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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又摸摸她的额头,眼中有了几分愧疚,“妙莲,可怜病糊涂了,明天朕得请御医再给你瞧瞧……”
“我没有病,我好好的,我不是她,我不是!”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因为激动,面颊通红。
这一次,他再也不是以往的强取豪夺,而是陌生的温柔和肆意的热切。
那种熟悉的西域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催生了无尽的情欲。冯丰躺在他身下,一点也反抗不得。心里,羞耻而恐慌,可是,身子却完全不受控制的迎合。
灵魂和身子是完全分裂的,它们各管一端。也许,这个身子是“冯昭仪”的缘故吧!
她徒劳无功地闭上眼睛,眼里流出泪来,心想,幸好我马上要走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令人沉沦的地狱了!
这是皇宫三年一度的法事,要举行半个月。
第一天,是皇帝率领皇家宗室全体成年男子参与;第二天,是皇后统率六宫妃嫔以及宗室命妇拜祭。
伽叶为冯丰选定的出逃就是第一天。
因为这几天,皇帝不能“荤”,不会到任何妃嫔的房间。而且,其他妃嫔忙于准备各自的准备,也不会注意到冯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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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宫里内外已经大肆传言,昭阳殿邪气很重,冯昭仪被“鬼”附身了。皇帝半信半疑,又想起冯丰这些日子举止反常胡言乱语,也以为她有点不对劲,便召了僧侣做法。僧
侣做法的结果,说是冯昭仪不适合参加此次祭祀,于是,冯昭仪便被排斥在外了。
冯丰心里暗喜,有得这几天不被注意的时间,自己就可以逃离了。
今天是法事的第一天,各殿的闲杂人手都被安排去打下手或者看热闹去了,昭阳殿里只有柳儿和小红值守。
冯丰找了个借口支开二人,收拾好包袱。她原本想将那些猫眼石和何氏璧带走,但是想想觉得不好,就只带了些散碎金叶子和银子,便于路上花销。
她换了小太监的衣服,等到午后,只见伽叶悄悄而来,他是国师,只需要出席上午的开端仪式,然后,整个法事末尾的时候再来讲经。
她欣喜地迎上去,伽叶也不多说,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冯丰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一位小太监送伽叶大师出宫取做法事的一件遗漏的宝物——不久,二人就出了宫门。
两人闪进一条巷子,早已有一匹马等在旁边。
伽叶看她:“你会骑马么?”
在旅游景点时骑过几次,这算不算会骑?
她看着那匹高头大马,心里有点害怕,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马,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怕伽叶担心。自己倒是一走了之,伽叶以后怎么办?
她心里忽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要是伽叶也一起穿越回去,那该多好啊!自己在21世纪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啊。
孤注一掷
她心里忽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要是伽叶也一起穿越回去,那该多好啊!自己在21世纪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啊。
她看了看伽叶平静的面容,这话几番在喉头终是说不出来,他要是不能回去,跟着自己离开就是死路一条啊,何必害他呢!
她掩饰住心里的悲伤和迷乱,看着伽叶,强笑道:“伽叶,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伽叶点点头,她不敢再看伽叶的脸,一拉马缰,马忽然跑了起来。
伽叶看着她的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那些强行压抑的情绪冲出胸腔,那张午夜梦回里常常出现的促狭的笑脸,今后,就永远见不到了!
如被搅乱的涟漪,沉静许多年的心忽然失去了防备,他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妙莲,我送你一程,我总要见到你平安回家……”
………………………………………………………………
当天的法事完成,第二日,就是所有妃嫔、贵妇的祭祀了。这种祭祀是身份上的一种肯定。皇帝想起冯昭仪没做成皇后,如今祭祀又被排除在外,想安慰她一番,便趁了夜色来到
昭阳殿。
昭阳殿灯火通明,柳儿和小红等众多宫女战战兢兢地在屋子里打转。
“皇上驾到……”
众宫女立刻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奴婢们死罪……”
皇帝心里一沉:“冯昭仪呢?”
“娘娘……娘娘……她不见了……”
冯昭仪不见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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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狐疑地走进卧室,卧室凌乱,一些仿佛狗血似的东西,里里外外哪里有冯昭仪的一丝人影?
“她到哪里去了?”
柳儿战战兢兢递上一张纸条,皇帝接过一看,只有寥寥几行字:
我是狐狸精附身了冯昭仪!
真的冯昭仪早已死了!
你们不用找我!
皇帝暴怒,一把撕碎了纸条:“这是什么鬼话?来人,赶紧去找冯昭仪……”
“奴婢们已经四处找过了……没有人……哪里都没有娘娘的影子……”
皇帝扫视四周,只觉得说不出的古怪,盯着柳儿:“柳儿,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儿见得皇帝一脸严霜,头在地上咚咚磕出血来:“奴婢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要敢有丝毫隐瞒,朕诛你九族……”
柳儿受这一惊吓,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看出一些可疑之处,更是怒不可遏:“大胆奴婢,再不说,朕即刻下令诛你九族……”
柳儿颤抖着,从伽叶大师来家庙开始,到冯昭仪两夜的彻夜不归,再到冯昭仪回宫后和伽叶的那次深夜密会……柳儿说得断断续续,皇帝听得眼中冒出火来!
“快传伽叶……”
过得一会儿,侍卫跑进来:“回皇上,伽叶国师不见了……”
如同一场最荒唐的梦,皇帝颓然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逐渐理出了头绪:
自己最宠爱的冯昭仪,和一个和尚私通并且私奔了!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一顶巨大的最耻辱的绿帽子!
满腔的愤怒,满腹的羞辱,他腾地站了起来!
一支装备整齐的御林军连夜出发,皇帝扬鞭催马,心乱如麻,巴不得立刻抓住那两个“贱人”,亲手将他们千刀万剐才能消除胸中这口恶气。
回现代前夕的大劫
黎明和黄昏的交替变得异常的迅速,仿佛只是眨眼之间。
两人赴在马背上亡命奔逃,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到第三天上午,两人终于来到了渭水边上。
再有得半天路程,就会到达那片牧场了。
可是,到了那个牧场,就能穿越回现代?还需不需要什么契机?冯丰心里一片慌乱,只知道要先逃离皇宫再说,如今逃离了,却更是害怕。
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伽叶勒马,抱了她跳下马背,两人倒在一片草地上,口里直喘粗气。
马跑到水边喝了点水,啃了点青草,两人也喝水啃点干粮。
好一会儿,冯丰才回过神来:“伽叶,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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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要看到你平安离开!妙莲。”
他还是不放心的,尤其,她是这样潜逃出来的。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如果她一定得离开,他就希望能陪着她走多远就陪着她走多远。
冯丰坐在他身边,虽然倦极、累极,却笑了起来,声音如蜜糖刮过一般沙沙的,一开口,仿佛舌尖的每一个音符都是甜的:“伽叶,要是我们能一起走,该多好啊!”
伽叶浑身一震,抬头,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期待,只是,很快,这一丝期待就变成了恐慌。
他还来不及开口,身后,隐隐的马蹄声传来,他面色大变,拉了冯丰就翻身上马。
“伽叶,是追我们的么?”
“不知道!”
这个时候,两人一点也不敢心存侥幸,不管是不是追兵,打了马,死命飞奔起来。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冯丰在伽叶怀里侧了身子往后看去,只见后面扬起巨大的烟尘,印入眼帘的人穿戴装束花箭雕翎,可不正是御林军!
隐约中,密密麻麻的张弓搭箭和那样浓郁的死亡的气息。仿佛一片羽毛,要坠入无底的深渊,连恐惧都变得麻木。她只是伸手紧紧搂住伽叶的腰,等待着厄运很快很快地到来。
她的恐惧变成微微的战栗,伽叶没有回头,却也知道是追兵近了。他的惶恐更甚于她,可是,她那样的战栗反倒激发了他从未有过的豪勇,下意识地用整个身子护住了她,低声道
:“不要往后看,不要害怕,妙莲,有我呢……”
她忽然很想微笑,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渴望回去,如果能和伽叶在一起,即便死亡,又有什么关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她心里反倒平静下来,将头更紧地贴在伽叶怀里,能听到伽叶咚咚的激烈的心跳,还有耳边强烈的呼呼的亡命的风声。
马长嘶一声,前蹄一扬,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射人先射马,皇帝亲手先射杀了奔跑的快马!
二人重重地从马背上摔下来,冯丰只觉得头“嗡”地一声,脑门生疼,伸手一摸,全是热乎乎的血迹。她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再看伽叶,他因为拼命护着自己,所以整个身
子着地,几乎无法直起腰来了。
她挣扎着起来去扶他:“伽叶……”
回现代前夕的大劫2
她挣扎着起来去扶他:“伽叶……”
“妙莲,你快走,快走……”
他用力一推,她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前面,是一片广阔的牧场,碧草青青,天高云淡,空气里带着青草的微微的腥味与甜香。
远远地一片朴白色的石板,那么熟悉,仿若千年不曾变化,自己就是上次旅行时,从那里跌到这个古代来的。如今,终于可以回去了么?
她心里一阵欣喜,却听得一声闷闷的惨呼!
她猛然回头,是伽叶,伽叶挣扎着的身子摇摇晃晃倒下,背心,插着三支利箭。
她呆呆地再看前方,追来的御林军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多,只是一支百余人的精悍小分队。为首的人,骑在马上,那样冷酷地看着她,他的箭法那样高妙,那是他从小修炼的、是
御驾亲征几次磨练出来的,他孔武有力,善于骑射,所遇大小叛乱,无不黏平。
只可惜的是,冯丰来皇宫时,已经是平息了几场叛乱后的太平盛世,她虽然阅读了一些有关这个时代的历史,毕竟,终究以为他不过是一个风月皇帝而已!
此刻,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低估!
伽叶的面色白如一张金纸。心里破碎成一个大的窟窿,能听到血和骨肉的碎裂,她奔过去跪在他身边,用尽全力抱住他:“伽叶,伽叶……”
“妙莲,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回去……我只是希望……”
伽叶的声音那么微弱,面上是那么不安:“妙莲……你现在回不了家了……可怜的妙莲……”然后,他的眼睛大睁着,却再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伽叶……我不回家了,我陪着你,我不回家了……”
回不回家,又还有什么关系?
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冷冷的冰凉打断了她歇斯底里的哭泣。
她抬起头,薄而利的刀锋在她的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迹。她看着皇帝满脸的愤怒和残暴之色,闭上了眼睛,心底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想,死就死吧,就这样和伽叶死在一
起吧!
伽叶死不瞑目啊,自己即便能活着回去又还有什么意义?
皇帝持刀的手都在颤抖,只要手腕再用力一点,这个女人,这个带给自己无比屈辱的女人就会在世界上消失了。
仿佛是第一次看见她似的,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却完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如此地肆无忌惮,竟然连害怕都忘记了一般。
眼前忽然浮现起她花样年华进宫时的烂漫,她喜欢穿吸附花瓣的纱衣,喜欢拨弄丝竹,喜欢对自己盈盈浅笑,喜欢素手燃那样令两人愉悦的西域香;她还是他最好的倾诉者,是他
后宫的三千专宠,是他一心要立为皇后的女人!可是,一场大病就改变了一切,再次醒来后,她变得忤逆、凶悍、陌生、粗野、难以驯服——甚至爱上了别人!
往日的温存变成了最深的伤害,这一切,又是谁的错?
为什么自己容忍到这个地步,她还是要逃跑?要离开?当着自己的面为其他男人痛哭哀伤?
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她求饶!
如果!
可是,她为什么偏偏只抱住那个该死的和尚哭得浑然忘我?
一个身子和心灵都已经彻底背叛的女人,又留她何用?
怒火重新燃烧,她已经是十恶不赦之罪了,自己怎能饶恕她?
他眉毛一挑,加大了力道,她的脖子上已经有血迹渗出,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她的咽喉,就要被割断了!
被逼侍寝17
她还是浑然不觉,只抱着伽叶,哭得双眼迷茫,一点也没意识到死亡和疼痛的袭来。
心里一种强烈的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