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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某还怕你不成!”金艮早已忍耐不住,上前几步,双拳交错,蓄势待发。
“金艮!别……”金樊却赶紧拉住了金艮。
“教主?你别拦着我了,既然已经这样,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金艮回头道。
金樊愣了一下,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小心一些。”
金樊此时心中已是五味乏陈,当初被宫鸣真人半强迫半诱惑率教加入了这个学校,没想不到一个月时间,教中以前的弟子,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金臬学院的学生,将近一半人不吭一声地离开,加入了其它的学院,而大部分的则是加入了学校里势力最强的八仙学院。而且这些离开的学生,却往往都是以前金臬教里最优秀的那批弟子,他们加入八仙学院,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八仙学院现在在学校里确实是实力最强的学院,另一方面也有八仙门暗中允诺的种种好处。
要换做是在外面,这可是不死不休的辱门之仇,但是在这学校,却成为了很正常的一种现象。而到现在,道理上已经说不过去,那也只能让金艮跟八仙门这姓何的长老斗上一斗,如果侥幸能赢得一招半式,也可壮了金臬教的名声,扫了八仙门的威风,或许还可以遏制金臬门现在越闹越凶的学生转院之风,甚至让已经离开的部分学生自动回来。
金艮和何姓道姑见两边门主也都默许了,便不再多说,两个人慢慢走入场中,一个抽出了手上的宝剑,另一个则缓缓运气,一双手从手掌到小臂处慢慢现出一分金黄之色。
“看剑!”何姓道姑厉叱一声,甩出手中飞剑,向那金艮面门刺去!
金艮也大喝一声,双臂交叉,护住了自己的面门。
只听得叮一声,飞剑撞在了金艮的手腕上,竟然被震开。不过何姓道姑也不见惊讶,右手并指,遥遥一点,那飞剑后退几米,然后向金艮头上斩去。
金艮急忙又抬起双手,护在头顶,只听咣一声,飞剑和他双臂擦出一阵火花,依被弹了开去。
“你的飞剑虽然锋利,但还是奈何不了我的。”金艮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随之又一声大喝,双拳换抓,遥遥向何姓道姑抓去:“金缚术!”
只见何姓道姑前面出现三条细长的金色透明绳索一样的东西,快速地向她身上捆去!
何姓道姑见金绳捆来,却不见着急,一把召回飞剑,飞快地向金绳砍去,一砍两砍,就把金绳砍断,然后趁着金绳还没重新联结,整个人就突破了出去,指剑刺向金艮。
看到飞剑刺来,金艮也来不及再驱使金绳,只得双臂交叉回防。何姓道姑又是一剑刺到了他的手腕上,只听叮一声,还是没能造成任何伤害,不过这一次,何姓道姑因为亲手掌着宝剑,却是停也不停,一剑向着金艮双脚划去。
这一下金艮有些慌了,他修行几十年,金元也只不过改造了两只手臂,其它地方却跟常人没有多大的不同,而两只手臂所长终究有限,不能护到脚下,因此只得一个跳跃闪开。
何姓道姑一击不中,也不等招式见老,追上几步,又向金艮心口刺去,金艮手忙脚乱之下,右手一格,总算把宝剑给格了开去。不过何姓道姑却是一停也不停,继续向金艮其它地方砍去!
只听得场上叮叮咣咣声乱响,金艮和何姓道姑两个人的身形也越来越快。但不过三两分钟时间,只听得金艮一声痛哼,两个身影顿时分开,隔着几米距离站定。
金艮左手捂着右边肩膀,面色惨白,他右肩处一道剑创狰狞,鲜血如水般涌出,而右手也垂垂,似乎已经不能动弹。
“不自量力!”何姓道姑冷哼一声,回剑入鞘。
“金艮!”金樊几人冲向金艮,四手八脚地帮金艮止血。
“怎么样,金门主,实力差距在眼前,你们也应该没什么话好说了吧?”吕兜秉朝何姓道姑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接着又笑呵呵地问金樊。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金樊一张脸也是黯淡无光,他们几个的实力都跟金艮差不多,练的也都是金系术法,只怕谁都不是何姓道姑的对手,况且何姓道姑在八仙门还算不上顶尖的人物。
“走吧。”金臬门的大长老,须眉皆白的金胤也叹了一声,扶起金艮就往回走。
“走走,走!”另一个长老金朊朝身后的弟子们挥挥手说。
然后那百来号年轻弟子却有一大半地站着没有动弹。
“你们干什么,回去!”金樊斥道。
“我们、我们也要留在八仙学院。”有弟子轻声嚷道,顿时引来很多人附和。
“你们……”金樊脸色已经难看得无以复加,他本来还以为这些人是不服气所才才不愿离开,却没想竟然是当场想离开,见到如此金樊心中是无比悔恨,他跺了跺脚:“罢罢罢,你们愿意去哪就去哪,还想跟着我们的就跟我们走,离开这学校,回我们自己的山门去!”
但见金樊和其他三位长老要走,还是有三五十弟子念着旧情一起跟上,而其他一些弟子却开始向八仙门示好。
“金院长是要去何处?”正在这时,却有一人驾云而来,阴森森的声音刺破苍穹,划过天际。
“宫鸣真人!”金樊四人看到来人,瞳孔紧缩。
第二卷 龙战于野 第七十九章 … 做绵羊还是做豺狼?
宫鸣真人驾着一片云徐徐飞来,依旧是那副低眉冷面的表情,他声刚歇,人已至,金臬教金樊四人包括他们身后的那些弟子却感觉压力无边,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惧意,就连八仙门吕兜秉还有他后面那些带着自傲表情的那些长老和学生们也似乎感受到了压力,收回了自得的笑容,脸上表情莫名。
“见过宫鸣真人。”吕兜秉带着一干长老给刚降落下来的宫鸣作揖请安。
宫鸣却不理会他们,只冷冰冰地看着金樊几人,他一双三角眼从金樊几人身上扫过,也没有说话,却更让金樊几人如坐针毡。
整个大雄宝殿前是从未有过的安静,连那些做旁观客的人也都马上停了交谈,小心翼翼地看着场中的情况。
“见过宫鸣真人。”金樊四人讷讷地跟宫鸣做了个揖,脸上表情尴尬,额头甚至沁出了细汗。
“不想呆这学校了?”宫鸣冷冷问道。
“这个,”金樊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宫鸣真人您也看到了,我金臬教自进入学校以来,不过月余时间,门下弟子已经被其它学院挖走了大半,再这样下去,这叫我金臬教如何生存?”
“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假如你们真的不行,就并入其它学院得了。学校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当初我也有过说明,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懂?!”
宫鸣语气里不轻不重说道,但最后一个‘懂’字,却像是宫鸣腹中所出,夹杂龙虎之音,金樊几人像是被鼓捶捶中了胸口一般,没来由地一阵心境摇荡,额头的汗水更是如雨水一般滴落,尤其刚刚受了伤的金艮,感觉一阵眩晕恶心,哇一声吐了起来。
“是。”金樊脸色更加黯淡,低头应了一声,然后扶着金艮带着其他人慢慢离去。
等金臬教的人相继离去,吕兜秉赶紧走上前,又跟宫鸣做了个揖:“宫鸣真人大驾光临,还请入内小叙。”
宫鸣真人却看也不看他,而是转过头直盯着老火和阿诚。
阿诚被他那毒蛇一般的双眼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强撑着稳住心神,装作坦坦然站在老火旁边动也不动。而老火却是朝着宫鸣直接瞪了回去,一双眼珠睁得如铜铃般大,眼珠里似乎还有熊熊火焰燃烧,烧起无穷的战意。
宫鸣的眼神也没多做停留,哼了一声后裹挟着一片黑云飘然离去。
嘘!阿诚暗松一口气,摸了摸有些汗湿的额头。他虽然不知道宫鸣看向老火和自己这里到底是何用意,但分明还是感觉到了无穷的压力,被那宫鸣看着,他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窥视着一样。宫鸣仅凭一个眼神,就给人这种无穷压迫的气势,这让阿诚有些难以想像宫鸣的实力。
“老火师父,这宫鸣真人是不是跟你有仇?”阿诚也听说过老火跟宫鸣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对得上眼,也不知道他们以前生过什么龌龊。
“看他不爽,他不服。”老火说。
阿诚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你以为他是看我?他是在看你呢!”老火却又说道。
“看我?”阿诚吓了一跳:“他不会是知道了我……”
“不清楚,反正你小心些,这家伙伪善得很,一向心狠手辣,你别被他抓住把柄了!”
这边吕兜秉和八仙门的人在宫鸣这里讨了个没趣,本有点难堪,不过他们的目光却随着宫鸣更多地被老火和阿诚两个人所吸引,吕兜秉和他身后那些长老都虎视眈眈地看向老火和阿诚两人。吕兜秉看向老火的眼里也几乎要喷出火来,还有他身后的吕冒直,却是咬牙切齿地盯着阿诚。
吕兜秉当初在众多学生面前被老火夺了‘雪千扫’,无时无刻不记在心头,以此为此生最大的羞辱,在移界他所佩服或者说敬畏的只不过赤脚、宫鸣以及那明灯寥寥几人,对于像老火他们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他是向来都看不上眼,那次被夺了‘雪千扫’也一直认为是老火在他大意之下使了诡计而已,只因为赤脚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阻他寻仇,才忍耐到了现在,而今日又见老火堂而皇之跑来自己的山门,他心中怎是一个气愤可以形容。
而吕冒直也是跟吕兜秉一样,一直都是眼高与顶,学生里也从没人能放在他眼里,那天本来兴致勃勃地去找阿诚的麻烦,谁想却被阿诚一个奇袭快攻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让他觉得脸面丢尽,对阿诚也更是仇视。多少次,他都想着法子想着从阿诚那里找回面子,只是阿诚一直‘深居简出’,在移界,除了缥缈峰,几乎从没去过其它地方,因此很难让他寻着什么机会。而这一次,阿诚主动送上了门来,又有这么多老师和学生在场,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看到八仙门上下气势汹汹的样子,阿诚到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八仙门也不是一般的门派,听别人说来也可知道其实力不凡,况且也是他们强拿了对方的宝贝,阿诚可不想就这样把一件仙宝给送回去。
看到吕兜秉他们几乎可以吃人的目光,老火却没一点惧怕的样子,也没要走的意思,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
“老火师父,回吧?”阿诚却轻声说道。老火也说了,他们是来看戏的,因此阿诚现在可没有自己演戏给别人看的觉悟。
“没用的家伙。”老火却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拉起阿诚准备就走。
“站住!”吕兜秉突然一个纵身挡在老火和阿诚前面,而他身后十多个长老也纷纷围了上来,把老火和阿诚给围在了中间。
“怎么着,姓吕的?”老火露出一丝欢喜表情,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把雪千扫还回来?!”吕兜秉大声说道。
“什么雪千扫?”老火有些疑惑。
八仙门的人还以为老火是想赖皮,纷纷破口大骂。
阿诚看老火的样子不像是在装傻,按照老火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做赖皮的事,想来他是把‘雪千扫’给阿诚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于是他赶紧低声提醒老火:“就是你从吕兜秉那里拿来的那把拂尘。”
“哦,你是说那把掸灰尘用的扫把啊,你问他,我给他了。”老火把阿诚推到了前面。
阿诚差点晕死。
“交出来!”吕兜秉等人对阿诚目露凶光,而其他很多人则大骂老火出言不逊,竟然敢把祖师爷传下来的仙宝说成是扫把。
“也不在我这,我把它给老土老师了!”阿诚也来不及埋怨老火竟然把自己给丢出去,本来老火既然这么说他把‘雪千扫’拿出来就是,但阿诚就是有些不甘心到手的宝贝这么送回去,而且他对这八仙门也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吕兜秉和吕冒直这对父子。
“你们是想耍赖不成?!”吕兜秉气极,大声喝问道。
“不交出雪千扫,你们今天就别想离开!”刚刚跟金艮动手的何姓道姑也高声叫道。
“怎么着,想打架?”老火邪笑看着何姓道姑,他捏了捏拳头,脸上露出一丝兴奋表情。
“你?”何姓道姑触到老火的目光,心中没来由闪过一丝畏惧,不过最后他还是仰了仰脖子:“难道何某还怕你不成?!”
“那就来吧,你们一起上好了。”老火提起双手甩了甩,豪气干云道。
“狂妄!无耻!”八仙门的人又纷纷破口大骂。
“是不是我狂妄,你们试试就知道了!”老火哈哈大笑一声,身子突然挺直,带动得身上的火红色衣服一阵飘摆,连着他的火红头发,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住手!”天边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光头赤脚的人摇着一把蒲扇不紧不慢踏云而来,正是那赤脚校长。赤脚看去速度不快,却是转瞬即至,拦在了老火前面。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