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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李毅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看了一眼旁边的ERIC教授，他却只是笑而不答，似乎是知道缘由的。
突然，猝不及防，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猛地跑到了ERIC教授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地叫道：“爸爸。”
李毅惊得差点没一个高蹦起来，不由得看向了ERIC教授。
却见，ERIC教授并没有恼火，反倒温和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一脸的慈祥。
李毅惊了，没想到ERIC教授还有这么大的中国儿子？
可是，这个念头还没转完，突然，旁边的那些一直打量着李毅等人的男男女女，也一拥而上，跪到了ERIC教授身前，异口同声大叫：“爸爸。”足有五六十人。
李毅惊地说不出话来，ERIC教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孩子？而且，这里面，下至七八岁，上至五六十，都跪在那里叫“爸爸”，显然，这是无理取闹了。
ERIC教授是李毅非常敬仰的人，真正当得起德高望重几个字，所以，李毅怒了，站起身来，大叫一声：“你们都干什么？诬陷吗？讹诈吗？”
哪知ERIC教授却是笑着把李毅拉坐下来，笑着说道：“李，别误会，你帮我和他们说，就说，请先一个个的登记，符合条件的，就会被选中免费治疗。”
“免费治疗？”李毅惊问：“难道这些人都是有整形需求的人？”
“嗯，变性者。”ERIC教授慈爱地点了点头。
“变性者？这么多人都要变性？”李毅吃惊地问道。
ERIC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李，这也是为什么，变性大会一定要在这里召开的原因，也许你还不知道吧？成林，在这里有一个别称，叫泰瑞西斯城，这里聚集了大批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变性人，和渴望变性的人，可以说，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变性之城，我们全球变性大会选在这里召开，是恰如其分的。”
李毅茫然地点了点头，可是，这个变性之城，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泰瑞西斯，什么意思，自己更加不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叫您爸爸啊？”李毅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们在父母天生给的性别里错位，彷徨，期望着我们能给他们渴望的性别和身份，在他们眼里，我们不就像是重生父母一样吗？”ERIC教授耐心地给李毅解释着：“好多要求变性的人，都习惯这么称呼整形医生。
“原来是这样。”李毅再度点了点头。
“李，看来，你对变性这一领域，还真是有待了解啊。”ERIC教授笑着说道。
李毅听了ERIC教授的话，有些脸红了，刚才那个小伙子叫教授爸爸的时候，李毅还真以为教授有段中国情缘，生下了个中国大儿子呢。没想到，原来是有这么特别的叫法。
李毅红着脸，赶忙遵照着ERIC教授的要求，把教授的话，翻译给了众人听，让大家站起来，排队登记，等待筛选。
地上的众人一听，马上都高兴地站起身来，依言规规矩矩地排起了队。
这时，IMCA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李毅赶忙上前帮助ERIC教授提起了行李。
哪知，ERIC教授却对李毅说道：“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教授，有什么话，您尽管吩咐。”李毅赶忙应到。
“李，我知道你现在也很劳累，但是，你能不能把眼前这个登记的工作接下来？”ERIC教授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尽管李毅有些疑惑，会什么脚刚沾地，教授就给自己分派了明显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工作，但是，李毅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本就不是个在工作中拈轻怕重的人。从小勤劳质朴的父母就教导过他，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教授分派的这点小活，根本不在话下。
ERIC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今天的会议主要就是一些程序化的东西，不得不开，但又没有太多的营养，李，你就不必参加了。”
李毅心里一喜，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开会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儿。ERIC教授特许自己不用开那干巴巴的会了，这让李毅欣喜不已。
“但是，李，你是有任务的，你知道，这次变性大会，最后的重头戏，是我们要对变性者进行专家会诊，实际操作。这也是，今天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的缘故，因为一旦被选作会议的实践对象，那么不但可以得到世界第一流专家的集中会诊，更可以得到免费的变性手术。这么多待选的患者，我要求你用一天的时间，反复斟酌，选出五人，作为这次变性大会的实践对象。”ERIC教授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李毅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都是冲着免费的手术来的，而且，也并不是所有的五六十人都有机会，而是要从这里面选出五人，而如今，这个重担落到了自己头上。
李毅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好的，教授，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李，让你一个堂堂的院长，做会议的接待人员，你不会觉得我分配给你的这份工作，太过卑微了吧？”教授笑着问道。
“怎么会呢？教授，没有卑微的工作，只有卑微的灵魂。”李毅正色说道。
ERIC教授微笑着拍了拍李毅的肩膀，去了自己的房间。
李毅想了想，冲着排队的众人说道：“诸位，这样吧，我发给大家每人一个号码，大家凭号码依次到我的房间里，进行登记，没轮到的人，可以在这里等候，也可以先出去忙自己的事情，这样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又能尽可能地保证大家的隐私，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纷纷点头。
李毅拿出了纸笔，按照排队的顺序，依次分发了号码，之后，带着第一个叫教授爸爸的小伙子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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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特意拿出自己的白大褂穿了起来，坐在了小伙子的对面。
穿上这身衣服，就表明自己是医生，这样才能让患者毫无防备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李毅又拿出了个本子，递到了小伙子面前，和气地说道：“先把姓名，性别，地址，电话等基本的资料登记一下吧，然后我们再谈谈。”
小伙子点了点头，拿过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王华”，很中性的一个名字。
之后，写了地址和电话，推给了李毅。
李毅扫了一眼，不由得一皱眉，问道：“性别呢？怎么不写完全？我替你写上？”说完李毅唰唰地提笔，在性别一栏写下了：“男”。
王华看了一眼李毅，没说话，却腾的站了起来，回身把门关上了。
李毅不明白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看着他。
哪知王华下一刻，却一把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嗨，你……”李毅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可是，还没说完，就发现了问题，面前芳草萋萋，却没有意料中的，那套象征了男子的，至关重要的零部件。
“你，你是个女人？”李毅心里大窘，不由得想起了那次和韩国三剑客PK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酷似男人的女孩，最后，被刘淮文整成了一个尤物的那个。
“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你快提上裤子吧，我帮你改过来。”李毅赶紧道歉，确实，自己早应该防备到的，来变性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应该问清楚的，刚才确实是自己大意了。
但是，李毅此刻心里也有些恼火，我看错了是我的错，可是，你告诉我一声，不就结了？犯得着脱裤子给我看吗？这女人，也未免太生猛了点吧？
李毅郁闷地抓过笔来，想要改动性别一栏，却又被王华一把按住了手，嘶声说道：“医生，慢着。”
李毅诧异地抬起了头。
却见，王华正双手摸向了自己的下面，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分开了她那道芳草地下的沟壑。
李毅差点夺门而出，惊叫道：“嗨，你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女流氓。
第200章 两性人
可是，下一秒，李毅就目瞪口呆地看到，王华从那里翻出了一条三四厘米长的，如同婴孩的一般的细小荫茎来，下面甚至还有一对大小不对称的睾丸。
“啊，两套生殖器？两性人……”李毅心里一声惊呼，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运上了加能诀，才强忍住没有过于失态，双手扶着椅柄，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
不得不承认，李毅刚下飞机，还没有完全融入到变性这件事儿里来，就突然亲眼乍见了传说中的两性人，心里惊诧万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李毅才稍稍平稳了自己的心态，挥了挥手，强作镇定地说道：“好了，提上裤子吧，我知道你的情况了。”
“医生，我这种情况，能被选上吧？”王华一边系上了裤子，一边面无表情地问向了李毅。
李毅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再度稳定了下情绪，问道：“那你这些年到底是如何自处的？”
王华坐了下来，用手干搓了一把脸，随即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身份证，放到了李毅面前。
“王华，女。”上面赫然显示，王华的性别是女的。
“能说说你的经历吗？”李毅谨慎地问道：“毕竟，我们要根据你们的陈述，来决定到底谁够资格入选。”
王华点了点头，掏出了一盒烟，问道：“可以吗？”
李毅想了一下，一伸手，示意他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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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点燃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大力地吐出。
李毅一闻那烟味，就知道，这是极为劣质的香烟。
“我妈怀我的时候，我奶奶想要抱孙子都快疯了，但是，我妈想要女孩，我奶奶就偷着给我妈妈熬鸡汤，专门捡公鸡做汤，而且，悄悄地把公鸡睾丸留出来，生的捏碎了，混在我妈的汤里。”王华淡淡开口，脸上始终不见任何情绪变化。
“我奶奶以为这样就准保能生男孩，也不知道是那些鸡睾丸弄得，还是我天生就这样，也有可能是老天爷感应到了我妈和我奶奶不一样的心思，想要两全其美，呵呵，反正，我就出生了。”王华居然笑了一下。
“刚出生，谁都看得出，我是个女孩，我奶奶破口大骂，说我妈的肚子不争气，白白浪费了她那么多公鸡。我妈暗自得意，欢天喜地地给我上了女孩的户口。”
“可是，一岁多的时候，我妈就发现，我那里竟还有一套男孩的物件。”王华说到这里，惨然一笑，再度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今年看了大叔的那个小品，我就笑了，里面有一句台词：‘我也不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不知道该蹲着撒尿，还是站着了……’呵呵，这就是对我的真实写照。”王华再度一笑，只是那笑容落在李毅眼里，已经不忍心再看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早晨，我晨勃了，并且遗了精，我终于知道，我是男的。”王华说道：“可是，我是个不正常的男的，甚至我的身份证还是女的。”
“我出去找工作，就因为这性别问题，没人要我，这么多年，我没有一个朋友。家，我也早已经不回去了，因为，我已经是村里的笑柄。”王华狠狠地掐灭了烟，手扶上了额头，说道：“我活的，真的，生不如死。若不是听说这次变性大会有免费的治疗机会，我想，我已经死了。”
王华说着，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到了李毅面前，重重地磕着头，叫道：“医生，求你，求你给我个机会，下辈子若是还能入轮回，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你。”
听了王华的讲述，李毅深深地被震撼了，之前从来没想过，人世间，竟然还有这种痛苦。
突然间也明白了，一向喜爱自己的ERIC教授，为什么把这个接待登记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这是让自己在第一线倾听这些悲惨的故事，扭转自己心里对变性的误解啊。不得不说，ERIC教授，是用心良苦的。
李毅赶忙伸手扶起了王华，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你争取这次免费的变性机会的，还你一个正常的人生。”
王华听了这话，也没说谢谢，却是一咧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有能用的到我的地方，王华，万死不辞。”王华深深地冲李毅鞠了一躬，转身向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又突然回过头来，冲李毅笑道：“医生，刚才，不好意思了。”
李毅一愣，随即明白了，刚才王华脱裤子的举动，一定是故意而为，目的就是给自己留下震惊的印象，以便被选上。
李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赢了，我确实被你震到了。”
不过，从内心深处，李毅也非常同情王华，这种性别的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