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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川,轩辕后裔的三个创建人之一,最有威望和人缘的,指挥才能也极为优秀。在一场阻击恶魔的战役中,英勇牺牲了,60多万人因之获救。秦晴,秦海川的女儿,女承父业,一样的有威望,有人缘。缺点,太嫩,太正。现在的轩辕后裔不比当初,国内幸存者中两个最强大的组织之一,涉及到多少权和利?那高高的位置怎么会没人觊觎?在这样的背景下,象秦晴这样有威望、有号召力,又有不少组织里的老人给面子,肯捧场,本身又想干出些事的人,怎么会没人惦记呢?不说她走到太正,挡了多少人的财路,落了多少人的面子,单单就是为了权力,某些人也不会愿意看她总在高位上,接触核心的东西。”
宋一舟说道这儿,问韩小璐:“你老爹跟秦海川是生死之交,你跟秦晴又是好姐妹,秦晴从轩辕后裔总部调到雷火广安北域分队,原因是什么多少知道些吧?”
韩小璐点头。
“是不是有传言:秦晴是蒙秦海川的光环,这才坐到了高位。于是秦晴主动提出,要靠自己的力量,最基层做起,直到被认可?”宋一舟问。
“嗯!”韩小璐又点头。
“看!简单的攻心之策,就这么成功了。过于正直之人的悲哀!时事造英雄,英雄是那么好出的吗?秦晴这么一下放,想要再回归权利核心,那就难了。就算回去了,秦海川当年积攒的那点人脉也早已不复存在,这一股最中正的力量,就这么被瓦解取代了!”
“你说了半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李晓忍不住了,问。
宋一舟摇头:“孺子不可教也!没有一点团体意识!很简单的道理,你们的头一人得道,你们这样的鸡呀犬呀的才可能升天嘛!”
“你才鸡犬呢!”邢娟白宋一舟一眼。
“我就是那么个意思,秦晴垮了,你们这些人一直以来的功绩基本清零,归到其他部署里,要想出人头地,要想被重视,又得重新奋斗,并且,在秦晴手下干惯了,你们未必受得了其他地方的鸟气!”
“我们也不全是为了出人头地往上爬!”陆飞说。
“我的娘唉!我知道你们骨头里边有正气,可就算是为一口气,也有个最基本的公平与合理之说吧?哦!看着每天偷奸耍滑的人最后身居上位,你们这些流血流汗的被人家指挥的跑东跑西,你们心里感觉就跟吃了蜜似的,美滋滋的?”
“有那么贱吗?大不了咱不干了!”李晓道。
“你那是赌气!你这种苗头最好不要露出来,否则到那时,十有是必死的任务。”
“……”
“好了,话回正题。秦晴现在不没倒吗?而且在广安干的有声有色,包括咱安顺街基地也沾了光,广安北域,之所以能这么安定团结,跟雷火坐镇,维护社会安定,有力的打击魔物,使之无法集结成过于强大的势力,对各基地造成威胁,有着直接的关系。这就是业绩。”
赞过了雷火广安北域分队的功劳,宋一舟又问韩小璐:“跟李文海教授出任务的是广安北域分队的人吧?”
“是!”
“上次跟我出任务的也是吧?”
“是!”
宋一舟点头,“你们也是,战士不是豆芽菜,一星期就能长一茬,更何况经验丰富的精英战士!就你们这么个损失法,咱不说这次任务如果失败,你们有多落面子,上边会用怎样的借口来打击秦晴的。就说战力损失,这之后,拿什么来稳定这一域?没了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指望菜鸟、插班生?你们就没想想这么难度大的任务,为什么让你们个地方分队接二连三的出人?啊,当然,这跟秦大美女又中了激将法也有关系。把你们能的,好像就没有你们完不成的任务!看着坑都往里跳!”
宋一舟伸着手指头,“你,韩小璐,秦晴的好姐妹,左膀右臂,世人皆知。你说,这次没罗凌,你挂不挂?70%几率总有吧?你挂了,秦晴是个什么心情,北域分队又是个什么状态,这次你上阵,不光是因为秦晴志在必得吧?恐怕能拿的出手的已经没什么人,你不来,就只能是秦晴上了吧?”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韩小璐哑口无言,听的陆飞几人直冒冷汗,以前光想着听命行事出任务,从没研究过内部的这些个猫腻,现在听宋一舟一侃,才知道这水有多深。
“非常之明显,你们都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别把自己不当人看好不好?想明白了吗?就跟着秦晴一起胡闹!还有我,三番两次陪你们疯!我有几条命,也不够给轩辕后裔内部倾辄当陪葬品的!这不往死里玩我吗?”
众皆沉默。
宋一舟意气风发,“怎么?都不说话了?明白怎么回事了吧?外头有多少罕见怪物那都是表象,刚才谈的这些才是根本!这个问题摆不平,你们就祈祷自己LUCK值MAX,上帝他老人家如影随形吧!”
第八章 总有个陷阱 上
宋一舟显然很有点狗头军师的潜质,至少煽动能力还是比较强悍的。经他一番说教,轩辕后裔培养的这几个‘打手’,终于摆脱了‘纯暴力’这种愚昧无知的低级趣味,开始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的小命,未来的福利考虑,从团队的角度讲,这叫受蛊惑,这叫堕落的标致。不过,一味的鼓吹荣耀、奉献,这种类似宗教洗脑的行为同样其心可诛,所以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要说谁的不是。
思想一解放,牢骚马上出来了。李晓第一个表态:“我们北域分队也不是后娘养的,哦,就因为一个公正严明的首领,就处处刁难,打击报复,这说的过去吗?”
“我之前还以为这是重视咱们呢!现在看来,确实有些居心叵测!”陆飞叹口气,想想因为这个任务先后死去的那些人,真的是有些伤心。
“韩队,你得跟秦头儿谈谈了,如果确实象宋先生说的那样,咱们这样傻乎乎的送死,就太不值了。”任正直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邢娟,你怎么看?”韩小璐等了一会儿,见邢娟没有表态的意思,于是主动问。
邢娟看了一眼罗凌,才道:“我觉得,我们以执行命令为天职,涉及政治的,还是交给上面处理。秦晴大家都信服,相信她能把事情处理好。现在就是不清楚她对这事有没有足够的认识!”
韩小璐点头,“我同意邢娟的说法,但在做出决定之前,我还想听听一舟你的意见。”韩小璐看向了宋一舟,而且措辞、语气中明显有亲近之意。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回基地。”
“哦?”
“说的冠冕堂皇点,作为指挥官,不但要带领部署赢得胜利,也要在明知不可为的时候有勇气选择撤退,保存实力。”
“嗯!继续说!”韩小璐鼓励道。
“现在事态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解决范围之外。那些魔物,懂得断电、然后偷袭,而且电断的是那么恰到好处,罗凌刚要开始对亵渎魔下手,电就断了。这说明袭击者和远处拉电闸的两相呼应。于是,我们推理出两种可能:一,那些怪物够聪明,本身就是高智商,拉电闸的是最后跟罗凌决战的那个。二,这两种怪物都是某操纵者放出来的,这个操作者很可能还是人类,或者魔人。”
众人点头。
从空间环里拿出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宋一舟继续道:“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证明我们的敌人的强大。把那些怪物的尸首带回去,什么检验科、化验室,自然能鉴定出它们的能力怎样、战力几何,证明我们确实是尽力了。总不能对面是深渊领主级别的魔物,我们也往上冲吧?那不叫勇敢,那叫送死!而且,回去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你能跟秦晴私下谈谈,让她清醒清醒,这种事情,电台里是没的谈的,相信在座各位大多数也很善忘,以后不会提这码事。但大家都有眼睛,上位者如何抉择,也还是能看的到的。”
陆飞他们几个点头,宋一舟说到了他们心里。跟秦晴干,那是大家信服秦晴,但如果一味的让这些忠诚的属下送死,也未免太让人寒心了。毕竟,为了家园,为了亲人而战,和当别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不选择撤退呢?”韩小璐又问。
宋一舟撇撇嘴,“那你就威逼利诱罗凌吧!从我个人的观点看,路走到这里,我们随时都有被玩死的可能,事实上已经成了累赘,罗凌说继续保着唐僧去取经,那咱就继续翻火焰山,过流沙河。”
“威逼利诱,这词用的可不好!”韩小璐蹙起秀眉道:“那你呢?宋先生,不救你的老师了?”
“别!”宋一舟连忙摆手:“韩队,到这一步了,你还指望拿我套住罗凌呐?就是罗凌不说,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咱做人不能没良心。可我上有老、下有小,要孝敬、要养活,对他们,就不该讲良心啦?我嘎嘣儿一死,真让他们孤儿寡母的流落街头?”
韩小璐没想到宋一舟说的这么直接,听的一脸尴尬。
“还上有老、下有小,有那么夸张吗?”邢娟及时解围。
“我不就那么比喻嘛!请罗凌出马或许这事能成,但拿我跟罗凌的交情说事,这有点不妥。私交归私交,罗凌又不是轩辕后裔的人,人家没义务啊!咱碰到的魔物都是什么货色,大家也都亲身经历了。你看那触须快的就跟缝纫机针似的,瞬间万花筒,临死还吐口痰,谁来了也不好对付吧?又不是踩蚂蚁!就那把人拉进幽影位面的本事,那不跟落水里碰到鲨鱼一个道理吗?那是来了三个,要是下次来五个呢?谁擅长在幽影位面战斗啊?进去还能出来吗?我这不也为大家好吗?”
“那我先以魔物强悍为由,向临时指挥部发出撤退请求吧!”韩小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宋一舟摇头叹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你就是先斩后奏,凭那些证据,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着!你这一请求,最好的结果也是等待后援!我真不知道你是贪功啊,还是顾及什么!女人啊……”宋一舟忍了又忍,才没将‘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仁’说出来。
“我……”韩小璐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细小声音嘟囔了几句,似乎一肚子苦衷。
“唉……不说了!提前午休,睡一会儿!”宋一舟心情不爽,使起了小性子。陆飞几人见状,也都无可奈何的散了开,躺沙发的躺沙发、打地铺的打地铺,各想各的心事,也没人张罗着做饭了。
罗凌站起身,一边穿戴甲胄,一边道:“谁的空间环借我?我去收尸,那些现在可是证物,最好别丢了!”
众人一想,罗凌说的有道理,而且也确实是他去最合适。韩小璐将自己的空间环摘下来,道:“辛苦你了!”形势比人强,罗凌的态度现在至关重要,高傲的雷火精英也得拿出点尊重的态度才行。
沉默的点点头,啪!罗凌带上了头盔,遮住了他那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
独自行动,也就没那么多顾及了,罗凌的速度很快,又是轻车熟路,大约十余分钟就到了现场。
明晃晃的灯光下,怪物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四周极静,荧光灯管发出的轻微嗡嗡声都能听的真真切切。幽长的通道空无一物,弥散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罗凌没有去碰那些尸体,而是象头戒备的豹子般站在房间的中央,对着前边的检修通道,沉声说:“出来吧!”
检修通道上,空间一阵扭曲,一道向内凹陷的门缓缓打开,门后是铅灰的世界,似乎有莫大的吸力,四周的光和空气都向内涌去,但不是全方位的吸进,而是顺着门的边沿,就仿佛落下深渊的水流。
一个18世纪末欧洲贵族猎装打扮的男人,从门里缓缓行出,穿着黑色的马裤,红棕色的鹿皮长靴,黑色的马甲、银纽扣锃亮,金色的怀表链,白绸的衬衫,颈上系有紫色的绸巾,外穿着深绿色镶银边花纹的上衣,以及黑色大领翻袖的呢子氅衣。
黑眼睛、黑头发,但面孔比较欧式,皮肤也足够白皙,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胡须刮的很干净,有些卷的头发也梳理的比较妥帖,甚至可以说油光水滑。
容貌很普通,不英俊,也绝不丑陋,眼神明亮而清澈,脸上挂着绅士的微笑,淡淡的,很自然。
“希米特,我一直在等你。”男人说话了,声音浑厚,给人沉稳的印象。
“我从没用过那名字!”
“可那就是你的名字,你知道的。除非……”
“我叫罗凌。”罗凌打断道。
对罗凌的固执,男人只是轻轻摇头笑笑。“对,这世你确实叫罗凌,可你也是希米特,因为你是继承者之一,尽管血脉只占很细小的一部分,但毕竟觉醒了。”
“切!”罗凌嗤之以鼻。
“有必要显得那么叛逆吗?本质才是真正的身份,我们只跟最真实的那部分交往,这是很多高等世界都不会改变的规则。”
“我不认识你,你来不是专门给我改名的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