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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54)
这时,朱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看着郭昌民,说:“郭老,我有个请求,不知……”
朱丹的话又引起了唐光剑的警觉。他看着郭昌民,不知会出现什么局面。因为朱丹的思维与众不同,唐光剑怕他不经意中坏了郭昌民的兴致。
谁知郭昌民很是乐意,他对朱丹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办到。”
唐光剑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朱丹对郭昌民说,“我最近办了一个刊物,叫《发烧友》。”
郭昌民似乎明白了,他打断朱丹的话,问:“是不是弄不到刊号?”
朱丹没想到郭昌民还蛮懂行,连刊号之类的业内事情都清楚,便摇头回答:“不是。”
“那是什么?”郭昌民一皱眉,问道。
“我想请您在我们办的刊物首期上题个词。”
“没问题。”连郭昌民都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有个什么政策或原则问题要帮助解决的,原来不是!不是就好。想到这,他问朱丹,“几时要?”
“当然越快越好。”朱丹说。
就在他们闲谈之间,酒菜上齐了。郭昌民指着桌上的佳肴,对朱丹说:“等吃了中饭就题,怎么样?”
朱丹一听高兴极了,连声说好。在他看来有郭昌民题词能增加《发烧友》的含金量,对刊物的发行也会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这才是朱丹今天的最大收获,他甚至想好了有偿邀请郭昌民在杂志首发那天前来剪彩捧场。
在接下来的豪宴中,主角自然非郭昌民莫属。
大年初五晚上,方力宏提着一个新的小号密码箱敲响了胡一海的家门。
胡一海是湖南省湘南物资总公司的总经理,方力宏从“刘家河水利枢纽工程”弄来的那些旧钢材将如数销给胡一海的这家公司。
胡一海四十多岁,曾经是方力宏叔父方斐强手下的一位干将。后上级部门批准成立湘南物资公司,在方斐强的极力推荐下,胡一海成了这家新成立的公司老总。
与外界想象大相径庭的是,胡一海所居住的三居室可谓简朴至极,草草的装修配上几件新置的家俱便成了他家的一切。由于儿子在上海读大学,所以那间房平常总锁着门。
前来开门的是胡一海的老婆,当她看见来访者是方力宏时,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新年好,胡阿姨。”方力宏笑着恭贺新禧。
胡一海的老婆连连点头,回道:“新年好,新年好。”然后一让身,“请进,请进。”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胡一海见是方力宏来了,马上起身相迎,他笑着说:“请进,请进。”
方力宏要脱鞋,却被胡一海止住了,他说:“不脱不脱,反正等下要拖地了。”
方力宏恭敬不如从命,他走到胡一海跟前,说:“胡叔叔,我这给你拜个晚年了。”
“谢谢,谢谢。”胡一海用手拍拍方力宏的肩,笑道,“咱们这么亲的还讲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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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力宏提起手中的密码箱,说:“这个放在书房吧。”
胡一海见状,心里明白了###。他二话没说,带着方力宏就去了他的书房。
刚坐下,方力宏就指着放在写字台上的密码箱说道:“上回见您出差回来,提着个便袋,那哪跟一个老总的身份相符。于是我帮您弄了一个,请别嫌弃。”说着他有意用手指敲敲密码箱。
胡一海看看密码箱,又看看方力宏,说:“这点小事叫你费心真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人不像你们年轻人,凡事都讲个时髦。”
方力宏说:“您可别小看这密码箱,我敢打赌您会爱不释手的。”
胡一海笑道:“挺好的,挺好的。”
正说着,胡一海的夫人端着两杯茶进了书房。见老公和方力宏就坐在写字台前,她干脆把茶杯放在写字台上。末了,她笑着说:“你看看,差点连水都忘端了,这记性。”
方力宏忙说:“没事的,胡阿姨。”
胡一海指着方力宏问老婆:“你知道他是谁吗?”
“方总的侄儿呀,我又不是没看过。”胡一海的老婆说,“别看是叔侄,仍然像死了火。”
胡一海和方力宏听罢都笑起来。
“好了,你们聊吧。”胡一海的老婆说着转身而去。
见女主人走了,方力宏对胡一海说:“本来早就想到您家来拜年了,又怕您家窜门的人多。”
胡一海一听,飞转的脑袋更加肯定了刚才那个结论:密码箱里绝对有戏。于是笑着说道:“主要是儿子的同学多,大过年的,天南地北的全回来了,你说热不热闹?”
方力宏点点头,说:“我们读大学时也一样,每到春节,高中时的同学都要来个大串联,谁叫我们湖南人会读书呢?”
胡一海点点头,他此刻的心思并不在宝贝儿子身上,而是在眼前的这个密码箱里。想了一会,胡一海对方立宏说:“小方,我知道你给我拜年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那些钢材收购的事情。”
一贯使用迂回战术的方力宏见胡一海已把话题挑明,就认真地点点头。
“还是那句老话,我们公司全都要了”。胡一海看着方力宏,说,“并且按国家标准价收购,决不打压!”
方力宏点点头,说:“谢谢您的支持。”刚才那句话他已听胡一海说过几次了。
胡一海接着说:“说句实话,一下子拿出千把万付到你的帐户上还真有困难。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方力宏深知胡一海也只能这样表态了,于是说道:“胡叔叔,我要的就是您的这句话。我也说句实话,作为个体,我一个人承担上千万的资金负担……”方力宏脸上露出了苦笑,“哪承担得起?”
隐患(55)
胡一海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会考虑的,你是谁呀?”
吃了定心丸的方力宏决定不在此地久留,他站起身,非常有礼貌地说:“胡叔叔,那我告辞了。”
“怎么就走?”胡一海拖住方力宏的衣袖,“我们爷俩喝一口吧。”可他心里并不这么想。
方力宏笑着回答:“改日吧,我一定找个地方陪胡叔叔喝个痛快。”
胡一海也站起来,他说:“那我就不久留了。”说完伸出右手。
方力宏伸手和胡一海紧紧相握,末了,他又指着那个保险箱,说:“这个密码箱你自己随便编个密码吧。”
胡一海看着方力宏,脸上露着深不可测的微笑,他说:“放心吧,我的侄儿。”说着和方力宏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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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客厅,方力宏对胡一海的老婆说:“胡阿姨,我走了。”
胡一海的老婆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站起身来,问方力宏:“怎么就走?”
“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方力宏说。
“没关系的。”胡一海的老婆热情地说道,“再坐一会儿吧。”
方力宏摇摇头,说:“改天吧。”
方力宏打开房门,他把胡一海夫妇堵在客厅里,然后一扬手,说:“再见,不送。”就把门关了。
估计方力宏确实走远了,胡一海才急忙回到他的那间书房。他先把房门反锁住,然后走到写字台前搬弄密码箱的开关。密码箱很快地就被打开了,呈现在胡一海眼前的是成捆成捆的百元大钞,细细一数,刚好二十捆。
胡一海小心冀冀地将密码箱重新关好,然后做贼似地把它放进书房的一个高柜里。
唐光剑正月初三邀请在深圳过春节的宋伯文参加专为郭昌民操办的那餐午宴不外乎想达到以下两个目的:首先,向宋伯文展示自己的强硬后台;再者就是向宋传达亲近之意,为什么不请张三不请李四专请你宋伯文就是此意。看来这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正月初八,荔城市所有的部门都结束了春节长假正式上班。当天下午,在市委办公大楼大会议室里举行了一场有荔城市各界精英参加的迎新茶话会,唐光剑也被点名前往参加。
就在这个茶话会开始之前,宋伯文单独把唐光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他要利用那一点点时间和唐光剑进行一次密谈。
宋伯文说他近半年来在荔城市的工作很不顺利,如照此状况进行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唐光剑不清楚宋伯文对他讲这些是何意图,但他想宋伯文肯定是把他当同志看待了。
然而宋伯文也决非等闲之辈,他不可能让唐光剑把他和那些头脑简单的武夫等同起来。于是,他说他做的许多事情都有人在唱对台戏,还说那个跟他作对的人恨不得他宋伯文早日在荔城市消失,从而让他去当市委书记。
唐光剑当然知道宋伯文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李家正,这个当过多年市委副书记的人当然不甘心市委书记的宝座被宋伯文夺走而继续当他的副书记。
临出门前,宋伯文说那个人最忠实的走狗就是荔城市的国税局长,此局长甚至公开叫嚣在荔城市他只听那个人的。
听了这些,唐光剑一切都明白了。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唐光剑就劝宋伯文说您安心工作吧,一切都会朝着您所想象的那样好起来的。
就在这次茶话会上,一条帮助宋伯文除掉荔城市国税局长侯敬仁的妙计在唐光剑心里形成。
第十章
方力宏静静地坐在主席台下的竞标席里等待最后结果的宣布。
尽管中标结果已完全归了方力宏一方,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但在投标委员会没有当众宣布结果之前,他那特有的自信心仿佛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方力宏屏住呼吸,他似乎听到了心脏的狂跳,就算不停地点动着脚尖也不能阻止浑身轻微的颤抖。
评审委员会正式宣布中标结果,此项工作由“刘家河水利枢扭工程改造指挥部”的总经济师老齐来完成。
方力宏看看手表,时钟指在上午十点四十分。然后,他和所有的竞标者一起用祈盼的目光注视着主席台上的老齐。只见老齐用双手挪了挪老花镜框,然后撑在桌面上,勾着头,慢条斯理地照本宣读:“国家重点工程项目——湘江支流刘家河水利枢扭改造工程中的老设备拆除及废旧钢材回收两个单项,通过本工程项目指挥部按照国家有关政策向外界进行公开统一招标后,先后有多家相关单位和个人与本指挥部有过接洽并参与投标。经本指挥部和有关上级领导对所有参与投标的单位和个人进行认真考察和筛选,现已确定最终中标单位。中标者是——”说到这,老齐故意停了下来。他又来了个推眼框的动作,然后不动声色地扫视主席台下那几十号异想天开的淘金者一遍。有些人就被老齐的这一幽默小动作给逗乐了,以至台下发出轻微的嘻笑声。
只有方力宏此时最紧张,那颗心仿佛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一样。他刚才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那就是听到老齐念出的结果不是自己。
“华湘物资贸易公司。”老齐脱口而出,不过每个字都念得铿锵有力。
台下立刻传来一阵嘘声。
听到结果,方力宏紧闭双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身边的叔叔方斐强怕侄儿感情用事,忙用脚尖踢踢方力宏的鞋跟。方力宏睁开眼,冲叔叔会心地笑了。
已有落选者起身离开这由刘家河水利枢扭总部一间旧办公室临时搭成的竞标结果发布会场。这些人中的大多数明知自己没有希望,却仍要去凑个热闹,没准还真能分到一点剩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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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56)
方力宏站起身,往主席台走去,在那里他和工程改造指挥部的几个头头现场将有关协议全签了下来。这一天刚好是1996年的2月28号,农历正月初十,离元宵节还差几天。
熟睡中顾香萍被一声异响给惊醒了。她睁开双眼,看着灰蒙蒙的卧室,就想是不是幻觉?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头。于是她伸手打开床头灯,皱着眉头聆听着。
睡在顾香萍旁边的罗国恒睁开迷糊的双眼,问道:“干什么?”
顾香萍没搭理,仍在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她不放心地掀开薄毛毯下了床。
罗国恒见状,跟着下了床。
两口子进了客厅,打开灯一看,并没异常之处。
罗国恒见晓宇的卧室门打开着,就和妻子走进去看。奇怪,晓宇不在屋里。
顾香萍心慌了,她赶紧跑到厨房,这里也没发现什么。于是她推开了一边卫生间的门。卫生间里所展现的场景让她惊呆了:只见儿子斜倒在地上,左手臂静脉上插着一次性的注射器,针管里还留着少许鲜血。
罗国恒和妻子同时蹲下身,顾香萍推了推儿子的头,没有什么反应。顾香萍急了,连声喊道:“晓宇,晓宇。”罗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