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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要不去细想,那就永远不会被揭穿。
以前,他懒得去想,现在,他不敢去想——
选择逃避、不敢面对、自欺欺人的那一个,到底是谁?
第六十三节 为了纪念而改变
“呵呵,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
一声爽朗的大笑声打破了海滩上的沉寂。比凌抬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闪亮的光头。
“爷爷,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叉子回过神来,迎上前去,“我只是带比凌来瞧瞧小鱼……”
目光移到屋边的墓碑上,光头老者的眼暗了一瞬,低低叹了口气。
“爷爷,村子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叉子继续问道,又向比凌稍稍解释了几句。
自从赛菲尔在海边建什么黄金海岸,渔村里的原居民就全被分散了,叉子他们也搬到了附近村落居住,有了新的房屋、新的邻居。这段时间东大陆即将入侵的消息传开了,伯爵府的征兵令也下达了,村子里也积极行动起来:收拢渔船、建立防御、组织民兵训练∨查可疑人士……老者一向为村里人所敬重信赖,这些事情自然由他来牵头安排。
听完叉子的说明,比凌肃然起敬:“老爹,这一阵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谁都不想自己的家园被人侵占和破坏啊!”老者皱巴巴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再说了,亚姆小姐年纪小小都有那样的勇气和胆识,我这活了几十岁的人,总不能比个小姑娘还胆小吧?喔,对了,你看到她的征兵令没有?说得多有气概!”
比凌笑笑,点了点头。老者沉吟片刻,忽然说道:“现在岛上大兴土木,估计全是在建防御工事。但这样只能保住安基本岛,其他岛的危险性就高了,说到底,若真的开始交战,关键还是在于海军的力量啊!”
老者恰恰说中了伯爵府目前最大的困扰,比凌微微蹙眉,轻声问道:“自由联盟的海军很强啊。为什么您说危险?”
“联盟海军啊?船只是不错。兵力也不错,但没有一个能全局统筹指挥的将领。这还不够危险?”老者摇摇头,“联盟里毕竟有一百多个岛呢!联盟现有的海军将领,大多是某个岛的领土或贵族。真要打起来,他们会舍弃本岛安危而去顾全大局?我看啊,难!”
说到底,自由联盟本就是个松散组织,对各岛的约束力远远不如那些统一国家,不管是政令还是军令,都难以有效覆盖到所有岛屿。比凌对这个最大地问题心知肚明,但时间却不容许安基岛立刻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无法真正统一各岛,只能尽量团结各方力量,尤其要把实力最好地海军凝聚起来。由安基岛统一调配。可关键在于,能服众又能本事的海军指挥,上哪里去找?
心中品味着老者地话,比凌陡然目光一闪:“老爹您有什么好办法?”老者嘿嘿笑了起来,出缺了牙的嘴:“找到一个能统领海军的人,不就行了?”
听到这话,一边地叉子霍然抬头,叫了一声:“爷爷,你……”
比凌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惊讶的指指老者:“老爹。你不会是想……举荐自己吧?”
“怎么,不行啊?”老者再度咧嘴笑了,“我豪威当年也在海军里待过,还算懂得一些海战门道。对了,亚姆小姐不是又颁布了招贤令吗?”
比凌的脑中已经飞快运转起来。看老爹的模样。绝不是个普通人啊!回去叫暗卫好好查一查,说不定就能多出一名擅长海战的高人来呢!
因为光头老者的惊人之语。比凌很快就从岸边离开了,叉子只淡淡说了声:“过几天我会继续待在城防队的东部分区,有事去那里找我。”
回到伯爵府,变回伯爵小姐身份,赛菲尔一边将叶子赶到城中比凌的住处待着,方便充当“比凌”,一边吩咐暗卫调查老爹的身份。刚刚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毕,她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女子惊叫,隐隐还夹杂着几声愤怒地斥骂。听那声音,依稀是从后方居室传来。
“怎么回事?”赛菲尔走到门边,轻声问外头的侍卫,“后边发生了什么?”
两个侍卫站得笔直,听到问话身子也纹丝不动,脸上却是表情古怪,支吾道:“可能,可能是兰兰少爷……”
“唔?”赛菲尔眉头微皱,暗暗叹息一声,“他怎么了?”
猫女死后,小妖狐兰兰很是痛哭了几场,整个人都陡然颓废起来。看他变得那么蔫,赛菲尔同感难过之余,便将他带回了安基岛,也是存了让他舒心的想法。毕竟,小妖狐的年纪与心智都比较像未成年小孩,安基岛玩乐事项众多,或许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的悲痛减少一些。
但最近,赛菲尔忙于对付东大陆的事情,根本没时间好好关注小妖狐,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心痛猫女之死,作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
谁料两名侍卫神情更加古怪,半晌才说出一句让赛菲尔瞠目结舌的话来:“兰兰小少爷可能又在……又在偷窥府里的侍女洗澡……”
“什么?偷窥……洗澡……”赛菲尔瞪大了眼,心想莫不是小妖狐当真受了大刺激,连性格都变了?小年纪不知道学好,就会做这种不知羞耻地事情!”
当赛菲尔匆匆赶到后边的浴室时,见到的就是——满脸通红的贴身侍女佩琳,正拎着小妖狐的耳朵,气喋喋喝骂着什么。旁边另外几名年轻地侍女,只套着件简单地宽袍,个个神情委屈,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而那位被抓了个正着的偷窥者,正歪着头望着脸色绯红地侍女们,目光放肆的扫过她们仍然蒸腾着热气的白皙肌肤。面对佩琳毫不客气的责骂,他连一点儿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为自己的偷窥得逞而得意洋洋。
仔细看看,他的嘴角挂着一缕轻佻的笑,配上那漂亮娇媚地脸蛋、状若桃花地淡粉美目,整个人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邪魅之意。恍惚间,赛菲尔竟然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某位已然逝去地不正经色猫……
将小妖狐带回书房。赛菲尔紧皱着眉,沉声问道:“为什么要去偷窥侍女们洗澡?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老师说。练好空间异术就能去浴室偷窥了!”小妖狐不服气的噘起嘴,“我只是在按照老师的吩咐作练习!”
赛菲尔哑然失笑,这还真像叶一说出来地话。想到那死不正经的色猫经常偷溜到她和比凌的浴室中“大饱眼福”。她的心中不禁隐隐作痛。因为知道自己生命无多,她才会那般肆无忌惮,完全按照她的本性行事吧!
这样想着,赛菲尔的声音柔和下来:“叶一就是那样的性格,可你不是。我知道,你为她的离去很伤心,可你用不着非要装成她吧?纪念一个人,是要将她放在心里,默默的怀念,而不是令自己的行为乖僻。给别人制造麻烦,知道吗?”
小妖狐撇撇嘴:“老师以前也是那样做地,没见她制造什么麻烦啊?为什么我不行?”
这小家伙竟然不怕她了?赛菲尔有点奇怪,想了想,她的面色严肃起来:“兰兰,你自己也很清楚,即使扮得再像她,你也终究不是她!”——看他那种沉迷的模样,怕是不太妥当,不如现在就敲醒他。免得以后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来。
“你觉得我……像老师?”小妖狐却是目光一闪,惊喜的问道,“真的吗?”
“你……”赛菲尔为之气结。看来这小家伙忘记了当日在她手中吃过的苦头啊,越发变得大胆了!
正要用精神异术吓唬一下他,却蓦然发现对方的双眼通红。两行晶莹的泪水正悄然滑过面颊。她一时间呆住了,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对小妖狐太苛刻了?
“太好了!”小妖狐擦擦眼泪。吸吸鼻子,喃喃道,“老师,这样大家就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
说着,他竟笑了起来,一张脸灿若春花般,那水汪汪的眼里满是娇媚之意,但眼底深藏地,是一种刻骨的怀念。
忽然间,赛菲尔懂了。
这就是兰兰纪念叶一的方式——学习她,模仿她,于不知不觉中表现她。在自己的身上,他想要努力留下,连灵魂都融入宝器的猫女先知,曾经存在于这个世间地痕迹!
想通这个道理,赛菲尔整个人猛然怔住。她有什么资格去说小妖狐,她自己,不也是一样地吗?
为什么会有比凌的存在?那样温柔地比凌,是为了纪念谁,是在不自觉的模仿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其实一直很清楚的,不是吗?
叹息一声,赛菲尔抬眼望向小妖狐,幽幽道:“为了纪念而改变自己?兰兰,只要你自己知道在做什么,那便好了……”
原来叶一的逝去,对小妖狐的影响是这样大,赛菲尔终于了解到这一点。于是,当几天后,她以比凌的身份见到小妖狐时,对于他的请求便不再感到惊讶了。
“比凌哥哥,请教我斗气吧!”亮晶晶的眼眸中刻着令人难忘的坚持,“我要为老师报仇呢……”
在这片战火即将侵袭的大陆上,复仇者,又多了一个。
第六十四节 格鲁行
不知不觉间,这一年的春季就要接近尾声了。只是天空依然落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打在青翠的宽阔叶子上,映出洁净无比的绿意。
一道蹒跚的人影慢慢行走在山路上,虽是细碎的春雨,却也将他淋得浑身透湿。但那人依然不紧不慢的埋头前行,直到踏过半山腰,望见掩映在一片葱郁树林中的飞檐屋舍,他才轻吁一口气,疾步走入那一处依山而筑的连绵院落。
跨入院门,他也不停留,一口气奔入内院,一路上不时响起或惊讶或恭敬的招呼声:
“驭兽使大人。”
“大少爷。”
“哥!”内院大门里忽然冲出个脸上带有奇怪花纹的小男孩,一头扎入他怀中,紧紧搂住对方不放,“你总算回来了!”
“哎哟,轻点!你这力气太大,箍得我难受……”驭兽使身上有伤,这一下疼得眉头直皱。好不容易忍住了涌到嘴边的痛哼,他苦笑道:“栖燎,你已经是一族之长了,怎么性子还这么毛躁?”
“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名为栖燎的小男孩呜咽着,依然抱着对方不撒手,“他们说你被西大陆的坏人抓住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好伤心啊……”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驭兽使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棕色卷发,面上浮起一丝难掩的疲惫。身为拥有魔笛的驭兽家族传人,数次被俘的记录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不是他们家族的能力对主上的西征大计来说非常重要,光那些任务失败的经历就足以让他死上多次了,更不用说这次骚扰安基岛的小队还特意将他从监牢中营救出来、采人护送回东大陆。
一抵达帝都,他便赶去主上所在的鑫晨宫请罪。主上没有接见他,幸好负责统领异术家族地风使大人并未怪罪他,只是感叹己方以前低估了那位亚姆小姐地实力,没想到那娇滴滴的小丫头竟是个相当厉害地异术者。末了。风使大人对他温言安慰几句。便令他选出数名族中精锐,准备参加接下来对西大陆的试探性攻击。
他正在回忆着风使大人所下达的命令。抱着他地小男孩却是一阵猛晃,摇得他头晕眼花:“哥,到底是哪个坏蛋抓了你?告诉我。我以后一定给你报仇!”
栖燎如今不过十二、三岁,因为伯父和父亲相继去世,堂哥又继承魔笛成为驭兽使,能接任族长位置的直系血脉只剩他一人,所以驭兽族便有了一个青涩无比的未成年族长。而驭兽使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眉清目秀的白净少年。
看着面前那张充满稚气的脸,驭兽使不禁叹了口气。
自从父亲与叔父议定、举族归顺主上以后,族人们便跟随风使大人行事。在东大陆围剿不服从主上的异术家族、在西大陆参与寻兽行动、在北大陆策划针对兽人的阴谋……驭兽族一直作为风使大人的左膀右臂,凡有命令无不遵从,次次行动甘为先驱。虽然得了主上的嘉许与风使的信任,族里地高端力量却是损失惨重。
前前任族长死在剿灭火系异术家族的行动中,前任族长虎牙死在堪萨岛寻兽之时,到了现今,老一辈强手几乎消耗殆尽,却要几个毛头小子挑起大梁。现任族长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驭兽族的惨况窘境,可见一斑。
但即便如此,现状还是要维系下去。虽然族里的高手一个个死去,但大多数族人仍能安享平静生活。当年父亲和叔父决意归降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起码,比起被灭了满门的那些异术家族来说,他们驭兽族已是无比的幸运、无比的安逸。
想到这里,驭兽使又叹了口气。从他继承魔笛开始。便舍弃了自己地真名。也远离了那种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他早已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戮者,以后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哥。到底是哪个坏蛋嘛?西大陆的人真那么厉害,连你都打不过吗?”栖燎还在不依不饶的问着,圆睁地双眼看起来就像要和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