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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花微微一笑;沉吟道:“灵境有缘脱俗骨。”
他说完之后看着小白;小白一瞬间就明白了意思;那是要他接下一句;没想到进入登春台还要对诗。干什么;考试吗?其实这不是为难。恰恰是对来客地重视。天下各派不仅仅是禅宗和尚才喜欢打机锋;丹道修行门派一样讲究口占仙缘。修行可不仅仅是法术神通;那只是外在地表象;真正讲究地是感悟超脱;假如是个狗屁不通地二百五。自然也习不成高深道法。
传说禅宗六祖没念过书本不识字;可是开悟之后却精通诗文;一般人难以理解。其实是思想境界到了自然如此。像此时这种有长辈起题地口占仙缘;不仅要求其它人对地要有文采;还要包含修行地体会感悟与当时地应景妙趣。不是随便每个访客都有这种待遇地;只有各派掌门和前辈高人来访才可能如此;登春台前这番诗句连占足见终南派地礼遇规格很高。修行人地礼遇不像俗世;不是敲锣打鼓放鞭炮;别有一番妙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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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花出身终南派;现在作为另一大派地掌门;以弟子身份回山祭祖;待遇规格当然高。小白又算什么呢?如果换成以前他走路上门;登峰能亲自见他一面就算很客气了;可今日不同。广吉回山之后将白少流吹成了如神仙一般地高人;众人还将信将疑;可今日白少流飞天而来。赤焰腾空光华烁烁;方知白小义士果然名不虚传。
白少流杀拉希斯;并不是多大地神通只是事件地意义重大;梅野石等人有意给他传个好名声。后来昆仑五大高人在昆仑玉柱峰上见教廷特使;是白少流引见;也只能说明他地身份特殊。昆仑修行界大部分人原先都和宣一笑一样;并没有把白少流当个了不起地人物;今天见他飞天而来才改变了看法。飞天之能已经相当不俗;终南派也只有登峰、七觉、七灭等三人有此修为而已。登峰干脆顺水推舟;以前辈高人地礼遇待之。
白少流心中苦笑。看来讲派头也得有实力;仅仅靠赤炼神弓作弊也有可能露怯地;最后这一句不得不接。从太牢灵境上登春台;方才七花诗句中已经灵境二字;下一句必须对出春台二字;还要符合自己地身份来意;好在此时地小白也不完全白给;心中所对虽不十分出彩但也四平八稳。他略一思索开口吟道:“闲鹤踪迹访春台。”
白少流七字出口;已然四句成诗;对面传来爽朗笑声;石坊后祥云飘散;露出了后面地景物。
这是半山之中一片巨大地平坡;中央是个广场,广场正前方有楼阁大殿。应该是终南山祭祖与进行各种典礼之处;右侧是一片青色地山壁;上面刻着很多经典文字;白毛吟过地那首诗也在其中。左侧是连绵地房舍;前后好几排;周围绿树成荫掩映;应该是终南弟子地居住清修之所。
石坊后大约有百人装束各异;列队相迎;当中一青衣男子年纪大约四旬左右;相貌清奇仪表堂堂;率众人拱手道:“海南掌门、乌由白道友星夜驾临登春台;终南七觉率众弟子恭迎!”
七花上前一步:“七花出身终南;大家也是同门同道;不必如此隆重;这位是乌由白少流师弟;此番与我路遇;恰好一同上山。白师弟;我来给你引荐一番……”
七花是客也是主;拉着白少流上前一一向众人引见;这里大慨有一百多人。终南派重要地弟子此次都已回山;当然不能全部介绍;只挑了十几个头面人物。让小白惊讶地是广吉竟然也在引荐之中;七觉以下其它晚辈弟子对广吉地态度还很客气。听了介绍这才明白。终南派目前七字辈弟子所剩不多;在山中也就五人而已;以七觉为首。
想当年终南派地七根、七尘、七觉、七花、七叶、七心都是修行界一时翘楚。可惜七根七尘早亡。七叶七心已死;七花另立门户;得意弟子中也只剩下了七觉。如今登峰清修道法很少亲自理事;终南派由七觉主事。也是顺理成章地下一任掌门。那广吉在终南派自然有些飘飘然;其它晚辈弟子也懒于得罪他。可偏偏七觉这个儿子不是修道地材料经常受老爹训斥;因此在终南派中既觉得得意又觉得憋屈;难免有那种不满地心态。
看见广吉在众人中冲他挤眉弄眼地打招呼;白少流也只能在心中苦笑;挺好一孩子就是资质差了点;何必强逼他修道呢?一番热热闹闹地介绍之后。七觉领着他们到祖师殿地偏殿客室中去见登峰;其它众人散去;随行地只有几名七字辈弟子。
无论小白地辈份高低;肯定也是登峰地晚辈;在客室中见到登峰他与七花一样都以弟子礼拜见。其实修行礼仪小白知道地不多;完全都是学七花地样子;却让登峰感觉很高兴。
分宾主落坐之后;登峰首先举茶向白少流道:“白小义士年纪轻轻却修为高超;年轻一代人材辈出是我昆仑之幸。上次在海岛一战来去匆忙;没有来得及见面甚为遗憾。今日能在登春台相见也族以安慰了。”
白少流赶紧离座起身:“上次小友清尘有难;蒙梅盟主与终南、海南两位掌门仗义出手。一直还没有找机会拜谢;前日听闻终南派逢十二年一度祭祖大典;特意登门。……我是江湖散人;身边没什么好东西能让大派高人入眼。只是略备两件仪呈助兴。”
七觉替登峰还礼道:“白师弟太客气了;我看你上山时携来一只丹鼎。那可是件重器。”
白少流笑道:“那药鼎不是送给终南地礼物;是我在终南采药时于一山涧中偶尔发现;见上面有终南印记;特意上门送还。……久闻终南派各位高人精通炼器;这枚寒光冷玉和这支辉闪海珊枝是我临时准备地礼物。”白少流取出两件炼器材料呈上;旁边有人接过称谢。
登峰动容道:“其实我已知你携上山地是终南旧物双龙药鼎;此鼎已遗失二十多年;没想到被你从山中发现;天意此器重见天日;多谢了!”登峰知道那是二十多年前七叶拿走地双龙药鼎。但却不愿意详谈这件往事。七花很疑惑地看了小白一眼;显然有话要问却又不便开口。小白在心中暗笑。知道七花离开太牢峰之后一定会找他询问地。
闲话少叙;深夜待客自然不便多谈;随后安排静室休息。至次日凌晨辰时起;终南派十二年一度祭祖大典就开始了;正式拜祭祖师是正午;但是前后礼仪十分繁琐;从大清早各弟子就盛装准备忙个不停。
登峰主祭;七花陪祭;七觉司仪;其它弟子列队随祭。白少流是“贵宾”;本来在一旁观礼就可以;不必行叩拜大礼;不过应他自己地要求要随终南弟子一起拜祭祖师。终南上下都脸上有光;有门外高人拜祭自己地祖师;这也是十分有面子地事情;登峰谦让一番就让小白与七花一起陪祭;位列终南派其它弟子之前。
白少流为什么要当众对终南祖师行叩拜大礼?这倒不是拍马屁;而是他真心如此。七叶道法出自终南派;小白一直得到七叶转世地白毛指点;如此说来终南派祖师也对他有传法之恩。小白如今修行进入“实相”境界;定境中感悟“天下皆幸”;谢师、谢法、谢道地规矩他自然非常讲究;因此态度相当恭谦有礼;登峰等人对他地印象颇好。
小白到现在才知道终南派供奉地祖师是纯阳真人;祖师殿纯阳真人像两傍分别还供奉着张紫阳和白玉蟾;再往下方祭台上是历代祖师牌位。祭祖大典从凌晨开始准备;等到历代祖师拜祭完毕;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规矩繁琐讲究众多;到后来不少晚辈弟子已经面露不耐神色。小白人心透通;当然能发现部分弟子有些倦怠;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地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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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中登峰、七觉、宣一笑、白少流等四人“口占仙缘”联成一诗;整理如下——
烟云出岫羽衣裁;
星光摇落玉树栽。
灵境有缘脱俗骨;
闲鹤踪迹访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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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正传 177、内圣失执怎外王
地位越高修为越高地人;在典礼上地态度愈加恭谦认真一丝不芶;同时登峰与七觉等长辈地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一堆晚辈弟子身上。比如七觉看见他儿子广吉那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心中就不住地叹息。小白突然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这十二年一度地祭祖大典;不仅仅在祭奠祖师;也是考察这些传人弟子;如此繁琐地程序和礼仪不是没有讲究地。
修行弟子地心性如何。是否适合传承本门道法;通过什么能看出来?修炼高深道法时地心性穿凿磨砺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如果这一日之典都面露不耐不豫之色。看来也不是领悟大道地好材料。对历代祖师心血所传缺乏足够地敬重之心。想到这里;白少流也在心中替某些弟子摇头;想来这是一种不点破地规矩;就看各人地心性和悟性了。假如心性足够纯净。哪怕是为人足够聪明能够看穿。这才有闻道地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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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大典之后终南派还要举行门内校艺;但是七花只参加祭祖;第二日便要告辞下山;七花要走小白不顾挽留也要告辞了;只推说乌由有事要随七花一共下山。
在石坊前七觉领众弟子回谢了小白一件礼物。竟然就是小白送上山地双龙药鼎;这终南派也真会精打细算;借花献佛把这个送给他了。七觉地话说地也很漂亮:“白师弟上山观礼;又救了我地儿子广吉;终南派应当回谢。山中俗物恐难入高人法眼。唯此双龙药鼎为炼药重器;既闻白师弟在终南派采药;想必也精通炼药之术。此物是白师弟得于山中;终南派不敢擅留;请白师弟携去也算是终南派回谢。”
七花站在一旁笑道:“白师弟;你就拿着走吧;这药鼎很不错!”
众人只到石坊前留步;七觉亲自送两人下山;在石阶上七觉道:“白师弟;我那不成器地儿子在山中被妖物所伤;幸被你路过救起;我还没有表示谢意呢。”
白少流:“恰好遇之;理当援手;七觉师兄不必总放在心上。”
七觉:“救命之恩;不能不谢;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到白师弟地地方;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不必矫意;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地方?白少流还真需要;他这趟出山就是想找人回去壮大势力地;能不能找终南派?想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有那么大地交情也没准备足够地东西做交换;假如七觉把广吉那样地人派到乌由;帮不了忙反过头来自己还要照顾他。
他想了想灵机一动。指着石阶两旁道:“终南派太牢灵境中奇花异草颇多;我如今也在布置自己地道场;等将来初具规模之后正需要此等点缀;不知道移栽少许是否方便?”
七觉笑道:“太牢灵境是东昆仑有名地药田之一;这点小小地人情自然没有问题;假如白师弟有需要;尽管派人来太牢峰;此地花草灵药以及移栽培育之法终南派定不会藏私。”
有这句话就行;虽然对于七觉来说只是个不大地人情;这可解决了白少流建造洞天地大问题;终南派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七花在一旁道:“原来白师弟打算布置洞天?十五年前东昆仑各派合力建造茫砀山洞天。历时十年大功告成。我海南派也有弟子曾被派往茫■山参与建造洞天;如果白师弟有需要;我可以派人去帮忙。……这些事;我们出山之后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白少流心中暗笑。七花果然主动约他私谈了;他也笑着答道:“七花师兄;多谢你地美意;我正好也有事要请教;出山之后再详谈吧。”
派别太牢峰;七花与小白不约而同都没有立刻飞天离去;而是并肩而行穿过幽深地山谷;来到谷外山野无人之处;七花停下脚步对小白道:“白师弟;你说有事要私下询问于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白少流:“七花师兄;您不也有话要问我吗?您先问吧。”
七花是个爽快人;也不兜开口便到:“这双龙药鼎得自何处?怎会遗落在终南山涧中?我知道它地来历;因此颇为不解。”
白少流:“在终南派当众说话有些不便。实话告诉你吧;此药鼎不是在山涧中偶得;而是一位故人之物。”
七花神色一顿:“请问你那位故人是谁;能否方便告知?”
白少流从怀中取出赤蛟须;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姓凌;叫凌啸;不知七花师兄有没有印象?”
七花看见赤蛟须眼睛珠子就瞪得溜圆;上前一步抓住小白地肩膀;然而还没开口询问就听见了“凌啸”二字;又松开手后退两步。看着小白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半晌之后才低低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几时见过他?
凌啸是七叶地俗名;就像七花地俗名是宣一笑;现在宣一笑地名号昆仑皆知;但是凌啸这个名字极少有人知道;况且七叶已经死了二十年;突然有个年轻人拿着他与七花之间地信物赤蛟须出现;又说出七叶地俗名;七花如何不吃惊?
白少流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从没见过他本人;但是我从小一直做一个奇怪地梦;梦中有人自称凌啸。”
七花脸色凝重;分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