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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陆靖不为所动,横刀身前,直到王汗迫进身前才连挥三刀,划出半月挡架,此时声响大作,在场诸人皆是心惊,两人此刻刀身相连,似瞧不出谁稳居上风。
王汗跟着将刀身一回,魔刀跟着上扬,直取陆靖肩头,他亦侧身闪避,只见黑芒闪出,转眼间刀影重重,全数卷往陆靖,他被刀劲所袭,身子不住向后退去,手中的刀则茫然挥舞,却不着王汗要穴,显是挡不住此势,震玄刀门内连忙爆出喝采。
陆靖忽地右足一踏,立稳身子,刀身回旋,以疾驰之速劈去,却见眼前己是一空,方才的狂风爆雨般的刀势己然消逝,而王汗正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后,道:“怎么?连为师这‘灼’字诀都看不破吗?”
陆靖瞧着身上的血痕,浅笑道:“确实是慢了半晌。”
跟着将天刀斜指王汗,透出阵阵杀气,直锁着王汗,王汗冷啍一声,将魔刀横在身前,严阵以待。宋青书一个闪神,竟见陆靖己攻至王汗身前,两人皆以快刀相拚,在旁诸人实难瞧清门道,但王汗刀劲沉厚,两兵每一交击,陆靖的身子皆不由得一震,似难以挡架,忽地真气四溢,王汗不住猛挥手中的魔刀,刀势凌厉骇人,宋青书不住思量若这刀是劈向自己,又如何能挡架?
但陆靖毕竟刀法异于常人,在王汗连番的猛攻下却仍能进退自如,刀身游走于其间,逼得王汗不得不回刀自救,但始终无进一步抢攻的机会,寇逸仇双目直盯着二人,只因这是习刀者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半响后忽对宋青书道:“怪了,两人的刀法竟然有点相似。”
宋青书此刻亦瞧着二人相斗,点头道:“只因他二人皆突破了‘刀意’,陆靖曾道那是‘不住法’的境界,双方的刀法皆是浑然天成,恣意而发,两人的对决,胜败仅可能在一线之间。”
寇逸仇皱眉道:“王汗毕竟是陆靖的恩师,有如此心障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宋青书心中亦担忧,缓道:“最后极可能会两败俱伤。”
寇逸仇叹道:“不!王汗技高一筹,陆靖是死定了,现在只看他能带给王汗多大的伤害。”
寇逸仇说的没错,只因此时王汗一刀划出,直中过陆靖的肩膛,他连忙将回身摆脱,之后退去数步。
见着陆靖这般狼狈的模样,王汗不由得大笑道:“陆靖,看来你在外头这十多年,功夫可没半点长进,让为师失望透顶。”
陆靖强笑道:“但你不可否认,这么多年来没人可将你逼至这样的境地。”
王汗哑笑道:“没错!今日老夫痛快之极,相对的老夫也会给你个痛快。”
再度挥刀向前,宋青书终明了王汗为何能居武林第一人,只因此刻他手上的魔刀不住幻化,真气溢于刀锋,杀性无穷,王汗的身住不由得抖动,似再控制不住魔刀的杀戮,这正是刀役于人的境界。
接连数十招过去,众人己瞧得明白,陆靖完全落于下风,他的刀法虽亦是精奇,在场诸人无人可敌,但偏偏对手是王汗,这样的招式在他眼里亳无作用可言。
寇宋二人此刻皆是相同的念头,自己该否前去相救陆靖?
风声再起,王汗手中的魔刀己施展至极限,真气不住凝聚,陆靖此刻己被逼至死地,伤口不断划下,鲜血不住涌出,虽然手中的天刀迅变,但众人皆晓得,再不出十招,陆靖定将败亡。
刀气一再聚缩,完全将陆靖笼罩其中,此刻再无法可施,宋青书紧握血狼刀,只因他晓得势无可为,仅管陆靖一再嘱咐他们不可插手,但此人与他们虽无名份,却有师徒之实,他不能眼睁睁看他丧命魔刀之下。
刹那间,陆靖手中的天刀似消失般,宋青书瞧不明白,转眼间连陆靖的人亦消失,再回望时,宋青书惊觉陆靖己现身王汗身后,反手持刀,而王汗此刻竟是全无防备,宋青书在那一刻,彷若见着了陆靖眼中现出迟疑的神色,但随即消逝,只见刀芒一闪,在场诸人皆是惊愕不己,宋青书心中只想到陆靖曾说的话,应天道而生,即生即灭。
莫杰神色震愕,王梦雁则是双手紧覆在口上,美目亦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只因王汗此刻虽是立于荒漠之上,然却有一把刀,硬生生的自后头穿至他的胸前,鲜血缓缓流下,陆靖此刻在王汗身后,神情甚是漠落,黯然道:“师父...你安息吧...”
王汗干恶一声,以极缓的动作慢慢倒下,震玄刀门数百人,似无一人能接受眼前发生的景像,直呆在当场。
陆靖回首望去,见着宋青书及寇逸仇亦露难以置信的神情,缓缓道:“若非王汗一意要将我逼至死境,我便不会得到突围之机,这便是刀役于人的缺憾,我要对付的不是他的刀,而是他的人,懂吗?”
宋青书这才明了,王汗与陆靖的激斗,实是“魔刀”与“天刀”的对决,以王汗的自负,定要在刀法上彻底将陆靖击败,这便是刀凌驾于人之上的缺陷,只因陆靖不求在刀法上胜出,纵使落于下风,他所求的仍是取王汗性命的机会,王汗只顾施展矌世的刀法,却完全没思量到回刀自救,也才让陆靖在突破刀气后,能轻易的杀死王汗,且是一击致死。
直到陆靖至王汗身上将刀抽出,王梦雁才忽地向前,直伏倒于王汗的尸首前嚎啕大哭,陆靖心中不忍,缓道:“小师妹,将师父的尸首带回去,好好安葬,我陆靖终生对你不起。”
王梦雁不住哭喊道:“你杀了我爹爹..你杀了我爹爹..”
震玄刀门之人皆你望我,我望你,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情况,陆靖既能将王汗击败,在场诸人包括莫杰,谢文京在内,又有何人是他的对手?天刀陆靖,自此取代“魔刀”成为武林第一人。
莫杰这时缓缓向前,不住安慰王梦雁。之后遣人将王汗的尸首带回震玄刀门,临去时对陆靖恨恨道:“终有一日我会替师父报仇的。”
陆靖默然不语,只一再的摇头叹息。
转眼间原于荒漠上的数百人,此刻竟走的一个也不剩,陆靖持刀而立,刀锋仍兀自滴着血,寇逸仇缓缓向前,对陆靖道:“想不到你居然能取王汗性命,玉娘的深仇也算是报了。”
陆靖彷若充耳不闻,虎目直仰望天际,淡淡道:“宋逸在十多年前便走了,他该是最幸福的一人,再见不到玄武门内的诸般苦难。”
宋青书微感迟疑,低声问道:“陆师哥,你没事吧?”
陆靖依旧不与理会,续道:“我独自痛苦的活了十多年,玄武门的人我是一个都不敢见,包括我最心爱的女人,我知道她亦痛苦的很,但我没办法,这世间的是是非非我己不想再探究,或许南北宗都没有错,错在我身为陆靖。”
宋青书望向寇逸仇,见他亦是疑惑。
陆靖忽地仰天长笑道:“想不到我陆靖远走天涯,却仍避不了一再发生的悲剧,林至缺走了,幻玉也跟着走了,他二人现在该可至那遥远的彼岸,与宋逸一道了。一切便如当年那般,大伙都是同门师兄弟,再无恩怨情仇牵绊。但为何独留我陆靖?我们四人不该一起吗?为何独留我一人来面对这些苦难?抑或...当年宋逸根本不该替我挡师父那刀,应死之人或许早该是我。”
陆靖跟着垂下头来,直视手中的“天刀”,刀锋尚在滴血。陆靖茫然道:“今日我陆靖终于干下那弑师的涛天大罪,这世间在容不得我,也罢,宋逸,至缺,幻玉都走了,我独活于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宋青书心有所感,安慰道:“陆师哥,王汗满手血腥,残害武林,若你不杀他,他亦会取你性命,他有今日的下场实是罪有应得。”
陆靖缓闭双目,沉思片刻后对寇逸仇道:“逸仇,答应我,今后你将改姓宋,纵然当年宋逸有千万个不是,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幻玉在死前亦原谅他了,你不该再有恨意。”
寇逸仇沉吟片刻,之后缓缓的点头道:“今后我便是‘宋逸仇’,皇拳宋逸及玉娘子徐幻玉的亲儿。”
陆靖现出笑意道:“很好...很好..”然双目却渐渐失神,宋青书惊觉陆靖手中的“天刀”竟仍在滴血,心中一惊,见刀上的鲜血居然是源自陆靖的手臂,喝道:“糟了!他自绝心脉。”
寇逸仇闻言剧震,却见在宋青书道出后,陆靖身子一摇,就这么倒下,两人连忙向前施救,却己是不及,天刀己逝,玄武门昔年名动江湖之士,气邪,魔刀,剑圣,天刀,皇拳,玉娘子,如今皆不复在,独留动人事迹令后人追忆。
第九集 第七十六章 劫后重逢
这日,宋青书与寇逸仇合力将陆靖葬在玉娘子的墓旁,之后二人于碑前盈盈拜倒,心中一阵伥然,他二人与陆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早为他那过人的风采所摄,景仰不己。宋青书更彷若痛失一位亲人般,只因他晓得自他被逐出南宗后,这些年来陆靖一直默默的照料着他,不但出手伤辱及宋青书者,更赴少林求方丈授经相救,且在林至缺全力追杀之际不住相阻,更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而如今,一切彷若过往云烟,再无可见。
两人缓缓起身,宋青书缓缓注视着陆靖所遗留下的刀,茫然道:“想不到这把‘天刀’甫经开锋,他的主人便跟着与世长辞。”跟着转头望向寇逸仇道:“陆靖受玉娘之托照料你,而他亦依言将武学传授于你,如今天刀的传人便是我俩,你是他兄弟宋逸及玉娘的儿子,他早己视你如己出,这刀..便由你保管吧。”
寇逸仇缓缓取下天刀,沉默半响后道:“陆靖一生深陷矛盾之中,他生性虽是豁达,但在好友相继辞世,兼之亲手杀了自己的恩师,终就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讉责,选择自尽结束一生。”
宋青书摇头浅叹道:“我们谁也猜不到他有击败王汗的实力,更想不到在王汗死后,他竟会在声名达至顶峰时选择自尽,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寇逸仇取下“月牙刀”,以“天刀”取代之。之后轻抚刀身道:“林至缺一死,南宗大乱,如今王汗亦死,北宗恐怕也是群龙无首。玄武门统一不到数日,又随即分裂,只不知这次的内斗会持续多久。”
宋青书长呼了口气,淡淡道:“恐怕不会太久,别忘了莫杰与铁长风己结成一气,两人分立南北宗最杰出的高手,以如此姿态荡平所有反对势力,指日可期,我俩便是他们最想杀之人。”
寇逸仇双目透出杀机道:“我最怕他们不来,不过铁长风最想杀的人该不是你,恐怕是君子剑王誉,你说这小子到那里去了呢?”
宋青书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圣剑山庄投降后他便与若璇一道失踪了,但以他的功力,除莫杰及铁长风外该没人可伤得了他,所以我深信他仍健在,只不在身在何方罢了。”
寇逸仇迟疑道:“王誉不似那种会隐世避难之人,更何况今日王汗己死,玄武门情势再变,他更没有藏匿的理由。”
宋青书点头道:“他这般消失匿迹,定有原因。如今无极教己灭,王汗亦死,正如剑圣所言,玄武门之争将决定于我辈之间,如今莫杰与铁长风己结盟,两人的功力皆在我们之上...”沉默片刻后,宋青书续道:“尚有梦雁站在他们那边,说实在话,这样的敌人可不好应付。”
寇逸仇闻言知意,陆靖杀了王汗,王梦雁无论如何是再也不会与宋青书等人同路了,回道:“玄武门之争发展至今日的局面,是任谁也猜想不到的。不过那日你前往相救玉娘时,不也曾将莫杰击败,我只道你习得天刀后,功力尚在他之上。”
宋青书摇头道:“那是因他不知我功力大进,心中大意,我忽地变招,方能将他摆拖,若来日再与莫杰对敌,只怕凶多吉少。”跟着浅笑道:“这家伙在我辈之中,由始至终皆是最杰出者,亏他名叫莫杰。”
寇逸仇亦回笑道:“我实在不相信今日我会说出这话,不过水灵是对的,如今我俩极需‘君子剑’王誉相助,这小子的‘重剑诀’可不容小觊。”
宋青书望向天际,缓缓道:“我也想知道他现在人在何方。”
然在宋青书心中,最想见的人莫过于林若璇,玄武门连日来异变四起,甚至铁长风亦叛出师门,不知如今她是否仍怀疑自己是杀害她爹之凶手。
寇,宋二人跟着启程,准备离开漠北,返回宋家堡,行了约莫半日,却在路途上与王誉不期而遇,宋青书讶道:“王师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王誉此刻孤身一人,独行于荒原之中,见着宋青书后不由得露出喜色,道:“我本至宋家堡寻你,但水灵告知我你与陆靖赴漠北与王汗相拚,我便连忙赶来,想不到竟会在此地相遇。”
宋青书疑惑道:“若璇呢?怎么她没有与你一道?”
王誉回道:“长风师哥出卖圣剑山庄,我怕他会对若璇不利,己将她藏身在隐秘之处,另外方才我至宋家堡时,见堡内伤亡惨重,竟是铁长风偕沐震云至堡内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