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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多将广的甄尧。如此一来,只有在毋极方面还未做出回应时,先下手为强。
只要在毋极出兵之前,先将三辅一地控制在手,并拿下扼要潼关,如此战事之主动便握在手中,届时除非甄尧不顾一切的向西进攻,否则完全奈何不得自家主公。
这般念想是好的,但要达到,其中困难可谓不少。首先便是速度要快,要在毋极还未做出应对前,对长安等地进行轰击。而且必须在毋极出兵之前,拿下整个三辅。
仅此一点便不是好达成的,甄尧在长安、潼关布置的重兵暂且不说,镇守三辅的大将可是跟着甄尧一同征讨天下的张飞,还有智谋军师居首位为辅。庞德思量再三,别说毋极会有援兵,便是以西凉现如今的战力,与长安诸地硬拼,未必能讨得便宜。
心底明白,但要庞德把此话说出口那是绝无可能的,作为一员战场骁将,他庞德也从未怕过谁,即便是攻取有上将、重兵驻防的长安,他也不会惧战。沉默少许,抱拳道:“主公但有命,末将愿为先锋”
庞德如此说,其余马岱、马休也一齐抱拳:“主公,末将愿为先锋,先杀他个措手不及”
马腾眼中闪过坚决神色,就要开口时,一旁马超却突然制止:“诸位兄弟之意,超心领了。我等才西征羌族而归,将士尚未恢复,如何能再战?何况,父亲之夙愿乃是重振我马家门楣,若当真攻谋长安,我等与反贼何异?父亲,孩儿心意已决,便让我去毋极吧。”
“我儿当真考虑妥当了?”马腾心底挣扎不已,一面是家族光耀,一边是儿子的安全,这让他如何取舍
马超缓缓点头,却是自信一笑:“父亲,甄尧素来以信义闻名,孩儿前去毋极,不用担心生命之忧,他也不会相害孩儿。孩儿若于毋极出事,他甄尧可就声誉扫地了。”能如此想,马超的智慧亦是不浅,至少不像他表面那般,只知好勇斗狠。
“容为父再想想,再想想。”马腾摆手示意众人都出去,一个人仰着脑袋靠在背后墙壁边,闭目思索着眼下选择,毋极,该不该去?
日落月升,如此反复间已是三日即过,马腾终究没有下达领兵攻向三辅的军令。三日来,孙乾也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说服马腾,并讲述了不少隐晦的好处,不过这些都是要马超去了毋极才能享受到的。而另一方面也在暗中收集着西凉的情报,如百姓数日,生活等等。
五日后,马超去意已定,为了不会再生变故,孙乾当即就拜别了马腾,并把他最为器重的大儿子给拉出了城外,缓缓东行,往毋极方向而去。
入了长安,就怕马腾反悔派兵追赶,而日夜兼程的孙乾,终于是吃消不住,准备在城内好生歇歇再走。将马超带入太守府,孙乾自个找偏室睡觉去了,倒是把马超给丢给了府内兵丁。
长安府,是沮授平日办公之所,当然,张飞偶尔也会来这逛逛。听到手下汇报去西凉的人刚回来,张飞便呆不住了,急匆匆的赶出军营前往太守府。
张飞进了府内,便有兵丁将其带去马超所住下的偏院。踏步迈进,就看到一个年纪轻轻,面相俊朗的小子,正在院中独饮。走过去拿起石桌上的酒坛,猛灌一口后高声喝道:“你便是西凉锦马超?嘿嘿,长的倒是一副俊哥模样”
张飞在观察马超,马超同样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位一言不发便抢自己酒喝的粗矿男子。张飞个子虽不高,但也是有八尺的,这么些年过去,随着年纪的增长,虎背熊腰,脸上胡匝一圈圈的,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位沙场虎将。
想了想自己目前的所在地,此人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马超神色不变,只是站了起来:“你,便是张飞,张益德?”
“嘿嘿,小子有眼力,还认得你家爷爷。”张飞闻言咧嘴一笑:“怎么样,舍得跑出那个穷疙瘩?我长安比之西凉如何?”
张飞如此言语,可是让马超气得不轻,有心和他动手,但又想到自己孤身一人,闻言不禁将怒火掩盖,沉声道:“我西凉儿郎如何,岂是你等能知晓的”
张飞来找马超,自然不是闲的无聊来说笑的,他可是记得清楚,自家主公早在好几年前,就曾说过此子的厉害,若论勇武,是个可以与自己比肩的人物。以前一直不得相会,如今有了机会,张飞不得验证验证,自家主公这话的正确性。
见马超虽然沉着,但眼中的怒色还是抹不掉的,随即将手中酒坛一放,开口道:“西凉男儿如何,爷爷我一试便知。小子,可敢与我去兵营,试试身手?”
要说马超,其实对张飞也是颇为不服气的,认为张飞能够在大汉闯出偌大的名头,一是因为年纪大,比自己出道早,二是因为以往的对手未必能有多强。若是自己也早出生个十年八年的,肯定比他更有威名。
如此想着,马超对张飞的挑衅岂能服气,当即将靠在案桌便上的长枪扣入手中,冷哼道:“前方带路”言语中,对张飞很是不屑。
“好,爽快”张飞闻言一掌拍在马超的肩膀上,满意一笑:“跟着爷爷走,别错了道”
“益德,这是要往何处去?”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冷不丁快要走出府门时,身后传来一声轻问。张飞转身一看,却是沮授来了。
“沮先生不在府厅操劳政务,来找本将有何事?本将出去转转,晚饭前一定回来。”张飞见是沮授,心中知晓肯定是有人‘告密’了,顿时拉着马超便往外跑,只留下一句话和匆匆掠过的背影给沮大先生。
“这个益德”沮授摇头苦笑,知道张飞特意赶来府邸后,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现在人也被他带走了,只能气叹一声,心底估摸着最多也就是胖揍马超一顿,应当不会出大事的。
张飞带着马超走入军营,直接来到中央校场,此刻点兵的校场并没多少兵卒,只有周围少数几十守卫。指挥着兵卒牵来两匹寻常战马,张飞开口道:“你可要歇息会?”
这问话等于没说,真要问也不会在这问,马超冷眼看了看张飞,随即翻身便跃至马背:“刀枪无眼,将军可要某家换条木枪?”
“有趣,当真有趣”张飞咧嘴一笑,同样翻身上马,虽然胯下不是往日所骑乘的王追,但也是军中良骑,‘希律’一声,四蹄连踏扬起一片尘土。
“锦马超,爷爷今日便要试试你的斤两”
“张益德,休要倚老卖老,本将却不怕你”
两人齐声怒喝奔杀而出,拉开百步的距离,几乎在短短几息间就已化为乌有。丈八蛇矛与虎头湛金枪猛烈碰撞,即便两人擦身而过时,亦不放过对方后背。
第一回合的较量仅是试探,两人心底均是一沉,盛名之下无虚士,张飞的臂力,马超是领教到了。而对张飞而言,马超能够与自己力拼毫无勉强之色,显然也是一员虎将。
“再来”几乎同时调转马头,两位当时虎将再次相向奔杀,再次交手,可就是用上八分力了。可不论是张飞,亦或是马超,依旧没能占得先手。
张飞、马超的拼杀,很快就吸引了周围兵士,渐渐地,原本空旷的校场汇集了越来越多的兵卒,百千儿郎将校场围成个大圈,人头攒动的开始欣赏眼前难得的大战。
“唉,可惜了,咱家将军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够着那人虎盔。”
“我看不见得,那使枪的不也险些刺中将军脑门,端的厉害啊”
“诶,看,将军使绝招了,灵蛇吐信,这是咱将军战场杀敌的绝招”
“瞎扯,分明是打蛇上棍,没看到将军的长矛已经绞上了那金枪…………
一干小卒们过了眼瘾还嫌不够,一个个的开始评论起来,就像自己也是当世名将一般。不过几个副将的眼光倒是不错的,跟着张飞年岁久了,虽然自己手段不行,但一番讲述下来,也是过了把嘴上名将的瘾头。
将斗正酣,但也给诸多看热闹的将士们带来疑惑:“这使枪的何许人?居然能与将军大战百回合不败?我没听说过有哪位将军调来咱长安啊。”
“不清楚,但此人肯定也是在战场上滚打多年的悍将了,否则如何能与张将军相斗至此。”
“这你们就不清楚了吧,”就在众将士疑惑不解时,有一小卒嘿嘿一笑,开口道:“我知道此人来历,他是从西凉来的,听说是如今西凉第一猛将”
“你怎生知晓的?”“是啊,快说说,这西凉第一将有甚讲究”
“我姨夫的小舅子的外甥的堂叔的表妹的丈夫的大哥,告诉我的”小兵拉拉扯扯一通关系后,才说道正题:“我那兄长跟着天使去了西凉,这不,刚回来和我说呢。又听到将军与人斗将,便急急忙忙的赶来瞧瞧,没想我兄长真没瞎吹,此将如此骁勇”
“此将乃是西凉马家的长子,名为马超,是西凉一带年少一辈的顶尖人物。便是他父亲,比较起战功,怕是也没他多的吧。”
“竟是西凉马超?就是那攻破西羌的锦马超,如此,倒无怪了”众将士听着连连点头,就说此人不可能是碌碌无名之辈,原来名头也是够吓人的。
校场周围将士们瞎扯淡,场中将斗已然没有停歇,一个时辰过去,张飞面色略显潮红,而马超,已经开始低喘了。“怎么样?马家小儿,可是服气了?”两匹战马再次分错,张飞掂量着手中长矛,高喝不止。
马超同样冷面而视,不甘示弱的开口:“张将军却是老了,连某家衣盔都碰触不到。”
“好胆,某家今日定要好生教训你”自己成名已久,对付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一辈居然这么久都没拿下,张飞面子上的确有些过不去,当即咬牙,却是要发狠招了。
“战便战,我西凉马超奉陪到底”马超亦是犟脾气,即便是连日赶路导致此刻略显疲惫,力有不殆,但也不会轻易认输,一挺腰,一举枪,姿态说明一切。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九十八章马超被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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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马超被耍
张飞、马超之争,终究是未分胜负,但看两人下马后,马超望向张飞的眼神中,多了一层敬畏,少了一丝桀骜,也不难猜出,其实高下已然两断。
“孟起武艺果然非凡,到了毋极,主公定会对你大加赞赏。”将马匹递给走上前的军中亲卒,张飞拍着马超的肩膀,开口道:“此战甚是尽兴,走,回去与某畅饮”
两人前脚离开军营,后脚便有兵卒将此番将斗传了出去,不过一夜时间,几乎整个长安城内的人,都知道了这事,有个西凉来的勇将,能和张飞酣斗不败。
在长安城内歇息一日,孙乾、马超二人便要继续赶路,这时候已经绝对‘安全’了,自然不用像刚离开西凉时,那般紧赶慢赶。
时至正午,找了处山间小溪歇脚,孙乾笑问道:“孟起,益德之勇武,如何?”
“张将军不愧当世虎将,超暂不如他。”马超的回答也是颇有内涵,说张飞是虎将,那他自己能够与之凶斗,不也正是在夸自己。而那‘暂不如’三字,潜意思不就是,日后他马超会比张飞要强。果然,锦马超虽说敬畏张飞,但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孙乾八面玲珑,如何听不出这话中之意,不过他也不去点破,笑呵呵的也算是应承过去。心里头却是想到,如此人物,到了毋极还不知会弄出什么动静。
过潼关,经洛阳,又是大半月时间流逝,马超虽然有心与张辽、高览二人较技,但却都没能实现。张辽性子稳重,自然不会与之动武。高览倒是有心要试试马超的斤两,奈何有个当世大儒田丰在,却是不允许他做出这么没礼貌的事情。
略带遗憾,马超对前往毋极却是更为期待,因为当日离别长安时,张飞可是说了,在毋极,和他武艺相当的战将不在少数,有机会可以和他们过过招。
时至中秋,又是一年圆月欢聚的日子,虽然汉末时期没有中秋节一说,但甄尧还是早早的便将毋极各文武都打发回家,自己也坐在家中,陪着年迈的母亲与众佳丽赏月。
一年年过去,张氏的身子也愈发不佳,虽然还能自理,但眼睛,腿脚都已不再利索,便是走路也得有人搀扶着才行。庭院中摆放着许多水果和吃食,梨子、柚子自是不少,府里的厨子仿着后世月饼的模样,也弄出了味美色香的点心。
这已经不是甄尧第一次于中秋时节陪着家人赏月了,以往众人不明所以,甄尧便以自己平日公务忙,甚少有时间陪着家人,所以就专门抽出这天夜晚,至少能够略尽孝道。
十几年下来,甄府上下也都习惯了八月十五这一日的齐聚,若是哪一年缺了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