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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白彤自然不会多兴奋,只一转头,率先离开。白玫则是心里微微一沉,眼见众人皆已离开,白玫拖慢极慢的叹出一口郁结在心底的难过,随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缓步而去。
既然作了决定,白家虽无龙马,但三百余人个个功力高强,只不过一个半小时,众人已经赶过了四十余公里。
白炰旭、白彤等人远远一望,见前方数公里外一个小丘陵上,黑压压的站满了近三万人,众人慢下脚步,远远看去,见部队整肃,安静无声,一点也不像正在打仗的模样,白家众人不禁有些狐疑,难道还没打起来?而既然要攻都城,怎么会这么远就停下?
这时部队也发现了白家军的接近,一小队人马约莫百人,在一名将领的率领下策马骑下小丘,白家人在白炰旭的率领下,静静的等待着那批兵马到来。
数公里,在龙马疾驰下,没几分钟就到了,随着人马的逐渐接近,龙马上一个高挑微瘦的将领面容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白净的有些不大健康的女子,众人都不陌生,那正是随同何威凡叛出都城的“川灵龙将”风紫婷。
当日,众人都见过风紫婷的英姿,而真正与风紫婷交过手的却只有白浪一人。白浪见到风紫婷,他微微一楞,想起当日交手的记忆,白浪不禁有些怔怔的望着风紫婷,现在可以算是同一阵营,自己想问的事情,也许有机会问了。
风紫婷的目光,也停留在白浪身上片刻,但见白浪远远落在人后,她只微微向着白浪颔首一下,跟着便向领头的白炰旭与白彤说:“诸位现在赶至,想必已经作了决定?”
“正是。”白彤神采飞扬的说:“能得皇上不弃,让白氏一族重回人族……”
风紫婷一挥手,止住了白彤的滔滔不绝说:“二皇子在正式即位前,暂不欲我等以“皇上”相称,诸位不可不知。”
白彤马屁拍到马脚上,他有些尴尬的说:“多谢龙将告知……这……不知现在敌情如何?”
“二皇子率领四万部队在十公里外。”风紫婷冷冷一笑说:“等都城的部队出来送死。”
这么一说,白广与白玫都是微楞,习回河城部队来了九万人,都城军力不过八万,都城不靠城厚墙高来坚守,出城岂不是找死?
白彤倒没想这么多,他连忙说:“我等是否可以拜见二皇子?或是在这场战役中助一臂之力?”
风紫婷颇有些意外,白浪一直没表示意见,这小子却是什么东西?一直抢着说话?风紫婷冷冷望了白彤一眼说:“二皇子交代,若白炰旭老前辈与白浪龙将率队抵达,请诸位上丘观赏,暂时无须助阵。”
这话一说,白彤自然十分下不了台,正不如何开口时,白炰旭已经缓声说:“多蒙二皇子眷顾,白氏一族岂敢不从?”
“诸位请随我来。”风紫婷再瞥了白浪一眼,见他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好生奇怪,但这时也不适合多说,风紫婷一转龙马,向着丘上便驰了回去。
白家人这时颇有些不是味儿,再怎么说,也该留下数匹龙马,也是对白炰旭、白浪等人表示些敬意。风紫婷这么一来,可以说把白家人归降的意愿降低了一大半。
但这时自然不是抱怨的好时机,反正数公里路途也是小事一桩,大伙儿也就辛苦了两条腿,随着风紫婷的部队奔上了那十分平缓的小丘陵。
穿过了那数万官兵,众人接近到丘陵顶部,奇怪的是,这三万兵马都驻守在这一侧,丘陵的另一半坡地却是完全无兵马屯驻。而这时风紫婷已经下了龙马,与三、四人一起站在丘陵之巅,远远向着前方眺望。
赶到风紫婷等人之后,众人放眼望去,前方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平野,在数公里外,果然有四万兵马排成一大片整齐的方阵,远远的望去,已经看不清面貌,只见数面大旗立在部队的前端,看旗号,领军的正是原来的“神山卫国使”、现简称为二皇子的刘礼。
至于其他将领的旗帜,其实都不陌生,正是“磐石龙将”何威凡、“玄枪龙将”唐赣、“碧戈龙将”关胜男三人,以这四名将领率领四万兵马,可称绰绰有余。
白浪虽漠不关心,但他望望丘后的部队,再看看前方,忽然有些糊涂,还有两万人呢?
“呵呵呵呵……”在风紫婷的身旁,一个肚腹圆滚、红光满面,脸上充满福态的和气老者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袭宽大而豪华的袍服宽宽松松的披在身上,转身时还微微的飘起,看来十分的舒适。
老者望着众人笑说:“能在大战前获得诸位全力相助,果然是天佑吾皇……唔,这位想必就是炰旭公?这位莫非就是少年英才白浪龙将?”
他自然没认错白炰旭,但却误把白彤当成白浪了,白彤的脸上更是尴尬了,他躬身说:“晚生白彤,见过“河王”。”
这位就是“习回河王”徐苞?白彤却又是怎么知道的?众人都是一惊,连白浪在内所有白家人,不自禁的都将目光投注到徐苞的身上,神色中有些怪异又有些愤怒,但又交杂着几分无奈。
众人目光如此事出有因,当年刘氏一族能获得天下,最主要的原因有三。首先当然是刘氏一族奇才辈出,势力本大,不但有长两辈的刘尉达、刘尉莽两大高手,刘方廷、刘群池,以及众人簇拥称皇的“天定皇”刘伯伟那一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北方与朝中的势力都是一时无两。
其次,便是掌控天下暗探组织的刘伯伟六弟刘冥,他不但探得天下动静,使刘氏一族能在战场中掌握先机,还自出机抒,练成玄妙难测的“幻灵大法”,否则也不能在举事前一夜间偷走所有威力奇大的皇族至宝,刘氏一族才敢造反。
最后一个因素,就是当年在徐苞的斡旋下,使得当年实际掌握兵马的东极城陈克、都城陈康、以及天纵英才的南角城徐靖同时叛向刘氏。否则无论是东极城、都城或是南角城,只怕都没这么快纳入刘氏皇朝的旗下,而若是东极、南角、都城联合起来,只怕以刘氏一族的势力,也拿不下这半壁江山。
所以若说白氏一族的仇人,除了姓刘的之外,首要大敌不是别人,就是大叛贼徐苞,众人面前忽然出现这么一位切齿痛恨了五十年的人物,脸上的表情难免都有些古怪。
徐苞倒是神色自若,笑呵呵的说:“原来这位就是立了大功的白彤?果然也是少年英才。”
白彤神色恢复了几分正常,恭谨的说:“河王谬赞,晚生愧不敢当。”外人多称“习回河王”为河王,白彤倒没有不恭敬的意思。
徐苞跟着向白炰旭呵呵笑说:“炰旭公,五十年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听得此言,白炰旭感慨万千,五十年来的含辛茹苦,难道就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劝慰?但话说回来,徐苞又能说什么?
白炰旭长叹一声说:“往事已矣,只要白家人日后能在人族中有一席之地,老夫也别无所求了。”
徐苞似乎没想到白炰旭这么没斗志,他微微一怔,蓦的哈哈大笑说:“不知炰旭公今年贵庚,怎会说出这么萧索的主言语?”
白炰旭实在懒得与徐苞瞎扯,只摇摇头说:“虚度百余,惭愧。”
百余是多少?不用细思,徐苞也知道白炰旭无心与自己多言,他也不惹人厌,笑笑的将目光在人群中巡弋,很快的,他目光注视到白浪身上,远远的笑说:“白龙将好生见外,也不来与本王见上一面?”
白浪一怔,虽听说此人功力在诸王之中最弱,但毕竟是诸王之一,眼力果然不凡,他没得逃避,踏出人群说:“见过河王。”
“白龙将果然是远出侪辈。”徐苞目光在白浪的身上下打量,过了片刻说:“难怪二皇子对白龙将诸多称赞。”
刘礼称赞白浪?众人对视一眼,脸上的神色都有些怪异,白浪正不知如何接口,徐苞忽然一转身说:“来了,果然如二皇子所料。”
众人闻声转过目光,却见远远的南方一大队兵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前方平原开来,远远看去,对方兵马似乎也分成两部分,前方是四万兵马,后方则有两万余人,其中,前方队伍中竟有三支将旗,看来有三位大将在其中,而后方的部队则仅有一支大旗,这两万部队应该只是准备支援所用。
都城既然派出了六万人,看来如今只剩下两万余人守城,若是这一仗大胜,都城可说是举手可下,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只与对方对销个数万人,想攻下都城,只怕是更困难。
这时,众人还看不清都城部队的旗帜,却听得徐苞一笑说:“果然是徐靖,这下可有些麻烦。”
听到这话,白浪微微一惊,自己功力已大幅提升,眼力却还不及徐苞甚远,莫非所谓的功力最弱只是虚语?白浪运足目力,仔细看去,果然隐隐约约看到了“南角徐”三个大字,另两个较小的旗帜,则是“卷林”、“啸山”两面,白浪不禁有些糊涂,看形式,那该是龙将的旗帜,但“卷林”、“啸山”是谁?从没听说过,白浪不自禁地往前踏了一步,但仍看不清领头官兵的面目。
徐苞见到白浪的神色,他摇头说:“那是陈克的两个儿子──陈儒雅、陈儒庸,若不是二皇子想活擒徐靖,他这次死定了。”
“活擒徐靖?”白炰旭一怔。
“正是。”徐苞点头说:“二皇子认为徐靖应明了情势,只不过不会摆明着投降,在部队受困后,当会主动在战场上受缚,这就要看陈家兄弟这出戏演的好不好了。”
又过了片刻,这一方的部队也开始往前推进,两方持续前进着,在相距一公里处,同时停了下来。
至于都城的后半两万部队,则又在一公里外勒马,遥望着前方的部队。
“那是……陈康?”这时众人也看清了,后队的大旗上写的正是“左督陈”三字。
“居然是康公?”徐苞似乎有些意外,他微微皱眉说:“怪了……”
怎么怪了?白家众人想问又不大好意思,正面面相觑时,风紫婷恰到好处的说:“本来的计划是让刘方廷出战,不过这样也好,想捉徐靖岂不是更为容易?”
“话是这么说……”徐苞顿了顿说:“但康公既出,这出戏若要演下去,岂不是得自己人与自己人打上一场?……这事古怪,风龙将,烦请派人去后军问问,今天有没有新消息传来。”
一面看着风紫婷应命离开,白家众人也跟着四面张望,却不知后军在哪儿?
“没有“攘外安国使”的旗帜?”白浪蓦然问了一声。
“白龙将有所不知。”说到这,徐苞可有些得意的说:“诸位一离都城,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南角城那小子,他这时早已被关入“秘阁殿”,但看在他爹的份上,料来不久之后,就会与诸位见面了……这也是二皇子爱才之意。”
这旬话问题多多,既被关入,如何能很快见面?不过听语意就知道徐苞不打算说清楚,白浪也懒得追问,只好闭上嘴,将目光转往下方。
不过白玟听到这句话,却是心安了不少,若刘礼对南角城徐家已作好安排,自己岂不是不用为此烦心?
多亏了白浪问上这一句,白玟投桃报李的问说:“斗胆请问河王,芳华公……呃……郡主呢?”既然不认刘然是皇上,自然不能说公主。
徐苞一楞,回过头来哈哈大笑说:“该打、该打,本王竟忘了提起此事,你这小丫头是替白龙将问的吧?”
这话说的白浪脸微微一红,但他刚刚这么问,确实有几分这个意思,只见徐苞轻拍了拍白浪的左肩说:“放心吧,芳华丫头也被关在“秘阁殿”,会与定疆小子一起脱困的,不过都城还没打下之前,可不能把她交给你唷。”
白浪有些尴尬,但也有些诧异,刘芳华又为了什么被关?白浪忍不住说:“也是因为有嫌疑……”
“不、不……”徐苞神秘的一笑,语带玄机的说:“当时脱困的太仓促了吧?你们小俩口也不记得收拾收拾残局,刘然进去一看,岂不是勃然大怒?”
这话只有白浪听得懂,徐苞说的……岂不是密室?这事如此重要……自己居然忘了?此事一掀开,刘芳华岂不是大受委屈?白浪整张脸立即苍白起来。
徐苞看白浪脸色惨白,他轻松的笑说:“别担心,会帮你把老婆带回来的,否则刘然不是又多个帮手?……也多亏了这件事,二皇子才敢放心的攻击都城。”
白家的领导阶层除白彤之外,也大多知道白浪与刘芳华曾同处密室之事,只不知两人曾胡天胡地一番;这么前言后语一对,加上白浪吓人的神色,脑筋动的较快的都心里有了底。
一旁,白玫与白广对望一眼,心里都起了警惕,原来刘礼救出白家人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皇族圣地──密室的开启之法,这可是除白浪之外没人知道的秘密,看样子,事情比两人原先所想的还要复杂。
徐苞又呵呵笑了两声,却见徐靖的部队忽然一变,“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