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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凌是个冒牌货,他那点饲养役使魔物的知识,仅来源于基地中职业学院传授的低级召唤师的基础理论。根本驾驭不了能暴魔这个级别的魔物。不过不要紧,罗凌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也不准背对能暴魔下复杂命令,排兵布阵对敌,他只是想试试新获得的毒素是否好使。
罗凌自己都知道,虽然他现在拥有了寒冰地狱和荆棘地狱的狱印,可他到现在为止,仍是基本无法发挥这两个狱印所带来的力量。无他,相关知识和技能太少。如果说仅仅是施展个冰锥、冰枪、冰盾、冰风暴、寒冰射线,那么寒冰地狱带给罗凌的冰系术力加成,倒是能让他当个冰法师了,可如果千辛万苦获得的狱印,仅仅是带来这样的变化,那简直就太对不起他的辛苦搜集了。
罗凌明白,只有跟他最得意的技巧有机结合,这种狱印获得的力量才算真正发挥了效用,否则,就只能是为了掩饰身份而装样子用用。到目前为止,在战斗方面,寒冰狱印的力量罗凌只会最纯粹的一种应用,在安顺街基地B1区跟团子战斗时,他就是用了那种纯粹的力量,这种简陋的运用无疑是种浪费,就好像发明了火药,却只用于直接的燃烧。罗凌急需相关技能的充实,来让这力量更好的为他服务。辅助方面,魔力脬是唯一一个让他受益颇多的法门。光有力量而不懂得运用,后果就是这么尴尬。
另一个更早获得的狱印,荆棘狱印,同样是让他又喜又愁,喜的是原来就有放血毒这种歹毒的毒性效果,且自身毒免疫能力大大提高。忧的是,这该死的荆棘地狱的战技比寒冰地狱的更麻烦,不但对使用的法门有要求,还对配合的道具有要求。一个荆棘地狱的高手,基本等于同位面植物学家,罗凌以前搜集的藤蔓种子,除了能四下疯长,开点半香不臭的小花,美化个环境、净化个空气,屁用没有。如果不是跟团子那一战中收集了点团子和章鱼女遗下的残枝断叶,将团子和章鱼女战斗的点滴牢记,在疗伤的几个月时间里反复推敲,他至今还是一个只知道用狱印的力量养花的二傻。不知道第六狱的恶魔大君如过听说掌握了他这狱狱印的某人只能做个称职的花匠,会作何感想。
如今,他总算把章鱼女操控荆棘蔓的那点本事仿了个两三成,虽然一堆藤蔓搞的如同着火的麻绳点,千头万绪的让他眼晕,可总算有那么点意思了,如同臂使还不敢指望,简单的一些动作还是可以做到的。那么,继承自章鱼女的兴奋毒用于实战是个什么概念呢?罗凌准备试一试。
无论是放血毒,还是兴奋毒,都统称为血毒,因为这类毒素都是经由拥有者有意识的控制狱印之力,在自己的血液中栽培出来的。毒素的毒性高低和数量多寡,跟拥有者的该系力量成正比,越强大,毒性越猛,培育的毒素最大上限越高。
触须变是注射器,噗滋一下轻触即离,能暴魔们也不过是觉得如同被大马蜂蛰了一下,最剧烈的疼痛仅仅只一下。
然而,恐怖的事才马上开始。
认真观察的罗凌发现,被注入五毫克的兴奋毒的能暴魔,两到三秒之后,开始出现兴奋征兆,表现为流口涎、呼吸急促、浑身颤抖,随着毒素进一步的蔓延融合,能暴魔的心核跳动频率和血液流通速度较之原来翻了1。5倍,皮肤开始变色,后背肩胛处那些斜茬芦管状的骨管,开始以极高速吸取空气中的魔能。然后,能暴魔因兴奋而改变行姿,全部人立而起,眼睛凶光大胜,爪趾的尖锐变得更加光亮,至此,能暴魔完全进入毒性控制第二阶段。
十余个注射了五毫克兴奋毒的能暴魔恰恰迎上了逼近的冒险者,剑男、侏儒、矮人兄弟,四人联袂压来。他们在援护萨贝瑞的路上就看清了同伴是遭受了何种攻击,对付这种暴风骤雨似的远程攻击施放者,最佳手段就是近身打,不让对方有时间拉开距离用远程攻击,所以四个人根本就没向萨贝瑞靠拢,中途直接折向,奔往罗凌这边。
唤魔、注毒、派遣迎敌,罗凌做的是一气呵成,冒险者们尚未接近,十余头能暴魔就跟疯了一样冲杀了过来,
注射了毒素的能暴魔攻击方式没变,但狠辣程度却大大增加,腐炎球改成了三连吐,爪上的切割刃(奇)也舞成了片,动作更是快(书)愈鬼魅,整体战斗(网)水平提高了1。5倍。最可怕的变得根本不知道痛,越是伤痕累累,越是兴奋异常,顶着皮厚死命攻击,那感觉,似乎只要拉下对方一小片衣襟就算胜利。
冒险者们的压力马上增加了,战斗直接白热化,冒险者们全力以赴仍是占不到丝毫上风。
“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之前的战斗已经离底线不远,看来,确实是懂得狮子搏兔的老鸟。”罗凌以藤蔓触须移动,看上去像只幽灵飘忽于苎麻地间。“上!”他给注射了十毫克兴奋毒的能暴魔们下达了进攻令。
这七八头能暴魔已经不光是流口涎、皮肤变色那么简单,在经历如同酒醉的10秒之后,它们的表皮开始燃烧,燃烧的是由破裂的血管渗出的绿血,它们的筋肉开始膨胀,那肌肉群蠕动的模样就如同《幽游白书》中户愚吕?弟100%魔化时的样子,就连它们的骨头也变得血红,那肩胛上伸出于体外,用于吸取魔能的特殊器官骨管,竟然如同荫血,且如玉般光润。
这些能暴魔已经完全颠覆了平日的形象,它们更像是恶魔大军中的主力精英血战魔,充满了嗜血、狂暴的杀戮之气,嗷嗷的吼着扑向敌人,就连类法术能力也融合变异,它们不再以独立施放的形式出现,而是融合在能暴魔的每一个扑咬挥扫的动作中,燃烧着绿炎的切割刃,随爪而出,完美的就象高位剑士的斗剑连击技在持续发动。
这批能暴魔的加入,立刻逆转了战局,即使牛头人加入了战斗,法师时不时以魔法协助,仍是形势危机。罗凌能看的出来,冒险者们已经越过了底线,在以伤势换取胜利,也就是说,他们在透支体能,这种加大身体负荷,导致身体全面受损的办法虽然可以换来一时的超越自身等级的战斗力,但在事后却往往需要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并且,这种战斗力极不稳定,也不会持续太久。跟他的兴奋毒的性质很接近。
罗凌已经看到,两头之前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之后又注射了十毫克兴奋毒的能暴魔已经是强弩之末,它们一边战斗,一边排泄,大小一齐开,身上的绿火燃烧的仿佛是篝火堆,火是烧的挺大,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到了崩溃边缘。
果然,又过了一分多些,那两头能暴魔在一个攻击动作结束后,仆倒于地,就没再起来,象堆烂柴般在雪地里呼呼的焚着绿火,消耗着最后一点血肉。又过了不到四分钟,那些注射兴奋毒十毫克的,即使当初毫无伤势的,也已耗尽了潜在战力,同样、大小便失禁,身上的绿炎成了大篝火,没多久,纷纷死去。
倒是那些注射了五毫克的现在变成了主力,虽然多有损伤,但冒险者们同样被消耗的战力十剩二三,倒是继续斗了个势均力敌。
“兴奋毒真是一种歹毒的毒素,可以最大程度的挖掘被注入毒素者的战力价值,哪怕是一只家鼠,都能在注入后咬伤猫,歹毒啊……”
就在罗凌感叹兴奋毒的性质和潜在价值时,从南边偏西方向,又来了七八头能暴魔。
“很好,法师和牛头人的战力似乎还有所保留,这几头能暴魔正好派上用场,继续试毒!剂量再度提升,15毫克!”
于是,当兴奋毒发作后,新来的几头能暴魔直接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球,肩胛上的骨管发出呜呜的如若鬼哭的声音,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魔能,直直的冲向萨贝瑞以寒冰之力不断淬炼的、如同水晶壁般的冰环。
轰!轰!……一连串地动山摇的爆炸,强悍的威力甚至在爆炸时释放出能量波动形成的光环,那瑰丽的、夹着无数冰屑的大捧绿色魔光,怕是遥在百里之外,都能看的见。
萨贝瑞已经仅了最大的努力补救,甚至为此吐了口血,可惜,冰环仍是被彻底炸碎,第二次支起的能量护盾也完全被毁,虽然伤势不重,可包括七狩魔人在内,在爆炸后已是人人带伤,狼狈之极。
“能暴魔,真的因为魔能而爆掉了自己。看来,这种魔物的使用量,如果是以强力战斗为需要目的的话,6…9毫克比较合适。否则,过犹不及。”罗凌简单的总结了下经验,目光落在已经打到尾声的战场上。
“该我上场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将突袭贯彻到底吧!”罗凌嘴角翘了翘。
第七章 斩获总是有的 上
将自己裹在藤条拧编成的梭形物中间,罗凌象只尖头乌贼般华丽而诡异的展开了突袭。实际上说突击更恰当一些,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能暴魔这一方有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头领,就是他的神秘出现,使得战局扭转,使冒险者们即将完满的胜利归去,在这片该死的苎麻田边功败垂成。
当裹在滚滚黑烟中的乌贼,摆动着十几条粗大的、泛着艳艳绿光的触须,仿佛畅游在水中般冲向萨贝瑞,所有的冒险者都明白,最后的决战来临了。而且如无意外,他们这一方输的几率高达七成。
“哦!铁砧在上!我们一定是得罪了神灵,看看这是什么魔物!除了死战,我们还能指望什么?”身上的冰炎已经黯淡到几近消失的格斯半咒骂、半埋怨的吼,手中的战斧挡住了一头能暴魔的爪击,另一手的战锤狠狠砸在魔物的头上,一颗眼珠都被砸爆了,飞溅的汁液还未落地,就被锤上的寒气凝成了冰屑。可那头能暴魔浑然不觉,甚至连稍稍的犹豫都没有,另一爪仍按原来的意图横扫,砰!冰渣碎裂,格斯肩上的冰甲完全报销,人也被一爪击飞,翻滚着直飞出两米多远,如若不是格斯的平衡性好,空中及时拧身,落地时又以战斧杵地,借力稳住了身子,这一摔肯定不轻。
“别挡我,混蛋!让我给那乌贼来记叉烧!”一身熊熊火焰的矮人卡兹,嗓子好比破风箱,嚎叫起来比他的弟弟还难听。火焰培养了他火爆的性格,这家伙砍杀起来总是眼观一路,勇往直前,任何被他盯上的人,都必须有在万马军中亦承受他全部愤怒和烈焰的觉悟。一斧劈开了一头能暴魔的肩膀,又一锤跟其爪击硬对了一次,卡兹刚想给这魔物补上一下,斜侧面呼啸而来的一枚腐炎球在他颈侧爆开,轰的他踉跄出好几步,险些摔倒。腐炎球这种程度的火卡兹并不怕,可腐炎球里不尽有火的成分,那些绿色的、仿佛烧焦的塑料般散发着臭味的物质,让他那久经战火考验的老皮和战衣吱吱直响。“你们这帮顽石,跟说多少遍了,不要向我身上吐痰!哇啊……我要拍烂你们。”
噗!侏儒再次偷袭成功,一头能暴魔的颈部几乎被他切开一半,在血液喷涌的能暴魔用利爪拍住他之前,侏儒闪身纵回了剑男的肩背之上,临走,还不忘记在能暴魔的大脑壳上踹一脚。
“阿鲁贝利西,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趁那乌贼还盯着萨贝瑞。”侏儒细声细气的在剑男的耳边怂恿。
“不,现在走,我们会错过很多。”虽然久战之后,已经气喘呼呼,说句话都要分好几次,但阿鲁贝利西手中挥舞的双剑,依然法度森严,他和侏儒塞勒,不像矮人兄弟那么拼命,阿鲁贝利西已经意识到能暴魔的强悍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只要坚持的久一些,胜利毫无悬念,又何必咄咄逼人的非要在对方强横时抢攻?况且,塞勒可是很致命的,能暴魔的疏忽总可以让侏儒斩获丰富,打到现在,杀敌最多,实力最强的,还是他们这对技术性组合。
当!一溜火星飞起,塞勒用特大号的匕首挡下了一记从阿鲁贝利西身后攻来的爪击,“确实会失去很多,可至少我们赢得了挽救自己生命的机会。”塞勒又急又快的说。
“如果,是取我们的性命,我敢打赌,我们现在至少有一半,已经被苎麻,插成了筛子。”阿鲁贝利西手中的双剑舞出银白剑花,将一头能暴魔的视线彻底迷住,然后运用巧妙的步伐,转到了能暴魔的身侧,手中的剑挡住了另一头能暴魔的攻击,又给塞勒创造了一次无后顾之忧的进攻机会,塞勒很懂得利用,身体向前一探,匕首如毒蟒般窜出,直接在先前那头能暴魔的肩背上开了个血洞,这血洞直抵能暴魔的心核,就算能暴魔已没有痛感,心核挤压而标出的一股股血泉,也足以让其在十秒内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从不知道,魔兽居然也懂得俘虏和网络人才。”
“魔兽,当然不懂,可你就没看出来,那乌贼其实是操控荆棘毒蔓的魔人?”
塞勒其实已经承认阿鲁贝利西一语中的,可他还是习惯性的狡辩,“没!我眼睛没那么好,我只看到翻卷的黑暗能量,有毒的绿光,藏头露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