系吧。”
“到底有什么奇怪?”“我不是叫你别问吗?”他脸上有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自己要那么说,”我看看他,“不过仔细想,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姐姐要生孩子了,她大肚子的样子好丑,我很难想像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样。”
他转过头来,眼睛里有点惊讶。
“我当然不会当面同她说。”我看看他,他继续用那种惊讶的眼神看我。
“怎么了?”
“没什么。”他唇边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们继续听歌。
“你会在节目里放这首歌吗?” “不会,”他摇摇头,“太欢快,不适合我的节目。”
“什么样的歌适合你的节目?”
“我放的歌。”
“你很骄傲。”我说。
“是吗?”岳洋发动车子,“带你去兜兜风吧,”然后看看我,问,“你笑什么?”
“‘兜风’ 这个词好像应该是用在比较亮丽的车子,不是这么一辆…”我指指他的车,一时不知怎么形容。
“我的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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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有点土。”
“眼界不低啊,”他斜着眼睛看看我,“别小看它,这辆车有次几乎救了我的命。”
他把车窗摇下一半,猛踩几脚油门,北京吉普飞一样地奔驰在高速上,清凉的夜风从窗口灌进来,刹时拂去车厢空气里所有的燥热和闷涩。
他转过头来,“你刚才说我骄傲?”
我点点头,“水瓶座的人都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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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十七。 男人为什么要在乎我们是否Chu女?(4)
“那双鱼座的特点呢?”“双鱼座的特点是艺术气质。”他笑起来,“你编的吧。”
“就是这么划分的,” 我不服气,“我身边每个人的性格都和他们的星座非常吻合。”
“那水瓶座除了骄傲还有什么毛病?”
“自私,多变,冷漠。”
“优点呢?”
“标新立异。”
他皱起眉头,“就这个?”
“水瓶座是十二星座里最不讨人喜欢的。”我说。
“最讨人喜欢的呢?”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他又笑了,转个弯,“没见过人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是真的。”我认真地说。
已经深夜了,公路上的车少了很多,我们沉默了一会,我问他,“星期天晚上不做节目的时候,你一般干些什么?”“就像现在这样,在路上开车乱转,有时候转到天亮。”
“是吗?”
他点点头,“你以为我去找女孩子,是吗?”
“我没那么想。”
“你呢?”他问。
“什么?”“你那个青梅竹马呢?”
“我们是好朋友,”我说,“他是魔羯座的,双鱼座和魔羯座很有朋友缘。”
“可是他不止想做朋友吧。”
“我不知道。”我的脸不由有些发热。
我们又在公路上转了一会,他送我回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大楼里安安静静。
我打开房门,抬起头要和他说“再见”,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岳洋的目光撞上我的,他低下头,再抬起来时,脸上有种近乎孩子气的、带点为难的表情,眼光却格外温柔。
我们站在楼道里对望着,一只蚊子在某个角落里“嗡嗡”地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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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我说,“我要进去了。”
他伸手推住门,“等一等。”
我站住脚,看着他。岳洋伸出手来,拿起我脖子上那条项链下面坠着的蓝色水晶小鱼轻轻地摩挲着。
这时,楼道右边一家的灯突然亮起,里面传来争吵声,然后“砰” 地一下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上。
岳洋转过头,看看,脸上有点惊讶。
我说,“他们经常这样,刚结婚没多久就天天吵架。”那对新婚夫妇不知为什么常常硝烟四起,有回我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把一瓶“老干妈”当成手榴弹越过那个男人的头顶在楼道里呼啸而过,在地上炸开花,抹了一地的麻辣酱。奇怪的是,到第二天,他们又恢复如胶似漆,大庭广众之下你啃我我啃你,恨不得把对方蘸蘸“老干妈”生吞活剥作为爱情的见证,让人怀疑,拳脚相加是否一种另类的前戏。
“砰……”又一样东西落地,女人愤怒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墙壁传来,男人的声音响了几下又低沉下去,仿佛占了下风,过一会,平静下去。
岳洋伸手弹弹墙壁,“所以我不相信婚姻。”“为什么?”“我自己就是一场不幸婚姻的副产品。”
“可你说过,如果没有婚姻,爱情会变成孤魂野鬼。” 我说。
“我那么说过吗?” 他微笑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我自己都忘了。”
“太晚了,我要睡了。” 我说。
岳洋没说什么,慢慢地朝我靠过来,跟着我进门,然后轻轻地反手把门扣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背靠着窄小的过道,感觉他身上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交杂着烟味和淡淡的体味,缓缓地萦满在我四周的空气中。
“我喜欢你。”我听见他在我的耳边说。
“为什么?” 我闭着眼睛问。
“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指沿着我的头发,面颊,顺着脖子往下,探到我的第一颗衬衣扣子。他问我,“水瓶座真的那么讨厌吗?”
我点点头,“很讨厌。”
岳洋把我抱得更紧一点,“还讨厌吗?”“还讨厌。”那种清新而温和的香氛交织着他身上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地把鼻子贴向他的胸口。我感到他的嘴唇亲吻着我的头发,他的心在我的鼻尖下“砰砰”地跳动。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就不会让我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