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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避免麻烦,穿我的大氅 好了。”他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随手抖起。那大氅有如一朵黑云,在方初晴还没来得及反对,甚至是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笼罩了下来,把她从头到脚,牢牢包裹住。
带着他的体温,感觉有点烫人。
“那臣就先告退了。还请皇上立即移架寝宫,夜深雪大,免得受了风寒,伤了龙体。”沈澜没什么诚意地说。在帮方初晴系好大氅的飘带时,带着要勒死她的劲头,不过手上动作其实很轻柔。
说完,他只弯了弯身,算做施礼,之后拉了方初晴就走。
他人高腿长,下肢有力,自然走得快也不怕滑,方初晴就可怜了,一步三晃,被拖着一路向前,不出片刻就浑身冒汗。好不容易甩脱了沈澜的控制,不禁有点恼火地道,“二爷,您这是赏灯还是行军哪。”
“你不满意?”沈澜一挑眉,唇角眼底似乎有些怒火似的。
“二爷又生的什么气?”
“本王没生气。”
“才怪。”方初晴轻哼一声,把大氅裹好,发现他们已经离御花园很近了。那边灯火通明,虽然天色已近午夜,却还有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赏灯猜谜,不过不敢高声喧哗罢了。
而正是因为不远处的热闹和明亮,反而衬得她和沈澜所处的假山边黑暗而幽静,似乎是被人间烟火气隔离开似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她偷眼看了一下身边的男人,看到他的脸比夜色还黑,不禁好笑,平时说话虽然比较注意,此时却冲口而出道,“二爷,您 不是吃醋了吧?”
第九章 我也要安慰
“根本没有。”沈澜回答得很快,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从没见过比你更自恋的女人。”
到底是谁自恋呀?!哈,居然还说别人。
“那你为什么发火呢?”她追问。
“让本王告诉你吧。”他突然逼近,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无论如何,你现在还是我沈府的人,你现在借着进宫之机勾引皇上,惹出来祸事,我沈府脱不了干系。所以,好吧,本王是发火了,因为你这女人自不量力!”
方初晴吧,从来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情绪稳定,心理健康,可是大概因为沈澜的恶劣等级偏高,她在面前淡定不起来,情绪言经常像坐过山车一样,前一刻伤春悲秋,下一刻就可以火冒三丈,一分钟前还快乐幸福,一分钟后就可能化身为鸡蛋,不管前方多恐怖,也要不管不顾地以卵击石。
此时听沈澜污蔑她,她的小宇宙猛在燃烧了,扬着脖子道,“就算你是王爷,我是平民你说话也得讲证据、讲道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勾引皇上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
“就算我勾引了,关右师王你和你高贵的沈府屁事?我卖给沈府一年的,是我的劳动力,可没卖了人、卖了心!”
“那么你是承认了?”沈澜感觉心里、嘴里都发苦。
人真是奇怪,就因为共同保守了一点秘密,关系似乎就突然间亲近了起来。除夕之夜,他心中郁闷难当,以为还是像往年一样,要孤独的跨过新旧之交的效晚。可她却找到了他,让他感觉好像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遇到了活物,那份欣喜和亲切简直没有来由的就出现了,好像她就就是天下间最珍贵的,不能失去。否则,他又会孤单一个人,而当时,她虽然戴着小猪面具,却令他觉得她比花房里所有的花都要娇艳。
后来,他无意间向她说了一些从没有对旁人、甚至对大哥都没说过的话。不知为什么,那一时的软弱却令他这半个月来,心里一直想着她。
她不是他喜欢的温顺女子,若做他的女人,她已婚有子的身份也不是他能接受的,可就是这么奇怪,在每天早上醒来,或者晚上睡去时,他脑海里出现的一定是这个可恶的奶娘。
今天是上元节,他照例感觉不能融入沈家阖府团聚的热闹场面里,于是他来找她,以为至少她可以陪着他,让他的心感觉有着落。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与皇上卿卿我我的场面。这怎么能不让他火大呢?就好像一匹小马,他惦记很久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接按,它却自己“嗒嗒嗒”地跑去别人面前。
“我承认什么了?我是让你气糊涂了!”方初晴恨不得挠墙,“皇上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也有伤主难过的事,我安慰一下怎么了?先不说他对我这么好,就算身为普通臣民,为皇上解忧不也正常吗?”
“抱在一处安慰吗?”沈澜说,语气中努力表现出轻蔑。
方初晴被沈澜的态度气得要爆炸了,因为他特别会找最具伤害性的东西来刺激人。
“我干吗跟你解释这个,这与你有关吗?”她瞪大眼睛说,“你脑子里全是色情的东西,以为男人和女人拥抱就是有奸情。在你眼里,在你心里,女人就是低下的,其中低下又漂亮的,就是给男人暖床的。你根本不懂,女人也可以成为朋友。”
这指控太激烈了,沈澜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从来没这样想过,为什么这该死的小奶娘要诬陷他?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是都很下贱呀,难道不允许他表现出相应的态度?难道要他虚伪,要他说谎?
“好吧。”愤怒中他忽然放软了语气,因为想起他被强吻的一幕,“就算你说得全有理。那么,现在你过来抱抱本王,本王也需要安慰。”
“不要!”他突然变了态度,令方初晴一时难以适应,于是本能地拒绝。
“难道我不是人?我没有七情六欲?”沈澜冷笑,“还是只因为。。。他是皇上?在你有机会在他身边之前,不是也亲过我吗?现在抱一下又如何?”
他这是暗讽她攀附富贵、行为放荡喽?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太自以为是了!总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长眼睛去仔细看,也没有用心去认真体会。他真是个自大、自恋、心理阴暗的大水仙!
方初晴长呼出一口气,免得自己被活活气死,不知为什么,两人好好的出来,几句话后就变得这么剑拨弩张,针锋相对。此时,她脑子有点混乱,但下意识的不想被击倒,于是不假思索地故意说,“对呀,就是因为他是皇上,他不仅英俊潇洒,而且身份地位比你还高贵。你不是一样会考虑女人的身份地位吗?咱们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说对方黑。有什么权利来嘲笑我?不然你娶我呀!”
这句话,像一柄利刃,直接刺入了沈澜的心脏,顿时鲜血淋漓。几年前,有一个他所喜欢的女人也是这样跟他说的。她说:我喜欢你又如何?女人嫁人时还会考虑对方的身份地位,你只是一人商人与胡姬的私生子,怎么比得上他的高贵血统?
她从来是个有分寸,知进退的聪明人,不会让人太尴尬难堪可那天她说得那么露骨狠决,不过是为了深深伤害他,好让他知难耍退。
其实她可以不必如此,他沈澜绝不会对一个女人死缠烂打,哪怕多喜欢也是一样。而且,他从来冷静理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影响判断力,可此时他却感觉脑海中一片混沌,只想打击眼前的小奶娘,让她别在他面前那么耀武扬威。
“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他冷漠如刀,可眉梢眼角,却因受伤害而露出邪气的笑意,“不过你确实可以安慰我。纵然我不比皇上高贵,可比你这贱民却高贵多了。”说完,忽然对着方初晴的唇吻了下去。
她的反应很错愕,根本不像一个有经验的女人,甚至是当场傻了,任由他抱紧在胸前,纠缠深入,吸吮辗转,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因为愤怒而报复,根本是想这么做很久很久了,从那天她使劲亲了他一下时开始,这火苗就已经种下。
而渐渐的,他的大脑不能再思考,感觉中只剩下两人紧贴的身体和灼热的唇舌。到这时他发现,他的地狱里其实没有那么黑暗。
第十章节 狗熊打架
这个吻很激烈,所以当两个蓦地分开时,沈澜大口喘着粗气,而方初晴则干脆腿软得坐在了雪地上。
沈澜居高临下望着前一刻还在自己怀抱中的女人,心头有奇异的暖流淌过,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应该说感觉相当相当不赖。而方初晴,脑海和眼前都一片空白。身体永远比头脑和心灵更忠实,现在她还沉浸在那热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全身上下有如被雷电轻抚过的感官反应中。
好半天,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禁又羞又恼,对沈澜怒目而视。
前些日子,她还为自己主动亲他,白白奉献了初吻一事而懊恼不止,现在才明白那算什么呀,根本不是吻,顶多算是肉碰肉!刚才那个,才是自己的初吻,真正的吻,感觉喉咙都被他的舌头舔过了。不得不说,那感觉很美妙,可她们心里却很愤怒。因为。。。这个大阴人肯这不是因为爱她、喜欢她而吻,明明是处罚她。她宝贵的精神层面的初吻,凭什么就这么交给一个禽兽。
“你那是什么眼神?”那个吻本来令沈澜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可看到方初晴的表情,他又生气了。
哎呀,他还主动挑衅。他敢情是烂桃花了,失了初吻的人可是她呀!
方初晴奋力爬起来,强抑着心头的慌乱,强硬地道,“这是鄙视你的眼神。你不是个男人,你跟我比体力,利用男人的优势来性骚扰我!”
“难道本王要跟你比美貌?”沈澜一点也不惭愧,甚至对方初晴的说法嗤之以鼻,虽然他不明白“性骚扰”是个什么东西,但明确知道这小奶娘不服他,于是又加了一句,“就算比美貌,你现在也不是本王的对手。”什么女人呀,都已经被他轻薄了去,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还这么傲慢无理!
呕!
方初晴做出呕吐的姿势,被气得没话讲。这个大阴人还真不害臊,就算他长得确实很帅,但男人家也不能用“美貌”形容自己吧?
两人就这么互瞪着,完全忽略各自心中因那个吻而带来的激情、温柔和异样的情绪,只想着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在实力上征服对方。
好半天,望着方初晴不知因气愤还是寒冷而通红的脸蛋儿,还那前一刻还被自己含在口中吮吻的鲜艳红唇,沈澜怕她受了惊,因此息事宁人地道,“算了,亲也亲过了,我送你回去。”
哈,什么叫亲也亲过了?他那什么语气?好像这个吻是对她的恩赐。他自恋得也太超过了!难道她还要为此感谢他吗?不行,不能让他占了上风。不过是一个吻,她他妈的一个现代女性,难道要怕了一个异时空古代男?
想到这儿,她忽然扑了上去,在沈澜还不明就理的情况下,拉下他的头,使劲吻了回去。她没什么技巧,好在这个也不难学,就照着刚才他的样子来,舌尖吻到喉咙有什么了不起,她努力去碰他的扁桃腺!
沈澜没料到她来这一招,本能地回应着,结果也不知道谁输谁赢,纠缠了很久才放开。
“记着,是本姑娘亲的你,不是你亲我!”方初晴不太站得住,却还傲慢地说。
“就你这样还算嫁过人,生过子吗?接吻都不会。”沈澜“轻蔑”地道,忍不住又去教导她。
于是,寂静的雪夜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亲吻的声响,还有双方忍不住发出的轻吟。
然后,方初晴觉得丢了面子,努力证明自己已经很有经验的,不服气地再亲回去。
再然后,沈澜一个历尽千帆,阅女无数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奶娘炫耀,所以也去扳回一城。
再再然后,方初晴怀着不成功、便成仁,拼着一死也要找回场子的心,继续证明什么。
再再再然后,沈澜觉得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权势的男人,绝对在任何战争中丢一城一池,自然还要凶猛的反击回去。
再再再再然后,方初晴整个身子都英勇地扑上去。结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的千古真理告诉她,顶在她肚子上硬邦邦的东西是凶器,再这么不服软,今天她失去的绝对不可能只是初吻,于是识实务者为俊杰,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溜了。
在亲到一半时突然推开某个正要化身为狼的同学,以极快的速度跑掉了。只留下那个全身血液沸腾得似乎要爆了血管的男人站在雪地上,嘴里骂着,“死丫头,小娘皮,很会挑逗人哪。但好歹也把大氅给我留下,这样。。。摭盖不了,叫人见到,实在丢尽了本王的脸!”他往下瞄了一眼,无奈地道,感觉全身的精力都被那妖女抽光了。而他还不能动,只得还站在原地,心里乱七八糟的,直到再度化为一堆雪人,才懊恼地离开皇宫。
另一边,方初晴本来对皇宫不熟悉,也根本不认识回夜锦宫的路的,可不知为什么,大概是人体的神秘未开发潜能吧,她心乱如麻着,却直接跑地了地方。而宫门虽然关了,但江无忧却让人帮她留着门,所以她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迅速脱光了衣服,似乎所有衣服上都有沈澜的气息,要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