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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了一阵子,忽然唐谧肩上的小猴子好像发觉了什么,一下子跳到树枝上藏了起来,唐谧猜测前面可能有什么不对,停下脚步,向前方张望。好一会儿,前方隐隐传来人声,接着,是脚踏树叶的沙沙响声,片刻之后,桓澜和慕容斐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张尉一见,高兴地跑上去,道:“怎么是你们,莫不是来找我们的?”
慕容斐一看三人虽然衣衫狼狈,浑身都是些浓绿的痕迹,可是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心中舒了口气,带着些责备的口气道:“何止我们在找你们,昨天你们三个彻夜未归,半夜里贞露姐便出来寻人,一路寻上剑宗,结果桓澜知道了,以为你们又去了‘幻海’,便往那里去找你们。今天,贞露姐说御剑堂所有殿判都已经出来寻人,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唐谧往树上的小猴子那里一指,道:“那,就是那家伙在路上抢了我的剑,害我们黑夜里一路追进林子迷了路。”
“那一早起来为何不往山外走?我们刚才经过那个被打死的树妖,看见你们一路留了记号往山里走,都不敢发信号召集别人,生怕你们几个又是去干什么出格的事,被别人看见不好交代。你们三个武功不怎么样,胆子可是真大。”慕容斐继续责怪道。
唐谧又一指那小猴子,说:“说来话长,简单讲,还是这家伙的原因。”
桓澜在一旁冷着脸说:“行了,活着就成了。”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支联络用的烟花,一拉尾端的绳子,放出信号,转身便往回走去。
慕容斐看了笑笑,问道:“你们怎么得罪他了,找你们的时候还挺着急的,见了面怎么就摆臭脸。”
“谁知道,真是别扭的小孩,懒得理他。”唐谧摇摇头,向前走去。
慕容斐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白芷薇:“那个树妖是你们杀死的?”
“是啊。”
慕容斐神色微变,又问:“白芷薇,你可觉得你的剑力量大增?”
白芷薇想起昨夜有些异常的感觉,道:“是增加了一些,而且,在感觉自己力量不济的时候,似乎还有力量从剑上反补回来。”
慕容斐听了,略略沉吟,道:“我也是武功突进,那感觉好像突然有人把你从低处拉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一下子就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白芷薇颇有同感,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剑魂得了佟敖剑魂之力的缘故?”
“想来该是这个原因。”慕容斐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那样赌命一战还是颇值得。”
唐谧走在前面,虽然嘴上说着懒得理桓澜,还是凑上去,嬉皮笑脸地问道:“这位大侠,敢问是谁惹了你啊?”
桓澜走得极快,瞟了她一眼,说:“与你们无关。”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和我们有关呢?”唐谧急急跟在后面问道:“莫不是昨天我们打了你表妹一顿,她跑去找你告状了?”
“你们打嘉禾干什么?”桓澜停下脚步,瞪着唐谧问。
唐谧笑一笑,道:“生气呗,自从这个表妹来了,桓大侠就不理我们这些朋友了。”
“胡说八道,昨天在玄天阁白芷薇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桓澜有些生气地说,扭头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唐谧你这个人最不老实,我还是比较信白芷薇说的话。”
唐谧看着桓澜急行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白芷薇到底说过些什么惹恼了这尊小佛。
待到白芷薇跟上来,唐谧拽着她低声问道:“你这个毒舌昨天在剑宗那里和桓澜说了什么,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不太高兴。”
白芷薇满脸委屈,道:“我昨天在剑宗一直陪张尉来着,哪里和桓澜说了什么。”
唐谧想了想,又问:“那御剑术课之前见过桓澜么?”
“见过,打了个招呼他就匆匆走了。”
“那么,见到他之前你在说什么来着?”
白芷薇努力回忆半晌,说:“我似乎在对张尉说,我和唐谧在蜀山就你这么一个真正的朋友,我们会跟你说瞎话么,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唐谧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恐怕是这话正巧被桓澜听到了。难怪人家不高兴呢,你这么说,桓澜和慕容斐他们又算什么。”
“自然也是真正的朋友,可当时我不是只对着大头一个人么,桓澜这人也忒小小心眼儿了些。”白芷薇摇了摇头,很是不以为然。
“这你就不理解了,算了,我先去开导他吧。”唐谧说完,追向了桓澜。
桓澜兀自向前走着,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我认识一个人,因为他是个天才,所以总是和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人在一起修习。原本年纪大的孩子就不喜欢带着比自己小的孩子玩儿,更别说那孩子还是个比他们聪慧许多的天才,所以,他应该一直都很寂寞吧。”
桓澜身子一震,没有说话,脚步却慢了下来。
“而且这个人啊,有事情总是憋在心里,容易钻牛角尖,又喜欢给别人脸色看,就更不招人喜欢了吧。”那声音继续说。
桓澜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下。
“可是,我很喜欢他。因为这个人不但聪明,武功好,为人也真诚。而且在我和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三更半夜也会跑出来,知道我故意逗他也能忍耐。只是我担心,我这么说,这个人是不是会不相信呢?”
桓澜听了,不自觉地微笑,脚下继续保持着不变的速度,口气仍旧清淡,道:“你还是担心一会儿见了穆殿监,怎么应对吧。”
三十九魂兽召唤术
过去唐谧认为,如果御剑堂只有一个人不是真正惧怕殿监穆显的威严,那人一定就是自己。但是今天,当她看到站在一众御剑堂殿判中间那个神色凛冽的灰衣之人时,心中竟然也升起畏惧之感。
只是唐谧知道,这种时候,最适合硬着头皮顶上去的只有自己。她上前一步深施一礼,道:“穆殿监,各位殿判,我等让诸位担忧了。”
穆显用余光扫了扫唐谧身后的几个剑童,才转而开口问她:“看来都没有受伤,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吧。”
唐谧一抬头,正对上穆显迫人的凌厉眼光,心中打了个突,赶紧埋头看着脚尖,道:“事情是因为昨日黄昏,我等在由剑宗回御剑堂时,路遇一状如巨猿的妖物拦路生事,谧学艺不精,被那巨猿抢去了佩剑,之后我等三人追入树林深处,虽然抢回佩剑,但日落迷途,只好夜宿林中,等待日出才能寻路而出。”
慕容贞露一听唐谧说在青石阶上遇到妖物,便知道唐谧定是在瞎编乱造,纳罕这孩子如此聪明,怎么不记得青石阶被堕天大人布下了强大的保护结界,妖物和猛兽根本无法入内,竟然编出这么个理由。于是她站在穆显身后,轻轻咳了一声以提醒唐谧。
唐谧明白慕容贞露的好意,她猜测,慕容贞露可能并不知道堕天的转世已死,当年布下的结界之力已经在慢慢消失这个蜀山的最高机密。但这话说出来,知道这秘密的穆显定会信了七分,她料想穆显自然不会希望更多人知道此事,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一定会尽快草草结束审问。
果然,穆显神色微动,并没有追问这件事,而是问:“那今日为何又拖到此时才出来,莫不是连根据太阳辨别方位的本事都忘了,你们在御剑堂都学了什么。”
关于这件事,唐谧之前也思量过该如何应答,因为洞中之事涉及堕天与魔王的双生妹妹,再加上她对穆显心生戒心,最终还是决定另辟一套说辞,道:“回殿监,那是因为我等在找路之时遇到树妖,对敌之时被其射出之粘液麻痹了身体,无法动弹。”
此时,慕容斐上前一步说:“回殿监,斐找到三人时,三人正僵困于树妖的根须之间。我二人与那树妖激战多时才将他们三人救下。”
唐谧没想到自己虽没和慕容斐串过口供,他却能如此配合,这获救之话此时由他嘴里说出,自然是比自己说出来更加可信。她脸上虽然不敢有所表示,心中却是大大感激他的机变与配合。
桓澜在一旁也说道:“那树妖确实不好对付,澜也觉得算是个敌手。”
蜀山新一代中最优秀的两人既然如此说,再加上唐谧他们三个也确实满身树汁,模样狼狈,穆显似乎觉得也没有必要再审问下去,说:“虽然如此,你们几个也并非完全没错。而且,今日御剑堂也因为众殿判出来寻你们三人而停课,故此,你们的言行考绩扣去一半以作警示。”
唐谧低着头悄悄一吐舌头,暗自庆幸这么大一个牵动御剑堂的篓子就此了结,没有变成一场大审判,恭敬地说:“是,我等知错,甘愿受罚。”
穆显微微点头,道:“至于妖物闯入青石阶的事,你们不可再与人乱说,以免人心浮动。我自会和掌门详查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好了,快回御剑堂吧。”
待到三人回到御剑堂,才发觉他们三人一夜之间已经蜚声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不但如李冽和史瑞这种与他们关系非常的人来看望过了他们,就连其他认识他们的人也都几乎统统跑来探望了他们一圈,而唯独君南芙却没有出现。
张尉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唐谧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总是在围绕着他们的人群中搜索着谁,而当热闹散尽的时候,那少年的眼底沉下一层浅淡的落寞。
唐谧看在眼底,忽然觉得,自己认识的明朗少年就要消逝了,猛地站起身说:“我找李理去。”
李理正独自在自己房间的榻上悠闲地看着书,见唐谧走了进来,略有吃惊地说:“听说一堆人围着你呢,我还说一会儿等人少了再去看你,你倒自己来了。”
唐谧笑着坐到她身边,说:“可不是着急见你么,李理,拜托你的事有眉目了么?”
“你是说君南芙的事吧,简单的已经有了,不过都是些大陆消息,要想挖出秘闻来可不能着急。”李理说完把书一扔,向后一靠,问道:“我很好奇呢,唐谧怎么对君南芙有兴趣。”
唐谧觉得李理虽然江湖气颇重,却直率坦荡,想了想,决定据实相告,道:“因为,她在欺骗我最好的朋友。而且,这件事,除了她自己亲口承认欺骗外,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
李理听了,有一点兴奋,抬身坐起来,道:“这样啊,所以想抓住她的弱点,逼她自己承认,对不对?唐谧,你很对我的路呢,我喜欢你。”
“对了,李冽这个人你听说过么,能也给我搜集一些消息么?”唐谧笑着问。
李理歪着头想了想,道:“详细的消息一样要等,不过,他的事,简单的我倒是知道。”
“哦,这个人你也留意过啊?”
“嗯,是的。我呢,一直认为,就算不能通过五殿大试被送出蜀山也没关系,因为江湖上的实力有很多种,人际关系啦,耳目灵通啦,见多识广啦,这些都是实力。所以,我很注意积累有用的东西。”李理解释道。
“这么说,李冽的消息算是有用的东西?”唐谧好奇地问。
“是啊,你来得晚,自然不知道,这个人在我来蜀山那一年升入剑宗。因为他当年和慕容斐算是齐名的人物,所以那时虽然刚刚离开,还是常被人谈论。”李理说完,忽发感慨,道:“说起来,慕容斐真是个不幸的家伙。”
“怎么说?”
“那么一个人,若是生在其他时候,一定是一枝独秀的一个人。可惜啊,他来御剑堂的时候,这里有李冽。而李冽好不容易走了,又冒出来一个桓澜。慕容斐这个人啊,从来没有真正风光过。”李理有些惋惜地说。
唐谧听了,笑道:“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风光。”
“也对。”李理说完,想起了什么,道:“那个李冽,倒是有一点很奇怪的地方。他去了剑宗以后,好像经常不在那里修习,而且,似乎也没人管他,仿佛他来去自由是被默许的一样。”
唐谧听了,觉得这的确是一条不一般的消息,抓住李理的手说:“看来真没找错人,李理,拜托,拜托。”
第二天的术法课,义金殿的门一开,走进来一个穿术宗蓝色长衫的花白胡子老头,他咳了两声,以十分低哑的声音说:“敝姓胡,以后会教授你们术法。”
唐谧觉得那声音难听得像铁锯在刮耳,想到今后差不多一年都要听到这声音,不自觉地缩了缩头。
只听胡殿判继续说道:“今年,你们要开始学习魂兽召唤术。这是一项……”他说着说着,猛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接着道:“很容易,但是也很危险的术法。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只猛兽,关键是要看你是否可以控制住它,还是被它所控制。所以,魂兽切忌不可以豢养得太大,以免反噬其主。这是修习魂兽召唤术的第一要点。”
胡殿判说罢,举起左手,接着又是一阵疾咳,然后说道:“左手连心,以左手作召唤魂兽。”
众剑童听了,都模仿着他的样子抬起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