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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依照之前的决定走太行山,而是直接从太行北部进入并州,是因为甄尧觉得有人接应自己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还是不能暴露行踪,否则在路上再来一次暗杀,那可不是好事。
一路上没有选择进城,都是沿着路线从山村、林间小路穿行,虽然寿阳城尽在一里外,但知晓甄尧习性的阎柔,还是开口问道:“主公,天色已暗,是否停下歇息?”
“都停下吧”甄尧拉动马缰,让胯下战马停步,伸手示意周围众兵卒也停下。望了望天边渐淡的云霞,低声道:“就近寻找水源,煮些茶水,取干粮果腹。”
一干精锐亲卫都是从战场拼杀出来的悍卒,甄尧刚开口吩咐,一个个的便翻身下马,分出十人拾捡干柴,另派五人,各自分头去寻水源,剩下的负责牵马,并在周围警戒。
抖了抖披风,甄尧、阎柔二人席地而坐,阎柔虽然来了毋极,但还是习惯穿着一身用虎皮包裹着的布甲,背上背有箭壶,看上去就像一个猎户,而不是军中骁将。
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甄尧仰头问道:“坚正如今多大了?家中都有哪些亲人?”
阎柔一边将身上的宝弓、箭壶放置地上,一边回答道:“柔如今三十有八,再过两年便过不惑。父母早丧,以前家中一个弟弟。如今有一幼子,还有我那内室。”
“你还有弟弟?”甄尧闻言挑眉:“与你相比,如何?可愿入我毋极为将?”
阎柔闻言尴尬一笑:“小弟年少不经事,只知好勇斗狠,在幽州便与不少人结仇。此次随我来毋极,又贪恋上了城中勾栏,心性未稳,恐叫主公失望了。”
“男儿当勇猛果敢,又不是什么错事。”甄尧摆手道:“至于心性,在军中历练几年,只要不死,还怕没有成长?为将者,终归要有血性。待此间事了,你便让你弟弟去军营报道,也省得一个好苗子,毁在勾栏烟花之地,如何?”
阎柔也希望自家弟弟能像自己一样闯出名头,当即欣然道:“主公之命,柔自当遵从”
“那你家的小子呢?”甄尧又接着问道:“我家长子已有七岁虚龄,你家小子是他大还是比他小?”
“比之主公长子,要稍长一岁。”阎柔摸了摸脑袋,面色出现一抹欣慰,显然是想到了家中妻儿,自己为将数年,家中儿子也跟着长大了。
甄尧摸了摸下巴,开口道:“待回去,便让你家小子跟着我昂儿一同习文练武,城内小辈不多,既然你我儿子年岁相差不大,从小作伴比独自孤独长大要好。”
甄尧这句话看似无意说出,但绝对不是随性而言,因为这涉及到了下一辈的事情。阎柔虽然出身幽州北地,但绝非愣头愣脑的小子。自家主公这么说,那就是已经开始着手培养下一代了,不光是培养个人,就连势力也在让它慢慢成长。
“犬子能追随大公子,实乃他一生幸事。”这种事情别说阎柔自己不会傻的不答应,毕竟能让自己儿子这么小就跟着甄昂,那以后长大了,与那些追随者绝对是两种身份。就算他阎柔想要决绝,也是开不了口的,谁让这话是从甄尧口中说出。
选择阎柔的儿子作为甄昂的第一个跟班,甄尧也是有所考虑。如今城内小一辈中,张飞的儿子虽然出身了,虽然如历史上记载那般也叫张苞,但年岁才两岁不到。
徐晃、张颌的儿子都已十岁出头,太史慈之子太史亨更是年近弱冠;赵云、关羽到现在连家都没成,更别谈子嗣。是以帐下骁将虽多,但他们的后辈却仅仅阎柔一人符合甄尧的要求。
至于文士,郭嘉儿子郭奕、许攸长子许然,这两个小子倒是和甄昂差不多岁数,不过文士不比武将,甄尧不希望自家儿子过早的与这方面接触,而郭嘉更不会把儿子送到甄府来求调教。作为口舌犀利的谋士,他们有无数的理由,在不得罪甄尧的情况下,拒绝此类事情。
不过这并没什么,虽然众多小辈们没有在名义上追随同样是小辈的甄昂,但自从学府建起,众多名师一个个的被甄尧搜罗来,一干文武的子嗣也都在学府内学习,差的只是一个形式。
虽然甄尧自信能够在有生之年结束这片乱世,但他又不能长生,是以小辈的培养亦十分重要。从甄昂年幼就开始布局,直到自己老去,儿子接位,到时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掀起波浪。
时间就在主臣间一言一语的交谈中流失,去寻找水源的兵卒回来了,把马匹上带着的小锅取下装水,搭在已经点着的篝火架上,不一会水便开了。
将自己的水壶递给麾下兵卒,甄尧起身从身侧坐骑背上取过布袋,从里面拿出干粮。知道阎柔每顿是无肉不欢,而他带来的熟牛肉干又吃完了,甄尧将自己的牛肉撕下一般,递过去。
虽然有些嘴馋甄尧手中的牛肉,但最基本的尊卑阎柔还是明白的,从腰间把自己的干粮取出,摇头道:“末将怎能分食主公的干粮,末将这还有不少吃食。”
“拿着吧”甄尧摇头失笑,将牛肉干硬塞在阎柔怀里,开口道:“赶紧吃,别在这磨叽。”
“多谢主公赐食。”阎柔见此也不好再把牛肉还给甄尧,只能感谢一声,放下自己手中的干巴巴的面食,把牛肉干放在嘴里大口咀嚼。
甄尧自己对食物并非太讲究,当亲卫把盛满热水的水壶递还后,咬一口牛肉,再吃一大口干粮,然后就着热白开吞下肚,倒也津津有味。
出门在外,没有补给可言,肚子装了八分饱也就差不多,把剩下的食物重新装好,甄尧伸了伸懒腰,哈欠开口:“不早了,都寻地方睡,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深春与初夏的交替时节,夜晚的树林并不会有太多的爬虫出没,加之周围都是火堆,甄尧这一觉睡得虽然不如家里床榻舒服,但也能勉强入眠。而当他睁眼醒来时,天色已经泛白。
从寿阳当晋阳并没多少路程,这也就意味着不用再在野外过夜了,是以甄尧等人再次提速,期待早些入城。时至下午申时,晋阳城门已经出现在甄尧一行人眼前,而同样出现在甄尧眼底的,还有一只数千人的袁家兵马,看样子是在攻城。
站在高地山林俯视下方一切,阎柔开口道:“主公,还是等袁军退了,我们再趁夜入城。”
甄尧原本也有这种打算,可细看一会,就发现袁军兵卒似乎没有经历什么战事,攻城战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就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漏洞一大堆。
既如此,甄尧也不愿再等下去,反而兴致勃勃的开口问道:“坚正,眼下敌兵散乱无序,可敢随我领百骑破之?”
“主公不可轻易犯险,”阎柔第一时间顾虑起甄尧的安危,开口道:“主公若要助城内守兵破敌,自有柔领兵前去。无需百骑,五十骑即可”身为幽州第一骁将,阎柔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一眼观之,同样发觉眼下袁军实在不堪一击。
“非也,眼下袁军如何能奈我何?”甄尧摆手道:“你我各领骑兵五十,从袁兵东北、东南两角杀入,一入敌阵只管向前冲杀。入中阵后我断其令旗,你枭其将首,而后汇兵一处,直接杀向城门,此等袁兵只有败逃一途。”
拗不过甄尧的坚持,阎柔只能答应下来,同时暗自提醒要时时刻刻注意甄尧周身动静,一有不对就立刻相助。见阎柔点头答应,甄尧笑着点头:“既如此,你我分兵下山。”
带着五十骑冲下山地,甄尧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种快感,挥动手中画戟将挡在身前的袁兵扫开,甄尧正如自己之前所吩咐的那样,笔直杀向袁兵中阵。
原本两股各五十骑的兵队在四五千人的兵阵中,根本就毫不起眼,但眼下由于甄尧突然杀入,与阎柔的暴力突破,不论是城头守将,还是领兵攻城的袁将,都注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兵马。
“那是何处来的兵马?”守在城头的自然是暂代吕布镇守晋阳的高顺,见到两股不明势力的兵队冲杀敌阵,心底不禁疑惑:“莫非是当初主公遭欲埋伏,逃散的狼骑兵?”
这个想法刚冒出就被高顺否定,眼下两只骑兵的衣着根本就不是并州狼骑。既然想不通是何方兵马,那就静观其变好了,反正眼下的战局变化对晋阳无害。
守城的高顺能淡定的观战,领兵攻城的袁将蒋奇就不行了,他原本是估摸着吕布重伤,并州将士士气低微,来领兵攻城,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的。如今便宜没占到,却被突然杀出的骑兵搅乱的阵型,当真是气的不行。
不过很快他就气不出来了,因为甄尧与阎柔已经杀入中阵。已经形成冲锋阵势的骑兵,虽然只有极少的几十人,但这份冲击力度绝不会因人数而减弱。
看着麾下兵卒不是被战马掀翻在地,就是被兵刃斩杀,蒋奇心底已是后怕之极,就差要开口下令撤兵了。可就是木楞楞的缩在中阵,让他失去了唯一的一次逃生机会。
‘咔嚓’一声,竖立在蒋奇身侧的大旗被甄尧手中画戟的月牙刃砍断。可蒋奇还来不及暴怒,就看到一杆银亮色的长枪在自己瞳孔间放大,最终没入头颅。
“敌将已死,尔等还不早降”一声暴喝从阎柔嘴中长啸而起,甄尧第一次反应是终于有人能和张飞比嗓门了。
“开城门,随我冲杀出去”这时候若再观战,那高顺就对不起吕布的信任了。适时的抓住战机,高顺下达军令后直接转身跑下城头。
而当高顺领着城内兵马冲出来的时候,甄尧与阎柔已经来到城门下方:“陷阵高顺,还记得故人否?”
“是冀州牧?”之前甄尧闯阵时距离太远,加之高顺虽然见过甄尧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是以根本没能认出人来。现在近距离面对面,甄尧又有意询问,高顺如何不认识。
“正是,不想将军还记得尧。”甄尧笑着点头,随即调转马头开口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将军可愿与某一同破敌?”
高顺也是有傲骨的人,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开口道:“州牧远来,且斩杀敌将。眼下战事州牧无需插手,只少待片刻即可”言罢大手一挥,带着一干并州将士冲杀出去。
“主公,”既然此地主人都说不要帮忙了,甄尧二人也就乐得清闲,阎柔津津有味的看着两军厮杀,赞叹道:“不想并州将士亦有此战力,以千人对敌数倍,依然稳占上风。”
甄尧不以为意的开口:“袁军军心涣散,兵卒再多也是待宰羔羊。而眼下晋阳兵卒,也非并州精锐,看样子并州战局不像想象中那般坏。”
“不是精锐吗?”这下子阎柔的兴趣就更浓了,他在幽州所领幽州铁骑,自然是幽州最强战力。而除去眼前的步卒,并州亦有骁勇悍卒,这让阎柔不禁暗想,是并州精锐强还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幽州铁骑凶猛?
一边倒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收编了上千俘虏,高顺脸上也浮现出喜色,领着兵马回到城门,见甄尧依旧在那等着,不由得打马上前:“让州牧久等了。”
甄尧笑着回礼道:“久闻高将军治军严谨,兵令下达无有不尊,方才这一战,尧眼界大开”
“叔循,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而就在此刻,城内忽然传出一声爽朗笑语:“让主公贵客在城外等候许久,可是你失礼了”话音落下,骑着甄尧熟悉的灰影而来的男子,正是张辽。
张辽来了,甄尧点头道:“文远,受伤了?”如此说,却是看到张辽那绑着白布的手臂。
提及手臂的伤势,张辽摇头:“些许外伤,不碍事。”言语中有些沉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张辽的神情影响了高顺,只见得了胜仗的高顺也低沉说道:“走,一同进城。”
一直到进了晋阳州牧府见到吕布,甄尧才明白张辽神情低落的缘由。整个上半身都被包成了粽子模样的吕布,还有昏迷不醒的曹性,更有成廉身陨的消息,这一切都是因为八日前的那一场兵败,让并州高层将领伤筋痛骨的一场兵败。
遭遇兵败,又有魏续等人趁自己不再城中发动反叛,就算吕布张狂一世,年岁渐高的他也受不了这等打击,是以虽然仅是皮外伤,但也因为情绪的低落,身体恢复极慢。
“让伯高看笑话了,”坐在床头的吕布摇头苦笑,想要伸手却动弹不得:“城外战事如何?”
高顺当下就把甄尧领百骑冲击袁兵阵势,并斩将夺旗的事情说出。吕布听完全身为之一震,自己老了,可甄尧却能做到自己已然办不到的事情。
甄尧摇头轻道:“偷袭而已,并非太难。奉先如今首要重任便是养好身子,你若不能痊愈,并州上下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