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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着甄宓出门,甄尧并没有急着赶路,路过好看的林子就会停下来与自家小妹游玩一番,或看到山涧清泉,也会卷起裤脚嬉戏,一路上欢声笑语却是少不了。
悠悠荡荡的潇洒数日之后,甄尧一行人总算来到了目的地,一旁的兵丁指着数里外的城池,开口道:“少爷,前方便是北平城了。”
甄尧点点头,开口道:“知道了,走,随我入城!”说完双腿微夹马腹,胯下坐骑加速冲向前方城池。
甄家少爷来了,北平县丞自然不敢怠慢,当甄尧走入城中没多久便亲自来街道相迎。甄尧略微思索也就点头答应,刚来北平,不急着办正事,休息一日半日才是正理。
甄宓对北平街道上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按她的话来说就是这城中刚刚兴起的玩意,她早在年前就已经在毋极看腻了。跟着甄尧走入县丞所居庄园,两只眼睛便一张一闭的,一路上游玩颇耗精力,此刻进入居所确实要睡觉了。
将甄宓抱入房内歇息,甄尧一边喝着清茶解乏,一边开口问道:“我二哥交代下来的事情,你可办仔细了?”
北平县丞是本地大族卢家的长子。虽然自恃同样是年轻俊杰,可他在甄尧身前站着却是有无形的紧迫感。点点头,卢丰回答道:“回禀三少,丰按你的吩咐都办妥了,数月来都不曾有人打搅过胡昭,而且每月三旬都会派人送上粮食酒肉。”
甄尧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道:“是按我二哥的命令,不是我,这个要记住,不然被人听了去,免不了咂舌胡言。你去吧,我就在这屋内歇息,剩下的就不用你掺和了。”
“诺!”一县之长、士族俊杰,在甄尧面前却是低声下气的,不但因为甄家如今在冀州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更多的是甄尧年前的那份战功,令人胆战心惊。
“先睡一觉,再去会会这个大汉顶尖文士!”甄尧自己一人在院中坐了半会,也觉得没意思,起身低叹一声,走向一旁小屋。
第二日天微亮,甄尧便走出了小屋,可刚踏出门槛才想到这里不是自家,可没人为自己准备吃食,不由得摇头失笑,自己看来得饿着肚子去别人家蹭饭了。
留甄宓在庄园那休息,甄尧带着两名甄府家丁走向街道,城内早市已经开始有一会了,大街上满是行走的路人。
来到城内人流稀少的东南角,抬头看着眼前的普通小屋,甄尧扭头对身后两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门口候着。”说完走上石阶,右手轻敲木门。
过了小会,木门‘吱咔’一声从内打开,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不耐烦的说道:“前日月初才送过吃食,怎么今日又来敲门!”
甄尧听着眼前男子嘀咕嘴角抽动,把自己当送吃送喝的县衙小兵了?不过对方开了门,甄尧可不好什么都不表示,整了整衣衫,抱拳道:“小子甄尧,冒昧来访,还请先生勿怪!”
开门的年轻男子闻言抬头,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眉头微皱,两手放在两边木门上,开口道:“不是送吃食的?那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不见客!”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关门轰人。
想过对方难缠,甄尧可没想到连屋门都不让自己进,心底苦叹,面上却笑脸依旧,接着说道:“孔明先生(PS:叹息,这不是猪哥,两人‘字’是一样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尧百里前来,莫非就进不得此屋?”
“嗯?”胡昭两眼皱眉直盯甄尧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既如此,你便进来吧。”说罢侧着身子让出一道。
甄尧刚走进屋,胡昭便把门给关了,甄尧好笑这家伙实在太自闭,比之后世的宅男还要宅。胡昭见甄尧进屋后什么话都不说就一个劲的笑,开口问道:“为何发笑?可是觉得昭之寒舍,比不得你们甄家名门?”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尧发笑并非因此寒舍,实是为先生所为感叹。先生来冀州已有半年之久,听闻先生从未出过此屋?也从未与人交谈过?”
听眼前所言,似乎对自己一言一行都纪委了解,胡昭不免心有怒意,冷声道:“我等学者,自然要苦读圣贤书卷,不得倦怠。听甄家少爷所言,是派人一直在监视我了?”
甄尧见胡昭动怒,摇头笑道:“某不过是关心先生罢了,和谈监视?先生可曾见过周围有闲杂人等?莫说甄尧远在百里外,恐怕周围街邻都知道,这屋子里住着一个足不出户的怪人。”
第二卷 诸侯序幕 第八十一章 语说胡昭
甄尧的话让胡昭哑口,自己这半年来在此处确实从没出过门,一直都在屋内研究书法,可能一月之间开口说话次数都不超过十句。心中虽然如此想,但胡昭脸色却不好看,也不去管走入屋内的甄尧,自己一人拿着竹卷在院中坐着。
甄尧见对方如此冷淡也不生气,来之前他可是做足了功课,想到自己郡治下有这么一位人才,甄尧便是十分激动。初次听到胡昭这个名字是在前一年自己父亲刚死的时候,那时候甄尧和甄俨都没心情处理这事,便把招揽胡昭的任务交予县丞卢丰。
没过多久卢丰拜访连胡昭家院门都进不去的消息便传回毋极,甄尧两兄弟才对他有了点兴趣。由甄尧起草、甄俨执笔写了一封征召信送至北平,原以为这家伙应该会立马收拾东西来毋极,却没想到此信一投便是石沉大海,连点回声都没有。
连番数次被人无视,甄尧对胡昭的兴趣就更大了,召集了自己手下开始打探起胡昭的家室、为人、才学。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颍川才子,名门世族之后,钟繇师兄,字号‘孔明’,一个个消息传回着实让甄尧惊讶得不行。
也就是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甄尧才从前世记忆中回想起一件事,似乎司马懿那个妖孽的老师就叫胡昭的吧。将脑中信息核对一番,甄尧越发肯定,这个胡昭就是将来要栽培出一代‘忍雄’的超妖孽级别隐士。
自己治下有这么一位人物,甄尧自然要打起算盘。以甄俨的名义传令给卢丰,让他小心的将这位牛人捧着,不要打搅他,同时给他好吃好喝。这样做就算招揽不到胡昭,至少也不会把他给放跑了。而甄尧自己,则在所有功课都做足了之后,带着小妹甄宓,赶来北平。
脑中思绪飘飞,甄尧在一旁轻声问道:“孔明先生,尧有一问,先生可愿回答?”
“你且问,昭能答便答!”心中虽然对甄尧前来打搅自己颇为不喜,但自己好歹受对方照顾数月,这几个月可是清净的很。虽然双方都没提及此事,但胡昭清楚,若无甄家命令,县丞绝不会如此相待自己。
甄尧点点头,在胡昭对面坐下,开口道:“小子曾听闻先生与钟繇师从君嗣先生,先生与钟繇各取其所长,书法比较均强于恩师。但,比起其他德学,钟繇却差了先生许多,此事可真?”
听甄尧所言,胡昭不免露出得色,毕竟他在双十年华就已强于恩师,特别是书法这样需要时日沉浸的学业上,说不自傲那都是唬人的。之后拿他与钟繇比,胡昭自认是不输于对方,不过胡昭也不会如二愣子一般直言,轻笑一声开口道:“些许乡井谣传,公子当真相信?”
甄尧听罢心中暗笑,就怕你不说话,开口了我就能演下去。点点头,甄尧开口道:“小子也是不信的,或是不尽信。钟繇之名,小子虽在冀州,但也有所耳闻。若说先生与他出师时,可压他一头,如今却不一定能比得过。”
之前一句甄尧可是把胡昭捧得高高的,可这一番话却直接将胡昭打入地底。这等反差便是年迈心思沉稳的人都不一定吃得住,何况是年岁不过二十有四的青年。胡昭眉头一皱便要辩驳,开口道:“你且说说,昭哪样比不得师兄?”
甄尧缓缓摇头,开口道:“孔明先生与钟繇出师后,一人历练于大汉郡县,一人只知闭门造车。两番相比,先生终究是纸上谈兵;而钟繇,他却从历练中学到并懂得了许多先生不知道的,或许说是遗漏了的。”
这番话并非甄尧胡说,而是结合今世调查与前世记忆的论述。后世胡昭之名并不彰显,成名也仅仅是书法一项,而且还是暮年才有精进。但想想他的学生、同窗、老师,便能想到这家伙应该不止这些本事。
暮年胡昭教化一方,所见所知,无不对他的书法与才学有着重要影响,若是胡昭一直闭门自己捣鼓,绝对无法与钟繇并列,甚至会被历史所遗忘。针对胡昭这个明显的缺点,甄尧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想着甄尧所说,言辞绰绰绝非无稽之谈,但心有执念的胡昭却不领情,冷言道:“哼,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说服我胡昭出仕罢了。既然昭之才学在公子眼中如此不堪,何必远来此处?还请公子离开,莫要耽误昭静修。”
对方下了逐客令,甄尧依旧坐在木桩上,开口道:“我知先生所想,无非是自觉学识不够,想要更多的研究古人学德。从而对仕途颇为不喜,以为出仕便会耽误了学究,非士子所为。孔明先生,甄尧所说可对?”
心惊甄尧将自己所思所想完全看穿,胡昭开口道:“公子既然清楚,为何还来打搅?”
甄尧闻言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先生对求学的毅力,是甄尧所仰慕的。能够做到数月乃至数年仅仅与书为伴,此份刻苦整个大汉也数不出旁人。”
“尧实不想看到如此人物,日后仅仅作为一名书法大家流传下去。甚至不用多久人们就会忘了,曾今有过这样一位赤心士子,为学识,放下一切。”
虽然对甄尧的一番话很有感触,可胡昭依旧死撑着,开口道:“那有如何?不过是为了劝昭出仕的说辞。公子为了昭可算煞费苦心,应该是把昭二十余年的经历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吧。”
被人揭开不齿行径,甄尧依旧带着笑脸说着:“不错,甄尧的确是花费了大力气将先生出生以来的事情细细询问了一番。先生乃是当世俊杰,大汉能与先生比肩的同辈人,绝不会超过五人。面对先生,尧若不有所准备,来了也只是徒增笑话。”
胡昭双眉微挑,开口道:“公子倒是诚实,心思如此细腻,难怪能将中山郡打理成如今这等模样。外人入境,完全感觉不出曾受战乱的气息。”
甄尧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多谢先生夸奖,不过这些并非今日甄尧想说的。或许先生到现在都认为小子是为了请先生出仕才来,可尧现在能明确告诉先生,尧自知先生一切后,就未想过邀先生出仕了。”
闻言胡昭诧异问道:“那公子今日为何而来?”
甄尧心道正戏终于要来了,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别无他意,邀先生移居毋极。”
第二卷 诸侯序幕 第八十二章 目的达到
胡昭放下手中书卷,开口问道:“既然不是说客,为何又说要昭前往毋极居住?公子欺我无知?”
胡昭的反应均在甄尧意料当中,略微摇头,甄尧解释道:“先生想要苦心钻研学识,自然要寻一处不易被人打搅的居所。北平虽然不错,日后会如何却难说。毋极不同,只要我与兄长还在,自然不会有闲人打搅先生。”
“而当先生想与人交流时,恐怕北平县内所谓的才俊都入不得先生法眼。毋极却不同,别的不说,甄尧兄长,便是博学之人,而与先生岁数相近,交谈起来十分方便。况且甄尧有自信,以后还会有各地才俊前来,而且只会越来越多。”
胡昭听罢低头沉思,甄尧所说的都是他一直有意无意忽略掉的问题,年少自傲,是否真的小视了天下人。不管心中所想到底如何,有一问还是免不了的:“公子说的如此明了,昭却是不明白了,既然无需请昭出仕中山,公子何必前来,又何必多费口舌,只为了让昭迁居?”
“若说没有私心自然是胡话,尧心中有一个念头,可以如今形势却无力施展。”甄尧听见胡昭所闻无奈摇头,开口道:“先生只需知晓,在毋极,绝不会有人主动打搅先生。而小子心中那个念想,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对先生说及。”
本来听了甄尧这番话,胡昭应该立刻把衣物吃食打包,然后回颍川老家的。因为那里是中原才子的集聚地,有无数大汉俊杰齐聚在那,想要在交流中提高自己,回颍川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想到回去就得面对令人厌烦的郡县察举与公府辟召,胡昭便绝了回家的念头。
胡昭再三思量,还是觉得不能当场表态,开口道:“不得不说公子一番言论的确打动了昭,不过搬迁之事不小,昭需要考虑考虑。”
“无妨,先生在三日答复甄尧便是,这点时间尧还是等得起的。”甄尧脸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