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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陵!」发生什么事了?韩陵搞什么?受暗算了?
白雉直接无视岩壁那边正在轰隆隆开启的机关,直接追着飞遁而去的重门门主。
白郎中虽说武功三脚猫,轻功却练得是一流中的一流,韩陵武力虽强盛,但轻功却也不是那么出类拔萃的厉害,但就在这一刻,不知道怎么搞的,韩大门主超水平发挥,身法迅如飞鸟,白雉居然追不上他!
「哗啦」一声大响,白雉目瞪口呆的看着韩陵一头扎入湖水中,水面上咕嘟嘟的冒着气泡,韩大门主却是扎进水里就没了动静!
干嘛?这是干嘛?阵法也破解了,不至于羞愤得跳湖自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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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陵!搞什么?」白雉眼见着过了半天湖里都没个动静,他的奇怪举止委实让人心惊肉跳,慌忙也跟着跳进湖里。
好在此处湖水不像覆水阵中那般幽暗肮脏,白雉置身水下,借着月色,还能看清楚一二。他追着前方那个模糊的影子向下沉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想着将突然抽风的门主大人拉上去,却不料反而被对方一反手,扯住手腕。
一股大力涌来,他身不由己的向前,被一双铁臂紧紧箍在胸前!
这这这……搞什么?
白雉最大限度的瞪圆了眼珠子,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要不然怎么可能发生这种好事?
但还不等他整理出个大概,对方头一低,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唇!
白雉的眼珠子都快瞪得脱出眼眶了!
不是吧?老天下红雨了?太阳从四面八方都升起来了?韩陵居然会主动亲吻他,有没有搞错?
嘴唇上的触感如此鲜明,辗转碾压、吮吸研磨,虽说动作急躁得很,这却是不折扣的亲吻。
上一次,韩陵主动亲吻他的时候,白雉昏了过去,好不容易迎来这一次好机会,会放过的绝对是傻瓜!
嘴唇上传来的痛感让白雉迅速回神,他忙不迭的张开嘴唇,主动纠继上对方迫不及待探进来的舌。
舌与舌之间相互纠缠卷动,只是这个吻似乎有些过于凶猛,白雉都有种几乎要被对方吞吃入腹的错觉。嘴唇与舌尖传来的剧烈痛感伴随着血腥味涌起,搅抱着他腰杆的双臂也越来越紧,似乎要将他的腰都勒断,紧贴着对方胸膛的肋骨都被压迫得隐隐作痛。
在水下本来就无法呼吸,再加上如此凶猛的接吻,哦,不,应该是啃咬,开始的享受变折磨,白雉感觉到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他挣扎若想从对方束缚下逃出来,但扭动身体挣扎的结果,反而是被对方更加大力的勒紧,那股力道足以将他揉成碎末。
『奶奶的!果然又不正常了!』
韩陵的不正常,就意味着先有坏处后有好处,典型的苦尽甘来!
尽管现在喘不过气来,头也有点晕,但并不妨碍白雉的心领神会。
韩大门主现在身上什么东西最麻烦?还不就是那条虫!?现在开始抽风,该不会是那位黑衣老兄给的药丸失去放用,或者是终于开始反噬了吧?
现在他被箍得死紧,奶奶的,就算想摸下脉都不成!
『啧!嘴巴好痛……该死的,今天不是吃肉吗?干嘛还咬老子!?松口,松口啊!喘不过气来了!』
挣扎无果,白郎中感觉到脑袋越来越重,四肢也没之前灵活,韩陵的内力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那么诱张,所以现在还能生龙活虎的继续啃他,而不是像小郎中那样险些丢了命去。
白郎中也被求生本能折腾得怒火攻心,手指一动,金针探出,强撑着用大力直接向着对方背部要|穴戳去!一戳得手,韩陵身体猛地一僵,白雉心中狂喜。
『连这么简单的金针刺|穴都躲不过,这下子发狂发大发了,太好了!老天爷你好歹还是没瞎眼,老子的运气总算开始转了!』
韩陵动弹不得意味着什么?体内那条虫开始反噬意味着什么?
那不等同于重门门主毫无反抗的任他带着滚床单啊!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细致的、全方位的、倾尽全力的疼爱韩陵才行!
一想到这里,原本发软的四肢也不知道从哪里迸出了气力,趁着韩大门主身体僵硬,白雉反手箍住对方腰杆,蹬着双腿向水面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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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蛊纹
浸足水的衣物沉甸甸的,紧紧缠绕在双方躯体上不肯褪下,白雉拖着韩陵挣扎着破出水面,赶紧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缓解了胸口的窒闷,就将全身僵硬的韩陵往岸上拖。
「真沉……」
白雉将韩大门主往湖岸一拽,虽说累得呼哧喘气,但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与满足感,嗯,这种感觉如果形容起来,就像是蓄势许久的土匪终于等到上好肥羊,逮住了好大开杀戒,又像是一直憋屈着翻不了身的赌徒,突然干掉庄家,赢得盆满钵满,那种感觉如登天成仙,飘飘然足不沾地,美妙得令人只想呻吟。
过不久,他就可以尽情呻吟,或者是听到对方呻吟了,真的!
不过在那之前,先确定这位爷究竟是抽什么疯,若是不小心搞到半截把人给搞死了,那就不是亡命天涯那么简单的事了。
手指略一搭脉,白雉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果然和他所料八九不离十。
黑衣来客给的药,其实也算是大补之物,虽说毒了点,但对于韩陵也算是对症下药,而且与以往只是单纯的提供粮食相比,这味药也充当着麻醉药的效果,欺负得毒虫硬生生的昏迷不醒,这也就是既能抗毒吞药没防备,却不能发春的重点……八成是一遇到毒药就生龙活虎的吞吃掉,但一遇到发春就立刻被强迫性的睡觉,这样抑制人家虫子的天性,不憋到暴走才奇怪!|
所以说,现在虫子暴走,那是纯属正常,理所应当嘛。
而那条虫能突破桎梏的原因,估摸着一个是药效过了,另外一个八成就是韩陵受伤了吧?
韩陵对他一向是戒心深重,尤其涉及到身体上的伤,别说治疗了,就连看都吝啬得半死,生怕他在上面做什么文章。
但是平常的疗伤手法明显对人面妖怪咬的情况不奏效,那几颗大牙上虽说没验出什么毒,但谁知道加上蛊虫会变成什么后果?更甚者,黑衣来客给的药又会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这就难说了。
不管过程怎样,现在重要的是结果。
就算再怎么急切,也要把韩陵的情况稳定到一定程度才行。
用药是不行,现在韩陵体内的情况乱成一锅粥,如果贸然用药,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糟糕情况?
用血,就更算了吧。
白雉体内的血可是大补之物,用来续命行,但现在他的血给韩陵喝下去,只怕会补得韩大门主立刻见阎王也不一定。
唯一的法子,就是用金针吧。
用金针好哇,不光可以近距离肆意乱摸韩陵的肌肤,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逼着药性往下走,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白雉捶了下手心,从韩陵身上爬起来,发挥了有史以来最高水平的轻功身法,向着栖身的岩洞奔去,不消片刻就跑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他那个万能褡裢。
但是他这一回来,就傻眼了!
韩韩韩陵呢?人呢!?
他刚才不是将韩大门主丢到湖边了吗?人呢?
不会被那些不长眼的人面鱼抱进湖水里啃掉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白雉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立刻向着湖里面奔去:「啊啊你们这些妖怪,好歹等我享受完了再吃……啊!」
还不等他跳进湖里救人,就听到「哗啦」一声大响,面前湖水猛地炸开,两条大如水缸的人面鱼破出水面,飞到空中,皎洁圆月下搧动鱼尾,颇有一种破月升天的错觉,就连怎么看怎么恶心的、只有一张脸的鱼身,配上如飞花碎玉般的水珠,都有些飘飘欲仙的味道出来。
只是这般美景只维持了短暂的一刻,两条人面鱼就猛地张开大嘴,呼啦啦两股血水喷发而出,如瀑布奔泻九天,直泄湖面,那个壮观,那个惊悚,那个恶心……
与之前颇有诗意的一幕比起来,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前后差别刺激太大,看得白雉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那两条吐血的人面怪鱼扑通通从半空中跌落回湖中,鲜红随着水波荡漾开来,就连水中倒印的月色都变成了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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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两条鱼,怎么就能将大半个湖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染成这副德行……白雉还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就见到湖水微微晃荡,一处咕噜噜的冒起血泡来……
白雉抬头看看天。
嗯,方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朵乌云,将月娘遮得严密结实,难怪他觉得一下子黯淡了好多……
风声乍起,四周树木十分应景的摇晃着枝叶,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宛若泣鸣,小风一吹,方才浸饱了湖水、此刻紧紧包裹在身体上的衣衫更冷,白雉觉得就像是被铁箔紧紧贴在身体上,又冷又硬,让他的发根都是一阵发紧。
嗯,很好,典型的月黑风高杀人夜……
又望望咕噜噜冒血水的湖中央,白雉吞咽了口唾液,联想了一下最可能的后果,脚步不由小小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虽说这场景和志怪书稿中描述的有八成相似,但作为一个胆敢在乱葬岗睡觉的胆大包天人士而言,那些家伙挂掉之前就没什么可怕的,挂掉之后更是废柴,就算冒出来作祟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
怕的不是那些死而不僵的玩意儿,而是某位疑似抓狂的武林高手……
忽然,就在血泡咕嘟嘟冒出的地方,缓缓的、慢慢的,冒出半截疑似圆形的东西……
就在夜能视物的武林人士眼中,这显然不是什么秘密,那就是一脑袋顶!
涟漪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那截头顶也慢吞吞的向上升起……其情形可以参看志怪书稿名家「幽冥子」撰写的《妖鬼志》,也就是大家看完后恳切起了另几个书名的《吓死你不偿命》、《恶心死你不赔命》、《肠穿肚烂厉鬼索命》、《负心书生痴情恶鬼》等等中的描写--
一点点的,那截头顶随着距离的拉近缓缓向上浮动,长发如水草般在漆黑湖水中若隐若现,书生两只眼珠子紧紧盯着那一处,看着它渐渐冒出水面,喉咙中呵呵作响,他瞪圆的眼珠子对上了头顶下紧接着露出的两只眼,那是一对看不见瞳仁的眼睛,镶嵌在空洞眼眶里的,是纯粹的青白色,死板的、麻木的迎上他的目光……
随后,就是几乎是揉成一堆烂肉的五官,那是怎样的一种溃烂啊,面颊上那部分就像是被蚁巢,无数大大小小的洞开在称之为「脸」的部位上,或粗或细的蛆虫在洞里爬来爬去,鼻子已经消失不见,取代的是两个硕大的黑洞,里面无数惨白虫蠕动着,随着动作起伏噗噗的往下掉,落入水中……
呃……当然事实上并没有那么恐怖,不过那个出场的方式和姿势,倒是与书中描写的一样,与找着大仇人书生偿命的鬼不一样,面前从湖水里浮现出的这一尊大神,那可是样貌俊美、器宇轩昂,如果换做其他人看到这么个美人从湖水里冒出来,绝对不会被活活吓死,而是活活乐死!
只不过,这个「活活乐死」的范围,貌似不包括白郎中。
他现在的心情,既有见到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的兴奋开心感,也有面临随时会将自己破碎成泥再嚼吧嚼吧吞下去的天敌的威吓紧张感,这两种感觉相互纠缠,委实令人头疼。
相比之下,反而是比较接近《吓死你不偿命》中描写的书生感受……书生对不起那位沉塘的娘子,他也对不起韩大门主,虽说性质不太一样,但仇恨度估摸着差不多……
韩大门主和什么腐尸鬼比起来,后者的恐怖程度给他提鞋都不配!真的!
白雉又想起了韩陵第一次发狂的时候,倒楣的还不是自己?又失血又失身,还差点被做掉半条命……
虽说做得确实很爽,但按照比例来说,他爽的成分占三成,不爽的成分占七成,就算再怎么不挑剔,被人做昏又折腾醒,又昏又醒,又醒又昏,之后更是昏迷了好些天,甚至于调养了近一个月才勉强恢复原状,那这种「爽」还是尽量不要的好。
再加上,蛊虫憋了这么久,一口气反扑所造成的后果……
白雉真的有点不敢想。
所以他才要用金针缓解一下,最好能让韩大门主柔弱如绵羊,那他推倒这位就一点压力都没有了,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法子制伏韩陵才对……
呃,白雉回想一下自己和韩大门主的武力相差,再想想现在那位爷药毒不惧的体质,黑线刷啦啦的冒了满额……
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