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刀轮池除池中沙洲绿荫成林外,四面也都是肥沃的土壤,十分适合人居。不过在七、八百年前,北域只有习回河城与北域城两座城池,刀轮池畔本无人居住,那时无论是熊族或人族对此地都不感兴趣,后来征战渐起,为了防守住辽阔的边界,才在建了宿月城之后,着手兴建刀轮城。
当时欲建此城,首先遇到的问题便是城墙的建材,总不能千里迢迢的运石来建,后来还是一位徙居此处,名唤陆采的士族发现池中藏有一种奇异的黏土,捞出与沙一混之后半日即凝,可谓坚如磐石、硬比金刚,但若一混上大量的水,立即又泥归泥,沙归沙,各自无关,后人便以发现之人姓名称之,是谓“陆采石”。
刀轮池畔别的没有,水与沙特多,既发现此等材料,刀轮城的建立可说是人族诸城中最迅速的,而且还有个特色,若有人来攻,不但可在刀轮城大门砌上牢固的“陆采石”,连四面城墙也能在数日内加高数公尺。
而城外无水,不但无法溶散“陆采石”,无水更无法久攻;反亲城内却是水源充足,鱼虾丰厚,困守个百年也不虞匮乏,更何况攻得越久,城建越高?这种种直令攻城之人望城兴叹,无法可想,也就是那句“千军万马攻不破,只看城高往上拔”的由来。
经过了数百年,刀轮城自与往日大不相同,若到刀轮城,可见到近十公里宽,高耸如山的陡峭城墙,将刀轮池以及周围尚可居住的地区全部围住,登上城墙往内一望,见到的不是市镇,映入眼帘的反倒是那一大片的湖水,在湖中渔帆点点,四面是一块块不规则的菜园田畦,轮辐正中的大岛上,连着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宇,从那儿向着四面延伸而出的弧形拱桥将所有的沙洲岛屿连成一串串,更像个倒下的大轮子。
刀轮城的建立,本是为了随时可支援北域城的战事,因刀轮城虽然难攻,却不是熊族入侵的必经之路,若熊族不攻,直往南侵习回河城或是都城,刀轮城也只好出城协防,所以此城虽有截击敌人后路之扰,但城坚强厚的好处可也尽丧。
这次熊族来袭,一方面能族不知人族内哄,眼见北域、宿月两城虽破,不攻刀轮,难破习回河城,另一方面,熊族首次以如此大量兵力南下,若这次拔不下刀轮城,只怕真的应了“千军万马攻不破”那句话。
不过刀轮城却有个致命的缺点,正如陈东立北返之前,徐定疆所提的问题--兵力不足:刀轮城城周十公里,兵力只有四万,就算加上由北域撤退约两万部队,也不过六万余人,想守住这十公里的战线,实在有些辛苦,只因先天上刀轮城中土地不多,能屯守的兵力自然有限。
白浪虽来自北疆,可怜却没进过刀轮城,连刀轮城周百里也没到过。自地出生开始,就是不断的在北疆乡野逃窜,西北这一区全是莽莽黄沙,若躲来这里,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白浪祖父从来不曾领着白浪往这儿走。
一日前进入了黄沙区,白浪对这里黄沙万里的景色就十分讶异,更别提日夜温差、风吹山跑的沙漠各种特色,若不是急着赶路,真可以好好的赏玩几天。
白浪等人与一般的士兵不同,连着奔驰两天不算什么苦事,但在沙漠中奔驰与在一般道路可是大为不同,白天炎热、晚上酷寒,两种气候虽然都难不倒四人,可也耗去了不少功力。
问题是白浪不停,风紫婷也不好叫停,陈儒雅、陈儒庸则是对白浪颇有几分不对盘,也不愿在白浪面前认输示弱,只好咬牙忍着辛苦,拼了命的奔驰。
一入十五月,正式到了秋季,按道理应该没夏季这么炎热,何况这儿是北疆?但在沙漠中的下午,烈日烘烤的黄沙不断的冒出热气,在沙中煎熬了近两日的四人实在有些不好受。
除了白浪之外,风紫婷、陈氏兄弟也从没到过这片黄沙之中,但四人却也不怕迷途,沿路自有指示方向的石碑。风紫婷以年纪来说是四人之长,自然而然的十分注意石碑上标示里程的图案,从刚刚经过的石碑来看,距刀轮城已经不到十公里,白浪却仍是一个劲的向前冲,风紫婷奔了片刻,忍不住加快龙马的脚步,追着白浪说:“白龙将!我们该减速了。”
白浪一怔,转过头望着风紫婷,风紫婷急急的说:“快到了。”
白浪有些失神的放缓了龙马,风紫婷才松一口气,随着白浪逐渐的停了下来。
“快到了吗?”白浪望着前方无穷无尽的黄沙,有些不可置信。
这时陈氏兄弟才赶到两人身边,陈儒庸一勒马说:“翻过那片沙山,应该就能看到刀轮城了。”他们自小在都城,学的可不只是功夫。
怎么大家都比自己清楚?白浪愣了愣说:“先上那座沙山吧?”又轻轻的催动了龙马。
“慢点。”陈儒雅说话了:“上那座山要小心,我们一探出头,只怕就要被发现了。”
“我们本就来找熊族。”白浪不在意的说:“被发现又如何?”
这话一说,三人的脸色都变了,陈氏兄弟只瞪眼没说话,风紫婷倒开口说:“白龙将,我们一出头,可能没能说到半句话就被熊族围杀了。”
这话也有道理。白浪沉默下来,半晌没说话。陈儒庸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说:“白龙将总不曾全无计画吧?”
倒是被你小子说对了。白浪瞪了瞪眼,依然没开口,陈氏兄弟对望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风紫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开口。
四人沉默了片刻,白浪蓦然说:“你们在此等候,我一个人去。”
这怎么成?风紫婷首先说:“我们一起去。”
陈儒雅、陈儒庸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物,何况千里迢迢地赶来这儿,莫非是叫他们来看戏的?陈儒雅接口说:“我们不是不去,只想商量妥当了再接近。”
“那么……”白浪只能说:“先上去看看吧。”四人由马背取下一根木桩插入黄沙,把十二匹龙马绑在一起,四人展开身法,同着那片沙山飘掠。
沙漠上的沙山,十分平缓,也没什么明显的山峰,不过是一道被风刮出来的长长棱线,四人攀上沙山,伏着远望,当即见到数公里外灰黑色的刀轮城,正有如一个坚固无比的石山,突兀的落在这片黄沙之中。
而刀轮城的西方不远,一大片黄沙之上,有不知道多少的小小黑点正四面晃动着,四人心里清楚,那些黑点看来虽小,每个却都至少有两公尺余,正是北疆异族--熊族。
“那些熊族在做什么?”陈儒庸诧异的说:“怎么没攻城?”
“该是散开休息。”白浪对熊族十分了解,只不过懒得解释,熊族平时还好,但睡觉或休息却向来各找地方,似乎十分不愿意有人在他们身旁。
陈儒庸自然不明白这种情形,他听了直瞪眼,却又不愿追问,只闭着嘴发闷,对白浪是更不满了。
风紫婷自到了这里,心中便想着该如何让白浪与熊族少主见面,她眼见熊族虽说杂乱无章的四散,但四面却是没有半点遮蔽,若四人没头没脑的闯过去,不被立即围杀才有鬼,她望望白浪说:“这样无法露面。”
白浪脸上虽平静,却是心急如焚,他脑中转啊转的,转不出半个主意,白浪一咬牙说:“我直接出面,宏仑该会见我。”
风紫婷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说:“有不对劲立即奔土来,我们有十二匹龙马,他们的大军该追不上。”
“没有用。”白浪摇摇头说:“既然大军南下,七霸王至少来三、四个,我们只要一露面,逃不掉的。”
七霸王?风紫婷等三人都没听过这种称号,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望,再看白浪的神情,似乎也不打算说明,陈儒雅忍不住说:“只听过熊族分五宗……”
“那是五十年前。”白浪截断陈儒雅的话,缓缓的说:“熊族每百年一次族中大会,前一次恰好在三十年前……在大会中,能力举万斤、拔身飞空者可称霸王:力举千斤、凝悬空际的则是勇士,若某霸王有三名以上的勇士愿追随,则可裂土封疆。上一次大会,选出了九霸王,其中一位便是宏仑之父托塔洪。”
“九个?”陈氏兄弟咋舌说:“熊族有这么多怪物?”这么说来,熊族的霸王只怕比起人族诸王毫不逊色,至于勇士,则可能介于国使到龙将问的程度。
“那怎么会变成七霸王呢?”风紫婷也问。
“霸王既出,须在其中选出全族共主。”白浪接着说:“九霸王打了一个月,托塔洪历经九场血战,终于成为全族之主,但也有两位霸王在那场争锋中伤重不治,于是这三十年来,熊族便分七宗,共奉宏仑父亲托塔洪为共主,又称族王。”
“好个傻瓜。”陈儒庸拍手笑:“自己打自己,倒损了两员大将……”
“人族比较聪明吗?”白浪冷冷的杀出一句,陈儒庸后半截话不禁吞回肚子里,人族的内战,只怕是六族之最,现在皇子争位且不说,五十年前刘氏推翻白氏建基,人族的实力少说也去了三分之一。
风紫婷岔开说:“这么说来,宏仑虽称少主,但他的权力,其实是建立于他父亲托塔洪?”
这话本来没错,但上次在“提鞍山区”遇见周广,同广没头没脑的说宏仑成为熊族的首领,不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他判断错误了……白浪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托塔洪可能已经过世。”
“哦?太老了是吗?”风紫婷一怔说:“如此一来宏仑不再是少主,你们的交情还有用吗?”
这话确实是重点,白浪顿了顿才说:“共主一殁,其宗若无合于霸主资格的人,其宗族便散入其他六宗,而由尚存的霸王争夺共主的名位;但若有,也能加入争夺。”其实整个制度说起来有些复杂,白浪不是这么多话的人,每每三言两语带过去。
但这并没有解开风紫婷的疑惑,风紫婷皱了皱眉说:“所以……莫非你认为宏仑有资格当熊族一霸?”
白浪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本来白浪倒没有这个把握,他离开熊族之前,宏仑的功力高他没多少,差不多勇士的程度而已,自己这段日子迭有奇遇,功力才大幅提高,不会这么巧宏仑也有奇遇吧?但既然从周广口中冒出了“狗熊老大”这四个字,宏仑不是共主至少也是霸王,不然他的宗族早就四散了。
陈氏兄弟对熊族如何传承不怎么有兴趣,只担心这次任务能不能成功,陈儒雅盘算片刻,忽然疑惑的说:“熊族既有七霸王,为什么白兄认为只会来三、四位?”
“熊族地境过于辽阔。”白浪说:“与鹫族交壤的地方,比人族宽阔了四、五倍……说老实话,当年人族北伐虽说杀得熊族元气大伤,但也是因为当时熊族五宗之中,屯驻在鹫族交界处的就有三宗,以两宗之力,自然抵不过当时能力突进的人族否则人族既能势如破竹的杀入熊族数万里,为什么杀不到首都吼猛城?”
风紫婷愕然间:“你是说……当年人族是知难而退?”
白浪点点头说:“那时三宗又调回一宗,绕过卡轮多山脉回防首都吼猛,人族部队自知不敌,便撤退回来,后来熊族不再掉以轻心,分成七宗后,便有三宗在卡多伦山脉东面、四宗在西面。”
“我们还是被排在第二位?”陈儒庸有些不甘愿,诧异的说。
白浪没有回答,只望了陈儒庸一眼,目光中明白表示出“这还用说?”的味道。
这么谈下去总不是办法,见众人似乎已再无疑问,白浪深吸一口气说:“你们远远的看着,若我失败了,你们就回去禀告……只希望三皇子能善待白氏一族,白浪于愿足矣。”
“我与你一起去。”风紫婷拦住白浪说:“就请陈四公子、五公子替我们传信。”
陈儒庸微微一动,一旁的陈儒雅却拉了他一把,点头凝重的说:“既然如此,我们在此等候两位的好消息。”
白浪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思量,陈氏兄弟虽说有些私心,却也是无可厚非,两兄弟比起来,弟弟陈儒庸虽比较愚直,却颇有行动力,哥哥陈儒雅则颇有智计、胸怀城府,若不是有些志大才疏,倒也是两个好手。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没什么好迟疑了,白浪与风紫婷对望一眼,两人同时腾空而起,御气掠过了棱线,出现在山坡的另一面。
两人缓缓的往下,距下方意兴阑珊、或躺或坐的熊族还远得很,但整片黄沙之中,两人的出现确实刺眼,过不多久,熊族便起了一阵骚动,隐含着怒意的吼声一波波的传了出来,那些个高大的熊族人也一个个立了起来。
没过半分钟,八个熊族人恶吼一声,向着沙山上的两人急奔过来。
随便一位熊族人,奔驰的速度都不会比龙马慢上多少,白浪与风紫婷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白浪深吸一口气,气纳胸腹运劲而出,只听他声震千里的说:“宏仑!我白浪来了!”这可是白浪首度以全力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