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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爹爹说过要早些回家的。”大乔闻言迟疑,倒是乔婉嘟声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大乔脸上遗憾神色一闪而过,站起躬身道:“如此,乔莹告辞了。”
“走啦。”小乔到现在都像没长大的小孩一般,拉着姐姐就向院子出口走,不过刚走几步,又回头道:“玲绮姐姐,妹妹明日白天再来看你们”说罢就拉着大乔闪过院门,消失不见。
二乔走了,就算想留下来和甄尧一起吃顿饭的糜贞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只得告辞离开。在三女都已走远后,貂婵忽然依靠上前,在甄尧耳边呼声道:“夫君可是心有遗憾?是否要奴家替你把几位妹妹都留下来呀?”
“你啊,就像个醋坛子。”捏了捏貂婵的鼻子,甄尧摇头轻叹。惹得一旁张瑛、吕玲绮二女娇笑连连。倒是甄宓丫头有些失神的望着院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提甄尧与众佳丽在院中共享晚餐,只说此刻的汜水关内,张颌与高览两人已经彻底拿下此关隘,就连朱灵、田丰二人,都没有一个逃出,乖乖的成为冀州将士的阶下囚。
虽然拿下了关隘,但张颌、高览二将以及麾下兵卒也好不到拿去。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眼看就要失守汜水的田丰,咬牙下令将整个关内点燃,这是玉石俱焚的搏命一击,可见田丰这老子的不但性格刚烈,就是行事作风,都带着一股猛烈。
没有防备的高览二人突入关内,好在火势未涨,仅仅是烧掉了些许衣裤,并未对身体造成损伤。之后在火场中与袁兵相斗,自然是生死搏杀,直到战事结束,张颌脸上已是漆黑,高览头盔掉了,就是头发也有少许焦黑。
之前两日叩关,二将麾下将士不过才三千余伤亡,可关内最后一战,却是直接损失了近两千兵卒,其中大部分都是措不及防被火势所袭。
战事结束,火势已得到控制,除去周围角落还有些火苗外,关内兵营的大火都被扑灭。从战场中捡回自己的头盔,高览双目死死盯着被兵卒压在地上的田丰,咬牙道:“老头,方才那把火没烧死你,不知是你命好,还是命贱”
连张颌二将在火势中都如此狼狈,何况是田丰这个仅仅会耍两下剑花的文士。衣服破烂,上面满是泥土,显然是引火上身之后打滚扑灭后的样子。灰头土脸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这位长者是盛名在外的一方智者。
虽然战败了,虽然模样凄惨,但田丰的双目依旧如往常般犀利,被压在地上无法起身,只能略微抬头怒视高览:“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是个汉子,就一刀结果了我”
“杀你?”麾下将士折损近四分之一,高览心底怒气可想而知。‘噌’的一声拔出已经归鞘的宝刀,嘶吼道:“好啊,就让我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和你的人一样硬”
‘叮’高览挥刀下砍,在距离田丰颈脖仅仅一拳之隔的时候,被张颌的长枪挡了下来。看着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兄弟,张颌摇头道:“战事结束了,主公有命,此人若俘还需留着。”
“哼”高览冷哼一声,挥动手中宝刀怒劈一旁已成废墟的营寨木栏,废木‘咔嚓’一声断裂数截。张颌见此便向两名兵卒示意:“呆下去,好生看着,不得有失”
清扫战场的工作自有余下的兵卒负责,张颌拉着依旧不解气的高览走出汜水关,再次回首望去,不由笑道:“汜水雄关,你我二人只花费了区区两日便将它拿下,如此当满足了”
高览闻言看向经过大战略显破败的关隘,开口道:“览省得,我等下一步该如何走?如今汜水刚破,洛阳那未必会知晓。若领兵奇袭,有几分把握可将其拿下?”
张颌闻言摇头:“此时你我麾下将士俱疲惫不堪,如何能再行征战?不论汜水关是否告破,洛阳守备都不会减轻。不若在关内休整,待兵卒回复战力,再做图谋”
是夜,汜水关告破,田丰、朱灵相继被俘的消息传入洛阳,得到这消息,代替父亲主持司隶大小事务的袁谭,惊的从床榻上弹了起来。而当荀谌、郭图先后得到消息,几人表情各不相同。有人面色沉痛,有人自觉解脱,也有人暗自讥笑,人性的差异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袁谭也顾不上睡觉了,就连两个弟弟都派人叫了起来。坐在正厅首座上,面色沉重的开口问道:“诸位,如今汜水关告破,潼关亦遭董贼攻击,以我洛阳城内三千新兵,该如何拒敌?”
袁谭口中的三千新兵,是袁绍出征时,为了以防后方无兵可用,从春耕百姓中强征上来的农民兵,算上征召、训练到今夜,也不过短短半月。就这样一只农民兵队,说得好听叫新兵,若实在而言,那就是一群还不知战阵为何物的百姓。
袁谭说完,厅中一片寂静,就连一向和他作对的三弟袁尚也乖乖的蹲坐一旁,心道还好父亲没有把洛阳交到自己手上,否则现在该头疼的就是自己了。
十分可笑的想法,但却是袁尚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如今十岁有六的他仍像一个懵懵懂懂的孩童一般,自以为不用负责,就可以安然的居于城内,从没想过洛阳不保,自己将要面临的境地是什么。不过这般懵懂亦有好处,至少厅内就他还能够坐的安稳。
就在众人默不住声的时候,郭图撇动嘴边短须,出列道:“少主,图有一计,或能死守洛阳冀州兵马远来,粮草自然不多,只要撑过半月,便是主公未能及时回援,洛阳亦能自保。”
这种时候,别说郭图了,就是在门口站岗的小兵说有退敌之策他袁谭都得一试。脸上露出几分激动神色,袁大公子开口道:“公则先生有何计?快快道来”
郭图起身走出案桌,环视周围众人一眼,才开口道:“少主或许忘了,我洛阳城内兵士虽仅仅三千,但可用人数却远远不止这些。城内士族、豪绅不少,而百姓亦勉强可达十万。”
“少主只需传出流言,具道冀州来敌,攻破城池必会抢掠烧杀。而为了保住自家,全城上下必会齐心守城,以拒来犯之敌。”
袁谭眉目闪烁,这方法听上去似乎不错,但却又有许多不妥,迟疑片刻,才开口询问众人:“如此,当真可行?”
郭图见袁谭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当即又举例说明该如何细节操作此事,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郭图大半辈子下来都没这么受人瞩目过。
“郭图到底想做什么?”坐在案桌旁的荀谌暗自皱眉,相比其他人都被郭图说服,跟着附和不同。荀谌可是知道,若真的这么做了,只会让洛阳更加难守:“莫非他已有反叛之心?”
心底有所猜测,不过荀谌也不会说出来,在他看来汜水关告破,袁绍已经失去了立足根本。不论郭图有何算计,洛阳都是保不住的。既然保不住,何必去浪费口舌。
不论洛阳城内众人有何心思,第二日天亮没多久,汜水关迎来了令一只兵马,为首之人于关外翻身下马后,大笑开口:“儁乂、观昌,你二人当真好本事,某家日夜兼程追赶,不想汜水关还是在我到来之前被攻破了。”
“益德此来可是抢功的?”因为之前都很熟悉了,张颌当即开起了张飞的玩笑,又看向张飞身旁的赵云,颔首示意:“子龙也来了,看来主公对我与高览仍旧不放心啊。”
张飞没说话,赵云儒雅一笑:“儁乂言重了,云与益德是奉主公命,助二位取洛阳后,分袭潼关、并州,否则区区司隶,怎是二位将军的对手”
“还是子龙说话漂亮,老张就不废话了。”张飞爽朗一笑,便拔腿往关内走。走进关内,看着依稀可见的惨烈战痕,皱眉道:“儁乂,汜水居然有此惨斗?”
张颌闻言一滞,高览当即恨声把前日战况大概说上一遍,其中免不了又要低骂田丰老儿几句。张飞听完后急吼吼的开口道:“性情如此刚烈之人,飞还未曾见过。快,带我去看看。”
一旁赵云心底也有感触,本就是以忠义为做人准则的他,对这位尚未谋面的袁军军师,心存不少好感。都是忠贞之士,奈何所属阵营不同,却是无法结交了。
张飞的要求,张颌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四人就迈步走向关押田丰、朱灵的军帐。掀开帐帘,张飞当先迈步走入,见到被捆绑着的一将一士,当即嚷嚷道:“儁乂谬矣,如此刚烈忠士,怎能将其缚之于大帐。”说罢抽出腰间佩刃将绑着田丰的绳索砍成数截。
“益德,你这是作甚”高览面对张颌很好说话,那是因为两位相交十数二十年,早就视对方为知己。可张飞突然如此做,却是让还没有气消的高览面色突变。
没有搭理高览,张飞面色凝重,直视田丰:“先生,飞有一问,还望如实相告。如今飞既砍断绳索,帐帘亦打开,先生可有意出逃?”
张飞做事一向只凭喜好,可就是这样看似冲动的举措,却让田丰不禁面露苦色,随即毅然:“将军若要折辱在下,丰撞死横木又有何妨”
“既如此,此绳索要之何用?啊?哈哈哈哈~~”张飞不禁大笑,拍了拍田丰身上的泥土,摇头道:“先生好生在帐内歇息,待此战结束,飞便带你去见主公”
走在高览身边的张颌面色恍然,手掌按在高览右肩,轻声道:“益德攻心之法,你我颇不如也”
四人走进大帐就只关注田丰,倒是一旁的汜水守将朱灵无人问津,这让他很不舒服。可要让他主动开口,却也无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飞四人离开,自己却依旧绑在木架上动弹不得。
就在张颌四人最后一位将要迈步离开之时,田丰忽然开口:“几位将军,既已替老夫解了绳索,为何不给朱将军解开?”
听得田丰之言,对他略有好感的赵云扭头看向朱灵,见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不由轻笑:“儁乂,便给那敌将解下绳索。营内兵卒守备甚严,谅他也走不出去”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七十二章吕布伤,甄尧入并州
第三百七十二章吕布伤,甄尧入并州
当张颌、高览于汜水关内休整完毕,与张飞、赵云二人一同兵临洛阳城外,城内已然趋于混乱。不过城头守兵倒也存在,张颌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下令在城外先行驻扎。
当夜,就在四将准备早早歇息的时候,营外暗哨突然折回大帐,并带来了一个身着灰袍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大帐内,暗哨躬身道:“将军,此人擅闯我军军营,言及有要事告知几位将军,小子不敢擅杀,还请将军定夺。”
“把你这身袍子脱了”虽然高览在四将中将位最低,但因为此次出征司隶乃是以他邺城兵马为主,是以这首座之上便是他坐着:“缩头藏耳之辈,也妄想闯我军营?”
“是,是。”灰袍下的男子连连称道,随即将头帽一摘,袍子也脱在地上,显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赫然是袁绍帐下几位重要谋士之一的郭图。
张颌、高览、赵云或许不认识郭图,但曾今与袁绍打过几次交道,甚至差点有将其手刃机会的张飞如何会认不出来,此人乃是袁绍心腹。
见郭图有恃无恐的扫视自己四人,顿时怒喝:“郭图你胆子不小,身为洛阳谋士,居然夜闯我军军营,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益德且慢,”张飞的怒喝被张颌制止,只见张颌挺身问道:“你是袁绍帐下郭图郭先生?”
郭图虽然有很大的把握这几人是不会杀自己的,但张飞那一声暴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吞没嘴中口水,整了整衣衫开口道:“正是在下。”
首座上,高览开口问道:“你来我军营何为?”
郭图闻言露出一丝笑意,颔首道:“来送诸位将军一桩功劳。”
张飞再次蹬眼:“我等马上取功劳,自是身经百战,何须你这地方军师相赠”
“那如果是不费一兵一卒,攻克洛阳呢?”一字一顿的开口,郭图双眼扫视四周:“不瞒诸位将军,图原本是不会前来相助你等敌军,奈何如今主公不在,少主却欲加害于图。不得已,图不愿同如此昏庸少主共存亡,便趁夜逃出了洛阳。”
郭图这番话真假参半,却是不用担心被人拆穿。说它真,是因为荀谌终究还是把郭图所献破敌之计会导致的动乱说出,并告诉袁谭郭图肯定有其他打算。
而知道这一切后,袁谭就下令逮捕郭图,不过郭图藏的深、跑得快,没有落到袁大公子手里。除去袁谭想杀他是真的,其他言辞几乎都不着边际,毕竟他郭图早在两日前的夜晚,就决定要反叛袁家了。
见高览四将都在琢磨自己所言,郭图又把自己在城内所做的一番举措说出,言及他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