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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与理想来迎合市场,自己却是已经先行觉得心有不甘,亦有不愿。亲们,原谅我在这几章里开始华丽丽的修饰吧,女为悦己者容,林子诚心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不要嫌我啰嗦啊,我觉得世间美好的东西,真的需要不吝的赞美与咏叹。。。。。。
暗香飘尽知何处(4)
一曲终了时,应天成早已忘记了手中举着的那半杯女儿红,子默收音良久,才见他睁开双眼,起身将自己拥入怀里。
“默默,你是上天赐给朕最珍贵的礼物!你知道吗?朕现在有多么庆幸,那时在殷府能够无意间遇见你?又有多么庆幸,朕那时决定将你带回宫中?不管从前,朕曾经说过什么让你伤心的话,朕现在希望你,把那些忘了吧!朕不是真心想要伤害你,而是潜意识的想要好好珍惜你。朕……珍惜与你相处的每一刻,你总是能叫朕一再的发现你的美好和稀世难寻……”。
子默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这如此浓情甜蜜的时刻,真是无端叫人心醉。往昔那些不快,此时亦早就抛却在了一旁。
许是刚才那酒喝的后劲上了来,子默渐渐觉得身子无比的炙热。被他这样拥在怀里,不多久额头便有了涔涔的汗意,不知不觉竟濡湿了几缕头发,粘腻的贴在鬓侧。
应天成也渐渐觉出身上的那股子热意来,他扶了子默在石凳上坐下,少顷突然扬声叫道:“杨清,你进来!”
那声音里,竟然带上几丝愠怒与不安。
子默自己取了袖中的丝巾出来扇着风,眼睛却无意间瞟到了他那身黑色的玄衣下摆,那里,垂挂着一只明黄|色的香囊。那针脚,那质地,还有那绣的花式,都是自己极为熟悉的分明就是自己曾经绣给他后来不慎掉了那一只香囊。
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皇帝的脸色一时变的异常的焦躁不安。她素知天子性情喜怒无常,除却对自己偶尔抵死的缠绵温柔之外,禁宫之中的所有嫔妃宫人都是深深畏惧于其暴虐之性情与决然的手段,所谓乱世用重典,便是他信奉的治世之道。
但现下是否称得为乱世?子默其实心中并不以为其然。饶是书房讲课时,堂堂东渊阁大学士,亦似乎有所不满,只是碍于子默贵妃的身份,不敢言之罢了。
杨清急急走来,见皇帝神色不对,自己已经先慌了几分。子默在一旁给他递了一个“小心”的眼神,更令他加重了几分惧意。
“朕来问你,这壶酒,你是取自哪里?”
暗香飘尽知何处(5)
杨清登时愣住,少顷才立马反应过来回言:“回陛下,正是先前您案几上那壶酒啊,奴才早就验过的,没有问题。”
应天成冷冷的望着他,唇边只是一缕淡薄的笑意,指了那杯子道:“你验过酒没有问题,那么这两只杯子呢?也没有问题?”
杨清面上冷汗早就渗渗而下,他躬身上前拜倒,而后执了两只玉杯在鼻尖仔细嗅了一嗅,随即放下便道:“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去查,今夜必然给您一个结果。奴才玩忽职守,少顷查出真相后,听凭陛下发落就是。”
到底是子默一旁看着不忍心,她知道杨清素来受皇帝器重,往日办事也甚为妥当。此次,也许就是受了突然蒙蔽而已。于是少不得转了脸过来,一面扇着手里的丝巾散热,一面拉了应天成的衣袖道:“陛下,您请息怒,不如先让杨公公去彻查此事,依我看,杨公公素来谨慎,此次也是被人陷害所致。还请陛下宽恕一二。”
杨清感激的望了望子默,但见皇帝脸上的焦躁之气稍微和缓一些,但愠怒还在眼中含着。一时不敢为自己申辩,杨清只是伏地贴面拜下,默然行礼,静听皇帝的发落。
应天成在左右踱了两个来回,猛然止步,性躁如狂:“一旦追查到主使之人,即刻回奏,胆敢在朕的御用酒水中下药,朕要亲自活剐了他!”
子默看了他神情甚是可怖,不由的离远打了个寒颤。杨清听得皇帝的旨意,言外之意是对自己法外开恩,一时喜不自禁,爬起来便应了一句:“陛下放心,奴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幕后黑手给挖出来!”
应天成冷冷哼了一声,旋即挥袖道:“滚吧!记住,此事绝无下次!否则,你当知道后果。”
杨清身上一个激灵,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一般,立住了脚步,躬身道:“是!奴才谢陛下恩典。”
子默只觉身子一会热过一会,这感觉让她有些难以自持一般的浮躁起来。应天成打发了杨清走后,伸手过来探一探她的额前,不由的缓和了语气柔声道:“朕送你回去,你喝的少,一会儿回了殿叫人起了冰过来送了酸梅汤喝下就好了。”
说罢,便将子默双手抱在胸前,大步走出了园子。楼兰在外面守着,见皇帝抱了子默出来,赶忙进去收拾了琵琶和宫灯,快步跟了上去。
暗香飘尽知何处(6)
应天成脚力极快,手上抱着子默竟然丝毫也不见费力。一行人只执了一盏宫灯,静静行走在静谧无人的宫道上,子默昏昏的靠在他的怀里,闭目睡去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眼前只觉有大片大片的烟火腾空而起,那璀璨华丽的火焰,升入空中半响才如流星一般四散坠落。
夜深凉气重了,两旁的树梢上似乎悄悄爬上了晨露,宫道极是宽敞,两旁的树木都不是太高,而宫室离宫道有着一段距离,这样一来,人走在上面便觉出空旷来。一阵风吹过,子默顿时觉得通身凉爽下来,先前出的那身香汗此时收了,方觉得浑身上下,连每一个毛孔都舒坦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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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在那坚实的手臂中转过了头,双手便轻轻环住了那熟悉的颈子。那粉白的玉臂一径绕了上去,宛若细蛇一般的矫健柔滑,皇帝竟然一时也无可奈何。少顷见得前面安排好的辇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这才低了头俯身下来道:“你且安份些不,一会儿就回去歇息了。”
那声音像慈父哄着自己溺爱的女儿一般,满腔子都是柔情蜜意。偏生子默一时乱了心神,不肯领他的情,仗着几分酒意,竟然将他的头往自己手上拢了一拢,咬了耳根轻声呢喃了一句:“天成……”。
皇帝一下子陡然停住了脚步,普天之下的万民都知道,这是当今天子的名讳。凡提笔涉及时,必然得以缺笔以示对君主的无上敬畏。
但耳畔的这一声唤的极是亲昵,于这转瞬片刻的思绪回旋中,他却陡然想起一件事:此生,并未有哪个女子像这般唤过自己的名讳。便是那早去的生母,也许亦只是在弥留之际,向尚在襁褓中的自己这么呼唤过。但那记忆是不曾有的,没有人向他证实过这些,亦不会有人对他提起自己生母短暂的人生点滴。
岁月流走时,一并掩埋的不仅是伤痛,更有那寻之难觅的些许温情。
然则,今日却终于听见自己心爱女子的这一声呼唤了,她许是无意,但她却没有想到的是,应天成这时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子默,此生就是失了天下,朕也断然不能失了你……
暗香飘尽知何处(7)
第二日子默起的很迟,约莫日上三杆了,才昏沉沉撩开了眼际。寝殿里窗纱糊的虽然严实,但毕竟那碧纱太过轻薄,才一睁眼,便觉得殿外夏日如火一般炙热。
随身往床里侧一靠,她便懒洋洋唤了一声:“兰儿……”。楼兰在大殿中听得声响,连忙提了裙裾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洗漱……”。
子默一壁摇摇头,只觉脑子胀痛的很,昨夜的事情似乎都不怎么能想起来了。她贴着锦被捂住了面孔,闷声闷气说了一句:“今儿不去书房讲课了,你下去吧,我再睡一会。”
楼兰见她这样说,只得噤声往外走了。子默身体大好之后殿中便恢复了用冰散热,此时殿中极是蕴静生凉。榻前不远处的金鼎,内中的冰山亭台渐渐融化,人物面目一分分模糊,细小的水珠顺着那些雕镂精美的衣线沁滑下去,落在深深的鼎中,泠泠的一滴轻响。
便是这细微的一声轻响,也惊得卷缩在床上的子默起了一阵哆嗦。自繁华的梦境中醒来时,窗外已是长日寂寂,花影无声。
子默伸手拢了拢散乱的长发,坐起来时,才听见帘外已经有新蝉声。断断续续的一声半声,传到殿中,更显得静,她半阖上眼睛,朦胧间又欲睡去。
殿外的芭蕉舒展开新嫩的绿叶,帘影中透进一条条极细淡的金色日光,烙在平滑如镜的金砖地上,细小的灰尘在这一束光线里分外的活跃。
光影顺着日照渐渐移动起来,不一会便照在了子默的睡颜上,猛然抬起头去,隔帘望见碧色窗纱外火红的海棠花,红得像一团火似的,烙在视线里。殿中却响起一阵脚步声,步子极轻,走到榻前又慢慢停下,躬下身去,只静静的看着她。
子默兀的转过身子,一把坐了起来,倒将皇帝惊了一跳,他漫漫含了笑,柔声道:“醒了?”
暗香飘尽知何处(8)
子默见是他来了,坐起来顺手又掠了掠发鬓,月白色的薄缎袖子滑下去,直露出一截雪白手臂,臂上缠了一缕墨黑的秀发,更显得肌肤腻白似玉。
她只是微微看了应天成一眼,转过脸去又伏回玉枕上,似是仍要睡的样子。
应天成少不得含了笑将她在床榻上拉起来,两手捏了香肩柔滑处,只是宠溺的哄道:“看日头都那么大了,还要继续睡懒觉?仔细睡成一头猪,起来陪朕用午膳可好?”
子默斜斜昵着他,嘴里只是嘟囔了一句:“尊驾这是打哪宫妃子那里回来?没事又来拿我做消遣。我这湘云殿里的宫人只怕都想不起您上次来是何时了,再说了,您不是正命人查了昨夜的事情吗?如何有这等闲工夫?”
应天成心情不错,只是一味的拢了她的双手,斜刺里伸手过来在她腋下一阵轻挠:“你这丫头如今越发懒散了,连夫君来了也不赶紧梳洗打扮一下殷勤着接待?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赖不赖床……还赖吗?”
子默被他这一挠弄的全身一阵激灵,翻滚着避开了他那只手,只拢了被子埋在身前啜气不止,少顷才不情愿的说道:“都怪你昨夜那杯酒,搞得人家没的受了半天罪。您倒好,一早过来便要责怪人。起起起,我这就起了,这会满意了吧?”
殿外早有宫人端了洗漱用具候着,一听招呼立时缓缓鱼贯而进。应天成拣了窗前的软塌坐下,也不去看子默洗脸时的样子。他顺手拿了一本摊开在案几上的书翻了翻,一皱眉便忍不住说了一句:“女孩子家看什么《东周列国》这样的史记?朕觉得你音律感不错,不如便多研习一下这些,你觉得可好?”
子默正洗了脸,一时偏过头道:“不是您教先生来给我讲课的吗?然则现在又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了?果然是,圣心难测啊!”
她刚刚洗了脸,一时宫人便要呈了玫瑰膏子给匀面润肤,这话说完,便阖了双眸,头微微往前抬着。
暗香飘尽知何处(9)
她刚刚洗了脸,一时宫人便双膝跪着呈了玫瑰膏子上来给匀面润肤,这话说完,便阖了双眸,头微微往前抬着。应天成侧眼看去,那玉也似的面容上,眸间浓密乌黑的长睫,仿佛两双蝶翼微阖,端的就是一派无限慵懒之态。
隔帘花影幢幢,映在她脸上,叫人移不开眼。暖风吹过花影摇曳,眼前的容颜依稀如同在梦中一般,那些迷离的光与影,都成了瞬息光华,流转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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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软,少不得忍声吞气道:“你既然喜欢便罢了,只是这书枯燥,朕也是怕你会闷的慌,这才有此一说。”
子默匀了脸,这时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任性了,她回了眸子,只是浅浅的一笑,随即温言软语道:“陛下所言也有道理,其实我也不过是顺手在书架上抽了略略看几眼,这不才搁在了案几上,宫人一时疏忽,也没有收下去。”
应天成最是喜欢她这般小鸟依人的乖巧,这时听了这句话,才展颜笑道:“朕也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罢了,哪里能辩得过你?你喜欢就好,一会朕就在你这殿里用膳了,也不拘在这大太阳底下来回挪腾了。”
子默一会搽好了脸,挥手遣散宫人收拾了下去。自己趿了日间穿的软底便鞋下榻,走到妆台镜前去理一理鬓发,若无其事的回头嫣然一笑,问道:“您还没回答我呢,今儿怎么得空了?”
她执着象牙梳子在手里,一面侧眼望着皇帝,一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唇角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执着牙梳的一只手,竟与象牙莹白无二,更衬得发如乌瀑,光可鉴人。应天成远远看着只觉得艳光迷离,竟让人睁不开眼去。他顿了顿,才答道:“昨儿的事情已经大致有了眉目,杨清这会正领了慎役司的人在审讯呢,一会想来就有准信。”
子默不置可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