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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奶奶也不敢怠慢,每天都加紧时间收割,我一天劳动下来,累的胳膊都酸痛酸痛的。每天都是六点种起床,然后七点钟准时出门。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奶奶收割了几天,可是,太阳一天比一天毒辣,早上的时候还可以,可是一到晌午的时候,白花花的麦子在烈日下泛起了白光。看那架势好象一触就能折了似的,姐姐和姐夫来赶来帮忙。因为他们家海拔比我们的高,比我们要晚上一个月的时间。
在收割的时候我们先把我家大门前的那块地里的麦子全部都收割完了,为的是留出碾场的场面子来。我们四个人用了大约一天半的时间就把我们家门前的那块地里的庄稼全部都收割完了。剩余的地里麦子不是很黄,姐夫要先休息一天,可是奶奶担心天气有变。于是那天我和姐夫很早上起来以后就开始整理场面子,奶奶和姐姐去其它的地里看看,吃完早饭他们两个就出发了。
我和姐夫从草房子里搬出碾场的大石头磙子,把去年用过的旧的磙子把换成新的。有我姐夫的帮忙今年省去了我许多的事情,要不往年的话,这些活爸爸总是让我干的。乘着早上的露水,用石头磙子在地面上一碾,整个的场面子就会非常得光滑。我先是牵出骡子,拿出碾场用的夹板,等我套好骡子,开始碾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骡子没有走几步,它里面的那块套在磙子把上的夹板老是往下来掉。没有想到姐夫出来看到了以后哈哈大笑,他笑话我说是个书呆子,上大学没有一年就连农活怎么做全都往了,原来我把磙子给放错了!这碾场用的石头磙子是个一头大一头小的六棱柱。长大约一米二三的样子,在两头有一个大约两寸深的窟窿,是用来安磙子把的地方。碾场的时候用夹板上的夹耳子套住磙子把就可以了,而且大头朝外,小头朝里,这样骡子拉的时候就很容易,不费力,有利于转圈,因为打碾用的场基本上就是一个圆面。我就把大小头调换过来,这会果然不错。骡子走的也顺当了,再也不掉夹板了。那天早上我和姐夫忙活了一个早上,快到十点钟的时候我们才忙完,姐夫说,现在天气热,到了下午在上面泼点水,在用磙子碾一遍,这场就可以了。
我和姐夫忙完了活,吃过早饭,也没有闲着,下地收割庄稼去了。那天的天气确实很热,像这样的天气在收割的季节是经常见到的了。我们四个人经常二天的收割才收割了三分之一的麦子,现在姐姐和奶奶收割的这块地就在河滩边上,是我们家最大的一块地。我和姐夫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每人已经割了三十多个麦捆子。一到地里,奶奶就对我们说,今天一定要割快一点,下午可能有雨啊!她这样一说,我都乐得笑了。
“你怎么知道啊,又没有看天气预报!你还比现代化的科技都厉害!”我一说,姐姐和姐夫也笑了起来。
“你尕娃不要不信,你看看南大山头顶里的青烟,再看看这么多的燕子飞得这么低,没有雨才怪啊!”奶奶说着,可是手里面的活始终没有停下来。说完了以后她还自言自语地说:“老天爷啊!你下了下,千万不要来过雨(雷阵雨)!”我们三个听着都感觉到有点好笑。但是也加紧了手里的活。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暴风雨
吃中午的时候,我和姐姐整在厨房里烧饭,不知道怎么了顿时天色暗了下来。我还没有搞清楚什么事情,就听到奶奶一阵喊:“天啊!真的起过雨(雷阵雨)了!千万不要来冰蛋蛋(冰雹)啊!”听到这声祈求般的叹息,我和姐姐都跑出来看了。
从西边的天空中过来一股像小山一样的黑压压的乌云。这堆乌云已经完全遮住了太阳,那乌云就像是墨染的一般,开始很小的一堆,太阳的光芒从乌云的背后射出来,那景色很漂亮,也很壮观!像是一块黑色的玉发出万道光芒一样。随着云的移动,墨也在向四周扩散,终于形成一大片,把太阳完全的遮住了。云山也是越来越高,不仅向高上升,而且还向宽大发展。慢慢地向村子里移动。与其同时,四面山头山的云也多了起来,紧接着是四面山头上就响起了炮声。有时候一炮一炮地打,有时候连发。路上的行人,田地里劳作的人们都没命地往家里跑。没有过一会儿,天空中的云山彻底地崩溃了,四面的云都连成了一片,墨已经把天空染成一片黑色。紧接着狂风开始大作,飞沙走石,有些敲打在玻璃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奶奶看到这个天气,马上都揪起了心,嘴里面喊着:“天啊!这可怎么办啊!这下这怎么办啊!”但是风并没有因为奶奶的喊叫和担心而停来来,反而越刮越大。狂风就像发了疯的魔头一样,到处乱撞,只要是当住它的去路的任何东西都使劲地摇撼着。庄廓周围的书与风做着苦苦地斗争,一会儿弯曲,一会儿东倒西歪,似乎要被风刮折了一般。霎时间,天空变得一片昏暗,沙石,尘土,塑料袋什么的都漫天飞舞。十米之内看人都有点看不清楚,路上的行人都不见了。但是从山里面回来的羊群和牲口到处乱跑,现在也没有人管了。小羊羔在咩咩地叫着,似乎找不到回家的路,也像是在寻找着羊妈妈。
当四面的乌云混到一起的时候,就开始雷鸣电闪了。雷声,炮声,风声,都搅和在一起。就在奶奶苦苦唉叫的空挡,屋檐下的我们听到一阵好象急促地鼓声一样的声音,又像是羊皮上撒了一阵豆子似的声音。抬头看时,如同蚕豆般大小的冰雹已经从西边的山头像撒在种子一样撒了过来。冰雹下得很急,砸在地上都砸出一个个的坑来了。
奶奶急忙地喊:“老天爷啊!你活杀了人了!”姐夫背着手在屋檐地下来回踱着步子,嘴里面也念叨着:“完了!全完了!那里来得庄稼啊!明天到就开始收一把草算了!”姐姐也叹气地说:“今年没有啥收成了!不知道我们家里怎么样了?”我心里也默默地叹气,看来今年我们家的口粮又成问题了,吃啥啊?!“我说今天有过雨,你们几个还不信,你看有没有!”奶奶说,“老天爷啊!对了啊!你现在停住吧!”奶奶像是在祈求一样。奶奶这几句话,引得我们三个都笑了起来。
就在我们几个人说话的空挡,雨水已经涨满了院子,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冰雹,冰雹砸在水里,溅起无数个水花。在冰雹强有力的打击之下,树叶也飘落在水面上,园子里的菜都已经被摧残地不成样子了。房顶上的出水槽里面水已经完全撑不下了,于是雨水就顺着屋檐往下流。院子里的水太多了,冰雹,树叶都把院子里的出水口全部都堵住了,水都快涨到房子里。于是我姐夫赶紧戴上草帽,披上雨衣,拿了把铁锹去捞那些杂物。
暴雨将近持续了十几分种,但是造成损失却是无法估量的。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听到了轰隆隆的洪水的声音。我们跑出门看时,河里洪水奔腾的声响就像千军万马一样,洪水所到之处田地、庄稼什么都全部被淹没了,特别是沿着河滩边上稍微底一点的地,已经看不到一点庄稼了,全是一层厚厚的淤泥。四周的山头上,山腰上一时间都像是下了一层雪一样。
村口聚集了许多人,有喊天的,有骂娘的,有叹气的。老天爷留下了这个拦摊子,人还得收拾,人们去田间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损失。没有过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天气放晴,东边的天空中挂了一道彩虹,这是暴雨给人们留下的唯一好看的东西。
那一年我们村的庄稼几乎绝收。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要到我开学的日子了。我帮奶奶忙完农活就到大通去找父母,从那里拿上我这年的学费,然后就从西宁坐火车去学校。在没有去西宁之前,我联系了一下大海和安子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关于车票的事情。如果我自己去买,很不方便,安子在西宁有亲戚,相对来说方便一些。安子表示票由他来买就可以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洗了洗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告别了奶奶坐车去了大通,父母在那里的一个砖场做苦力。
第一百二十章 去砖厂
我准备好了自己的行装,拿上简单的行李,奶奶还特意的让我给父母带上了秋衣,她知道父亲的身体不好,有点关节炎,所以她还专门给爸爸缝了一对的狗皮护膝,让爸爸天气转凉的时候戴上。奶奶还给我带了些自己家里树上产的杏子,说分给那些一起干活的人吃。从家里去不带点东西也说不过去。还专门给我挑了几斤好一点的,奶奶嘱咐我这些去了以后给砖厂的老板,让那里的人也来尝尝自己家的杏子。其实,大通离我家并不是很远。如果是坐车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路程,那里可是青海比较出名的地方,以煤矿而闻名全省。我们这里的人冬天烧的煤基本上就是大通煤矿出产的。
三个小时的车程我没有事情干,于是就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从我家出发,到县城里坐车,一路向西,过了省城西宁就是大通县。由于越往西,平均海拔就越高,所以公路两旁的田地里的麦子还没有完全收割,临近大通的时候那风景就更家美了。路两边的高山在蓝天下显得非常的翠绿,山坡上是黄澄登的油菜子,像是给翠绿的青山系上了一条条的金丝带。大通三面环山,中间是个谷地,非常的开阔而平旦的地形。大通县也是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的过度地带,多山,但是植被的覆盖非常好,每一坐山上都是青草覆盖,或绿树成阴,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虽然是八月份,艳阳高照,除了紫外线有点强,阳光照在脸山稍微有点灼疼的感觉之外,给人整体的感觉还是凉飕飕,没有一点炎热的感觉,难怪说这里是“夏都”。
爸爸早就在电话上告诉了我他的具体地址,在铝厂下车,穿过铝厂,跨过一坐桥,远远地就能看到在一座翠绿的大山下,露出一大片山的黄|色的肌肤,我想那就是砖厂。我加快了脚步,没有走多长时间就已经到了砖厂门口了。从早上出发,我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吃晌午,我站在砖厂的门口,向里面望去,只看见在一排转瓦房下面,蹲了三四十号人,每人都端着一个大碗,有些碗里面放着大半截的馒头,有的手里面拿着一个馒头,在旁边或前面都放着一个超大的茶杯,倒满了茶水,一个个都是些强壮的小伙子。他们从碗了扒一口菜,再拼命得咬上一口馒头,再大口大口得喝上一杯茶水,嘴里面好象没有怎么嚼几下,喉头一动,已经全部都咽下去了,然后再开始从碗里面扒菜。一碗菜不到一会工夫就给吃完了。
爸爸早就知道我来,就在我站在那里欣赏着这些民工吃相的时候,他早就点点破破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伸出双臂来迎接我,整个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就像是来迎接一个远方归来的客人一样。他从我手里接过我的并不是很重的行李包,乐呵呵地说:
“你来了!”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包含了他很深切的感情。父亲是一个不善于用语言来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对人的感情表现在他那乐呵呵的笑声里,表现在他那朴实憨厚的行动中。当我走进人群中的时候才发现,其实那些人基本上我都认识,都是些我们村和临村的人,其中一个是我初中时候的同桌沈全旺,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村的中专毕业生李国胜。我都一一给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却拿我开玩笑,有的说我养得比女人还要白,有的说我读书比我父亲做苦力还是好。我于是就赶紧把我拿的那些杏子给他们吃。他们又开口称赞说我懂事,有几个本地的人说,多亏了我还吃到了川水地区的杏子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在砖厂
在那些人当中说实话没有几个是合我胃口的。我站在他们当中显得格格不入,好象是个另类一样,没有共同的语言。我就去找李国胜说话。李国胜是个中专毕业生,二年前的时候就已经从财经学校毕业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他上学的那个时候,能够考上一所中专学校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能上一所中专学校就已经是山沟沟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大学就更不用说。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许多的家长就让孩子一直在初三补习,直到考取中专。所以,我们那乡里出来一个被称为“抗战八年”的女学生。她足足补习了八年的时间,然后在第八年的时候才勉强考了个本省的中专,现在在县医院工作。因为那个时候是国家包分配的,找工作是不用愁的。李国胜那时候学习很好,考上了高中没有去读,补习了一年就考上了本省的重点中专,可是,谁知道五年后一切都变了,就业的形势非常不好,也没有什么包分配。不得已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