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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叫。”钟名古见状舒服了些,他摇头晃脑地说:“愿赌服输。”
“这……”赵才目瞪口呆,怎么,赢了也不对了。
“叫不叫都是其次。”杜给忽然正色说:“不过徐疯子刚刚说了一句话有点道理。”
“什么啦?”赵才不耐烦的问。
“他刚刚说:‘上令不能下达,必败无疑!’“杜给说:“无论有什么恩怨、不满,我们务必要全队一条心,才有机会获胜。”
“若是哪天换徐疯子下令呢?”吴平好一阵子没说话,忽然又冷冷地插嘴。
“当然也是一样。”杜给微笑说:“不然这在军中可是大罪。”
“你说的都有道理。”赵才皱眉说:“不过我有些奇怪,你怎么对徐疯子他们教的东西这么有信心?”赵才自己都不知道这么有用。
“也没什么。”杜给一笑说:“我只是认为徐疯子不至于特别找我们来整,他想整我们还不容易吗?”
其实队伍中大多数人本都认为徐定疆是在找众人麻烦,听杜给这么一说,众人才重新思索起这些日子的一切,想到过去的一个月,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杜给的推断。
第四章异军突起
白敏这两天十分用功,一直专心学习着白浪传授的爪功,只要白浪有空,白敏几乎都会跑到白浪的帐中练习。
这时白敏刚刚练完一整套,正收工喘息,白浪满意地点点头说:“小敏,你实在聪明,这套功夫没几天就练熟了。”
“怎么比得上浪大哥,还没什么威力啦。”白敏乐得阖不拢嘴,不过还是懂得稍微谦虚一下。
“除非像我一般,牺牲……牺牲了几位长辈之外,内力方面除了努力修练之外别无他法。”白浪叹口气说:“总归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我明白。”白敏乖乖受教,跟着目光一亮说:“浪大哥,这两天大家都在传颂着您的功夫呢。”
“哦?”白浪有些意外地说:“怎么说?”
白敏高兴的说:“许多人都说,能与蛇族副将一对一相抗,浪大哥的功力应该已经超越了龙将,做个管带太可惜了。”
“这也没什么。”白浪的功力事实上甚至比身为护国使的刘芳华还高,一般的龙将他自然不放在眼下。
“启禀白管带。”这时帐外士兵报告说:“陈垒求见。”
白垒回来了?白浪大喜之下连忙说:“快请。”白垒一去五天毫无音讯,白浪早已十分担心,只不知道该如何联系而已。
白垒掀帘而入,向着白浪一拱手说:“浪大哥。”
“你没事吧?”白浪上前两步,上下打量白垒有没有受伤,只见白垒灰头土脸,满身尘埃,似乎这五天都没有换过衣服。
“没事。”白垒点点头说:“总算是不辱所命,探了点消息回来。”
“怎么样?”白浪精神一振。
“习回河城确实有问题。”白垒低声说:“我听到唐赣和他妻子的对话,大意是习回河王要力捧刘礼,想办法除掉皇储刘然。”
“真有此事?”白浪一惊,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想造反?
“这也是好事。”白垒微微一哂说:“刘姓皇族越乱越好。”
“对呀。”白敏也嘻嘻笑着说:“我们可以在夹缝中求生存。”
那刘芳华怎么办?白浪猛然想起,若是让刘然这么死去,刘芳华岂不是十分伤心?白浪一咬牙,摇摇头说:“不成,不能让刘然死了。”
白垒与白敏都是一愣,两人对望一眼,白敏眨眨眼说:“那……就别让他死了吧?”
白垒瞪了白敏一眼说:“你好大的口气,哪这么容易?”
不敢骂浪大哥就骂我?白敏一缩头,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什么事?小敏说什么了?”白玫忽然从后方,也就是白浪的卧处掀帘而入,一进来就笑咪咪地问。
她怎么从这里钻进来?白浪头大起来,这小妮子也不怕让人误会?只见白玟甜甜一笑,昵声说:“浪大哥,从前面进来还要通报,我就从后帐进来了,别怪我唷。”
“这……”白浪心念一转,点头说:“好吧,以后你们都从后帐进来,随时可以。”这样一视同仁,比较不易起闲话。
“浪大哥最明理了。”白玟笑着一转话锋,望着白垒说:“垒哥,发生什么事了?”
白垒将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白玫一听笑容便收了起来,目光望向白浪说:“刘然活着逃出蛇族的机会虽不大,但若是逃出之后反遭刘礼的毒手,浪大哥可要与刘芳华划清界线。”
“为什么?”白敏诧异地说:“浪大哥追求芳华郡主不是既定的策略吗?”
什么叫既定的策略?白浪心里暗骂,却听白玟跟着说:“本来不管刘然能不能活命,娶回刘芳华一样有好处;但若是刘礼杀了刘然之后才继位,他岂能容刘芳华活下去?我们不是跟着倒楣?”
“浪大哥刚刚说不能让刘然死。”白敏偷望了白浪一眼,心想莫非白浪不舍得刘芳华?
白浪脸上微红,怔了怔才想出个理由说:“先不提芳华郡主,我们若能在阴谋下保住刘然,日后岂不是大有帮助?”
白玫沉思片刻,终于点头说:“这也没错,若是能让刘然感激,刘礼现形,不但可以提升我们的地位,人族中也难免有内战,对我们大有好处。”
“没错。”白浪经白玟一提醒,连忙跟着说:“到时候我们只要掌握住刘然,自然有复国的机会。”
“还要我们保得住刘然才成……这还要与旭大伯商议。”白玟说完微微一笑说:“那么浪大哥还要在郡主身上加把劲了。”
“这……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白浪有些尴尬的说。
“启禀白管带。”帐外忽然传来叫声:“郡主有请。”
帐内白家三小同时露出微笑,白浪则是大感狼狈,不敢多看他们,迳自离去,却不知刘芳华找自己做什么?
到了刘芳华帐内,白浪却见南苏、唐灵、孟启、杨失等四人也在场,正与四人见礼的时候,刘芳华已经高兴地嚷:“白浪,我们还有三万八十多人耶。”原来人数已经确定,南苏等四人是前来报告的。
“真的?”白浪也吓了一跳,他本来有些担心留下来的人数太少,没想到离开的不到一成。
“白管带请宽心。”南苏微笑说:“前日一战,护国使足踏红云来去如电,白管带力抗敌将勇冠三军,声威传播内外,所有士兵得知两位即将统领东极旧部,无不士气大振,留下的人自然多了。”
还有这种好处?白浪一愣,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刘芳华,却见刘芳华眼中也蕴含着笑意,喜孜孜她望着自己,两人目光一碰,白浪想到刚刚在帐中与白家三小争议的事情,心里立刻不争气地直跳起来,连忙转头避开了刘芳华的目光,但苍白的脸上却遮掩不住地微微一红。
刘芳华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不过她也不好直盯着白浪,只轻轻一咬下唇,目光转向别处。
“白管带晋升龙将只是指日间事。”胖子孟启目光向两人一转,呵呵笑说:“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这话可有意思了,人族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贵族最多只能升到龙将,孟启的话中含意,正意味着刘芳华与白浪两人的关系不同。白浪因为没有身为贵族的意识,听到了还没什么反应,刘芳华的脸却微红了起来,暗骂这个胖子真讨厌!
孟启还不知道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跟着又说:“护国使在白管带的扶持下,日后想必也能一地为王,替我人族镇守疆界。”
这下连白浪也听出不对劲来,莫非自己与刘芳华的关系已经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谈话的材料?白浪眉头一皱心里暗想,其实这些人也是误会了,刘芳华不过把自己当成朋友一样,顶多是好一点的朋友,若说刘芳华对自己有心,岂不是冒渎了她?
满身伤疤的唐灵见孟启说个没完,横了孟启一眼,冷冷地说:“启禀护国使,还有其他吩咐吗?”
“对了。”刘芳华回过神,先瞪了孟启一眼,才转头对众人说:“我要把现有的二十三个旅重新整理,老弱或是存心留下来混饭吃的发两个月薪饷,让他们解甲归田,身强力壮、武艺精熟的才留下,我们重新编队为两部各十旅,龙将缺先空着。”
所有人自然知道,其中一个缺正是为白浪留着的,另一个缺看来就是四位管带其中之一了。四人对望一眼,孟启率先说:“好主意,这样一来,虽然人数较少,但战力恐怕还会更提升。”
“属下不暂成。”唐灵忽然开口说:“启禀护国使,军队中的老弱也曾是当年的精锐,此时东极城沦陷,他们离开军队也是无家可归,希望护国使收回成命。”
“属下也这么认为。”俊朗的南苏跟着皱眉说:“这样一来,裁撤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请护国使念在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替他们安排个去处。”
“假慈悲!”孟启冷哼一声说:“干脆让你们率领那些家伙好了。”
“孟启!”南苏脸一沉说:“你说话小心点。”
“你凶什么?”孟启毫不在乎地说:“护国使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做,哪像你们这么罗唆?”
“好了!”刘芳华沉着脸阻住两人的争论,两人才闭上嘴巴。
刘芳华没想到自己才第二个指示就遇到阻碍,她望望四人,见高瘦的杨失依然不发一言,刘芳华主动开口问:“杨管带,你的看法呢?”
“都可以。”杨失茫然若失的目光飘回来,摇头说:“属下没意见。”
真是个怪人,刘芳华摇摇头,目光望向白浪。
白浪思忖已久,见刘芳华投来求援的目光,点点头说:“郡主,就让分出的这批人先西撤五十公里,巩固大队后线,并请易龙将监管,等东极城收复,我们再考虑这些官兵的去留。”
“这倒是个方法……”刘芳华沉思片刻,望着四人说:“大家觉得如何?”
“属下赞成。”南苏首先说:“如此一举两得。”
“这样……”唐灵沉吟片刻才说:“……属下也赞成。”
“郡主若也认为正确,当然没有问题。”孟启笑着说:“何况白管带出的主意想必是好的。”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大皱眉头。刘芳华见杨失是不打算发话了,她起身对南苏等人说:
“你们四人去吧,这件事在三天内完成,再过几天,我们要准备上船出海。”
四人一惊,东极河口被东极城牢牢把关着,东极城却又在蛇人的手里,现在出海岂不是找死?可是他们眼见刘芳华面色坚决的模样,四人都不好多说,只好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刘芳华见四人退了出去,站起来轻巧地一伸舌头,扮个鬼脸说:“好麻烦唷,多亏有你。”
“没什么。”白浪心里正乱,不知道该不该把白垒得到的消息说出。
“喔……”刘芳华却会错了意,忽然一笑说:“你别在意那个胖子说的话,听过就算了。”
什么话?白浪猛然会过意来,不禁真的不自在起来,过不了片刻,正想找个岔儿就告辞离去时,劲急的号角声猛然从前营传了出来。刘芳华一惊,一蹦而起说:“白浪,快到了望台去。”一面往帐外冲去。
“你先去。”白浪跟着刘芳华身后冲出,一面叫:“我带亲兵队跟去。”
“好!”刘芳华转头就向着中军帐奔,白浪集结亲兵之后,也领着众军向着中军前进,队伍奔出营区不久,只见前方旌旗飘动、杀声震天,白浪心里一惊,莫非蛇族当真杀了过来?
到了了望台下,白浪眼见各级将领已在台上,他心里暗暗讶异,自己集结兵力已经算是很快的,怎么还是最后一个到达?白浪却不知,每位龙将都将整兵的事情交给手下的管带,自己以第一时间奔到了望台;白浪无人可以顶替,只好自己召一集。
不过换个角度想,一般的管带根本没资格上台,当然也没有这种问题。
却说白浪往空一冲,飞跃上了了望台,只见前方黄沙遍野,三千多名蛇人正在东极城下罗列,城头上也站着约两千名的蛇人,两军之间,正有千余名蛇族与唐赣率领的“玄枪部”
互相拼搏。
“玄枪部”的战法煞是怪异,只见队伍中约莫十人一组,一小组一小组地各自拦着蛇族狠杀,蛇人则是左窜右跳,这边杀过来那边扫过去,鏖战虽然刚刚开始,但双方已经有许多人泄血倒地。刘芳华见到白浪上台,移步走到白浪身旁,有些焦急地低声说:“怎么办?我们的部队还没整顿完成,蛇族人就攻来了。”
白浪可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他皱眉望向战场说:“对方还不是全力攻击吧?”
“应该不是。”刘礼目光仍直视着战场,沉声说:“若果如白小兄弟所言,对方这次不得泰古剑不敢回蛇族的话,他们一定还要想办法多积点筹码。”
刘芳华转过头去,焦急地说:“二叔,我们来不及出海,我爹会不会有事?”
“二叔不能保证什么。”刘礼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