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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别人劝阻他,他便说:‘我一生从未被人如此侮辱过,还胆敢吐唾液我脸上,不杀此人,我便誓不为人!”于是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天天去梦境中出现的地方等那那侮辱他的人来决斗。”
“这个笨蛋。”
“人人劝他,他都不听,还扬言要杀来劝的人,并说明若不能雪辱,宁可自刎:诸葛先生听说了,便取了一把剑跑到他枯守的地方,站在他身旁,一言未发,便向天吐了一口疾,那谈自然落回他自己脸上。诸葛先生也不抹去,只指天择剑大骂道:‘是谁吐我一脸的痰,我不杀他,誓不甘休!’雷钝在旁忍不住诧道:‘那是你自己吐的痰呀!’诸葛先生怒道:‘这算什么!我总算是个人。你不过是一个梦!’这句话一经说出,却把如在梦中的雷钝点醒过来,忙跪在诸葛先生身前,谢他点化之恩。”
“这个可爱的傻瓜。”
“诸葛先生也十分沉得住气。有次对辽用兵,元十三限主张领兵长驱直入,冲锋陷阵,诸葛先生却坚持不到时机决不妄动。元十三限激他道:‘我用兵置生死于度外,勇往直前。为兵至要,乃以气势为胜。我杀敌仿祖狄击揖中流,不能退敌者,有如大江!你用兵犹疑不决、畏首畏尾,只怕难立军功,难成大事!’诸葛先生却平淡地回答:‘要是我一人,当然奋不顾身,无所顾惜;而今我领的是十万雄军,万命所悬,宁效法文正公,谋而后动。’依旧不妄然发兵,保存实力,及至元十三限大军遭困,他才全力发动,解围反攻,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诸葛先生没有姓错,他当得起。”
“还有一次,更有意思,诸葛先生和八十一子弟兵被敌军重重包围,大家心内忐忑,不知生死如何,诸葛先生取一枚五大钱说:‘看天意如何吧,如‘圣宋通宝’在上,即历劫能覆,最终必胜。’遂将钱抛出,果然是‘圣宋通宝’于上,于是军心大振,突围而出,奋勇杀敌,大获全胜,大家后来都说:‘这是天命必胜也!’诸葛先生遂而一笑,取那枚钱币出示众人,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一枚钱币,正反两面都镌着‘圣宋通宝’的字样儿。”
十八、刺客唐斩
“上次我曾问过你,在江湖上众多名侠之中,你最喜欢的是谁?”
“我那时候给你的回答是:白衣方振眉。我喜欢他衣不沾尘。兵不刃血,以力助人而不恃刀伤人,这才是真正的侠者之道。”
“这次我来问你:在武林中众多杀手里,你印象最深刻的是谁?”
“……唐斩!”
“唐斩?”
“对,便是‘杀人者’唐斩!”
“‘唐斩杀人,一刀两段。’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名动天下、从不失手的刺客,甚至连‘无故杀手’萧佛狸、‘无名杀手’纽玉枢、‘一笑杀人’萧笑,‘铁书大侠’来国祯、东厂镇抚司许显纯、‘不死不散’王寇……都是当时最可怕的杀手,但都一一死在他的手下。他跟方振眉和冷血是迥然不同的人。”
“这我明白。”
“那你说说看。”
“方振眉是仁者无敌,冷血是勇者无俱,唐斩则不然。他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无毒不丈夫,一个好杀手的条件,他都具备了。何况,他出手一刀两段、例不空回,行踪神出鬼没,武功出神入化,人称‘鬼杀手’——因为遇上他,还真不如遇上鬼好了;而且,见了他之后,就真的快要见鬼了。唐斩可以算得上是杀手无情。”
“看来,你对唐斩的故事倒熟悉得很……不过,唐斩虽然无情,但未必也就无义。”
“哦”我倒想知道一个无情的杀手如何会有义可言。”
“我倒想先知道你所听过的有关唐斩的故事。”
“他的名头虽如雷贯耳,他的事迹说来我所知不多。最令我有深刻印象的,有两个……”
“哪两个?”
“一个叫‘灯笼行动’。”
“‘灯笼行动’即是天下十大杀手联手刺杀锦衣卫头子许显纯的行动。”
“对,那一次,十大杀手,街头埋伏,只见许显纯的轿舆一经过,立即打熄灯笼,下手刺杀,到了动手猝击的时候,八名杀手都全力以赴,就只有唐斩和另一名杀手,沉住了气,没有现身。结果,原来那是许显纯的圈套,八名杀手杀人不成反被杀,但就在许显纯等人庆功忘形之际,化妆成许显纯近卫的唐斩,才猝然出手,一刀得手,扬长而去……”
“这件事足见庸斩的沉着和冷酷,他能忍到最后一刻才出手,那是因为他决不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出手,他不出手是要等待更有利的时机,这是他的沉着。他为了要达格杀许显纯的目的,不惜让八名同道尽皆丧命,并为了要使许显纯疏于防范,他假冒许镇抚司的下属,杀死自己的同伴,不可谓不冷酷。可惜,在‘灯笼行动’里,他所杀的仍是假冒顶替的‘许显纯’。”
“不过,到头来,他仍和另一名杀手联手杀了许显纯。”
“那一名杀手当然就是年少坚忍,被人誉为‘最后胜利’的王寇。”
“可是,王寇一旦遇上了唐斩,就不能‘最后胜利’了。”
“莫非你说的对唐斩印象最深刻的两件事,另一件便是唐斩和王寇的决斗?”
“正是。王寇和唐斩联合起来,诛杀了祸国殃民。为虎作怅的许显纯,但一山不能容二虎,他们而人就立即拼了起来,两人都受伤不轻。于是,两人都约好三夭后在凤洲山、平台上、榕树下决一死战,谁杀死了对方,谁就是杀手之王。”
“这当真是杀手杀杀手了。”
“王寇也相当冷酷、沉着。他比唐斩要年轻一些,但坚忍犹有过之。唐斩成名要比他早,他却爬升得极快。他想要冒出头来,难免得要扫除唐斩这个前路上的障碍。唐斩惧要地位屹立不衰,首先得要铲除这个虎视眈眈的王寇,他们这一战,在所必然。”
“这名动江湖的一战,却是只有一招……”
“一招虽短,但却惊动天下,至为杀手行业里所津津乐道。王寇负伤等三天后,他包扎好伤口,安葬在是次行刺许显纯行动里丧命的师妹水小倩,然后沐浴、更衣、充饥,即行先赶到凤洲山、平台上、榕树前,他要在唐斩未到之前先埋伏好,以便居高临下,在树上一扑而下,格杀唐斩……结果,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狐狸是越老越狡,泥鳅越长越滑,杀手也是武老练越难杀。”
“对极了,俟王寇勘查好地理环境,估量好各种情势,以资应变,然后一跃上树,却猛见村里藏着一人,对他一笑,然后挥刀一斩——王寇便身首异处了。原来唐斩跟王寇约下决战后,根本半刻不停,先行赶到凤洲山,伏在树上,就等王寇前来布署,他猝然一击而格杀之——”
“所以王寇死了。”
“是以死的是王寇。”
“唐斩更证明了自己是个不凡的杀手。”
“我最记得的便是唐斩这两次杀人之役。”
“你可知道唐斩的武功为何会那么高?他的杀人方法又是怎么出来的?他残酷冷静的性情又是怎么形成的?”
“原闻其详。”
“你知道‘老丈’吗?”
“‘老丈’——莫不是先唐斩一代的‘杀父’老丈?”
“对‘老丈’便是唐斩的师父。他是‘杀手之父’——你可知道他这个称讳是怎么来的?”
“请教请教。”
“‘老丈’创立了‘杀手楼’,专门收纳徒众,训练杀手,以奠定他在杀手群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他曾杀掉他的父亲‘老外’,‘老外’也是赫赫有名的杀手,当其时,锦衣卫、东厂、西厂、东林党人莫不欲把‘老外’纳为己用,因为一旦有‘老外’,就可以把对头仇人轻易杀掉。可是,‘老外’虽然杀手无情无敌,却仍是给自己的儿子杀掉了。”
“所以,‘老丈’就成了‘杀手之父’?”
“他每一年都收揽了一大堆徒弟,训练三年,要他们独自在屋里博狼、水里斗鳄、笼里杀虎,还能活下来的,他就把他们合关到一同铁锅的房子里,一人给他们一把刀子,要他们只有一人可以活着走出来……”
“可怕。”
“结果,他们聚在一起,便斗在一起。唐斩拿着刀子,只护着自己,决不主过去杀。”
“聪明。他不动手,目标就不显著了,可以留存精力,对付向他侵袭的人。”
“所以,最后只有他步出房子。那一个,他成了‘老丈’唯一的弟子。不过,‘老丈’每年都收一大堆徒弟,经过血斗后,都会剩下一名弟子。十五年下来,总共有十五名‘出类拔萃’的门徒……”
“其中一个就是唐斩?”
“对。唐斩是他第七年收的徒弟。当时,‘老丈’门下最著名的便是他第一个收的门人:‘九死不生’孟孙屠。”
“这人的名字,我听过。”
“当时,他的名字极响,简直已可直追‘老丈’,而唐斩那时犹是藉藉无名之辈。然后,‘老丈’给朝廷收揽,但必须要消除旧部。他便想出一个法子,以鼓励弟子们切磋武功为名,以传位‘杀手楼’楼主为饵,要他那十五名弟子,互相行刺,剩下的一人、便是楼主。”“啊……可也残毒。可是,他麾下那干徒弟,真的就互相残杀了吗?”
“这也等于是‘老丈’下了令,他们之间,不敢不动手。况且就算你下动手,旁人也会对你下毒手。这十五个名杀手,只好你杀我,我杀你,而唐斩是第一个死去的……”
“什么?!”
“我是说,唐斩死了。”
“他死了?!怎么会?”
“他若不死,又怎能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当然是假死。十一师弟‘大力刀’铁威杀他,他便‘死’了。这一‘死’,一直‘死’到十四位同门只剩下一个的时候他才又突然间‘复活’了。这时候,离开‘老丈’所限的日期还有十天……”
“剩下那名杀手,能杀掉十三名师兄弟而还剩下十天限期,可见其游刃有余……他是不是孟孙屠?”
“就是他。当时,他正跟排行第二的“红眼煞星’苏九决一死战。由于孟孙屠已屡拼而力竭,武功虽胜苏九,但智力却远逊于对方。只不过,唐斩突然出现,令苏九分心,孟孙屠才一击得手。唐斩却对孟孙屠去示:自己全无意思要坐‘杀手楼’楼主这个位子,只不过师命难违,决无意要和孟孙屠对敌。”
“……唐斩诡计多端,难道孟孙屠这就信了么?”
“孟孙屠也是个好杀手,他当然不会轻易信人。可是,这才使他苦不堪言……”
“怎么说?”
“日子还剩下了十天,孟孙屠明知唐斩一定会向他动手,但就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下手。他只好朝夕提防着,图意着唐斩的动向,当真是寝食不安。”
“糟了。”
“什么糟了,你倒说说看。”
“这一来,孟孙屠可是中了唐斩的计了。他受伤在先,又经连场血战,力竭在后,如此警惕提防,不眠不休,耗费体力,殚精端智,岂不是让唐斩占尽了上风么?”
“你猜的甚对。这十日里,唐斩却养精蓄锐,逍遥自在,让孟孙屠独自也空自紧张一番。孟孙屠明知对方好暇以整,但他又不敢主动发动攻势,生恐中了唐斩的布置。于是,一张一驰,到了限期的最后一日……”
“对盂孙屠而言,这一日是终于到来了,是不?”
“正是。那一天,唐斩舒舒服眼的出门,佩上他久未饮血的刀,骑上最好的马,单衣芒鞋,一直去到盂孙屠的家门.孟孙屠气急败坏的出来迎战,两人一比之下,立判高下。可是孟孙屠也绝非省油的灯。他和唐斩力成一百三十回合,师门的武功尽悉使完,两人各从对方刚使出的招式里再悟创绝招,于是,两人变成了以自己的绝学揉合了对方的招数回击对方,并且互相补充了缺点,加强了各自的优点,增加了本身的变化——使得他们这一战,在武艺方面的领悟,又跃升了一大步——”
“啊,这两个敌人,岂不是彼此为师了!”
“经过这一战,孟孙屠和唐斩都知道,只要自己活得过这一关,武功就至少会递增一倍!他们要活下去,就一定得要杀掉眼前的敌人。结果——”
“当然是孟孙屠败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败?”
“他太紧张了,也太累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哦?”
“更重要的原因是,孟孙屠手上的武器。”
“武器?武器有什么关系?”
“孟孙屠使的是判官笔。唐斩使的是刀。唐斩和孟孙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