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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啊。”刘芳华哼了一声,四面望望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也不会回去尽尽主人的本分。”
南角城禁市已经数日,城外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上方的夜空一样绚丽,但下方却是一片清冷孤寂。
徐定疆轻笑着说:“我当白老弟是自己兄弟,他在那里等于是半个主人,有他招待你还不是一样?本来我还担心白老弟不擅言词,会被你欺负,后来听说你们聊的挺愉快的,那我可就放心了。”
“谁欺负人了?”刘芳华瞪了徐定疆一眼,转念想到刚刚的情况,忽然噗嗤一笑说:“那个白浪好像嘴里有宝,就是不想说话,我逼也逼他说出来,后来还不是乖乖的吐实?”
徐定疆摇摇头说:“还说没欺负人?”
“不用你管。”刘芳华得意的一笑,接着一收笑容说:“他也蛮可怜的,他说他来南角城之前,快两年没跟人说过话即。”
徐定疆点点头,转过话题说:“你不想知道今天我们在大殿商议些什么?”
这正是刘芳华找来的目的,她被徐定疆一提醒,连忙说:“对……快跟我说。”
徐定疆于是将众人担心蛇族另有计谋的事情说了一遍,跟着又说:“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白老弟的身分问题。”
刘芳华虽然直爽,但绝对不笨,她一听,脸色微变的说:“难道你们怀疑他是前朝余孽?”
“本来是有些担心,不过已经没问题了。”徐定疆也坐了下来,点头说:“若白老弟是前朝余孽,他就不该与我一起陷入蛇族的围攻中,那一次我们两人差一点就无法生还,这可不是骗人的……何况破坏蛇族与木族联合的计谋,他也出了不少力,这件事可以说全是前朝余孽设计的,他若是知道,绝不会任我们坏事。”
刘芳华松了一口气,点头说:“没错,我们夜探木族的时候,他若是忽然倒戈,我们两人绝对逃不出去,木蛇联军的计谋也不会被拆穿。”这番话若是给自浪听到,恐怕也只能叹气了。
“现在只有一个疑惑。”徐定疆皱眉说:“白老弟的功力实在不像是一个贵族所能修练的。虽说在人族历史中,贵族中也曾出现过出类拔萃的人物,但也没听过有人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修练出这身功夫,若说他是皇族……姓白的皇族,除了前朝余孽之外哪还有别人?”
“那他就是很特殊又出类拔萃的贵族了嘛。”刘芳华不想为此事多伤脑筋,白浪一爪逼得白离乱大为狼狈可是她亲眼目睹,若有人说自浪是前朝白姓皇族,刘芳华一定不信。
“只能这样解释了。”徐定疆笑笑说:“就不知道皇上相不相信,若是皇上也信,白老弟封个龙将绝不是问题。”
刘芳华会意的一笑说:“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帮忙?没问题,回到都城后,我亲自和皇上说去。”
徐定疆点点头,起身遥望南面蛇族的区域,摇头说:“本来想捉几个蛇族人让赵才他们练功,看来是不容易了,得去问问上次大战有没有留下几个蛇人。”
“赵才?”刘芳华一怔才说:“就是上次你们提的……赵龙将的儿子?”
“没错。”徐定疆沉吟着说:“若非交战,蛇族人不易生擒。”
“找一些高手和他们对招不就得了?”刘芳华不以为然的说:“人族高手可不比蛇族人差。”她只差没说自己。
“总少了一些真实感。”徐定疆一笑说:“他们现在需要速成。”
刘芳华听不懂,皱皱眉说:“什么啦?别卖关子。”
徐定疆解释说:“他们虽然功夫平平,不过自小家学渊源,底子其实打的都挺厚的,只要略加琢磨,应该是很好的帮手……不过他们娇生惯养已久,真要打起来,总是少了一股拼命的念头,只好在照顾得到的情况下练习练习,日后才能让他们上战场,不然……”
“我不管了啦。”刘芳华摇头打断徐定疆的话说:“反正你说的都有道理。”
徐定疆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说:“那我们回去吧……我顺便带你去逛逛,想尝好吃的还是逛好看的?”
这话一说,刘芳华可乐了,她一蹦而起笑着说:“都要,都要,这次你可不能黄牛。”
“走。”徐定疆跟着飘起,率先向城下飘去,两人并肩飘行,展开流水行云般的相似身法,向着南角城的夜色中投入。
随刘芳华前来的数名官兵只有急急尾随,却哪里追得上两人?过没片刻,那些士兵们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宫城,却不知两人什么时候才会尽兴而返?
这时的白浪却在那四人的带领下,从一处防守较为疏漏的地方穿出了宫城,五入掩饰着行迹,向着城东直钻,一面急奔。
白浪心里不断揣想,宫城的守备虽然较为松散,但南角城周边的防守与宫城自不可同日而语,这几天南角城四面防守的更是严密,这些人是如何混入南角城的?
若说他们的巢穴便在南角城中,那可真是荒唐了。
过不多时,四人奔到城东的一个废弃院落,纵身跳了进去,白浪毫不迟疑地跟着飞跃过墙,心里却依然满是狐疑,这看来是个废弃已久的住宅,若说他们躲在这里其实也说的过,不过他们倒底是怎么进城的?
眼看四人熟门熟路的往后掠进去,白浪没空多作打量,连忙起步直追,这里虽说是个院落,但占地却也并不大,五入三转两转的已经到了后面的小庭园,这时四人忽然驻足向着四面查看,似乎在确认众人的行迹是否隐密。
过了片刻,四人见似乎没被他人注意,其中一个身材较为壮硕、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人往前踏上两步,站在一块人高大石的前方,将两手探入大石腹下,看来是想将大石撇开。
这时白浪心里已经有数,这里距东面城墙不远,想来他们必是由东面城墙外挖了一个地道进来。这虽说是个简单方法,但却要花不少的功夫,想来不是这几天所建造的。
果然那人“嘿”的一声,大石便被他缓缓举了起来,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回头对白浪哼了一声说:“来吧。”三人随即依序踏入。
白浪见那位魁梧年轻人正满头大汗的瞪着自己,看来这块大石确实不轻,连忙顺着阶梯走下,只见下方的漆黑地道中已经亮起了火焰,却是那位叫做阿广的白净年轻人与另一位面貌平凡的年轻人手中正各学着一支火把。
这时那位魁梧的年轻人已一面进入,一面将大石封住洞口,他没好气的望了白浪一眼,超过白浪走到前方三人之后。
阿广这时对白浪一笑说:“到了这里,我们可以算是安全了一半。”
白浪点点头说:“这里居然有个地道,你们真不简单。”
“虽说是地道,但也不全然是地道。”阿广一笑说:“跟我们来就知道了。”
四人又一转身,向着前方越来越深的地道前进。
五入功力都非泛泛,过了数分钟,已经走了两、三公里,说远倒是不远,不过这么向下走去,岂不是已经走到数百公尺深的地下?白浪这可糊涂了,地道挖的这么深可有任何意义?只须深入十余公尺岂不绰绰有余?
又过了片刻,白浪忽然发觉前方正不断传来隐隐的流水声,在这么深的地底下格外的明显,可是这未免奇怪,白浪四面张望,却见四面的洞壁果然越来越潮湿,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莫非这里有着地下河道?
过不了多久,水流声越发明显,白浪忽然想到刘芳华与徐定疆,若是刘芳华在此,想必比自己更早听出水声,若徐定疆在此,必定比自己还早发现这不只是地道。她该已经找到他了吧?他们回来了没有?发现自己离开了没有?
白浪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阿广说:“到了。”
白浪一怔,却见前方四人早已止步,自己却糊里糊涂地往前直走,连忙止步问:“到了?”才说完,便见眼前一条深沉幽岸的小河流,正横挡在众人的面前,河上还漂浮着一个长有五公尺,宽有三公尺,头尾尖尖,腰身粗大的圆滚滚怪东西。
这东西若说是船,却不知如何才能坐稳?若说不是船,不知在这条河上的作用是什么?
白浪见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率先跃上那东西,忽然身子一沉,整个人没了踪影,白浪微微一楞,却见其他两人也依序上跃,而持着火把的阿广却向白浪招招手,示意白浪先行跃上。
白浪想起当年差点丧生鲸腹之事,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这不知是个什么怪物,会不会吃人?
不过白浪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怪东西似是生铁为骨,再加上一片片的原木组成,上面还满是擦撞的痕迹,原来不是生物?白浪这才松了一口气,向着刚刚三人落足的地方跃起。
这一跃高,白浪可看的清楚,这怪东西的顶部虽然也是浑圆一体,却开了一个一人宽的小洞,刚好可以直接穿入,难怪他们一上来就没了踪影,白浪也不停留,顺着洞口一穿,落人那怪东西中。
白浪进去没多久,阿广便跟着穿了进来,他手一举,将上方洞口以一块铁板牢牢封住,这时另外三人也同时操作着一个奇怪的机械,只见他们正合力旋转一个大型铰盘,一面转,船身却一寸寸的变矮,整艘船似乎也正缓缓下沉,白浪不禁莫名其妙,这又是在做什么?
白浪回头望向刚将入口封妥的阿广,却见他对着自己说:“别站着,找个地方坐稳。”
白浪见两侧都有木制的厚实坐椅,他自然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才一坐下,却发觉眼前一睹,却是阿广将火把熄灭了。白浪一惊,只听阿广和气地说:“对不起,这里与外界隔绝,不能点火。”
白浪虽然耳力没刘芳华好,但四人的动作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依然稳稳地坐着,却听那三人依然在合力转着那大铰盘,而阿广却走到前方,似乎在拉扯什么东西,过了好片刻,那三人才停了下来,分别摸索了位子坐下。白浪想起刚刚见到的状况,好奇地往上一探手,才发现刚刚还在自己上方一公尺多的船顶这时却已经离自己头顶不到十公分,这又是什么机关?
白浪正苦思不透的时候,却听前方阿广那里传来“锵”的一声,整艘怪船立即向前方移动起来,白浪连忙抓紧椅背,只听阿广又叫:“开船了,大家小心抓紧。”跟着似乎也急急的坐下。
这下白浪可吃足了苦头,这个怪东西似乎已经沉入水中,但却又不沉到水底,只是顺着水流一路翻滚,若是流速较慢还好,流速一快,四面的碰撞同时转剧,忽东忽西全没个准,白浪这才知道船外伤痕的由来,不过用这种方式知道未免太过辛苦了。
过了不知多久,这艘船才渐渐的又放缓了速度。白浪正觉气闷,却听四人蓦然起身,弯着腰又开始旋转那个大型铰盘,白浪心念一动,将手向上一探,果然上方的舱顶又缓缓地向上升去,同时船身似乎也逐渐向上浮起。
又过了一阵子,不知哪个人将上方的舱门忽地一声打开,一面说:“二伯?”
一丝火光跟着从洞口透入。
“你们可回来了?”有点熟却又不大热的声音在船外响起。
这时白浪已经知道说话的是那个满面于思的年轻人,他对着那个二伯说:“二伯,您别生气……”
“我哪敢生气!”二伯愤愤地打断它的话,生气的说:“以后都随你们去,最好再也别叫我二伯。”
“二伯。”阿广也跃上了船头,笑嘻嘻地说:“别生这么大气,我们不是乖乖的回来了?”
“哼。”二伯哼了一声,忽然一顿说:“船里怎么有三个人,那一个是谁?出来!”
白浪吃了一惊,自己的呼吸已经十分绵长,居然还被此人听出,这人功力如此深厚……莫非是……
“出来吧。”阿广向着里面叫。
白浪一咬牙探头穿出怪船,却见四面笼罩在一片墨黑中,看来这还是一个地下洞穴,光源却是来自前方的一支火把。白浪一低头,与岸边的那位二伯一碰面,不禁暗暗叫苦,这不是白离乱是谁?怎么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他?
白离乱见到白浪更是吃了一惊,他大吼一声,腾身向着白浪直扑而来,一面叫:“你居然敢来送死?”他这时手中没剑,两掌向着白浪急轰而来。
自己可不是来送死的。白浪见对方掌势奇妙,心里吃了一惊,这可不是“破天剑法”,自己可要以真功夫对敌,两爪一探,向着白离乱的双掌急穿而去。
白离乱见对方爪上隐冒青气,他虽不知这正是“破天真气”,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功夭,只见他两掌忽然一闪一散,双臂蓦然由二化八,八道虚幻的掌影向着白浪上盘急轰,竟不知哪两道才是真的。
这时阿广已经急急地叫了起来:“二伯,先等一下,他也是白家人。”
白离乱两掌已经将要击中白浪,听到此言不由得一缓,却见白浪两手向着自己胸颈急袭而来,竟是拼个同归于尽,白离乱的功力毕竟较白浪为高,他微微一皱眉,两手向内一折,恰好击中白浪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