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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坐牢!度日如年算啥,他简直就是度时辰如年!
人生本来就够无聊,就是看浮生百态才让他觉得应该还能熬下去,结果那三个月,险些让他自尽了。
那之后,白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顺,他都这么痛苦了,没道理那个始作俑者还能逍遥吧?于是他又等了两个月,终于能自由行动四处逍遥之后,就出发去了始作俑者的地盘,随后发现了始作俑者最大的心愿。
每次身上剧毒发作,就独自一个人躲到重门后面山里的小道观里去忍,既不运功抵抗,也不寻医服药,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是找死。
「嘛,要想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心中愿望彻底崩裂,在他面前一点点、一寸寸的变成灰烬……」
白雉撑起身子,侧过头去,苍白月光抚上他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就像是寺庙里供奉的神佛一般,无喜无悲、毫无怜悯地望著世间碌碌众生,视众人祈求于无物,随著自己的心意,肆意玩弄著众人的人生。
「韩大门主既然一心求死,那么我说不得也要让韩大门主无病无痛地好好活一辈子,这样才对得起韩大门主对我的两掌之恩嘛……」
韩大门主缓缓睁开双眼,今晚上第一次正眼看他,那双凤眼黑沉如水,不起波澜。
白雉想冲他笑一笑,但发现对于自己而言,笑一笑果然是个技术活,努力了两下不见成效,便果断放弃了。
「韩大门主不在乎你的身体,但你家二弟可是个重视手足之情的好弟弟,另外还有那一大堆护主心切的铁卫们,啧啧啧,我真是期待接下来的戏码。」
白雉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拍拍衣服上沾染的草叶泥土,朝韩大门主挥挥手,转身离去。
「重门的韩陵韩大门主,我真期待日后与你的愉快相处。」
第六章 暗潮
「事情就是这样了。」
白雉伸手将一旁的茶盏端过来,喝了一口补充一下早已经干掉的嘴巴,顺手将桌子上精致的小点塞入随身不离的褡裢中,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
「想必,韩二公子不会反对的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你大哥需要的药材过多,要想整理好,还真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行。」
白郎中随意地拱拱手意思一下,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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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房门被关上发出「嗒」的一声响动,半屋子的人这才由泥塑木偶恢复成活人。
「二公子!怎么会这样!?」
「二公子,到底要怎样做?门主他……」
坐在上首位置的紫衣公子猛地一抬手,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霾,「稍安勿躁,不要自乱了阵脚。」
「可是门主他,真的这样想吗?」
这句话一冒出口,整个花厅又是一片死寂。
紫衣公子扣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双眉紧蹙,上齿不由紧咬著下唇,眸中既是痛惜又是不忍,到最后猛地站起身来,向围在周遭的彪形大汉们吩咐道:「你们待在此处,我去问大哥!」说著转身就向外行去。
「二公子,那郎中之前就对门主心怀叵测,他这次主动提出为门主疗伤,只怕有诈,二公子你……」
紫衣公子前进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面上蒙上一层冷素之色,朗声道:「若是那郎中敢对大哥心怀不轨,我势必要将他挫骨扬灰,令他永世不得超生!」说完,用起轻功,便向著西南方心急火燎地飞身离去。
众铁卫相互看了一眼,跟著点点头,表明了彼此的决心。
「没错,若是那郎中胆敢对门主心怀不轨,咱们哥俩儿说不得也要去干回刨坟鞭尸的恶事了!」
「说得对!门主大人高高在上,岂容他人肖想染指?那郎中瞎了他的狗眼,胆敢对门主大人起这种歪念头!」
「好哇,那郎中居然胆敢对门主大人伸出他的淫之爪!」手指卡啦卡啦一连串响动,大汉的脸在日光下扭曲狰狞,「胆敢对门主大人起色心的家伙一律要灭成灰烬!渣滓不留!」
「呃……怎么!?那郎中是对门主大人起了色心?」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门主大人英武盖世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天生美貌与智慧并重一代佳人!那个郎中难道眼瞎了看不见吗?他当然是拜倒在门主大人的裤脚下,一心想著接近门主大人!」
「这么说起来的话,之前就是他独占了门主大人长达两个月!门主大人还对他言听计从……那厮究竟对门主大人动了什么手脚啊!?」
「两个月……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众人一阵沉默,随后抓头的抓头、捂脸的捂脸、砸墙的砸墙,各自懊恼得肝都疼了!
「啊啊啊……门主大人,我们错了!我们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个淫郎中干掉!绝不会让你遭到那厮的毒手!」
「现在也不晚,绝对不能让那个淫郎中接近门主大人!」
「对,他分明就是想找藉口侮辱门主大人!」
众大汉一握拳,表情坚毅!
「兄弟们!」
「有!」
「保卫门主大人的时刻到了!」
「对!」
「我们当年进入重门的时候就发过誓,要用自己的性命、尊严、一切的一切守卫门主大人的贞操,绝对不能让别人对他动手动脚!回首过往,我们面对如浪潮般的猥琐大军,在下春药、围攻、色诱、威逼利诱这等龌龊手段之下,我们都顶住了,是的!我们很好地顶住了这重重的压力,硬是没让他们得逞!虽然我们也折损了很多兄弟,但是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而在将来,我们也要在我们的有生之年,成为门主大人身前的铁壁,将胆敢肖想门主大人的猥琐下流货色彻底消灭!」
为首的铁卫右手握成拳,猛地击向自己的左胸,表情严肃地大声道:「誓保门主贞操,不让他人进犯!」
「誓保门主贞操,不让他人进犯!」所有铁卫齐刷刷地做了同样动作,用同样坚毅严肃的表情立下了共同的誓言。
「出发!干掉淫郎中!」首领一挥手。
「是!」铁卫齐刷刷地应声。
一众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排成队列,向重门门主大人所在的院落飞身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花厅四周突然冒出了几条身影。
「怎么可能!?」一名五官端正、颇有书生秀气的青年端起了顶在头顶的花盆,从不知何时挖出的地洞中冒出头来。
「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从屋檐上又探出一名娇俏美貌的女子来,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居然有人已经下手了?对那个浑身上下散发魅力的门主大人,全江湖幻想被他拥抱和最想拥抱的对象排行榜并列第一的重门门主大人,居然、居然……」又一名娇媚可人的少妇从屏风后冒出来,身子摇晃,一手撑在梨花木桌上,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
「自从他妻子死掉后,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得逞过的门主大人……居然被别人……哇!呜呜……韩大哥,呜呜呜,韩大哥……」发挽双髻、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少女从花丛中站起身来,掩面哭得风云变色。
「两个月……两个月……居然被整整玩弄了两个月……」又一名潇洒剑客从后院的水井中攀上来,完全就是梦游般的痴呆表情。
「可恶……可恶!不可原谅!」三十多岁、妖艳妩媚的一对儿艳妇不知道从哪里飞奔而来,娇美的脸孔一阵扭曲,粉拳紧握,忽然两拳分别打在身边的两座假山上,「淫郎中!我姐妹两个势必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对!我要用尽各种残忍法子折磨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又有七、八名青年中年冒出来,气势汹汹地操起各样兵器,向著门主大人暂居院落冲去。
「没错!居然胆敢吃独食,还一吃就两个月!一定要灭了那淫郎中!」原本伤心欲绝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化悲愤、悲痛为力量,超常发挥出最大功力,心中将各种恐怖惩罚列了个表,以「挡我者死」的恐怖气势,向前冲去。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转眼间就传遍了对门主大人存有觊觎之心的仰慕者们,一时间,这寻仇的队伍扩大到了大半个临剑庄。
白雉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蹲下来,翻开褡裢,将采集到的草药铺在地上,慢吞吞地挑捡开来。旁边的地上摆放著几碟精致小点,甚至还有他顺手污来的一台仙崖石花。
「大哥!」门猛地被一把推开,紫衣青年冲进厢房。
在床榻上盘膝而坐,闭目打坐的道装男子缓缓睁开眼,对于弟弟的突然闯入,面上表情却是毫无波澜。
「你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衣青年大步向前,焦急地一把抓住兄长手臂,急切地想要知道问题的正确答案,「那个郎中说你想藉故寻死……哈,怎么可能!?大哥你正值春秋鼎盛,怎可能会萌生这种念头?那郎中信口开河,居然胆敢这般诅咒你,我势必要将他挫骨扬灰,方可消心头之恨!」
「二弟,既知此事荒谬,你何必如此动气?」韩陵韩大门主不过是淡淡一言,就让这个向来脾气火爆的二弟噤了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磁性,让蹲在角落里的白雉头皮都为之一麻,禁不住抬头看向那两名手足情深的兄弟。
「大哥……」就像是猛兽被顺了毛,名震天下的韩二公子表情这才柔和下来,「只是……只是大哥身上的毒,确实已经完全祛除了吗?」
「尚未。」
「大哥!」
与韩棋又惊又怒的反应相比,韩陵的反应就平淡镇定很多。
「昔日我神志昏蒙,也是因为身中毒王所下剧毒,所幸命不该绝,机缘巧遇之下遇到了白郎中,经他救治,祛了大半,现在只剩下这一点残毒,绝无大碍。」
「大哥,怎么会!?他怎么会有这种能耐?」韩二公子自然是见过小白郎中,不过对于那人的印象,就只有停留在「庸医」这种程度上……哦,还有一个,对昔日他家变成痴儿的大哥呼来喝去,毫不客气,更有可能垂涎自家大哥的美色而动手动脚。
甚至于这该死的郎中将铁卫八人玩弄得生不如死,居然还教唆记不得以往的大哥躲避那几名前去营救的铁卫。
这样一个下流下贱的恶毒胚子,当初给他两掌算是便宜他了,那厮居然还没被打死,真不知道是祖上哪座坟头烧了高香!
韩陵却继续道:「那段日子,我中毒疯癫,若不是白郎中多加照顾,只怕会遇到许多事。白郎中一心为我疗伤,一路护我,又为我数次出入险境采集药物,我却因一时心情激荡,在恢复之后打他两掌,此事做得委实不该。」
「大哥,那现在……我看那个白郎中对大哥的事颇为上心,我这就去求他!」心焦如焚的韩棋站起身来就想向门外冲去,白雉蹲在墙角默默吐槽:我就在这里啊,韩二公子……
「不急。」韩陵一句话就让弟弟的双脚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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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我打他那两掌,心中倒是一点都不后悔的,所以无需向他低头。」
「啊?」这句话倒是出乎韩棋意料,「可是大哥,你方才不是说……」
「从道义上讲,此事确实不该,但从人情上言,我并未做错。」
「你是说……」
「他救我,也不是出于什么良善心思,别有用意的救治戏弄,足以抵消他对我的照料。」更别说那些「照料」还加了不少水分,更不用提那人变了法儿想看他笑话,居然任由别人在淫辱于他,好在上天庇佑,在他神志清醒之前没出什么大纰漏,只是……
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床榻上纠缠的一对儿身影,韩陵双目微垂,手指禁不住僵了一下。
「此言甚是。」一说到这个,韩二公子也想起了以往那白郎中的劣迹,自己当初没摸清楚底细之前尚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白郎中以大哥性命做要胁,将大哥伤得更重。
因此当初在那八名铁卫潜入之后,匆忙赶到的他权衡利弊没有轻举妄动,而当时他也分了一半心思在追踪而来的苗疆毒王上,才使得大哥他受了这许多屈辱。
「那郎中品行不端……」一说到此处,韩棋似乎就想起了大哥清醒那一晚的情形,牙齿禁不住磨出声来,「只是,此事攸关大哥你的性命……」
「事实上,此人昨日来寻我,我观此人心性,扭曲阴邪,实在不适合接触。既然已经交恶,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去示好。」
「大哥!他对你可做了什么失礼之事?」
白雉心想,老子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要做失礼之事早就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韩陵垂下眼帘,道:「吩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