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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卫们顿时心急如焚,偏偏门主的啸声中表达的意思不可违抗,非但不能落下去帮助门主大人摆脱白雉的骚扰,还必须向上爬以保证不会被药粉波及,他们只能干郁闷没办法,忍耐着等到药雾散去。
而在下方,韩陵挥动了一下衣袖,内力到处,在他身边发出尖利啼鸣的猛禽们纷纷爆头,爆出一团团血雾!
失去了性命的猛禽向崖下坠落,这一下干脆利落,颇有弹指间灰飞烟灭的错觉,而在他身边,五彩云雾因内力驱使形成了一个漩涡,卷动他的衣袂,使他看起来活像驱云吞雾的羽客,过于绮丽的景象勾人心魄,就算是不解风情的白雉,都看得有些痴呆。
韩陵突然喝斥道:「后面!」
白雉呆了呆,不太理解韩大门主说的话什么意思,耳边就传来一声尖利呼啸,他慌忙脚一蹬崖壁,身体向旁晃开,就见眼前一片黑影掠过,脸颊就是一阵刀削般的刺痛!
「嘎」的一声鸟鸣,震得耳朵发麻,白雉这回看清楚了,一只怎么看怎么不是善茬的硕大猛禽正冲他虎视眈眈,自己方才躲过了它的翅膀,现在对方那两只利爪正向着他脑袋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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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白雉有些高兴这种生物的强悍,毕竟很少有东西能在他的药雾中如此生龙活虎,和之前的那帮菜鸟们完全无法比拟,看来应该是鸟中勇者,并且在第一时间内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还不怕死的过来攻击,这让他着实兴奋了一下。
但是他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刚准备好好反调戏一下那只猛禽,却不料对方在即将扑到他面前时,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向着正在他下方的韩大门主扑了过去!
啊呀?白雉看着那只猛禽张喙舞爪,结果被韩陵干脆利落的一挥袖劈成两半,其他猛禽愤怒啼鸣,继续向着韩陵俯冲而去,毫无悬念的被韩大门主劈成两半,如此循环往复。甚至于还增加了几只同伴,统统从他身边掠过,都向着韩陵冲去。
……搞了半天,方才那是想要攻击韩陵结果误伤了他啊……
白雉顿时觉得很无力。
够了哦,虽说已经很习惯自己的毫无存在感,但这种时候让人心情由高峰跌落到谷底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眼看着韩陵又是一甩袖,猛禽就跟着爆头,委实来得有些过于容易,白雉颇有些阴暗的耍起了嫉妒心,从褡裢里翻了翻,既然知道普通的药粉对这些鸟中英豪没什么作用,他特地从精品区里掏出个瓷瓶,一看瓶上纸条写着「生龙活虎粉」,迎风就是一撒……然后就见到那些猛禽跟发了春似的更加猛烈攻击韩陵,呃,搞不好真是发春了,听那声音都不对劲儿,看着韩陵的眼神都发出绿光了。
「白雉!」韩陵低叱出声,明显对他不帮忙还添乱的行为几近暴怒,如果有空闲,想必韩大门主直接一掌拍过来了!于是可怜的猛禽被当成了替罪羊,被韩陵一掌一只,劈落悬崖。
天空中不知不觉满是飞翔巨影,那些猛禽翅膀伸展,日头都几乎被遮蔽不见,如此多的数量,就算是灭掉几只,也无济于事,白雉不得不将秘藏的几种丸药备好,好驱逐这些要命的玩意儿。
白雉啧了一声,手指放松,沿着锁链一溜儿下滑,一把揽抱住韩陵的腰,将双手之间的细链绕过对方腰身,一把勒住,拖着人家一起快速下落。
韩陵没想到他这么疯,不过重门门主也不是个善茬,当下配合着也松开了手,两个人直接飞快的向崖底跌落。
这一下变起突兀,他们一下就将那些猛禽甩开了老大一截,白雉空闲的那只手手指一弹,数枚弹丸向着反应过来追着飞来的猛禽弹去,就听到噗噗噗连声响,弹丸炸裂成灰,腾起了好大一片白雾。
二人落势不停,山风呼啸,衣衫撕裂般的呻吟,韩陵仰头望去,就见到山云变幻之间,那团白雾凝而不散,凄厉鸟鸣震动耳膜,不知道那丸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就连钢羽铁喙的这种猛禽都难以忍受。
过不多时,就见到无数黑羽飘荡而下,其中一物跟着他们向下坠落,韩陵看那模样,就是之前紧啄他不放的猛禽,只不过那身黑黝黝的铁羽也跟着散落漫天,那只猛禽拼尽全力忽扇翅膀,但翅膀上的羽毛全部剥落,最后也只能徒劳的往下坠。
「啊,原来又是脱毛的……」白雉恍然大悟,韩陵瞥了他一眼,想起了之前这个人使出来的药粉令明月身上衣衫尽褪的糟糕场景,显然对他的药没什么想法,同时也使得他忍耐着不要一掌劈过去,让白郎中从他身上滚下来。
不过随之掉落的还有一大堆五彩斑斓的毒物,下雨一样将他们笼在其中,虽说不怕这些玩意儿,但这么大量的聚集在一起,还不停地跌落在身上,就有点恶心了。
韩陵内力聚在衣袖上,一兜一甩,便将那些毒雨摔落一边,白雉紧紧抱着他的腰,后来还生怕抓得不牢靠,甚至于双腿都习惯性的缠在他的那双长腿上。
虽说隔着两层衣物,但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度却那么鲜明,白雉紧紧攀附在他身上,身体每一处肌肤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强韧,檀香毫无保留的渗入鼻端,其间若有若无的体味混杂着韩陵体内那只虫发情的气息,令白雉的身体都跟着有些蠢蠢欲动。
白郎中忽然间觉得这种情况实在过于刺激,他们两个吊在悬崖峭壁上,上不接天下不挨地,天地之间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身体贴着身体,气息绕着气息,彼此之间只能依靠对方,甚至于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崖底,跌成肉泥。
这种濒死的刺激感令他的脊椎骨有些发麻,原本紧抱着对方的手臂也下意识的死死勒紧,甚至于连脸孔都恨不得挤压进对方胸膛。
刺激着情欲的体味与触感让他从喉咙里禁不住呻吟出声,他的手指紧紧抓住仅有的稻草,双腿却不安分的磨蹭着对方的腿,他手腕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铃的响动着,本来限制他行动的锁链反而成了演奏内心愉悦的乐曲。
「白雉!」对方察觉了他不合时宜的色心,声音冷厉的斥了一声,白雉抬起头,就见到对方眸底隐隐翻腾的怒火。
这样的韩陵别有一种鲜明生动的活气,也将平日里端正却散发着沉寂死气的感觉驱逐了出去,这人是埋在冰层下面的火山,撩拨到暴走的感觉实在是美妙到言语难以形容。
还不等韩陵暴走,忽然间眼前一片硕大黑影遮住头顶,呼啸风起,他们两个全靠着一根锁链吊在半空,这下子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来回飘荡,白雉更是手脚迅速的向上爬,两条胳膊也紧紧搂住韩陵头顶,两条腿顺势缠上了对方腰杆!
两人抬头向上看,就见到一只硕大无比的巨鸟向着他们飞落,张开的铁爪似乎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啊啊,韩陵!」白雉也顾不得吃豆腐,就算是他都被冲过来的那玩意儿体积惊吓了一下,哦哦,虽说常年走南闯北,在各处险境来回折腾,见过的奇兽也算是不少,但能长到两头牯牛那般大小的扁毛畜生也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头鸟了!
「别吵!」韩陵脖子被他勒得死紧,都不知道这人是趁机吃豆腐还是兴奋……也许是两者都有,虽说这只鸟大得吓人了点,但凭着白郎中的胆子,想要吓趴下似乎还有很大的难度。
「抓活的!」白雉心中想要这只大鸟试药的雄心在熊熊燃烧。
「……」韩陵默然不语,但是右手已经要将自己脖子上某人的胳膊拉下来。
「呜哇,韩陵,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若做不到,也别恼羞成怒把我扔到悬崖底下去啊!」白雉慌忙收紧胳膊,脸颊紧紧贴着韩陵的颈项,说什么也不放手。
眼见着那只鸟直扑而下,韩陵也顾不得和嘴贱的白郎中扯皮,内力灌注袍袖,冲着抓下的钢爪就是一挥,两者冲撞,居然发出钢铁交鸣的巨响!
巨鸟被冲得向后翻滚,韩陵也捞不到好去,那根铁链吊着他,他身上吊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白郎中,被这股劲力一冲,打了好几个圈,向着崖壁狠砸过去!幸好韩陵又补了一掌,他们这才停下身形,要不然只怕真的会直接拍扁在石崖上。
白雉侧头望向石壁上深到手腕的那个掌印,对韩陵的功夫也算是有了个更深的认识。
乖乖……原来自己的抗打击能力这么强大啊……
白雉回想起之前韩陵拍他的那几掌,禁不住暗中咋舌。
韩陵可没理会他心中的弯弯绕,昂起头来望着天空,瞳孔收缩了一下,冷道:「来了!」
怪鸟巨大羽翼一阵搧动,向后直飞了五、六丈才停下身形,这一下使得这扁毛畜生倒是恼羞成怒,嘎的一声大叫,再度扑来之势越发凶猛,双翅扇动之风竟将离它不算近的韩、白二人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碎小石子击打面上,使得他们二人不由眯起双眼。
眼见这怪鸟来势汹汹,声势惊人,韩陵也凝神静气,手掌抬起,硬生生的一下子挡住怪鸟的铁爪。
他内力惊人,之前赤手就将石崖打出那么深的一道掌痕,手指上的力量只怕足有千斤之力。果然就见到巨鸟动作在他的指掌之间戛然而止,韩陵哼了一声,反手一转,就听到卡嚓一声响动,巨鸟哀鸣声响彻云霄。但这还不算完,韩陵反手一挥,内力灌注之处,道袍袖角绷得笔直,随着韩陵的动作,如铁刃般划向巨鸟胸腹,硬生生将对方肚腹划出好大一道伤口,鲜血内脏急喷而出,血腥至极。
就在血肉喷出瞬间,韩陵就已经借着袍袖切入的力量向后急退,抽出的袍袖转动,将喷射过来的血污都挡在一旁。
这番动作兔起鹘落,说起来复杂,却不过是发生在瞬间,那些猛禽想要过来救援怪鸟都来不及,等数只飞来的时候,那只怪鸟身形已经向崖下跌落。
白雉颇有些瞠目结舌,他知道韩陵勇猛过人,但猛到这种地步……完全就是犯规吧?
那只怪鸟怎么看都像是悬崖上这些扁毛畜生中了不得的存在,普通的猛禽那身翎羽就已是坚若钢铁,虽然也被韩陵砍瓜切菜杀了一片,但这只怪鸟不管怎么看,只怕更加厉害,可就是这样的怪物,却在第二个照面间就被斩了肚腹,就此坠崖,这样也……未免太猛了一些吧?
韩陵神态自若的抖了一下袍袖,他这身道袍似是特殊材质编织而成,血染不上,又像是水火难侵,这么一抖衣袖,血珠滴溜溜的向下滚落,居然是半点血污都没有被泼上。
白雉见惯了韩陵遇难的狼狈模样,对于神威赫赫的韩大门主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怪异,但又觉得这人真是神俊无比,那股勾引人的气息和浑身上下从来不会淡去、此刻更是增加了杀戮之气的凛凛神威水|乳交融,将之前不曾觉察的、更加要命的诱惑力突显而出,也勾引得他一阵发呆。
他眼见着那张俊美面容转过来,狭长凤眼如秋水蕴寒星,勾人心魄,荡人神魂。
「白郎中。」
「嗯?嗯?」白雉依然目眩神迷中。
「小心了。」
「啊?啊……啊啊!」身体忽然急速下坠,白雉惊叫一声,直接将抱住对方颈项的胳膊收得更紧,韩陵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松了手中铁链,二人急速向下坠去,而那些回过神来的猛禽也跟着盘旋向下腑冲,看那凶猛模样,似乎不将他们生生啄死誓不罢休。
韩陵身上吊着一人,却也不妨碍他的动作。重门门主平常用掌,掌力浑厚,少有匹敌,此时单掌对群禽,一掌拍死一只,只只爆头,非但不落下风,还稳打稳的占据上风。
白雉与他近在咫尺,彼此之间呼吸可闻,白雉很少如此贴近的仔细端详韩陵,近距离看去,那张端正脸孔更是要命得吸引人,尤其是紧抿唇角的两道纹路。平日里只觉得冷厉疏离,此刻却觉得那两条线固执得可爱。
周围不停落下血肉,血腥气浓得呛死人,禽鸟凄惨的哀鸣怒啼声也吵得人耳膜发疼,白雉此刻却有一种完全置身事外的错觉,似乎这个人足以为他遮风挡雨,任凭外面风吹雨打、地裂山崩,他自巍然不动。
想到此处,白雉也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痒难耐,直接一探头,咬上对方毫无防备的薄唇。这个亲吻来得突然,韩陵忙着驱逐禽鸟,倒是被他咬了个正着,不过还不等白雉尝到什么甜头,就被怒火中烧的韩陵直接一掌拍在后心。
「啊!好痛!」白雉被这掌拍得半截身体发麻,手和腿立刻松了半分,韩陵借着这个机会,手臂一转,蛇一般绕上铁链,锵啷啷一阵响,二人硬生生停在崖壁上。
眼看着他们停了下来,完全不吸取教训的扁毛畜生怒啼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