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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宗主素来一言九鼎,连烟宗主的话李大长老都有质疑不成?”又是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方才与凌峰一行人分手不久的寒月夜带着冰逍夫妻出现了:“那再加上我们杀情宗又如何?”
淡然微笑,似意存温和,但是一身呼啸的如海『潮』般的寒意却由不得人有分毫轻慢,这便是杀情宗宗主之威!
李刚的表情在见到寒月夜出现之际就好像是活生生吞了一记超大号鸵蛋入口,噎得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
好半晌,他才生生地压下了一口要冲出喉咙的逆气,声音嘶哑中透『露』出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尖利:“寒宗主,你根本没有看到事情始末,又如何做得了证,如何能够说是犬子撞了别人?”
“唔,没有么?”寒月夜微微撇着头,好像特诚恳地思索了半天,然后很坦诚地摊开双手:“好像我确实是没有看到,但是——我就说是你那‘犬’子撞了别人,你待如何?”
寒月夜这话简直就是在说“我就是诬陷你了,你难道敢不服气?”活像是一拳将李刚父子打翻在地尤嫌不够,还要上去狠狠地再踩踏两脚。
惫懒无耻之处不仅是看得李刚浑身颤抖,烟云罗大张着口,就连凌峰都是好一阵忍俊不禁:这寒宗主倒真是一个妙人。
冰逍先是一愣,继而看向凌峰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完全明白自家师尊表现如此反常与那人脱不了关系!
这家伙,还真是神奇啊……
第434章 凤族圣女
第434章 凤族圣女
“你们,你们——”
李刚气得浑身直颤,素来只有他踩在别人头上,什么时候他堂堂青木宗副宗主竟然也会被人如此赤『裸』『裸』地欺上门?
他有心怒吼出声,可是一想到面前站着的两人身份时,那种冲动就如同被滚水浇上的冰雪般,快速消融了。
不敢,实在不敢啊!
自己不过是七大宗派之一的青木宗副手,虽然近年来因为机变百出,颇受青木宗主的信任。可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一举得罪了两大一流宗派宗主的话,青木宗主绝不会饶得了自己。哪怕就是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恐怕事后被打入冷宫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李刚明白即使青木宗背后站着龙族,可这对结果也是分毫影响也没有。不同于新近蹿起的青木宗,杀情与玉兰两宗都是立足无尽荒原已久,哪家背后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手段?
不是必要,龙族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
“李副宗主不是在寻求见证之人么?”烟云罗声音轻轻的,轻声的语气中却含有一种坚定不移的意蕴,面朝众人眼神略微环视了一圈:“方才还有什么人见到的,能否站出来做个见证?我玉兰宗保他无事。”
“还要加上我们杀情宗。”寒月夜补充道。
沉默。
在场中人没有傻子,他们深知眼前是三大宗派交锋,任凭哪一方都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甚至有心思灵活的人已经往外悄悄地挪动起了步子——这趟浑水,能不趟还是不趟为妙啊!
寒月夜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好像铁锤砸在众人心上,彻底击溃了那些意图逃离的人侥幸的心思:“眼下已是宗门交易大会,既然有人蓄意捣『乱』,若是你们不肯配合的话,恐怕凤族主事也饶不得你们!明长老,我说是不是?”
明翰好像生生吞下了一大块黄连,苦涩之意令得他肺腑五脏都几乎要泛出苦汁来。面对寒月夜咄咄『逼』人的责问,他难道还能回答一个“不是”?那样岂不是相当于鸣锣敲鼓地告诉所有人——我们凤族办事不利没有办法保卫大家的安定,大家以后别指望我们凤族了。
明翰不能这么做,所以,他只好点了点头,脸上却全然是一副吞了狗屎的表情。他禁不住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凌峰,先前眼神中的恼怒却全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凝重——
这人是何来历,竟然能够搬动得两大宗派的宗主为他出面!?
“说吧。”寒月夜的眼神冰冷,比起烟云罗的如水温柔却有千钧重压之势更多了一层震慑之感。
犹豫了半晌,终于有人嘀咕了一声:“妈的,有什么不敢说的,明明是那青木宗的纨绔撞了人,还嚣张无比,我们虽然不敢出头,但是难道连做个证都不成么?”
这话一出,李刚要杀人的眼神登时『射』了过来,看样子恨不能将这人生吞活剥了。
“李副宗,怎么?难道你还想威『逼』不成?”寒月夜冷冷地道,“你将凤族尊严放于何处?”
李刚一滞,只得恨恨地跺了下足。
明翰的表情不会比他好上多少,他满脸黑线:这杀情宗宗主实在是太惹人恨了,你自己与对方争斗,何苦处处抬出我们凤族来?这不是给我们找不自在么?
有了寒月夜撑腰,底下众人的胆气登时撞了起来,纷纷叫嚷了起来:“我也看到了,就是那个纨绔先撞了别人。”
“对对对,就是他。”
“妈的,老子早就看这二世祖不顺眼了,不就是仗着有个副手当爹么,神气个什么?”
群情激昂,愤怒如『潮』。
众人的愤怒犹如被闸门生生拦阻了数百波的狂『潮』,如今一旦释放,当真是汹涌澎湃,誓要压得身前物事碎成齑粉。
在如此煊赫的声势之下,浑地兽上的李一帆再也没有了那副嚣张的神情,脸『色』变得煞白,身体直颤,求助地看向他的父亲。
这类二世祖没有很高的智商,似乎老天爷也觉得愧疚,所以赐给了他们一个比较好的出身。正因为此,当遇上真正的危险时,他们没有任何应对能力,只能躲在父辈的羽翼之下。一旦事情过后,立即又是气焰复涨!
“明长老,谁是谁非,现在可以看得清楚了吧?我们可在等凤族的公道处断呢。”寒月夜是出了名的冷面难惹,是以善恶表现尤为明显,一旦他认定了凌峰属于可交之辈,维护起来特别没商量。
并且能够成为一宗之主,他自然也不是毫无心机之辈,此时处处抓住明翰的软肋,动辄用“凤族尊严”来说事,『逼』得他不得不立即做出决断。
“来人。”明翰被『逼』无奈,当看到周围人眼神灼灼盯在自己身上时,他就明白必须是该有所对策的时候了,否则的话凤族尊严就毁在自己手中了,这一届的主事资格也成了一大笑话。
是以,他断喝出声:“将李一帆拿下!”
“慢着!”李刚厉喝,身周衣袍鼓『荡』,无数个秘纹纠结成飞天精灵盘旋于体外,无数波纹气流盈『荡』,翻翻卷卷若有条条缎带飘飞,震『荡』不停。
“李副宗主,难道你要与我们凤族相抗不成?”
“不敢。”李刚沉声喝道,他突然飞上浑地兽一把提起了李一帆,随后戒备地看向明翰,步步后退:“只是今天的事情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我儿不能就这么交由你们带走。”
他双目血红,一副搏命疯虎的样子,愈发衬得手中瑟瑟发抖的李一帆不堪。
“哼!”明翰也是真正恼了,敦实的身体发出了剧烈的火花爆音,冷喝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了!结阵!”
见状,李刚大惊,嘶声喝道:“明长老,你真的要与我们青木宗撕破脸皮吗?别忘了,我们宗派可是由——”
“是,又如何?”
没等他说完,一个充满了高贵气息的声音缓缓落下,紧接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落于当场。她一身水蓝『色』表面满满地用金银丝线织就的长袍,头发束起盘了一个发髻,一个镶嵌了淡黄『色』与深红『色』宝石的王冠被当做了发箍。
这一切装扮若是放于别的女子身上,难免会显得有些俗艳,可是在她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华贵『逼』人。仿佛唯有用尽世间珍稀珠宝将她的光芒略做遮掩,否则那种华贵气息就要冲出,『逼』得人睁目亦难。
一见到女子,明翰登时转身,恭敬地俯下头:“圣女。”
“嗯。”凤族圣女轻轻颔首,而后挥动了一下手臂:“将闹事之人抓起来,但有敢违抗者——杀了。”
“是!”得了此令,明翰好像有了主心骨,整个人精神大振,虎狼般扑上前:“李副宗,你还要一意相抗吗?”
李刚自从见到女子出现时就大吃一惊,脸上的表情分外黯淡,好像知道今天的事情大势已去,再也无可挽回。他认命般地将李一帆放开,面朝女子道:“圣女大人,今天冲突之事犬子确有过错,但罪不至死,万望圣女大人法外留情。”
见到刚才还强硬无比的李刚自打这位凤族圣女出现就态度大变,凌峰也是奇怪无比,尤其是烟云罗与寒月夜也同样『露』出了郑重的表情,这就更值得人猜度了。
这位凤族圣女是什么来历?为何从未听说过?
凌峰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释天厄,只见他也微微摇了摇头,显然还是莫宰羊。
同时,一丝更为深沉的疑『惑』泛上心头,凌峰总觉得这位凤族圣女依稀相识:凤眼柳眉,双颊饱满,鼻翼修长,一点红唇仿佛火焰一般灼人……
这些面相没有一处是凌峰记忆中出现过的,可是他偏偏就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从心底深处泛出的亲切。
凤族圣女对李刚的服软没有任何正面回应,只是一挥手,淡淡地道:“带走。”
“父亲,父亲……你要救我……父亲!”李一帆连连哀嚎,不断挣扎地回头看向乃父。抓住他的凤族执法队员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一掌劈在他脖颈上,令得他晕了过去。
这一幕看得李刚眼皮子直跳,险些要冲动地扑上前去,可是当看到面无表情的凤族圣女时,他还是停了下来,满脸的痛苦。
处理完这边,凤族圣女又转向了烟云罗与寒月夜:“烟宗主、寒宗主,不知你们对本座如此处理有无异议。”
她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在她的气势下,即使是烟云罗、寒月夜这样成名已久的宗派领袖气势上面都弱了一筹,他们不自禁地略低了下头:“圣女处理得当,本座无异议。”
“那就好,既然连两大宗主都没有异议,想必也不会有人多舌再说我们凤族丢了尊严吧?”凤族圣女威压的眼神扫过,围观众人都是纷纷垂首,比起上次在李刚的威压下低头,此刻他们更多了一份心悦诚服。
最后扫了一圈,在凌峰处凤族圣女的眼神微微顿了一下,旋即掠过。最后她客气却不失威严地道:“预祝两位宗主在离火城内住得开心,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主事殿找本座,本座先行一步。”
第435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435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圣女慢走,不送了。”
在烟云罗两人的客套声中,一溜儿极为细淡的水蓝『色』光芒包裹住凤族圣女,只见空间极轻微地一阵抖动,旋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呼,”方才面对凤族圣女的时间虽短,但素来一副温柔恬淡天塌不惊表情的烟云罗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僵硬。此刻见她终于离开,烟云罗禁不住长长地吐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这个凤族丫头的气势真是越来越强,让人在她面前哪怕没有做错什么也觉得有些吃不消,真不知道她如今修为如何了。”
坦诚自己受到气势压迫,烟云罗说得非常自然,毫无遮掩之处,充分显示了一大宗派宗主的气魄。
寒月夜也是凑上前来,一贯冰冷的脸上也不自禁地有一抹苦意:“嗯,方才在她的压迫下,我的气息也有些不稳……看来这凤族当真是出了一个天才啊!”
“这些暂且不论。”烟云罗摇摇头将方才的些许憋闷抛去,揶揄道:“倒是寒宗主可真是难得啊,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一天会站出来维护别人。”
“烟宗主不也是?”寒月夜以与外表不相称的毒舌,针锋相对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一贯与人无争的烟宗主,今日也会为了沐宗主做出如此选择,恐怕会大跌眼镜吧?”不待烟云罗反驳,他就继续道:“不过烟宗主有句话可说错了。”
“哦?”
笑着回头看了看走近的凌峰,寒月夜道:“沐宗主可不需要寒某来维护,区区青木宗,跳梁小丑尔,又如何能够被沐宗主放在眼中,更遑论所谓‘维护’了。”
烟云罗吃了一惊,寒月夜绝不会轻易夸人,眼下如此赤『裸』『裸』地夸赞,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寒宗主谬赞了。”
大家交往本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寒月夜如此说话,凌峰自然不会大喇喇地全收下来,而是含笑谦逊道:“方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