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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勇目光从左至右的横扫过去,赵才等人被看得心里揣揣不安,归勇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赵才!”
“是。”一脸霉运的赵才连忙出列。
没想到归勇居然破天荒地说:“全队休息十分钟……
十分钟后,你带着大家练刀。”
“呢……是……”赵才一楞,差点忘了应答,归勇居然会让众人休息?却见归勇一转身,向着前院走去。
归勇这么一走,所有人几乎是一起嘘了一口气,细细瘦瘦的袁业家全身一松,摇头说:“归老大吃错药了?”
“谁知道?”赵才望望归勇确实已经离开,摇摇头说:“今天没处罚人,池路运气不错。”这场操练第一个问题出现在池路的部队,若是按照以往,池路非得受罚不可。
粗壮的池路这时正碎冬一声摔坐在地面,一面抹开脸上的大汗说:“好险……”
钟名古也盘腿坐下,他休息了片刻才摇头骂说:“今天撑了有两个小时吧?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奇怪。”杜给皱眉思索说:“练这些不知道干什么?一开始还不过只有六大基本阵,后来居然衍生成十八种。”
“还不是整我们?”吴平睡着自己的肩腿,翻着白眼说。
“对!”赵才一拳轰向地面,闷闷地说:“总有一天我们要逃出去。”
“逃那儿去?”杜给好笑的说:“回家吗?”
这话一说,赵才又泄了气,别人他不知道,自己父亲赵平南一向支持徐定疆,绝不会帮着把自己藏起来。
“娘的。”池路猛地坐起,嚷嚷说:“老子哪天火大就跟他们拼了!”
“那就练功吧,练他奶奶的那五招!”赵才跳了起来,拔出腰畔的大刀,呼呼地耍了两下。
“你不累啊?”袁业家还在喘气,他摇头说:“校骑大爷,十分钟还没到吧?”
“他妈的校骑!”赵才骂:“你们以为我愿意当啊?”
“没关系啦。”杜给打圆场的说:“小王爷总不会一直待在南角城,到时候我们再溜回家就是了。”
这么一说,众人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虽然十分钟好像还没到,不过归勇向来不讲道理,若是等一下他回来,见众人还赖在地上喘气,大家可有苦头吃。所以没过多久,众人还是一个个起身,挥舞起大刀。
却说归勇走到徐定疆居住的院落,见四面没有他的踪影,颇有些诧异地向着寝房走去,这会儿日正当中,徐定疆不会在睡觉吧?
刚靠近寝房,归勇见寝房门窗紧闭,这又是一奇,归勇皱皱眉头,轻声叫:“小王爷?”
他的声音一发出,里面蓦然传出一声极轻微的娇呼,跟着徐定疆扬声说:“是归大叔吗?”
“是我。”归勇十分疑惑。
“我马上出来。”徐定疆哈哈笑说:“归大叔稍候。”
过了片刻,徐定疆一面披着上衣,一面开门踏出说:“归大叔,不好意思。”
门虽然只这么一开一阖,归勇已经看出床上还有一人,心里老大不高兴,有时在外逢场作戏也就罢了,把人带回宫城可就不大好。他忍不住皱眉说:“小王爷……”
“那是玳音。”徐定疆轻声说。
归勇脸色一松,微笑说:“原来如此……小王爷是决定带她们走了?”
“她们也是惹人疼惜。”两人一面向庭院走,徐定疆一面微笑说:“归大叔有事?”
“小王爷创的十八阵他们已经能撑过两个小时了。”
归勇点头说:“连着变换了六百多次阵法。”
“真的?”徐定疆高与地说:“我就知道交给归大叔训练是正确的,刀法呢?”
“不过就是那五招嘛?”归勇摇头苦笑说:“小王爷,你让他们把惯用的武器收起,全部都练大刀,我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徐定疆笑笑说:“那五招虽然在一般打斗时只能防身,战场上的用途就大了。”
归勇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可是这样他们原来的功夫只怕慢慢都荒疏了,一进一退,会有帮助吗?”
“相信我吧。”徐定疆呵呵一笑说:“基本的训练都已经完成,再来就是大军的操练了。归大叔,以后操练阵法的时间可以缩短,变换的速度也不需要这么快了,除了练刀之外,有空就让他们练练气。”
“练气是好事,就怕他们静不下来。”归勇思索着说:“这可没办法盯。”
“这倒也是。”徐定疆思索片刻,想了想说:“该是想个办法收心的时候了。”
“对。”归勇叹了口气说:“就算因为我们的强迫训练,使这些纨裤子弟有所进步,但上下不齐心可是军伍大忌,日后会有大问题。”
“归大叔。”徐定疆下了决定:“这样吧,过两天把他们带出城外逛逛,我另有办法。”
“好吧。”归勇知道徐定疆一向诡计多端,于是微笑说:“既然小王爷这么说,那我就先去了。”
“归大叔慢走。”徐定疆对归勇不敢失了礼数,依然客客气气地送归勇离开。
归勇刚走,徐定疆身后的门呀然作响,他一回头,却见门后露出一只羞怯的美目,徐定疆轻笑说:“音儿,出来吧。”
“小王爷。”满面羞红的玳音踏出房门,头直垂到胸前,连后颈都透出一抹红晕。
“还好吧?”徐定疆一掠上阶,轻搂着玳音柔声问:“有没有不舒服?”
玳音虽然羞不可抑,但徐定疆的怀抱却让她觉得十分安全。玳音轻摇螓首,片刻后才说:“小王爷,音儿只怕侍奉不周……”
“不准这么说。”徐定疆低下头去,封住玳音柔细的双唇,两人又缠绵了好一阵子。
玳音正沉醉的时候,双眼迷迷蒙蒙的却见眼前似有人影晃过,玳音一惊,连忙挣脱徐定疆的怀抱,却见那人小脸泛红,正偷偷打量着两人。玳音一羞,轻轻一跺足说:“小王爷,音儿……先下去了。”
“下去干什么?”徐定疆早已发现玳糖,他轻扯着玳音说:“那是甜甜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玳音早看出来那是玳糖,不过这可不代表她能够坦然处之,顿了顿才羞答答地说:“音儿……音儿去盥洗一下,再来侍候小王爷。”
徐定疆不再勉强,放了逃难似的玳音离去,转过头来,却见玳糖红着小脸,却又十分好奇地向着自己张望,徐定疆摇头笑说:“甜甜,你看什么?”
“小王爷。”玳糖扮个鬼脸羞笑说:“刚刚可愉快?”
“人小鬼大。”徐定疆一瞪眼,故意邪笑说:“你也想试试是不是?”
“甜甜不敢……”玳糖吓了一跳,退了两步红着脸说。
“不敢最好。”徐定疆也是开开玩笑而已,刚刚才与玳音大战数回合,现在再来未免太伤身体,何况他也没有大小通吃的念头,笑笑一挥手说:“我进去休息了,音儿若是来了,让她直接进来。”
“是。”玳糖心里一松,反而又有些后悔,她眨眨眼,见徐定疆即将走进屋内,忍不住又说:“小王爷……”
“怎么?”徐定疆讶然回头。
玳糖顿了顿才鼓起勇气说:“姿姐、香姐虽然都没说,不过我知道,我们和音姐的想法都一样的。”
徐定疆一楞,皱眉说:“这……甜甜,你别开玩笑了。”四个都来未免离谱。
玳糖一嘟嘴,有些幽怨地说:“我就知道……小王爷以后只疼音姊姊了。”
“你这颗小脑袋别胡思乱想。”徐定疆头大起来,这样也不对了?眼见玳糖笑颜尽失,徐定疆只好安慰说:“我对你们还是一样,至于音儿……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怎样?这可真难解释。
玳糖见徐定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摇摇头强笑说:“小王爷别担心,当甜甜没说就是了。”
徐定疆这时心里其实还有事,真是没空理会这些儿女情长,不过眼见平常不识愁滋味的玳糖这副模样,心里又十分不忍;但这时心软只不过再惹一身烦恼,徐定疆权衡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房中。
就在房门关起的那一刹那,玳糖的泪珠同时顺着脸颊滑落,晶莹的泪珠转瞬间坠落廊前。在这一刻,这天性活泼爱笑的小姑娘,首次尝到这种刻骨铭心的失落。
“桂牛!”刘芳华不管众人的讶异神色,她瞪着倒楣的黑胖子说:“五十大板你可受得了?”
“护国使恕罪……”桂牛额上大汗直流地说:“小人瞎了狗眼……”
“够了。”刘芳华阻住桂牛,轻笑说:“你立刻把那些还没到的管带找来,这样本郡主也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是!”桂牛立即转身下令:“快,快回去叫人,务必把唐管带、孟管带、杨管带请来……不,唐管带我自己去请。”
话一说完,桂牛与其身后的两人拔腿就跑,看他人虽胖,都还颇为机灵。
刘芳华可觉得有趣了,她歪着头,斜视着桂牛的背影说:“怪了,没来的管带可不只三人呀?”
众人一阵沉默,谁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刘芳华目光望向留下的十余名管带,看见刚刚那位方东白正躲在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管带身后,刘芳华目光转过去说:“这位想来就是南苏管带了?”
“属下正是南苏。”中年人躬身应答。
刘芳华满意的点点头说:“南苏你说,那三位管带是何方神圣?”
“这……”南苏迟疑了片刻,这才一笑说:“唐灵管带、孟启管带、杨失管带,三位功力高强,战功彪炳,以前分属三部,都是原来龙将的主要副手之一。”
“喔……”刘芳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群人中的头头,她笑说:“功力高强,战功彪炳……也就是未来龙将的热门人选?”
南苏知道刘芳华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他点头说:“以过去的经历来说,他们三人确实是那三部的领导者。”
“南管带自己呢?”刘芳华见南苏侃侃而言,但又似乎话有未尽,于是好奇地追问一句。
南苏一怔,旋即一笑说:“属下与他们不属同部。”
“失敬了,原来是另一位龙将候选人。”刘芳华一笑说:“却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部队首领?”
“东极城虽有八万兵马,但龙将也只有四人。”南苏笑容不减地说:“所以也只有四部而已。”他这一说,等于是变相的回答了刘芳华,可称领袖的不过是他们四人。
刘芳华点点头不再发问,南苏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过了片刻,十来个官兵从南面赶了过来,一声不吭地加入了还算整齐的队伍,跟着桂牛也与一群二十多人奔了回来。
看来该来的都来了,刘芳华美目一扫,沉声说:“南苏、唐灵、孟启、杨失,四人出列!”
话声一落,除了风神俊朗、身材高挑的南苏外,果然应声又出来了三个中年大汉,最左边的那个面目阴沉、高瘦而黑、手长脚长,生着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最右边的一人却完全不同,生的矮矮胖胖,不过又不是痴肥,只让人觉得浑身筋肉纠结十分结实,就是肤色白了些,一点也不像成名的宿将。
中间除了南苏外,另一人却让人猛然生出不敢多看的味道,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身上还有数道尚未愈合的伤口,不单如此,此人脸上也有三道大伤疤,虽然没伤到眼耳口鼻,却也是怵目惊心。
眼看三人如此怪模怪样,刘芳华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四人开口问:“哪位是唐管带?”
“属下在。”满身伤的那人正是唐灵,他声音嘶哑而低沉,口气也不大佳。
刘芳华没想到头一个就点到此人,她怔了怔才开口说:“唐管带有伤在身,辛苦了。”
“无妨。”唐灵冷冷地说。
刘芳华不再多间,接着问:“孟管带又是哪位?”
“属下正是。”那个白脸胖子带着满面的笑容说:“属下迟来一步,护国使恕罪。”
刘芳华一见此人就觉得好笑,原来他便是孟启?他与黑胖大汉桂牛倒是一对儿,刘芳华点点头,目光转过另一人说:“那么这位便是杨管带了?”
“属下杨失。”高瘦的杨失神思不属的说,似乎心中另有要事。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四位本分属四部,而且是原来龙将的重要副手。”刘芳华顿了顿,目光扫视众人,见众人没有异议,她才接着说:“既然如此,希望四位能替本使分担部分的事务。”
胖子孟启应声说:“护国使如有所命,属下等无不遵从。”孟启一说完,南苏、杨失都同时微微一皱眉,似乎有些不满,唐灵更是轻哼了一声。
“好。”刘芳华不管众人心里的想法,接着说:“我便任命四位暂管原先的四部官兵,四位与他人虽同属管带,但遇事仍有裁量的权限,相对地自然也须负起责任。”
“属下遵命。”这次四人倒是同时出声,只不难免不大整齐。
“白浪!”刘芳华忽然转回头呼唤。
白浪一怔,踏步上前说:“郡主?”
“这位是白浪白管带。”刘芳华向着四人说:“你们以后合作的地方很多,多亲近亲近。”
“是。”五人同时应是。
“第一件事。”刘芳华面色一正,望着众人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