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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凡在房间里不停踱步，忽然，他的眼角余光发现墙角的酒柜似乎闪烁出一点蓝光。
蓝光转瞬即逝，正眼看时，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有古怪？
程凡提起斩风，缓步向酒柜靠近。
突然，他戴着的亡灵戒指轻微地振动起来。
黑暗中，一丝轻风都没有。戒指轻轻的颤动，感触是那么强烈。
难道是戒指示警，程凡心下一凝，不由更紧张了。
戒指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有破壳而出的趋势。这个时候，程凡似乎感到小呆的呼唤。这个时候，小呆总不会是想出来透透气吧？
回忆着用控制戒指的方法，程凡用神识在戒指上一探。控制并不熟练，但却十分有效。伴随着一阵青光，小呆呼地冲了出来。
是小呆吗？
程凡看着眼前的这个骷髅。这个骷髅身形比小呆要大上一点，骨架上带着灰黑的泥土，破损断裂随处可见，没有划痕的完好骨头似乎一根也找不出来。
它手上拿着一把卷刃的骨刀，见到程凡像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吱吱的骨头摩擦声，一头扑倒在地上。随着它的倒下，两根断了的肋骨也掉了出来。
这。。。。。。这也太惨了吧？谁家的骷髅啊？
程凡疑惑，召唤也能有错吗？
不可能吧？
程凡定睛细看，咦，树叶绑带。。。。。。这真是小呆？
程凡提着斩风，轻声唤道：“小呆。”
那只惨兮兮的骷髅听见叫唤，咯吱站了起来。这一下太过猛烈，把左臂的胫骨也震掉了。
果然是小呆，程凡感觉得出来。
只是，怎么会这个样子？骨刀又是从哪里来的？
程凡仔细观察，小呆的伤势并不是一次造成的，有的是刀伤，有的是硬物撞击，甚至还有灼烧的痕迹，深浅不同，新旧也不同。
程凡可以想像得出，小呆能站在他眼前，不知多少次九死一生？
程凡的感慨还未结束，小呆却忽忽朝着酒柜冲了过去。程凡想拦住它，却已经来不及了。
“嗖！”小呆撞在酒柜上面，转瞬间消失不见。
酒柜一时间蓝光大盛，旋转着弥散出一阵黑色气流，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气流与蓝光开始调和在了一起，一个深蓝色的气旋出现在程凡面前。
气旋的深处，隐约有一个怪异的六星芒，向外透射出七彩棱光，仿佛迷雾般的虚无缥缈。
程凡呆住了，斩风指着魔法阵，试探地发出一记风刃。
风刃透过气旋，穿过迷雾，似乎触碰了六星芒。六星芒向外浮出的同时，高速旋转起来，七彩棱光也四散开来。
四射而出的七彩光芒，互相之间层次非常明晰。随着六星芒的旋转，它们有节奏的变幻着。每一层光芒颜色、亮度、折角各不相同，加上光线触及实事，会发生反射，就在这一瞬间，程凡的整个房间，变成了五光十色的梦幻空间。
诡异的光芒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忽然，光芒有节奏的旋转起来，六星芒的旋转也开始减速。六星芒的中央，仿佛时间的奇点，吸引着光，吸引着光粒子向它流动。
与此同时，程凡感到一种强大的吸力，把他向魔法阵吸了过去。
程凡脚步松动，踉跄着向前跌出两步。
程凡大惊，运起真气疯狂后退。可是，为时已晚。越近六星芒，吸引力越大。随着一阵青化，程凡整个人都化为光粒子，消失在六星芒里面。
随即，魔法阵归于平静。
酒柜还是那个酒柜，一切都没有变化，似乎一颗灰尘都没有改变位置。
……
再说程凡。他仿佛来到了一处虚无的空间，一处连光都没有的混沌世界。混沌状态非常短暂，没等程凡思量一番，虚空猛地一阵变幻。
除了亡灵戒指上的黑暗宝石破碎，程凡检查全身，安然无恙。
程凡忍不住自言自语：“这……这是哪里？”
显然，没有人回答他。
眼前的世界，四周都是灰蒙蒙的浓雾，可视范围不足一百米。
程凡看得痴了，脚下一个踉跄。
原来，小呆在他脚边。
他若有所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冥界？”
灰蒙蒙的世界笼罩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神秘而诡异。这里看不见天空，地面由黝黑的硬岩和灰黑色的沙土，还有夹杂着碎屑的灰白色火山灰组成。整个世界没有一丝生机，更无一丝色彩，黑白灰就是这里的主色调。
“天啊。”程凡抱怨，“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待下去迟早要变成亡灵。”
忽然，口袋有东西蠕动。
程凡伸手一摸，这才想了起来，那只偷来的小小的黄金小史莱姆还收在口袋里面。
“也不知饿死没有？”程凡苦笑，把小家伙掏了出来。
小家伙委屈地倦着身体，缩成一团。可是见光以后，马上活泛起来，在程凡手掌上爬来爬去。忽而停了下来，两个小眼睛凑在一块，可怜兮兮地看着程凡。
“别看我！我自己都养不活。”程凡把小家伙放到地上，“自己去找东西吧！祝你好运！”
噢噢噢，黄金小史莱姆活快地叫了起来，像是为得到自由而高兴。它围着程凡转了两圈，扑扑地消失在黑暗中。
黄金小史莱姆走没多久，小呆躁动起来，它拖着受伤的身体，在程凡身前晃荡，看上去精神很不错。过了一会，忽然又不动了。
腐烂而略带霉味的空气变得十分诡异，程凡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提及斩风，悄然肃立。
果然，不远处有一团影子在晃动。
程凡不敢大意，就近找了块丘陵，俯身藏了下来。
小呆乖乖跟着程凡，也趴在丘陵后面。不过，它的身体轻微晃动，甚是不安。
不明物体越来越近，程凡忙把小呆按住。静观其变，是当前最好的主意。
不明物体走近了，仿佛是一个人，看形状却又不像。
再近些，程凡凝神细看，确实是一个人。不过，严格来说，它应该是一具尸体，一具正在走动的不没有头的尸体。
无头僵尸？这真是冥界？
猜测变成现实，程凡不由头痛。
眼前的亡灵生物，一只胳膊连着头颅已不见了踪影。看上去，“他”却已不成人形了。可是，偏生就是这样一个东西，晃晃悠悠向程凡这边走了过来。
程凡吸了一口冷气，握着斩风的手更加紧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僵尸，偏生还是最吓人的无头僵尸。如果不是真元小成，宝刀在手，只怕已经昏厥在地了。
程凡暗暗祈祷，香蕉那个苹果，该死的僵尸，快点走啊。可是，面前的无头僵尸关节僵硬，动作缓慢，看来想快也快不了。
僵尸缓慢得摇摇欲坠，程凡的畏惧之心渐褪，百无聊赖下数着僵尸的脚步，对“行尸走肉”这个成语，貌似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僵尸不走，程凡也不敢出来。终于，僵尸从程凡眼前踱过，看似要向远方而去。
程凡松了口气。
突然，小呆却按捺不住了，举着骨刀跳起，向无头僵尸扑去。
无头僵尸虽然断了半边胳膊，可个头仍是小呆的几倍。小呆身受重伤不说，骨刀看上去也是一碰即断的伪劣产品。这样冲出去，岂不是给僵尸送菜吗？
程凡暗叫不好，直跟着小呆跃了出来。
别看小呆浑身是伤，速度却非常不慢。冲出时几如离弦之箭，眨眼已到了僵尸身后。就在快要接触的时候，僵尸似乎也感觉到了。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回身的时间。
小呆双手紧握骨刀，借着冲锋之力，正中无头僵尸。小呆的动作熟极而流，自带有几分久经战阵的老练。
随着“嘭”地一声巨响，火山灰四处飞扬，无头僵尸被小呆悍然一击，死死钉在地上。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灵魂之火
程凡目瞪口呆，他想不到骨刀竟然如此锋利，更想不到小呆的战斗力一斯至此。
无头僵尸倒下以后，身体里慢慢飘忽出一团火焰，正是无头僵尸的灵魂之火。
火灭，则它的灵魂烙印也化为虚无。
灵魂之火挣扎着，飘飘忽忽地向小呆飞去，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它。小呆似乎对灵魂之火颇为期待，不等飘至，就正面迎了上去。
“忽”。灵魂之火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把小呆包裹了起来。
光芒温润如玉。
小呆沐浴其中，程凡也能感到温馨和惬意。
“香蕉那个苹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当程凡不明所以的时候，小呆骨架上，破损之处开始自动修复起来。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合拢着，几致消失不见。
小呆吸收灵魂之火不过一瞬间，残破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在冥界，小呆本就有回复能力，而灵魂之火把回复速度千百倍加快了。
想不到灵魂之火还有疗伤的功效，程凡大喜。
就在这时，“吱”一声，几只尸鼠窜了出来。
尸鼠并不怕人，想来因为见得不多。
它们打程凡面前经过，有的干脆驻足不前，好奇地看着程凡。
“老鼠。”程凡叫了起来，“生命力果然强悍，都跑冥界来了。”
有老鼠意味着生命，程凡见着救命稻草，岂能不喜。可惜，尸鼠并不是老鼠，也不是田鼠、家鼠，更不是米老鼠，总之与程凡想像中的老鼠相差甚远。它们也是一种亡灵生物，由鼠尸和死灵之气组成，与骷髅比起来，处于冥界生物链更底层。
尸鼠的属性，程凡可不管，他抬起一脚，就把一只尸鼠踩在脚下，其他尸鼠发现不对，“嗖”地一声全逃得不见踪影。
那只被踩中的尸鼠，踩中后就吱吱乱叫着挣扎起来。它看上去并不肥大，劲道却不小。程凡略一用力，把它送去了冥界。恩……貌似不用去冥界了，因为这里就是。
尸鼠刚被踩死，鼠尸亦似无头僵尸一般，飘出一丝灵魂之火。
尸鼠灵魂之火能量很小，还不到僵尸的百分之一，看上去就像一缕轻烟，在空中若有若无地飘荡。
程凡十分好奇，伸手抓了过去。
尽管尸鼠那点生命之火微弱得接近没有，可是上面却附带着极阴寒的尸气。
程凡的手刚碰到灵魂之火，触电的感觉就欣然而至，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刹那间通遍全身，把他整个人无情击穿了。程凡直挺挺倒在地上，除了头发没有竖起来，他对高压电已经有了完整的体验。
大补的灵魂之火，怎么到了他这里，变得这么有杀伤力？程凡郁闷死了。
虚拟的电流很快过去，程凡揉揉发麻的双手，蹒跚着站起来。谁知，梦魇没有结束。灵魂之火入体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一团乌黑尸气，在身体各部位游走，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煞是令人讨厌。
程凡恼羞成怒，运起玄天真气，对着尸气全力追杀。
谁知，尸气却打起游击战来，在追击下四处逃逸。尸气游走身体各处，伴随着的是莫名的疼痛。好容易把尸气逼入死路，杀个干净，程凡已痛得浑身都是冷汗。
小呆发现了程凡异样，三步两步跑了过来。他鼓捣了一阵，掏出一个光球，小心捧着，呈到程凡面前。
程凡一看，却是一团生命之火，想必是无头僵尸留下来的。
程凡连连摆手，苦笑：“我要用不了，你留着吧！”
小呆不懂说话，只是摇头。
突然，小呆抓起灵魂之火，向程凡掷去。
程凡哪里意想得到，惊呼一声，凌空向后飘出。可惜，却已避无可避，灵魂之火正中前胸。
小呆想干什么？程凡脑子里一片空白。
光团轨迹可以媲美最耀眼的流星，眨眼间便没入前胸。幻化的流光似乎没有受到一丝阻碍，同时布满周身。没有触电的感觉，程凡诧异，不仅没有异常，反而像泡在温泉里，一股暖流在身体各处荡涤，惬意极了。
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这灵魂之火当真奇妙。
程凡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灵魂之火经过缓冲，似乎可以吸收？程凡迫不及待，尝试着把这股力量化为真元力。努力之下，似乎有些成效。不过，来自僵尸的残余力量太微弱了，吸收的时候损失更是巨大，所以这些成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程凡却不死心，蚊子再小，也是一块肉啊！
而且，冥界就根本没有适合人类的食物。没有能量补充，迟早都要饿死。所以杀戮和掠夺，是程凡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
在有着无数恐怖亡灵生物的冥界谈杀戮和掠夺，程凡自己也觉得好笑。可是，事到如今，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虽然冥界不可能是他随意杀戮的地方，但是大鱼吃小鱼的法则，想来冥界肯定适用……
“走，找猎物去。”程凡扛着砍风，意气风发地招呼小呆。
带着蹦蹦跳跳的小呆，程凡没过多久，就就摸清了地型。附近大片区域，有着僵尸和骷髅两种亡灵。不远处的大片乱石堆，就是它们的大本营。亡灵们喜欢黑暗，大都躲在乱石堆旮旯角里，只有零星的几只在外面走动。
乱石堆很大，僵尸和骷髅各占一半，互不干扰，不过程凡敏锐地发现一丝火药味。骷髅很多，地盘却很小；僵尸虽少，却占据着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