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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闯出去一回头,只见前方翻翻滚滚地又攻来一座刀山,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蛇回”已经变成了“蛇盘”
,徐定疆倒还不怕,不过心里却是一凛,阵法的变化已经能在自己不知不觉间进行,今日若不小心,只怕真的栽在他们手中。一念及此,身法迅即的展动开来,避开蛇盘阵的正前方,脚步不停的往阵后奔去。
随着徐定疆的变动方向,蛇盘阵也不断的变换着方位,一面等待着徐定疆停下,也算是趁机歇息片刻。
徐定疆知道,若是自己停下或是退开,蛇盘随时会转成蛇弹,攻击的威力不弱于蛇回,但若是向前进击,蛇盘的防御力却极大,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虽说自己这么转下去总不是办法,徐定疆却也并不停步,顺便想想这些让自己一头雾水的状况。
他们的阵法虽然与自己所教的大同小异,不过在细微变换处却有些变化,有许多换阵的逻辑与部队作战毫无关系,反倒像是针对少数敌人所创出的阵法。这可怪了,能用还不打紧,居然能创?徐定疆可是万万不信赵才有这个本事,不禁偷眼望向赵才,这家伙怎么忽然变聪明了?
一旁的赵才见徐定疆已经落入下风,心里不禁十分高兴,正等着徐定疆奔到没力,然后再一举发动,让徐定疆惨败这一次,没想到陈东立又传音过来,焦急地说:“快!滚折!”
赵才一怔,为什么要“滚折”?这样下去徐疯子眼看就要玩完了,何必用此杀阵?不过赵才才怔了怔,却听得陈东立急急地又传音说:“快,等他想通就麻烦了。”
赵才一惊,连忙开口叫:“滚折!”
众人听令难免有些愕然,不过他们这几天听令已成习惯,依然阵势一变,左一窜右一冲的一面变换方向,一面向着徐定疆杀来。
滚折的阵法十分特殊,一组组的部队一面冲一面换方向,但却又能彼此配合,使得敌人没有机会从侧面进击,徐定疆眼见众人从三面围来,心里一怔,迎着前方的一小队挥掌,打算在众人尚未合围之前,先将部分的士兵打倒。
首当其冲的五名士兵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一直躲避的徐定疆忽然动手,一时之间,每个人只来得及挥刀横劈,向着徐定疆的身形杀了过去。
徐定疆看得奇准,两手一挥,同时击中了最接近自己的两人手臂,那两人手一软,长刀当然落地,而他也在同时翻身急踢,向着第三人的后臀踢去。
眼看即将踢中,剩下两人的大刀已经劈了下来,徐定疆一缩脚,发现另一组人也已经杀来,只好一让大刀,挥掌向着后来的一组攻去。
赵才这时安心了些,按陈东立所传授的道理,这时杀阵已经发出,也顺利将徐定疆缠入阵内,除非徐定疆还有奇怪的绝招,或是他的力量速度足以凌驾五十多人的围攻,不然应该是必输无疑;不过赵才想起刚刚徐定疆飞身溜开的身法,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若次次如此,岂不是又要重新开始?不知到最后的那一着,能不能擒的下徐定疆?
一旁的归勇这时却越来越担心,连秃头上都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倒不害怕徐定疆输了这一场,不过刀剑无眼,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终身之恨?可是徐定疆出场前已经明言不要他插手相助,现在若是上场,能不能帮上忙倒不打紧,若是坏了徐定疆的计划可麻烦,归勇不禁有些坐立不安,烦恼起来。
赵才正在担忧的时候,徐定疆又打飞了两柄长刀,不过这时队伍越缠越紧,徐定疆也越来越难还手,赵才又开心了起来,看来徐定疆没办法脱出此厄,也不需陈东立所谓的最后一着了。
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时,场中如火如荼的打的更热闹,七、八个士兵曾被徐定疆打翻,不过他们随之爬起,继续向着徐定疆猛攻过去,竟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而徐定疆也因为四面是敌,又不能下重手,所以没法敲准麻筋之类的重点使士兵暂时无法动弹,也没办法解破这样的危境。
就在这时,陈东立的声音忽然又出现在赵才的耳际,赵才点了点头,示意心领神会,目光更是注意着场中的徐定疆,随时准备着变换阵势。
蓦然间,场中的徐定疆忽然发出一声大笑,四面劲力一放,同时旋身腾空而起,眨眼将所有的士兵抛下,一面说:“好个赵才,你们的功夫进步不少嘛?”双手同时一振,在半空中一个盘旋,轻飘飘的向着阵势边缘落去。
“地网天罗!”赵才立即狂喊一声,他奶奶的,徐定疆总算中计了。
这时徐定疆将要飘落,忽见五十多人中蓦然飞射起十余名,从上而下的望着自己杀来,徐定疆一个没注意,被这些人又逼落到地面,眨眼间,四面又重重围困起数十人,而十几个功力较高的更是此起彼落的轮番冲来,这下可真是天罗地网,徐定疆万难逃脱。
赵才正得意的时候,忽然场中传来一声长啸,只见一股红光蓦然冒起,徐定疆的身法有如鬼魅般的陡然加快,没有一个人掌握的住徐定疆的行踪,只见红光闪动,光过人倒,就在刹那之间,五十多个人倒了一地,满身发出暗红光芒的徐定疆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红光才逐渐黯淡下来。
赵才整个人当场愣住,他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只能愣愣的望着徐定疆,至于徐定疆是不是打算顺便把自己放倒,他已经没心思去关心了。
不过徐定疆似笑非笑的望了赵才两眼,蓦然一抬头大喝:“去他的‘地网天罗’!陈东立!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出来?”
“哈哈……”一旁树梢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陈东立从一丛浓密的树丛中探出头来,哈哈大笑说:“定疆,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的功力进步这么多?怎么全身发红了?”跟着缓缓飘身而下,落到场地之中。
“你把我的阵法弄成什么模样?”徐定疆一把抓过陈东立,一面捶一面大叫的说:“这可不是用来私斗的。”
“加上‘地网天罗’不是更好用?”陈东立被捶得哇哇叫,连忙逃出徐定疆的手中说:“十八大阵就是少了天空,我帮你补足还不好?”
“老子早就跟你吵过,天空用不着。”徐定疆的嗓门一点也没小下来,他瞪着陈东立说:“千军万马对战,哪一队能忽然飞起来?”
“这……”陈东立怔了怔,强词夺理地说:“西方不是有鸟人吗?他们就能飞起来。”
“去你的。”徐定疆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骂:“鸟人何必忽然飞起来?他们本来就一直是飞着的……好啦,你怎么会来的?”
“我三天前就来了。”陈东立望着赵才,摇头说:“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定疆功力如此之高,我没能帮上忙。”
赵才见眼前两人忽怒忽笑、忽吵忽闹,他还没完全恢复神智,这时忽然发现陈东立望着自己说话,愣了愣,结结巴巴的说:“这……这……”
“东立。”徐定疆忽然说:“你先歇息一下,我与他们还有话要说。”
陈东立与赵才等人相处数日,早知道他们与徐定疆的关系不大正常,闻声点点头,向后退了两步,站到一旁静观其变。
“赵才。”徐定疆微微一笑说:“集合部队。”
“是……”赵才自然而然的应声,应声完才暗骂自己没用;不过他还是向着依然东倒西歪的众人走去,却不知以现在这种情形,应该如何集结?
暮色渐浓、海风袭袭,浩大的东极河上,白浪、白玫、白灵、白敏四人正载浮载沉的顺着水流移动。他们必须潜游到东极河口,那里会经过东极城对外的一个港口,那也正是蛇人大破东极城时潜入的地方。
大军扎营之处既然与东极城遥遥相望,沿河下行自然地无须多久,四人沿着河岸的杂草潜游,港口那边蛇族的布置如何现在没人知道,更不知道四人这么闯去,会不会就此命丧黄泉。
到了港口外缘,四人倒没见到蛇人的踪影,只见四面一片寂然,整个港口都是杂乱与散落的船只,腐烂的渔物臭味由港口中阵阵传出,四人同时停了下来,谁也不愿意先一步潜入这心的臭水中。
白浪望着那片污水还没说话,白玟一面轻轻踢水,一面拉了拉白浪说:“浪大哥,我们真要从这里进去吗?”
白浪也不想,但四面望夫,除了港口之外,根本没有可以偷入城内的地方,怔了片刻,只好点点头说:“没办法,走吧。”说完深吸一口气,闭住气往前游。
白玟、白灵、白敏三小互视一眼,只好憋起气、愁眉苦脸地跟着白浪身后游去。
好不容易游过了这段满是心臭味的港湾,四人游到岸边,一个比一个快的探头出海,但却又不敢吸气,因为四人都知道,在这里吸气一定不大好受。
白浪回头见三人的脸都有些泛红,知道三人功力不足,已经都有些受不了了,他再仔细看看,眼见四面没有蛇人的踪迹,白浪不再多作考虑,一个翻身上了岸边,沿着阶梯往上移。
刚探上港口的泊岸区,白浪见四面毫无人迹,也没有蛇人的踪影,心里不禁有些怀疑。蛇人再大意,这种地方也不该没放岗哨,白浪听得身后白玫等三人接近的声音,回过头传音说:“大家小心。”
三人虽然也能传音,不过这种方式较耗真力,这里可是步步生险的地方,三人只点了点头,依然不发一声。
白浪又观察了片刻,依然不得要领,心知若是自己没猜错,这里定然有敌,只不过自己没发现而已,若因没发现而贸然探出头去,被敌人一发现,岂不是白跑这一趟?
白浪想了想,不禁暗叹这次白垒不在,不然以他的经验来说,必然有更好的办法。
白玟、白灵、白敏更没经验,他们见白浪停在那里,三人谁也不敢说话,只好闷着等白浪有反应。
白浪怔了片刻,忽然想起刘芳华,她的耳力奇佳,却不知如何练出来的,若是这时候她在,说不定能听出有没有隐匿的蛇人。想到这里,白浪自然而然的运起功力到双耳,倾听起四面的声响。
这么一来,白浪果然发现自己耳朵似乎能听到更远一点的声音,城里也似乎隐隐传出喧闹声,白浪心神集中过去,发觉喧闹声更形明显,似乎自己心神集中在何处,那里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白浪以前从没有这种经验,他微微一愣,将心神逐渐拉近,挨次四面逐渐的扫过,忽然间,白浪察觉到西面一个泥墩后,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呼息声,白浪一惊,整个心神灌注过去,果然呼息声逐渐增大,听得出来那里有人藏匿,只是从对方的声息听来,这到底是一般人族还是蛇人,白浪一时可无法断定。
此时,白浪耳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浪大哥!”
白浪浑身一震,讶然回头,这才发现原来是白玟传音叫自己,他连忙将功力从双耳散去,皱眉传音说:“怎么?”
白玫好好的传音,没想到却让白浪吓了一跳,她莫名其妙地望了白浪一眼,这才传音说:“浪大哥,有没有敌踪?”
白浪点点头,传音向三人说:“西面泥墩之后有敌,你们稍等一下。”跟着又将内息运起,细细的倾听各个隐蔽的角落,看还有没有藏身附近的敌人。
又过了片刻,白浪终于确定只有西面泥墩之后有敌,他大起胆来抬头看了看,发觉那个位置十分不错,若是自己不知道,只要从港口上岸,不进城则矣,若要进城,隐在泥墩后的人一定能适时发现。
白浪心里冷笑一下,向后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三人稍候,他才悄悄地移上泊岸区,向着泥墩接近。
欺到泥墩之后,白浪慢慢提起功力,这次一定要下辣手,不然惊动了城内的敌人,这趟路可是白跑了,运足了功力的白浪缓缓绕过泥墩,猛然间速度加快,转过泥墩一爪抓下。
“大家注意──”徐定疆望着终于集结整队、有气无力的众人,面带微笑的说:“这五天,你们虽然有外力帮助,总也算是进步神速,不过很可惜的,终于还是没能获胜。”
听到了这话,赵才等人更是黯然,没想到用功了几天,居然合五十人之力,依然打不过徐定疆一人,他到底是什么怪物?还会发红?
徐定疆见众人意志更为颓丧,他轻轻一笑说:“不过柑信你们应该已有感觉,若是你们的功力再高一些,今日之战,恐怕还不知鹿死谁手。”
废话!赵才心里暗骂,若是咱们功夫再高一些,还不把你这家伙打在地上爬?只不过看来这苦日子还没过去,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脱?
“虽然如此……”徐定疆目光扫视过去,微笑说:“疾风骑队,从今天开始解散!”
啥?所有人心里同时一愣,连归勇、陈东立都大吃一惊,每个人都像在看疯子一样的望着徐定疆。此人想必神经有问题,被人叫了一个多月的徐疯子也不枉了。
在这静默的片刻,首先打破沉寂的居然是钟名古,只听他有些结巴的说:“徐疯……小王爷……安国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