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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边的看护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起头,忽见他仔细地看着自己。
“冯丰,怎么,心情不好?”
她摇摇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提起自己“离婚”的事情。
“李欢,你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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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他翻一下身,“我还是很困,你回去吧,不用陪我。”
冯丰嘟囔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睡不醒的样子?
如此,她即便想和李欢说几句什么。也没法说了。
不过,李欢没睡多久,第二天开始,病房就热闹起来。
先是那两个“文武大臣”得到消息来探望。
“文武大臣”一个叫大中,一个叫大祥。两人虽然都是特种兵出身,但是,身上已经见不到什么军人的影子,仿佛两个很平常的三四十岁男子,和中国最普通的受尽生活压力的男
人一样,坚韧、朴实,可是又保持着积极的乐观的心态,吹牛的时候如C城最常见的那种“耙耳朵”。
他们对李欢的态度十分尊敬,不叫他的名字,都叫“老大”。
冯丰第一面起,就对这两个人印象很好。
走的时候;他们十分恭敬地给冯丰鞠躬;叫一声“大嫂”。
冯丰正有点尴尬;李欢先开口纠正:“呵呵。你们两弄错了,她只是我的朋友。”
冯丰觉得他的解释来的那么奇怪,心里,更是觉得尴尬。
门口放的一个很夸张的大花篮则是陈姐送来的。尽管这些日子工作繁忙,她还是专程抽空来了一次。
李欢的精神一直不好,时常沉默。冯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受伤也不太严重,而且也没有其他烦心事,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何日渐地冷淡下来。
有好几次,她进门时,发现他兴高采烈地在和别人通电话,从说话的方式和语调,可以判断对方是女子。每次一见她,就仓促挂了电话,然后,神情就变得淡淡的了。
渐渐地,他连话也不愿和她多说几句了。
渐渐地,两人竟然没什么话可说了。
李欢请了个护士,买饭、护理之类的,那个小护士足以担当,冯丰发现什么都用不上自己帮忙了。她每次来时,李欢不是看报纸就是看电视,自己,渐渐地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了。
即便是穿越来的古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一定非要依赖着唯一的“知情者”的。
这是一个相对开明的时代,每个人都是一定程度上的“移民”。
没见到哪个“移民”就非得抓住一个人才能活下去的。
陈姐来时,冯丰才刚从学校里下课赶来。
李欢的态度一贯的冷淡,她正要出去透透气,见陈姐来了,不知怎的,竟然松了口气。和陈姐打了招呼后,她依旧呆在房间里,听他们谈笑风生。这一次,李欢的话多了不少,和
陈姐谈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陈姐爽朗的笑着,说他伤得不严重,那么过几天就可以去公司帮忙了。
也许是对工作的热情让他活跃了起来,冯丰暗自开心,也插了几句嘴,可是,李欢并没怎么接她的话茬。
陈姐走后,她半带玩笑的:“李欢,陈姐对你真是不错,又送花篮又送果篮……”
“当然了,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是开玩笑的口吻,他却是冷淡而嘲讽的口吻。她讪讪的,再也接不下去,只好怏怏地告辞了。
心里是疑惑的,李欢不过是擦伤了一点儿、轻微的脑震荡,又不是脑子摔坏了,为什么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呢?
这一疑惑,是芬妮来时才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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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一直在C城拍叶氏集团的广告,三天后就是叶家的盛宴,她作为集团的新品代言人,是铁定捧场的女明星之一。所以,并没有忙着离开,得等参加宴会后才走。
得知李欢受伤的消息,她除了电话问话,这天一收工,立刻驱车赶到医院探望。
冯丰今天下午没课,所以来得早。来时,李欢在午睡,她坐了许久,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她百无聊赖,只好削几个水果,等他醒了后可以吃。
正将水晶梨子削好,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有人敲门,她开门,先看到一大束花,然后,来人摘下墨镜,是一张美丽之极的面庞。
她很高兴:“芬妮,你来啦?”
芬妮满面的担忧:“嗯。小丰,李欢怎么样了?”
她还没有回答,李欢已经睁开眼睛,满面欣喜:“芬妮……”
芬妮顾不得在和她寒暄,几步走到李欢床边:“伤口如何?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电话里都说了好多次不要紧,呵呵,芬妮,不用担心。”
“能不担心嘛?”她的眼里留露出那么强烈的,难以掩饰关切,同样是女人,冯丰怎么会看不明白呢。她静静地站在一边,只见李欢的眼神同样热切和欣喜,一个劲地安慰她:“
没事,不要紧,不要紧……”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李欢才想起什么:“冯丰,你给芬妮倒杯水吧。对了,芬妮不喜欢茶叶,你给她倒白开水好了……”
他的语气是不经意而且寻常不过的,惟其如此,这一刹那,冯丰有种淡淡的悲哀,那种久违了的“婢女”的感觉又缓缓地浮上了心底。
跟李欢相处日久,如果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时,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甚至,一度她都快忘记了。可是,一旦有了对比,在其他女人面前,自己就无形中又成了“婢女”。
她依旧开开心心的给芬妮倒水,给她拿削好的梨子:“芬妮,你吃吧。”
“不用客气,小丰。”
芬妮穿一身平素的衣服,可是,却毫不掩饰她的璀璨的艳光,一举手一投足,都美丽得不可方物,但又并不咄咄逼人,而是散发着强烈的女性的温柔。
李欢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就连冯丰叫他吃梨子,他也只是淡淡地“唔”了一声。冯丰不经意看去……他那样专注而深刻的眼神……她才深深地意识到,他对芬妮一直怀着
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的,他对芬妮一直不一般,这可比对柯然,对他的其他任何女伴都要强烈得多的感情。她知道,都知道。
李欢想起什么似的:“芬妮,你去参加叶家的宴会不?”
“呵呵,我当然会去了。你们两个去不去?”
李欢瞟了一眼冯丰,芬妮也转向冯丰,“我前几天碰到晓波,他说你会和叶嘉一起回去?还说叶夫人将首饰都给你准备好了……”叶夫人让步了,估计冯丰和叶嘉也就没有什么阻
碍了。她暗叹一声,冯丰终究还是比自己命好,连叶夫人这样势力的,居然也会妥协。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这就是叶晓波和叶嘉之间的差距!
李欢来了兴趣:“哦?冯丰,首饰都准备好了,你干嘛不去?”
冯丰勉强笑笑,不置可否。
芬妮微笑着:“三天后就是叶家的盛宴了,晓波一直担心你无法出席呢。本来他今天也要来看你的。但是有个重要会议,估计明天才来。”
“晓波每天都要打电话来问候的。”
“呵呵,李欢,你恢复得不错,三天后,应该可以去了吧?”
李欢看一眼冯丰,冯丰的心里一抖,假装不经意,移开了目光。他不是说不去的吗?现在,他会怎么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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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欢的目光有些尴尬,仿佛是记起了自己早前的反对,试探性的:“冯丰,你干嘛不和叶嘉一起回去?”
冯丰忽然很想煽他俩耳光,却强行忍住。
芬妮一个劲地鼓动他,如果叶家不反对了,叶嘉倒真是一个万里挑一的最好的选择,而且,他们都已经是正式夫妻了。她由衷地劝她:“小丰,既然叶夫人同意了,你就堂堂正正
地进门好了。呵呵,不过,我还没有男伴呢,李欢,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做我的男伴……”
对于芬妮热情的邀请,自己怎能无礼拒绝?
李欢又瞟了冯丰一眼,冯丰看出他的为难,却避开目光,并没有如他所愿,大方说一句“你就去嘛”。
李欢没法,还是缓缓道:“晓波也问了我许多次,不去实在不太好……也罢,芬妮,我尽量走一趟……”
冯丰不想听下去了,拿了芬妮喝了一半的水杯,去给她续点热水,才发现水瓶空了。她也没叫看护,自己去取热水。
身后,李欢和芬妮已经在谈论盛宴该穿什么样的礼服了。她苦笑一下,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虚伪的。
也许,不久之后,自己连李欢这个“朋友”也会没有了。她续水续了很久才回来,一路上,她想,自己为什么常常会不知不觉地扮演“八仙桌”前的老九呢?
一屋子的谈笑风生,随着芬妮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而消失。
李欢的目光一直目送她远去,冯丰没有关门,也许,芬妮的身影尚有一丝余香,李欢既然追随者,自己又怎能给他将门关上呢!
他的目光在对上她的后,不经意避开,仿佛有点做贼心虚。
她微笑着,试探性的:“李欢,趁芬妮这几天在C城,等你好了,我们请她参加我们的酒楼开业好不好?”
“我会请她的。”
他语气平淡,他说“我”……无形中,他将自己摒除在了另一边。
是这样么?
心里微微的难受,她还是笑着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刚刚芬妮喝水的纸杯拿开,又端了果盘放到一边。
她走到门口,靠在门上,看着外面渐渐降临的黄昏,曾经被人捧在手心到几乎无形中又成为“婢女”的巨大落差,另心里无比的酸楚。
一种恐惧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充塞心底,芬妮来了,自己很快就会失去李欢了,爱人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以后,也许又是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了。
李欢悄悄地看她一个人站在门口,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这两天,她消瘦得厉害,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悲伤。他没法开口,也没法和她单独说话,再说几句,只怕自己就要崩
溃了。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要跳下床抱住她,可是,他还是忍着,强迫自己躺下去,然后闭着眼睛“睡着”了。
李欢坚持出院了,他说自己要精神抖擞地赴叶家的盛宴。
出院后,冯丰要送他回别墅,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只叫大中来帮忙。冯丰还是坚持着跟他一起回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别墅里多了人气,因为大中已经替李欢请了一名保姆,一名厨师,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大中吩咐厨师准备饭菜,屋子里终于只剩下李欢和冯丰二人。
李欢接了个电话,笑道:“他们要给我送礼服来了。”
她忽然想起他穿阿曼尼的样子。
心里那么急切,不知不觉地就说出口了:“李欢,不要去好不好?”
他皱皱眉头:“可是,我答应芬妮了……”
她几乎要哭起来,仿佛被背叛的感觉:“你先答应我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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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丰,你不要幼稚了好不好?”
这是幼稚吗?难道“成熟”的人就可以不遵守承诺吗?
泪水浸在眼里,她还是坚持:“不,你先答应我的!”
他无可奈何地:“冯丰,你和叶嘉一起回去吧,你不能一辈子躲着他们,是不是?”
她呆呆地看着他,男人才是心海底针,芬妮没有出现之前,他整天都是“你是我的妻子”,现在,自己“备胎”的目的达到了。他就催促自己和叶嘉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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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固执地:“李欢,你答应我不去的!!!”
他笑起来,有些嘲讽的口吻:“冯丰,难道你不许我和其他女人交往了?”
仿佛胸口被击了一棍。
是啊,自己有什么权利霸着他,不让他跟其他女人交往呢?他追求自己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答应。如今,他要放弃了,自己却又死皮赖脸不要他放弃?
强霸着一个男人和你“做朋友”,不要他和其他更适合的女人出席宴会?
可是,这不是“追求”与“不追求”的问题,这是他事先和自己的约定!
即便不过是普通朋友,也是要讲究信义的。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又想不出什么更合情合理的反驳的理由,仿佛一个茫然的祥林嫂,还是寸步不让:“谁叫你先答应我的?”
他放缓了声音:“我答应了芬妮,我不想让她失望,冯丰,很抱歉。”
抱歉!
自己永远都是被抱歉的对象!
她转身,不再和他说话,只是慢慢往外走。
走到外面,看到沿途的芦苇枯黄成一片,一阵风吹来,斑麻的白色花絮,一点点打在脸上,微微的疼痛。
她回头;茫然地看着那颗遮盖了大片土地的千年黄桷树。曾几何时;李欢信誓旦旦;这别墅是自己的……他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有一半。
男人总是蠢话连篇,留在身边讨厌,没有又挂念!
原来,自己真的那么害怕“孤独”的感觉,将玩笑误当了承诺。
仿佛一个快要落水的人,稻草也会当作大树一般抓住不放。自己难道是如此自私的女人?
心里一阵羞愧,又那么惶恐,“依赖”,真是一种隐形的瘤疾;当它习惯变成了自然;慢慢地;又是那种被“豢养”的小动物;一旦回到了大自然;连独自谋生的本事也渐渐退化了?
眼泪本来要掉下来;她却立刻强行忍住……如果没有人可以依赖;那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