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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道门缝,后面也不知几多人在商讨丁晴雅给方林空的是什么东西。
方林空平时对自己的脸皮厚度颇为自诩,常称便是在全世界排名亦是极高。可是他听了这些议论,还是有些脸上发烧。丁晴雅更是冷哼一声脸色大变,转身就走。那种鄙夷的眼神,让方林空差点没缩进水泥地里去。
“靠!大家嘴上积德成不,只是一封邮件,邮寄地址是——加拿大。啥!怎会是国外的?”
扫了一眼邮件,方林空也不由得愣住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有过外国朋友了。
方林空只记得有一次,他和一个不知哪个国家的洋愤青,辩论了一下有关中国人素质的小问题。方林空仗着自己英语学的还不错,双方交流还算顺利。从开始的国民性,到互相问候对方家属,最后升级到一些比较不堪的人身器官。最终是以方林空发过去一个中国人拿电焊,焊一老外屁股的极粗俗视频,结束了那次争论。
虽然方林空觉得一团电火花后,那个老外翻身很够艺术。但是对方显然不那么看,联系了上句“我要封了你说话的屁眼,云云……”对方显然对那个视频的引申意思领会的很深刻。立马把方林空从MSN上踢出去后,再也不发言了。
方林空当时洋洋得意了很久,暗自忖道:“估计那洋愤青不是心绞痛,也得冠心病。当场癫痫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真气的抽风了,也不算意外。”
那之后的几天里,方林空颇有横扫欧美诸洲,为国人扬眉吐气的骄傲。
想来想去,方林空除了那次国际对骂,再也想不起自己和外国人有什么瓜葛。
方林空拿着东西刚回到教室,很快就有人抢上来,夺过方林空手里的邮件,做“安全检查”。
刚才畏畏缩缩,躲门后看戏的几个家伙,现在全溜了出来。正是跟方林空最要好的三个男生,马经杰,陈明彬和闻毅。他们三个,很粗鲁撕去了邮件的外包装,七手八脚的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层层包裹的,只有一本很陈旧的古书而已。
整本书厚厚的,泛着为黄的书页,显得非常古旧。整本书的书页,似乎用一种薄薄的绢帛制成,拿在手里非常有柔滑感。封面上两个钟鼎古篆,马经杰,陈明彬,闻毅三个大眼瞪小眼的瞅了半天,却是谁也不认得。马经杰轻轻一捻,发现这本古书每张书页都已经粘在一起,揭不开了。遂泱泱的放弃偷窥其中奥妙的举动,把书扔给了方林空。
闻毅狐疑的说道:“老方,你何时跟外国考古学家混一块了?不过这本书上面的文字,看起来象是中国古代文字啊!难不成是中国流失的文物?”
方林空本来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闻毅,不过他眼珠遛遛一转,笑嘻嘻的信口开河,说道:“我乃是七大网站,六十八家BBS的鸟语神教总舵主。手下无数外国小弟。想必是哪个外国小弟,出于对我个人品德的尊崇,高价收购了我国文物,归还给我。”
“嘘……”
几个人正待继续扯皮,还是方林空眼尖,远远的就看到班主任老师走了过来,急忙喊一声:“风紧!扯乎!”伸手分开闻毅等人,掉头钻进教室。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不用方林空开口邀请。闻毅,马经杰和陈明彬就尾随着方林空,往他家赶去,准备到方林空的家里,继续研究这本价值极高的古董。
方林空的父母工作比较忙,都回家的很晚,因此几个朋友经常聚在方林空这里消磨时光。四个脑袋钻研了很久,终于发现这本书的古怪之处——结实,非常结实。不但四个人谁也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碎屑。就连马经杰试用打火机点燃,烧了七八分钟,Zippo的打火机都烫手了,这本书却连一点变化都没有。
如此奇异的东西,顿时让四人浮想联翩。
闻毅摊开四肢,舒舒服服的仰脸躺在方林空家的沙发上,提议道:“我们不如以鲜血泼洒,说不定能打开远古的契约。从此一步登天,变成妖怪……”
方林空不等他说完,当头就是一记暴栗。
“你魔戒看了六七遍,做梦都想变妖怪。也忒没品味。不过……”方林空话题一转,一把抓过闻毅的手,奸笑道:“既然你愿意,我就放你点血,做些人血豆腐,大家尝鲜。”
方林空在学校,是有名搞怪分子。他能毫不在乎的跟一大帮没见过面的网友,跑去青藏高原,看什么香格里拉。当然也能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闻毅看着方林空不怀好意的眼光,忙不迭的把自己羔羊般白嫩的手掌抽回。因为动作大了些,在桌角磕了一下,顿时鲜血横流。闻毅素来运动神经甚差,满乱中后脚一碰,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连桌子上的书都带翻在地。
方林空立刻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就连事不关己的马经杰和陈明彬也对闻毅的笨拙幸灾乐祸。
刚上高中的时候,闻毅和别人说话总是特别鬼祟。最好扒别人耳朵边说话。
方林空便嘲笑他说:“闻毅的表情好猥亵啊!简直就是写明了,我有黄碟叫卖,大家不要声张。”到了现在,方林空也没改了好嘲笑他的毛病。
方林空笑了半天,最先发现了不对,按说闻毅不过蹭掉点皮,可是这家伙半天都哆哆嗦嗦的站不起来。
“闻毅,你在搞什么鬼,还不起来贴创口贴。难道还真想被放出半斤鲜血,今晚给哥们几个加菜?”
“不是!我站不起来了,这……这鬼书在吸我的血!”闻毅好不容易才带着苦腔,陈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看出确实有点不对,方林空一把拉起了闻毅。他惊骇的发现,闻毅的左手已经跟那本古书粘在了一起,就像闻毅的手掌上,凭空生长出了一本书的模样。撕了两把,除了闻毅高声喊痛之外,方林空居然一点都没扯动和闻毅左手连在一起的古书。
这下连马经杰和陈明彬也害怕了。这种关键时候,他们都一起望向方林空。这帮人里最能拿主意的就是他了。
对朋友们的目光,方林空略一镇定,便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立刻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把这本鬼书从闻毅上手弄下来。走!不能耽搁了……”
既然有人作出决定,三个人都镇定了下来,就算闻毅除了觉得自己似乎被吸血之外,也没见什么不良反应。胖胖的脸庞,依旧红扑扑的血色十足。
几个人刚要出门,异变骤起。一声尖锐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起来:“哦!火歧,这个胖子不适合我,留给你了。风间,我闻到了其他的人味……杰杰……”
闻毅猛然听到了这个声音,还不敢置信的看看方林空的脸色,等他眼神转了一圈,看到马经杰和陈明彬也脸色煞白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是白日幻听,是确实有着么一个诡异的声音。顿时害怕的堆到了地上。
方林空心里一寒,他反应倒是很快,拉着闻毅冲进厨房,操起家里的厨刀,就想切下那本来历神秘的怪书。
他手上的厨刀刚碰到闻毅的手掌,一股湛蓝的电流自那本书上冒起,沿着厨刀窜上了他的手臂,进而直冲上了方林空的全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把方林空和闻毅一起震出了厨房。
“杰杰!杰杰!这个居然就是不死者!我们自由了……”虽然怪异,但是这个声音的喜悦之情,显然毫不掺假。至于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完全不是四个高中生可以了解的了。
湛蓝的电流在方林空身上,一略而过,并未停留。距离方林空比较近的马经杰成了这道诡异电流的目标。
电流上身,马经杰的身体,发生噼啪的爆响。本来身材粗壮的马经杰,似乎被某种力量拉扯,一下子就长高了一大块,本来肥胖的小肚子,肚皮都被拉的看见了肋骨。一阵七扭八歪之后,马经杰的形象大变。一头朴实的平头,变成了根根头发直竖的贝吉塔式。身材亦是变得矫健,一扭一转显得弹性十足。
这会功夫,一阵微风掠过,陈明彬眼神立刻变得呆滞,身体就像痉挛了一样,不住的跳来跳去。而早就宣称被吸血的闻毅,不但未有脸色苍白的痕迹,反而越来越红润,到后来脸色已经是火红火红的,象下锅的虾子一般。
被电了一下,正挣扎着站起来的方林空,看到自己三个朋友发生如此奇异的变化,心中惊骇可想而知。不过他即便面临危险,也没有想过抛下朋友自己独自一人逃命。只是心里想:“怎么了?怎么办?”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因此,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遭遇如此诡异的变化,方林空的身体和大脑根本配合不到一块,脑子飞快的胡思乱想,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
刚才方林空手上被电,厨刀也不知摔哪里去了。好不容易方林空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急忙一翻身,抓起电话要报警的时候,闻毅,陈明彬,马经杰三人身上的变化,早已经停止。
异变后的马经杰轻松一挥手,方林空手里的电话线,就没一道细细的湛蓝电流灼断。他对着不知所措的方林空微微一笑,显得分外的诡异神秘。
马经杰他们本来也只是普通高中生。样貌也都是在平均线左右徘徊。而现在却变得令人不敢相信的另类。
马经杰身材变得更加矮小,但是却结实精悍了许多。眼神冷咧,双手一抓,无数细小的电弧在他手上跳跃。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正仰天哈哈长笑,显得非常嚣张。
陈明彬则变得高了些许,而且身体显然灵活之极,本来体育白痴的他,居然一个翻身,一个后仰跟头,轻松的弹坐在沙发上,动作灵活的可以媲美迈克·乔丹。
只有闻毅还正常些,但是本来应该生长肥肉的地方,现在变得都是纠结的肌肉块,让方林空在这种环境下,也有忍不住想嘲笑一番的举动。不过方林空当然不会真的作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情。
看着三人在缓慢的动作,显然正在熟悉新的身体,方林空虽然心下惊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们是谁,为什么侵占我朋友的身体?你们究竟是妖怪,还是什么幽灵?”
令方林空很意外的,马经杰放弃了在双手上玩弄丝丝流窜的电劲,回头古怪的笑道:“哦!不!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
侵占马经杰身体的邪灵,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们的目的你根本不必知道。你朋友的身体,恰好是我们所需要的,让我们获得了自由!你!快捡起那本书,跟我们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方林空脾气上来,即便明知对方不是人类也冒险顶撞。虽然方林空的已经因为恐惧而背后发凉,但是语气上却丝毫也没有退缩。
“硬壳龟也是死,软脚虾也是死,不用怕的。”一面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方林空一面急速转动大脑,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噢?很有骨气,我是电鬼,很高兴认识你。”自称电鬼的邪灵,一脸诡秘的笑容,靠近了方林空。原本属于马经杰的那张脸,现在看来却变得极度危险。一只右手搭在了方林空的胸口,显得邪气十足。
方林空只觉得胸口一麻,强大的电流流窜全身,被电殛的飞了出去,直撞到了墙上。缓缓收回湛蓝色电流噼啪流窜的右手,电鬼的脸上依旧带着那股邪邪的笑容。
电鬼显然对电流控制的恰到好处,方林空全身痛不欲生,肌肤上却没见半点伤害。
“把书捡起来,跟我们走!火歧,不要去乱碰那些东西。只烧了电器就好。”
附身闻毅的邪灵,对方林空家里的电器显然很好奇,指头一弹,方林空家的电视,冰箱,空调等,便纷纷爆炸成团团火球。被电鬼一喝止,他只是微微耸了耸肩膀,领先走了出去。
方林空勉强站起来,拿起了落在地上的古书,还没等他举步,身后一道清风鼓动,身不由己的踉跄几步,被莫名的强风推出了家门。
完全不知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让自己跟他们走,但是方林空却发现着三个邪灵的能力各不相同,邪气霸道的电鬼,能操纵雷电。而火歧,听名字也是放火的行家里手。至于一直没说话风间,电鬼出现前喊的那个邪灵,从把自己送出房门的方式,估计看家本领不是呼风唤雨,也差不离。
显然这三个邪灵只有占据了他三个朋友的身体,才能在人间活动。
尽管方林空胆子再大,想到自己被不知名的邪物挟制,仍然感到深深的恐惧。
九月份的下午四五点,天色依然是太阳高挂。不过方林空对照在身上的阳光,已经感觉不到温暖了。
第二回 闹市逃亡
虽然电鬼他们不愿意跟方林空解释,但是方林空感觉的到,这三个家伙非常重视自己。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电鬼、风间、火歧都呈三角形的把自己包围在中间。随时处于戒备状态,生似在提防什么危险。
方林空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这三个来历诡异的家伙,有点忌惮,甚至害怕他。
方林空很快发现,这三个家伙,并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