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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拉长然后缩短,看雨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陈一凡泡了一壶菊花茶放在露台的茶几上正等着她们。余梦的确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的眼睛周围有一圈乌黑的阴影,她说她现在一看见高处就想往下跳,这话让艾萨萨和陈一凡发虚。艾萨萨说余梦你再不从你的婚姻里出来肯定会死在里面了。余梦流了很多眼泪,她说她需要男人,这几个月的折磨她都觉得自己的荫道在枯萎和萎缩,分泌物也没有了,她不能忍受这样的寂寞,她常常独自一人躲在被窝里哭泣。余梦说我怕孤独,我需要男人,但是我也怕失去婚姻。艾萨萨说那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怎样赶紧找一个能够替代他的角啊,你哭有什么用?对了,艾萨萨从椅子上一蹦而起,拿起手机说亚妮上周打电话来说她有个病人不行了,严重的肾功能衰竭,做透析都不管用了,病人的丈夫人很不错,高大英俊,照顾人耐心周到,月收入不下5位数,叫她把这个病人家属介绍给你作为婚姻后选怎样?电话接通,艾萨萨问亚妮那病人怎么样了,亚妮说已经死了,艾萨萨问那丧妻的男人怎么说?亚妮说那病人在遗书把丈夫的婚姻大事直接交给了护士长,谁也插不上手,而护士长手里已经捏了七八个候选者,全是单身贵族。听了这话艾萨萨哈哈大笑说没有想到这么快公鸡就涨价了。陈一凡打了个寒噤,她看见一群秃鹰在激烈地分食一具还有热气的死尸,那具死尸的头颅滚到一边还在哈哈的笑,让人毛骨悚然。艾萨萨走到客厅的中央,做了一个很漂亮的保龄球投球姿势说打球去怎么样,余梦我保证你一去就会忘了这些烦恼,今天能睡个好觉,这招很灵,我试过多次。
打球的时候艾萨萨对陈一凡说,她看见柯云鹏了,这小子居然开了一辆凯迪拉克,威风得很,但没有问他在做什么。陈一凡听见柯云鹏的名字子宫就开始收缩,她的脸色开始煞白,她的下腹疼得让她不得不蜷缩着身子,艾萨萨还在叨叨那辆漂亮的黑色的凯迪拉克,那车音响听起来就是一种音乐厅的感觉。陈一凡晕晕忽忽,她觉得她睡在一张非常温暖的大床上,那床真大,被子上布满了水晶,那样透明。她听见艾萨萨和余梦在尖声叫唤,陈一凡看见有很多的人跑进她的卧室,她的卧室人们怎么能够随便进出呢?有一个影子站立着仰天长啸,那是北刚,陈一凡想叫住他,但是太多的人隔在他们之间,他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陈一凡急出一身大汗。她醒了一看怎么周围都是人围住她,艾萨萨面色煞白,惊恐地正望着她,还有那么多穿保安制服的人,他们好像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你吓死我了,以前我没有见你这样痛过啊,怎么一痛就昏过去了?艾萨萨说,我差点就叫人送你上医院了。没事了就好。
梧桐树下的探戈(31)
31
钢琴上那只倔强的老南瓜已经烂了,把老南瓜扔掉后陈一凡心里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滋味, 她看见垃圾桶里腐烂的老南瓜如同一堆浑浊的稀泥,陈一凡的心里一阵痛,泪水直往心里流去,她想哭出声音来,哭出声音来是很爽快的事情,但是她做不到,她把那纸条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这样她能感到一种暖流,那是北刚呼吸的气息,有了这股气息,她才觉得自己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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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32)
32
楼道上,陈一凡碰见楼上那位漂亮而孤独的少妇,她神情漠然地在楼梯上下徘徊,身上的那股檀香就在楼道里飘荡,那少妇眼睛直钩钩地盯住陈一凡,陈一凡对她笑了笑,刚要进门,少妇在她背后问陈小姐,你睡眠好吗?陈一凡说怎么哪?没什么,少妇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宽的房子不怕吗?陈一凡莫名其妙,少妇侧了身子,头就往陈一凡的房间里探,陈一凡邀请她进屋坐坐。少妇有一只希腊鼻子,她的头发盘在头顶高高地顶成一堆死结,白皙的颈项上几条很长的揪痧痕迹,她心事重重脸色灰白眉宇紧皱。陈一凡给她冲了点热咖啡,她说她睡眠很差,一直在喝中药,不能喝咖啡,她说她总是闻到周围有一股刺鼻的异味。陈一凡又给她冲了一杯热牛奶,陈一凡打开音响,绿袖子的旋律在房间里慢慢地萦绕开来。少妇端着热牛奶忽然抽泣起来。陈一凡赶紧把纸巾递给她。过了好一阵,少妇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她抽泣着说一年多了,她的头剧烈的痛,窗外那股刺鼻的气味让她的精神崩溃,那气味都快让她的鼻子腐烂了,她躲不了这气味,到处都是,在她的呼吸之间,她说你难道没有闻到这样的气味?她说一年前她曾经患过一次严重的感冒,于是就有了异常灵敏的嗅觉,能够闻到这样刺鼻的气味,她的希腊鼻子尖尖的对着手里捧着那杯牛奶使劲的闻,那鼻子的尖头像一个超声探测器,她说很多的东西她都不敢吃,因为总是能够在里面闻到这样的气味,她开始喝牛奶,发出很大的汩汩的声音。绿袖子还在房间里舞动,那漂亮女人说这是放的什么音乐,怎么我觉得到了一个花园,这样的美丽,我的头也没有这么痛了,什么音乐啊?陈一凡从CD机里把绿袖子取出来借给她听,她拿着CD片出门了,出去的时候她回头对陈一凡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的勉强,。
梧桐树下的探戈 (33)
33
艾萨萨穿了一件绿色梦的尼时装在小雨中飘摇。这是日本牌子的时装,这套时装穿在艾萨萨身上很时髦,但是单彤看见艾萨萨身上穿的日本服装心里很不舒服。那牌子上写的是日本国制造,这让单彤更是反感,单彤对艾萨萨说这日本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让人感觉你是一个慰安妇。艾萨萨说算了,实际点生活吧,这衣服款式好料子也不错,又是五折,为什么不买。这几年国外服装款型越来越多在市场上销售,艾萨萨的服装公司生意也不景气,她撤消了她公司的设计室,只是接单生产国外的品牌,这样一来她公司的生意又开始回升。艾萨萨开始买衣服穿,她基本的爱好就是逛服装买服装。雨开始越下越大,路上全是积水,车一开过,溅起很多水花。艾萨萨的裙装下摆很小,稍微走快一点步子就迈不开,艾萨萨只好用一只手撩起裙子的下摆,一只手打伞,单彤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艾萨萨那副狼狈的模样说,这是非常时期,每天都有反日货的学生在游行,车都烧了几辆了,你就不怕反日货的人把你的裙摆剪了?快打车吧,我可丢不起这人。
梧桐树下的探戈 (34)
34
回到家中,艾萨萨的客厅里飞进来几只蝙蝠,蝙蝠就在她的窗户上角安营扎寨,每天夜里在窝里折腾,窗台上留下很多的粪便,天亮的时候它们就安静了,艾萨萨说可能蝙蝠的生物钟是喜欢在夜里Zuo爱,艾萨萨对所有的生物怎样Zuo爱的事情都感兴趣。她打开所有的窗户这些蝙蝠也没有飞出去的意思,她悄悄溜进盥洗间去洗澡准备好好睡一觉,她想关上卧室的门不让这些蝙蝠飞进去,但是,蝙蝠已经进了她卧室,她今晚没有办法睡觉了。艾萨萨不明白这些面目憎恶的小东西怎么喜欢上了自己的家。自从那天晚上保安在她家宰杀了那条蛇后,她好一段时间一直不顺,那蛇让艾萨萨吓得半死,那天她洗完澡进卧室看见床上一条白色的蛇盘在枕头上正对着她口吐信子,她打电话找来小区的保安,保安进屋就用一把砍刀把蛇砍死了,艾萨萨的床单一片血迹,好久她都能闻到蛇血的腥味。艾萨萨的姨妈说蛇进屋就是老祖宗来看后人了,怎么能砍死,艾萨萨头皮直发麻,她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祖宗,不知道他们都变这摸样了。她的家里常常是闹热非凡,前段时间一群老鼠在家里横冲直撞,那母老鼠非凡的繁殖能力和Zuo爱时的疯狂叫声使艾萨萨忍无可忍,也是请来保安用老鼠药对它们下了毒手。艾萨萨见蝙蝠没有飞走的意思就准备出门到单彤家睡觉去,她和单彤的家只要穿过几条梧桐林荫道和一个荷花池就到了,她不愿意单彤拿她的梦的尼时装说事,出门时换了一件弹力紧身衫,她把头发挽了一个高高的结在头上,打开门,一只蝙蝠在她头上慌乱的飞过,把她的头发挂了一撮出来往后翘着,弄得她的发型非常滑稽。一到单彤家她进屋就在单彤的衣柜里乱翻,她说难受死了,什么今年的流行款式,边说着边翻了一件黑色汉弗莱T恤衫出来,把她那今年流行的弹力衫脱下来时,身上皮肤已被弹力衫勒出很多的编织迹印,惨不忍睹,加上那奇怪的发型,单彤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变成了一只粽子?艾萨萨把那件弹力衫拿在手上使劲绷了绷说你不懂,这是流行。单彤看了看说还不如拿捆橡皮筋来直接绑在身上省事。艾萨萨说你不是动物保护者吗?这些讨厌的蝙蝠老鼠为什么不来与你同住而喜欢去我那里?单彤淡淡一笑说到底是它们占了你的家还是你占了它们的家谁说得清楚。艾萨萨很忿忿。黑色的汉佛莱体恤衬出她白皙而丰腴的皮肤,愤怒让艾萨萨的脸色红润开始成为姜红色
梧桐树下的探戈(35)
35
陈一凡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马其隆广场旁有一家新开张的烧烤吧,生意兴隆,人气也旺,她走进去了。迎宾小姐把她带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上,落地玻璃挂了粉色和淡紫色两种透明的帷幔,玻璃上有一层水幕缓缓下滑,坐在里面就有了一种看窗外下雨的感觉 。她要了一些烤肉串和一匝啤酒,一个人在那儿津津有味地品尝。味道不错,心情很好,环境也不错,漂亮的服务小姐在灯火辉煌,五彩缤纷的大厅里穿梭,穿着时髦的食客们各自被烟熏火撩的烧烤弄得红光满面,汗流浃背,陈一凡走出烧烤城时,街上已经是灯火珊阑,马其隆广场音乐喷泉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音乐都是很老的民歌,这让人产生强烈的怀旧情绪。很久以来,C城的人已把这里当成一个大的露天舞厅,每天,上千对舞伴随着音乐闻声起舞,千姿百态。一个中年男人在广场独舞,他留着长发,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欣长的身材,有些苍白的脸。他是那样的陶醉,他的舞蹈有时柔情似水舞姿妙曼得如同一个女子,有时又刚烈强劲轮廓分明骨感清晰,他的嘴角有时柔媚婉约楚楚动人的一笑有时又冷酷严峻阳刚儒雅紧闭,陈一凡看得惊奇,C城竟然有这样亦男亦女,半人半妖的优伶,他的即兴表演让围观的人不停的叫好,这人有很好的舞蹈功底,也有很好的肢体表达语言,他能够根据每一首舞曲的风格舞出不同的故事出来,不时引来观众阵阵的掌声。陈一凡觉得心里发紧,那个男孩还在继续跳着,晚风吹来他有些冷,陈一凡看见哥哥在人群中走动,那男孩还是穿得那样的单薄,他的舞蹈真的优美极了,难道他还没有毛衣穿吗?陈一凡后悔没有继续为他织那件咖啡色的毛衣,陈一凡脱下大衣,她走到那男孩面前,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今夜再这样寒冷,音乐停下来,她走到他的面前,他已经不认识她,满脸都是汗水,静静地站在那里。陈一凡看清楚这舞者的眼睛是那样呆直,有个男人在帮他穿衣服,那是一件咖啡色的毛衣,那男人像是呵护一个小孩一样的对他说我们回去了好吗?你玩够了,我们明天又来行吗?观舞的人说这男子文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患精神分裂了,他就喜欢跳舞,他跳舞的时候就是非常正常,他的世界只有舞蹈了,他要表达什么都是用舞蹈,没有语言,他不是哑巴,但他不说话,从来没有听见他说过什么,帮他穿衣服的人是他的哥哥,他哥哥说他在家里也是随时放音乐就跳舞,他只跳文革时候的舞,尤其喜欢芭蕾,陈一凡的心开始紧缩,她看见他穿上了那件咖啡色的毛衣,那上面还有那团污红的血迹,血迹中间那子弹窟窿还在不停的渗血,一个老者穿着长衫站在他旁边,咖啡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格外的显眼,他那样英俊,风还在继续地吹,他的头发被风撩起一束,能够看见他眼睛里那淡淡的忧伤。
梧桐树下的探戈 (36)
36。
沿着嗄江往上走就到了一个被人们丢弃的老码头镇,这是一个比灰尘还旧的地方,自从C 城有了公路铁路和桥梁,这里早被人们遗忘了,从镇上那条旧得没有形状的石板路上一直走下去,会走进非常遥远的记忆里。陈一凡和单彤进了一家临江的吊脚楼喝茶,小二送来一碟粑胡豆,忽明忽暗的油灯在江风中摇曳,让人很想睡觉。远处乐声揄扬,那音乐都是文革时期流行的老歌,那么的旧,旧得温馨而又惆怅,码头镇上除了一些老人外,聚集了很多毛泽东时代去边疆割胶的知青,回C城后他们没有地方可去,只有在码头镇租很便宜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