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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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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清楚的自然是徐定疆,另外四个不是别人,便是假扮为小兵的玳姿等人,徐定疆把她们四个安排在亲兵队中,交赵才统领,赵才自然识得四人,他一肚子狐疑却又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好闷着不吭声,得空时偷瞪徐定疆两眼捞本。

徐定疆适才等候下到片刻,卢冰、吴层、石轮三位副总教头已经领命赶到,现在三人正随着徐定疆领军往前,一路上,卢冰一直冶着脸没吭声,仿佛谁欠了她钱似的,而石轮人生得像个大石头,话也说的不多,只有吴层有事没事向徐定疆搭讪两句,不住恭维。

徐定疆人本随和,也就与吴层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行出了半公里,吴层正与徐定疆扯到数日前拼战刘礼的大战,忽地一旁的卢冰咳了一声,吴层旋即话锋一转说:“不知安国使这趟打算到那儿操兵?”

“沿城演练。”徐定疆早巳想妥了办法,微微一笑说:“过一会儿,我们便得沿城急绕,看清四面的形势,了解什么地方是都城的弱点。”

这话一说,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徐定疆这么说,岂不是暗指他有一日也会攻打都城?吴层干笑了笑说:“我们身为守军,何必研究攻城的方法?”

“我们不研究,对方也会研究。”徐定疆微笑说:“我现在便要从对方的角度来研究。”

吴层点头佩服的笑说:“安国使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他一笑,全身层层叠叠的皮肤自然而然抖动了起来,看起来煞是吓人。

“末将有一事请示安国使。”长发披肩的卢冰突然发话。

“卢副总教头请说。”徐定疆回过头。

“都城龙马经上次战役后颇有短缺,势必无法人人骑乘。”卢冰说:“安国使现在人人备马,岂非与实际状态颇有差异?”

“卢府总教头说的不错。”徐定疆点头说:“但操练阵势,有马较无马还要困难,若他们在马阵中也能熟练,自然能应付无马的状态。”

“听说安国使的阵势威力强大、别出机杼。”吴层接口说:“到时要向安国使多讨教了。”

“讨教不敢,彼此切磋……”徐定疆笑到一半,忽然顿了下来,自己怀中还揣着徐昙如的兵书,却是忘了还她。

“安国使?”吴层见徐定疆的神情,诧异的问。

“没……没什么。”徐定疆马上恢复正常,微微一笑说:“忽想起尚有一事待办,看来只好等回城再说了。”徐定疆心想徐昙如必定还有正本,这本暂且不还应该也无大碍,就把这事放下。

只听吴层笑着说:“今晚再办也该来得及吧?”

“今夜不会回都城。”徐定疆一笑说:“我们须在城外待上个三、五日。”

这么一说,三人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讯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三位可要紧随着我。”徐定疆说完后,蓦然一举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徐定疆的手臂上,徐定疆往侧一挥,大声说:“远野急奔!”

话一说完,奉先领着龙马向着西面的乱石地形奔驰,他身后的八千大军不敢迟疑,所有人一扯缰绳,同时策马狂奔,紧随着徐定疆的方向追去。

第六章河上交锋

牧固图纪元一一一零一年十四月二十八日

领兵操练了两日,徐定疆由城北渐次移到城西,再栘向城南,跟着不断向东极河移动。如今操演的地方是在东极河北岸一个荒凉的岩地,数千官兵在空地上来来去去,不断演练着阵势。

这两日来,连扎营都没有,有的只是短短的歇息,别说士兵们十分疲惫,几个管带也感到辛苦,直到昨夜栘到此处,才首度休息超过三小时,直到天明。

前日与昨日夜里,卢冰、石轮曾分别趁空溜回都城,徐定疆心里有数,两人是回去向刘然禀报自己的状态,徐定疆也不在意,三人的功力虽说可比龙将,最多也只比赵才等人强上一点,不足为虑。只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只要一开溜,都城当日便能知晓,想甩脱追兵只怕不易。

徐定疆针对这个状态,心里也有了计画,不过现在时机未至,徐定疆也不心急,只一本正经的操练着部队,仿佛果真心无异志。

卢冰本就较为冷艳,石轮则是半天不吭一句的人物,所以这两日来,会与徐定疆抬杠的自然只有吴层,徐定疆对吴层虽然没什么奸感,却也是虚与委蛇,不露痕迹。

这时吴层望着徐定疆的布阵,蓦然开口说:“安国使,这两日末将在旁观察,安国使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不只言出法随、赏罚分明,而且阵法变幻莫测,真不愧是能与刘礼相抗衡的大将之才。”

老是以废话开头。徐定疆心中了然,吴层又有事情要问了,他也不说破,只笑笑说:“吴副总教头太客气了,还要请诸位多指教才是。”

“不敢、不敢。”吴层忙笑着说:“不过末将有一事不明。”

“吴副总教头请说。”徐定疆说。

“一早赵管带领军入林,许久未归,不知为何?”吴层笑嘻嘻的问。

当然不能告诉你,徐定疆心里暗笑,脸上却十分正经的说:“且让我卖个关子。”

吴层拿徐定疆没办法,他皱皱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过不多久,一脸晦气的赵才带着汗流浃背的千余人,两人一组的扛着一根根大腿粗的树干奔来。赵才远远的向着徐定疆看来,徐定疆一挥手,赵才会意的领着部队奔到河岸,敲敲打打的处理着,而一部分的部队也没停下,木料一扔,马上又住林中赶,又一运了批批的木料出来。

吴层等人自然十分关心,一个个有事没事就瞄上两眼。

过了片刻,只见赵才等官兵将一根根木干去掉枝叶,截成等长,十余枝排成一组接近正方形的大木排,跟着两大根木柱横在上头,一根根木钉迅捷的钉了下去。

吴层与卢冰脸色都变了变,两人对视一眼,这么弄下去,只要翻个身,不就是一个大木筏?眼看转眼数百个木筏就要完成,接下去只要一个个连接起来,东极河上马上出现一座浮桥。

这可有些不妙,吴层连忙问:“安国使……这是……追兵”

徐定强奸整以暇的说:“这群部队虽说打过了几场硬仗,但征召的时日末久,许多训练不足……比如渡河作战,他们就没什么概念。”

“渡……渡河作战?”吴层脸色更难看了,在旁的石轮这时才注意到,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他目光也凝注过来。

“我们若是北攻习回河城,难道不用渡过习回河?”徐定疆心中偷笑,脸上却严肃的说:“到时我部必然率先渡河,取得首场胜利。”只要一渡过东极河,都城要追上至少会慢上个半天到一天。

“这……”吴层目光转向卢冰。

卢冰皱皱眉踏出来说:“安国使,末将不赞成。”

管你赞不赞成。徐定疆眨眨眼说:“卢大姐有河指数?”

虽说年纪确实比徐定疆大,但被徐定强叫作大姐,云英末嫁的卢冰睑色自然不大好看,她冷冶的说:“渡河旷日费时,又有风险,安国使年纪还轻,该请几位宿将来协助,比如……”

“说的没错。”徐定疆打断卢冰的话说:“就要请三位大力协助,我们过去吧?”

过去?三人面面相觑,但徐定疆已经策马向河岸奔去,一面发出号令要部队集合。

这时一部分的木筏已经连结着送上东极河,不过在水流的推动下,木筏自然而然的向着下游倾斜,几个士兵正站在木筏上拉着木筏往前。徐定疆走到赵才身旁说:“赵才,你和墨琪、梦羽陪这三位,率部分兵马先过河。”

“是。”赵才虽然知道这次的任务不如表面上的简单,不过能陪着墨琪一起去,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梦羽这几日情绪十分不好,有她一起,墨琪的心神只怕大部分都在梦羽身上,有些可惜。

这样下去不行。卢冰一转身说:“启禀安国使,末将不能奉陪。”

吴层暗暗叫糟,正想说话时,徐定疆已经蓦然一沉脸说:“记得当时皇上下旨,三位虽是前来协助,但仍暂归本国使统帅,不知这话可对?”

“当然。”吴层忙一拉卢冰说:“卢副总教头一定是说错了。”

卢冰这才知道严重性,若坚不服从,徐定疆要惩戒可说是天经地义,别要先栽在这里……可是这口气真不容易咽下,卢冰目光微凝,瞪着徐定疆不说话。

这些人霸道惯了,除刘方廷外,只怕谁的话也不听。徐定疆心里有数,故意来个下马威,看来他们三人中毕竟有聪明的,倒少了一番功夫,徐定疆脸色丝毫没放松,只点点头说:“明白就好,去吧。”

“是。”在吴层与石轮之后,卢冰不甘不愿的应了声,随着赵才等人往约百艘已完成尚未下水的木筏栘动。

过不多久,木筏一艘艘推落河中,在士兵们的划动下,向着对面河岸迅速的推进。这些木筏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长宽都超过三公尺,每艘木筏站上二十个人是绰绰有余,不过现在大家都骑乘龙马,每艘木筏只莫可上十余个人。

徐定疆眼看再过不久,部队就能渡过东极河,他心情先是放松了些,但随即又沉重起来。这趟南返,途中的困难固不待言,也也不知道将母亲留在都城到底是对是错?白玫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还有……刘芳华,她现在可好?

徐定疆突然猛一摇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该不该回去,已经走到这里,没有第二条路可想了,回南角城后立即集结兵力训练,在新旧交杂之下,训练的时间自然能大幅缩短,到时无论是战是相,自己才有实力。

徐定疆正思索间,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压力,他心里一紧,迅疾的转过身。徐定疆一面在心里暗暗皱眉,一面躬身说:“参见右督国王廷公。”

原来除了卢冰等人外,连刘方廷也派出来了。徐定疆本来也想到这一层,所以才拖了两天,没想到刘方廷这么有耐心,居然一直在左右守候。

“免礼。”刘方廷眯着眼笑说:“徐小王爷,皇上有旨意。”

又是什么?徐定疆心念一转,暗叫糟糕,他一个鞠躬说:“廷公见谅,皇上有命本该立即奉闻,但操练视同作战,请等这一阶段完成之后,廷公再宣达皇上的旨意。”

刘方廷微微一怔,目光凝注着徐定疆说:“小王爷……”

“晚辈这时还有要事待办,稍后再来受教。”话一说完,徐定疆策马向着已经建了约莫三分之二的浮桥奔去,一面下令:“部队移动……过河!”

“是。”众官兵应了一声,在徐定疆领头下,开始缓缓的向着浮桥策马。

徐定疆一面小驰心里一面急转着念头,若只是刘方廷来了还好办,只要拿出追风刀,刘方廷想也留不下自己,但若两位供奉也来了,自己可说是凶多吉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思索间,徐定疆听得身后传来极为迅疾的破风声,徐定疆心里有数,刘方廷果然追来了,看来是无法转圜。

徐定疆才想到这里,他眼前人影一闪,刘方廷已经从头上飞过,在徐定疆面前十余公尺处停下长笑说:“既然如此,为求演习逼真,老夫就假作敌人。”

这倒是个好借口。徐定疆毫不停留,领缰向前直撞,一面大笑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好小子。”刘方廷目光中精芒一闪,右手一挥,一柄长剑不知从哪儿突然窜出,迅捷无伦的向着徐定疆的喉头直刺了过去。

徐定疆眼前寒光一闪,凛冽的剑气已经直逼咽喉,徐定疆心里一惊,他只防着刘方廷的“无影薄刀”,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功夫,这柄长剑打哪儿来的?徐定疆功随心转,在一瞬间全身红雾爆出化为骨干,徐定疆倏忽间飘浮起来,长剑的目标也因此由喉头转成胸膛。

问题是怎么躲过这一剑?徐定疆挡也不是,闪也不及,他功力一提,整个人硬生生的煞住冲劲,龙马虽然仍往前直奔,徐定疆却还留在半空中,他跟着一挥串说:“得罪了,廷公。”话刚脱出唇舌,一束爆出红光的串劲已经脱体而出,向着那只寒光闪闪的长剑迎去。

刘方廷没想到徐定疆还有这一招,他不知当初与自己过招的徐定疆与今日可是大不相同;只见徐定疆的拳劲一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立即向着刘方廷涌去。刘方廷顾不得攻击,他劲力急催,剑端倏忽间炸出一朵碗大的剑花,与徐定疆的拳劲正面相抗。

拳力与剑花眨眼间相遇,徐定疆的怪拳毕竟不凡,两方接触的一瞬间,刘方廷的剑花立即向后微弓,刘方廷眼见不妙,他手蓦然一抖,剑花往下一折,引着那道劲力同时往下急冲,恰好轰向正一头撞上来的徐定疆坐骑。

这匹龙马还不知背上的人已经离开,突见眼前一亮,龙马才惊嘶半声,整个头颅便被那两团劲力轰得粉碎,劲力继续扩张,在爆响声传出前,已先将徐定疆与刘方廷下方的木筏拦腰击断。

两股劲力交汇之后不仅击碎木筏、木层纷飞,连带着使木筏下的东极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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