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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守大人的娘和三个夫人被人抓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应该假不了,你没看见这几天满大街都是官兵吗?”
“我听我那个在府衙当差的小舅子说,这次的事情和前几天龙顶山的封山有关……”
“……”
我拍了一把李文清的手背,抬了抬下巴,提醒他注意听门边两个人的谈话,李文清笑了笑,云淡风轻道:“紧张什么,是那样不更好,过会儿可以随便发挥了?”
“不是,我是想说,真是赵大头做的?”
“管他谁做的,反正我们一口咬定知道内幕,谈完了再说其他,决不能给他们一定点机会。”李文清笑了笑,眸光一暗,两眼渐渐合成了一道细缝,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又猛地一睁开,道:“人来了。”话音刚落,有人走到了我们桌边。
“请问你们是霍小狐霍老大,李文清李公子吗?”
来者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穿着藏青色布袍,小眼睛尖鼻子大方脸,个头不高,看着挺喜感。
“你是谁?”我快速将人打量,余光瞥了一眼李文清。
那人很和气的回道:“小的叫戴金全,在府衙当差。”
他一出现我就猜出了七七八八,李文清又猜对了。我敛眉,故意沉声道:“我不认识你,你找我要干什么?”
“太守叫小人来请两位去府衙。”
“若是我们不去呢?”李文清璀璨一笑,敲着左面和着歌女唱出的曲调。
“太守大人说,两位一定会去。”他缓了一下,又道。
真是自信,真是了不起,这么肯定,可我怎么不觉得这话是肥猪太守嘴巴里说出来的呢?
“为什么?”我笑了一声,斜眼瞟他。
“因为……”他说罢,将手里的包袱放上了桌面,道:“萧主簿说,你看了这个自然明白。”
就是啊,就是嘛,我就知道是萧宇晴在倒腾。我垂眼扫过那东西问:“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让我仔细瞧瞧。”我边说边解结,解开之后将里面东西拉出来一看,我怔住了,忙不迭的扎起来。
娘诶,萧宇晴想干什么,拿着我的衣服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慌张?我瞧瞧。”李文清头伸向了前,盯着我看看又盯着那包袱看,看着看着就伸出手来拉。
有过那次兰若事件我怕了他了。我将包袱一抱,摇着头,道:“没什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很好奇,想看看,来嘛,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李文清站起来抢包袱,开始是拽着玩,后面真的开始用力。
我被逼急了,叫道:“女人的东西而已,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懂!”
“萧宇晴好端端送你女人的东西做什么……”李文清不用力了,拉着包袱一边,盯着我看。
“我干什么要跟你解释,烦不烦?”我死命一拽从他手里完全将包袱拽了出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被他盯的直发毛。
“我倒是更好奇了,肯定是见不得人东西,给我!”李文清袖子一捋,离了桌子就绕到了我跟前,伸手要东西。
“咳咳……”小戴官差看着我和李文清争执,好大一刻后才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李公子请镇定,包袱里也没什么,一身衣裳而已,上次霍老大喝多弄脏的,萧主簿帮她换下的衣服。”说完,他侧头一笑,眼睛都找不着了。
李文清两眼眯起,缝中有寒光,唇角上扬,牙齿咬得咯咯响。
“文清,你别这样,冷静,冷静,衣服是别人帮我换的,我没和他怎么样……”死翘翘了,不晓得这家伙又想干什么了……
牙齿咯咯响,拳头跟着咯咯响,其他没反应。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喝糊涂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继续响,比刚才还声大。
要命啊!我仰天望天,暗叹了一声道:“我醒来他就在我房里,我什么都不知道,衣服也被换掉了……”
李文清缓缓地向前走来,带着凛冽的寒气,吓人的厉害。我还从没见过谁有这气势,只不说话,却比说什么来的都有力,都让人胆颤。
他走至我身边停住,两眼陡然一睁,大的能将我吃下,我低着头学做乖孩子,哪里敢看他。
“呃……我差点忘了,衣服里还有一块佩玉,萧主簿说,莫要太思念,此玉是真心。”
李文清一把将我手里的包袱抢了过去,然后掏了一气还真掏出了一块通体纯白,莹润剔透的玉。瞧他那架势这玉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扭过头,实则内心挣扎,那可是值钱货,你别给我摔了。
一,二,三……
我数了三下没动静,李文清却是一把拽着我的手臂,狠狠道:“萧宇晴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他讨回来!”言毕,我被拽着出了门。
楼中歌女小曲依旧,唱词几转,此时依依呀呀又作道:“郎君,你好狠的心肠,一纸休书将奴弃,不闻不问整三载,可知奴辛苦?辗转又得有情郎,你怎的又向奴诉苦,痴怨深深叹家姆?郎君……”
都是强人!(抓虫)
说要等人来的是他,现在拉着我像屁股后面着火了似的的人也是他,说到底还是太嫩,沉不住气呀!
到了府衙,他急冲冲地就冲了进去,也不等回报,随手揪住一个人就让他带路找萧宇晴。
见到萧宇晴的时候,萧宇晴正在喝酒,满桌子菜,两壶好酒,桌边还有几套未用过的餐具。显然,他料准了我们会来,这才事先备下了。
一进门,李文清就将那包袱里掏出的玉塞到了我手上,扫了稳坐的萧宇晴和太守一眼,大声道:“摔了!”
一入手,那玉石细腻温润的感觉便滞留在手心,还带着李文清手里的温度。以前我也是视钱财如粪土,捧着宝贝不当事的主,可落草之后我就变了,变得对能生财的东西有种本质上的敏感和爱惜。
我吞了吞口水,偷偷道:“很贵的……”
“摔了!”李文清又是一声催促。
我也知道是面子问题,就这么摔了我舍不得,不摔吧,李文清这话都出口了,他面子上挂不住,好歹我和李文清现在也是同一条战线,我决定帮他!
我听话地扬起手,要将玉佩狠狠的掷下,却是萧宇晴缓缓启唇,笑言道:“玉石虽小,情谊无价,慎摔,摔碎的可是饱含无价情谊的心!”
“……”这话……
“狗屁情谊,真有情还要等到今天等到现在,还把人当三岁孩子耍!”
李文清说的有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东西还是要摔的!
“不是真心又如何换得真心……”
我再停顿,多久,没算,反正是心潮起伏,那个感叹啊!
当初我爹娘跟我说他们应下了萧家公子的提亲时,我并不晓得萧家公子是谁。一直以来,你要问我青菜萝卜长什么样我可以告诉你,问我棍子长枪怎么耍也能给你示范,也许是和师门里的是兄弟们混久了,唯独这个男人问题我很不敏感。十岁那年我妹已经将全城同龄的男孩子,谁样貌好,谁家里有钱,谁品行好打探的一清二楚,可我那时还懵懂地只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穿裤子和裙子。到了洞房里,我的盖头被掀下,我才看清楚我那相公的样子。当时第一眼是惊喜,第二眼就是担忧了。喜的是,萧公子竟然是一个月前山脚下遇到那紫衣玉面的俊朗公子,忧的是,跟他不熟。
事实证明,我不是跟他不熟,是跟他娘不熟,他对我很好,他娘可就变个法子的刁难了……
我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只是明面上我不给谁难堪,那次他娘把我逼火了,我第一次跟她顶嘴便差点挨了鞭抽。萧宇晴二话不说举着鞭条便往自己身上抽,边抽边道:“夫妻是同体,妻子的有错也就是丈夫的错,要罚也要一起罚。”
之前我都觉得他对我的好是流于形式,并未真情,可那次我我知道我错怪他了,他待我是一颗真心……
此事再提真心,我那沉寂许久的心底又开始了暗潮汹涌。
“真心?你的真心就是三番两次的找麻烦,三番两次的威胁?”李文清冷笑,充满嘲讽地接着道:“我还以为你萧宇晴是个人物,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个废物!”
萧宇晴笑容微滞,眉头蹙起,顿了一下才道:“李兄,请注意你的言辞。”
李文清轻笑,歪了歪嘴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之前不谈就说现在,于公,你剿匪不利,屡屡败退,于私,你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得到小狐的原谅。公也罢,私也罢,你一样都做不好,不是废物又是什么?我要是你直接拿把刀抹脖子算了。”
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这李文清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来劲了,他非要激怒萧宇晴才开心?
我惆怅万分,好生郁结。
萧宇晴手里举着酒杯,李文清说话时他手里一直在转,目光也只停留在了杯子上。李文清说完,“砰……”一声,萧宇晴手里拿可怜的杯子便化作了碎片,尸骨无存……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我和肥猪太守一齐目光转向着萧宇晴。
他在笑,他竟然看在笑,边拍手边笑,笑的好似春日里最柔和的一缕清风,没有一丁点儿怒气。
“我要是李兄,我会一头撞死。”萧宇晴微顿了一下,转眸看我,道:“剿匪不利是我萧宇晴无能还是其中有诈你应该比我清楚,至于小狐还在拒绝,李兄怕是不太了解她对萧某的感情……她这般坚决只是怕我为难,因为她现在的身份特殊……”他微笑了一下,转看李文清,“也难怪,毕竟是一厢情愿,很难了解那份心意……”
我嘴角抽动,干瞪眼。要死,萧宇晴又把我推上风口浪尖做什么,还想要我做夹心大饼吗?
“女人!”凭空一阵高昂喊声,李文清脸上布满阴云,再不说其他,狠狠道了一个字:“摔!”
“摔了便是心中有气,有气便是还有意,有意就是情还在……”萧宇晴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接过口便念咒似的开始快速念道,绕的我头晕。
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要命了,左看右看举着玉佩盯着两人看,为难死。
“别吵!”肥猪太守似乎比我还不耐烦,拍了一把桌子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吼。
没用,谁也不理会他,跟不存在似的。顿时我觉得他也挺可悲,明明顶着太守这个土皇帝的称号,却偏偏还不如李文清这个送上门的有存在感,人活到这份上,大概也可以拿绳子上吊,太可悲了。
那厮一口气咽不下,两度瞪眼后冲到了我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死胖子兄,你有何贵干?”动一动也正常些,一动不动让我以为他得了怪病,也那么盯着他看。
死胖子跳了起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玉佩,回身一拍,放上了桌面。
“都给我停下,这东西本大人没收了!”
这一下管用了,大家都意识到他的存在了,不过,我比较关心的是他手里的东西,那一声碎裂声好响……
手松开,人呆住,争执的两人一人喜一人忧。
“呃……大人……还是你聪明……”李文清笑了,笑的洋洋得意,拍了一把肥猪太守的肩头。
肥猪太守面部抽搐,哭笑不得的动了动唇角,愧疚的看向萧宇晴。
萧宇晴却是眸光一转,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波澜不惊地坐了下去,道:“改明日,我亲自雕一块玉以做赔罪……”
言下之意就是还没完?我抹了一把冷汗,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个福薄的孩子经不住这么折腾。
序是很长的,正文就是很短的,肥猪太守说了,他三个媳妇带上老娘被人劫了,对方扬言说,自己天下无敌,唯独怕一个,那便是传说中的山寨结盟的盟主大人,也就是那个传奇的我了。
尽管知道对方是赵大头,可听的如此赞扬我还是很有些自喜,好歹人家也是打出来的盟主,名正言顺,震慑力和威信不是盖的。
萧宇晴说,这是给我们戴罪立功的机会,事情一解决,龙顶山的兄弟们立马可以以百姓身份编入户籍。李文清不相信他,硬逼着他写下了一纸文书,然后还逼着他以他娘的身份起誓。逼他干这事的不是李文清,李文清不知道他看他娘比什么都重要,是肥猪太守出卖他的,当然,肥猪太守也是个孝子,只是媳妇看的比娘重。
价钱合适便就成交,我和李文清留在了府衙,随时等候听从差遣。
当晚,月牙半弯,柔光如雪,无风红枫偏自摇。
大好的月光不欣赏真是浪费,我提着一壶酒翻身上了屋顶,一个人对着月亮独酌,喝了两杯一转头,隔了两间屋子的距离,那边也有一个人在喝酒,他青色的衣衫在风中飘动,发髻上的带子打着卷,整个人像是月下的仙人一般很是飘逸。
美人,美酒,美月光,享受!
我给自己斟上了杯酒,小酌了一口,通体舒畅,然后一口把剩下的喝了。不管如何,赵大头一找到,困扰我多天的围剿封山问题总归是解决了,我终于要松一口气了,多少日子没这么轻松了,我很是欣喜呀。
三杯酒下肚,我莫名的笑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