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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情况下,领头的骑士开始委婉的叫我先走。
失去了战马的骑士行动迟缓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而我却还有一线生机。
“看情况吧……”此时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并没有假惺惺的表示要与大家同生共死,只是侧侧头表示已经接受建议,然后低低的声音说着:“我们还有机会——在没有山穷水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们的……”
“殿下……”骑士们还想劝说,却因为见到我正在施法而及时闭嘴。
我的法术施放速度还是蛮快的,在敌人前线方阵的重步兵集群尚未逼近之前,我的第一个法术已经发挥作用了……
一道黑雾弥漫在两军之前。
………………
我们需要时间……只要再拖一会儿,接应的箭手部队应当能到位了……
正文 390 我所厌恶的人
暗术笼罩在两军阵前,虽然范围并不是太大,但是却阻隔了双方的视线,通过我灵敏的听觉,我能察觉到对方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措手不及,包围的步骤稍稍停滞了一下,然后在对方指挥官的大声喝令下,重甲步兵叮叮当当的脚步声才重新响起……
不过,他们的进军速度比之先前明显要慢了许多——在这未知的黑暗里,佛朗士王宫卫队的战士明显要比之先前要谨慎许多。
这就够了——我施放黑暗术并非奢望就凭这个小法术就能阻挡敌军的进军步伐,能够稍微延缓他们的行军速度,我已经很满意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我需要时间等候上来支援的弓箭队伍。
将法杖收好,倚在盾阵后面,我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后方——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
圣马诺的弓箭手方阵没有能够如预期般顺利支援被压制在盾阵后的可怜的我。
敌人左翼的轻装步兵抵抗异常顽强,他们虽然无论在兵力还是个人战斗力方面与圣马诺救援队主力相比都明显处于下风,但是,他们在一位年轻指挥官的率领下依旧打得有板有眼,倚靠一股血性以及指挥官的高超指导艺术,竟然在一时间与救援队打了个旗鼓相当。
此时如果我们的弓箭队前来支援,最多也就是能稍微阻隔一下敌人的进攻步伐,稍后的局势还是个僵持地局面。因此,被我临时任命的弓箭队指挥官衡量了局势之后,转而将全部火力投射到兀自负隅顽抗的敌人轻装步兵阵线上。
可以说,这个决定是极为明智的——弓箭手对轻装步兵的杀伤力是明显的,不出意外的话,在几分钟之后,我们应当能够在自己的右翼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现在地问题是我自己能不能抗过这几分钟——战场上一瞬间就能够决定生死,我可不认为自己能在包括几名法师在内的数百名精锐战士包围下熬到自己人救援的那一刻。
在眼看到自己的弓箭队转而投入右翼战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天,我们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
“起盾!”
身畔的骑士们显然也已经看出了这一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领头的骑士未经我地许可擅自下达了撤销盾阵的命令,之后,在他的示意下,两名骑士二话不说一手执着盾牌,另一只手各自拽着我的两只胳膊。拖着我就往后撤。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一把将两名骑士推开——结果在骑士们的蛮力面前并没有得逞,两个人依旧死死的拽住了我。
这两个全身包裹在铁甲里的家伙拼尽全力将我夹在盾牌与铁甲之间,紧紧的卫护住任何可能伤害到我地位置,一步步将我拖向后方。
“胡扯!”我难得的发怒:“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想开圣马诺军队抗命的先例?!!”
“无论如何您必须得离开这儿……殿下……”一名骑士低声但坚决地回答道。
……………………
在他们拖着我向后撤退的当口,剩余的几名骑士开始以低沉的声音开始祈祷,开始声音很小,但是随着敌人的一步步逼近,祈祷声换成契那司家族地战吼。
“库纳塔!”
“库纳塔!”
结束了祈祷的骑士站直了身体。执起长枪战号声渐渐高昂,他们排成一排一步步的跨进黑雾——我所施放地黑暗术依旧笼罩在阵前,我并不能看透这弥漫的黑尘。唯一能听见的就是激烈的厮杀声以及骑士们嘹亮不屈的战吼声。
………………
“放开我吧……放心,我不会蠢到浪费他们用生命为我带来的逃生机会的……”
厮杀声渐渐低沉,我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而两名骑士也终于放开了紧紧抱着我的两只胳膊。
而此时,对面的法师施放的造风术和驱散术已经开始发挥效用。二者的作用终于将黑雾驱散,原本黑雾笼罩下的惨烈战场现在将真面目浮现在我们面前。
刚开始,我们还能看见几名高大的骑士在敌阵中厮杀。而随着黑雾散去,佛朗士王宫卫队的重甲步兵开始组织阵型,将这几名骑士围在中央。
层层叠叠的披甲战士将围在中央的骑士们包裹得水泄不通,到后来,我们只能看见一层又一层的铁甲战士人潮涌
边也能听见人群中央兀自不息的呐喊厮杀声,却再也奋勇作战的勇士的身影了……
望着这个杀戮场,我与两名幸存的骑士不禁相对默然——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很清楚的知道,这五名勇士是再也回不来了……
………………
“混蛋!你是怎么指挥战斗的?!!”
憋着一肚子怒火火速回到阵地右翼,此时在弓箭队的支援下,我们的救援队伍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被围的前线战士趁机一个冲锋堪堪与救援队汇合,然后在弓箭队的掩护下顺利开始回撤。
而我则心伤我的骑士的无辜战死,揪着卡鲁多就是一顿臭骂:“你是猪啊!这么多人竟然搞不定眼前的几十个轻装步兵!——只知道自己傻乎乎的往前冲,难道你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吗!”
“俺可没有输给他们!俺也不会输给这些小东西!”不明就里的卡鲁多还傻呵呵的想凭着自己老部下的身份套交情:“再等俺几分钟,俺保证将这些家伙一个也逃不掉!”
“猪!”我扫了一眼已经平息下来的左翼战场,以及迅速后撤的前线战士,然后从牙关里迸出一个对卡鲁多失望至极的评语,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态之后,招招手示意所有部队开始放弃对对面轻步兵的围剿,转而错落有致的开始交替后退。
“团长……为什么……”卡鲁多兀自迷惑不解,搞不懂为什么己方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眼看就要全歼眼前的敌人的时候却要后撤,因此他伸出手准备拉着我问问。
他的鲁莽举动换来的是我的怒意终于如火山般爆发出来,顺着他伸手的方向,我顺手一带,右脚在他两腿之间一交错,然后猛发力将这家伙摔倒在地。
“将这头蠢猪拖着走……”我兀自不解气,接连在他身上跺了几脚,然后才将这位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兽人战士丢给身后的两名骑士,同时还语带讽刺的刺了这两名方才挟持我回撤的骑士一句:“你们不是最擅长抛下战友,拖自己人离开战场吗?……现在给你们个大个子……好好拖着他回宫墙阵地吧……”
地上被摔得晕头转向的卡鲁多没有反应,两名骑士却一下子被我的伤人的话语触动,他们愣了一愣,然后低着头默不做声的挟住卡鲁多,将这个兽人巨汉拖起来。
“我抛下的是我的亲弟弟……殿下……”其中一名骑士在拖着卡鲁多经过我身边时低低的声音说道。
“……”我愣住了,一时无语望着两名年轻骑士慢慢的拖着卡鲁多远去。
“殿下……我们该走了……”身边一位城卫队队员低声提醒我,我转头望去,发现是先前我指派的那名弓箭手小队长。
而此时这位年轻人正眼光低垂,不敢与我相对视,在我的目光所及,他垂头丧气的:“殿下,我错了,没能完成您交付的职责……对于骑士团的……”
“不,你没错……”我摇摇头将脑海中的负面情绪全部抛开,就事论事:“虽然因此我们失去了几名优秀的骑士,但是,战争就是如此冷酷无情……在那个时刻,你作出了最正确的抉择,否则的话,我们的伤亡还会增加……因此,你不要有太多的顾虑——战后评功会上会有你的名字的……”
嗯,战争总是那么冷酷无情……自打到了佛朗士开始这次战争以来,接二连三的事件已经让我开始从心底厌恶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大量平民的无辜伤亡,我的优秀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离我而去,这一切,让我不由得对这场战争幕后的发起者——那位耐先生,那位身患多种残疾的可怜却又可恶的阴谋家,我的心中无法遏制的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
“我讨厌这种感觉……却又不得不倚靠这个家伙。”既是喃喃自语,也是通过这个举动说服自己继续这场阴暗的战争,远远的缀在撤退的队伍之后,我丢下了这句万分无奈的话语,皱着眉头奔向宫墙。
在那里,还有一场更为艰难的战斗还在等着我……
正文 391 强敌【上】
那都尔他们怎么样?”
堪堪到达宫墙阵地,我第一时间就向前来迎接的传令官询问角斗士们的状况。
今天死的人太多了,虽然心中已经有所觉悟,但是我还是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不过传令官闻言之后的神情扑灭了我最后的一丝奢望。
“角斗士们都……”垂下头,年轻的传令官黯然:“不过他们已经成功的阻挡住了佛朗士的骑兵突袭……您看……”
“最后几名角斗士在那都尔队长的率领下,合力破坏了双子桥的一根柱廊,横亘在大桥上的石柱阻挡了敌人的骑兵突袭……”此时我们已经走上宫墙,传令官指着不远处的大桥引桥处的那片废墟:“没有骑兵的助阵,外面那支敌人援军不敢贸然将步兵单独派出来——现在他们正在全力清除路障,短时间内我们的阵地没有被攻击的危险……”
“这也意味着在援军到达前,我们也没有退路了……”我低声叹气,向那片由敌我双方遗体和倒塌的引桥回廊废墟组成的障碍线方向微微鞠躬示哀,然后转身举荐环顾着四周围拢过来的战士们。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我也不再多说——援军到达还得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我们得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好自己……”我将剑反握倚在肘后,然后伸指指点着步步为营涌上来的内城王宫卫队:“敌人是我们的十余倍,而且还有重型攻城器械。而最危险地是——在大桥方向,敌人随时可能打通道路进而让我们身受夹击之苦……我们很有可能就此全军覆没在这块宫墙之上——你们怕不怕?”
“跟着殿下您,我们什么都不怕!”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名骑士站出来用覆着铁甲的手敲打着胸甲行礼:“誓死追随殿下!”
“誓死追随殿下!”
一个接一个的战士一一站出来行礼宣誓,一个个军种的战士们用各自的战礼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各自的队长们的指挥下,大家各自找好自己地防守岗位,引弓搭弦就待敌人进攻的一刻。
……………………
“箭手节约箭支,打击他们后续的轻装步兵和弓箭手!这些人让我和骑士们对付!!”
不出所料首先攻上来的是佛朗士的重甲步兵方阵,这些演礼兵在阵型操演方面果然有一套。方阵行军速度既快且稳,我们在占领宫墙后,匆忙架设的两架轻型机弩才发射两轮,他们的方阵在丢下十多位死伤者之后,阵型丝毫未乱的靠近宫墙,这里是机弩地射击盲区,唯一能突破他们方阵防御的装备失去作用之后,我不得不呐喊着率领仅存的骑士们倚靠地利。牢牢的扼守住上墙的阶梯。
双方都是全身重铠的战士,叮叮当当打起来热闹非凡,却因为彼此都是攻弱守强的兵种,声响搞起来很大,却几乎没有什么伤亡。
上墙的阶梯仅仅只能并排四名战士,敌人兵力虽众,却受到地形影响无法展开,战线一下子僵持住了。
“三点钟方向。一百二,三节,齐射!”先前被我临时任命地那名弓箭手小队长。此刻已经得到了我的正式任命,这位战场嗅觉极为敏锐的箭手机警地抓住了敌人阵型中一瞬间产生的空隙,及时的下达了齐射的命令。
在他的手臂挥处,数百支箭羽同时划空而过,敌阵中惨号声一片!
“十二点方向。一百,三节,齐射!”
又是一声令下。先前地一幕再次重演。
敌人虽十倍于我,却因为前锋受阻,后续部队拥挤着冲不上去,未受盾手保护的箭手和轻步兵方阵接连遭受惨重打击。
“散开!散开!”
敌阵方向一名青年骑士大声喝令着,正是先前率领劣势轻步兵顽强成功拖住我们大部队的王宫卫队指挥官。
此刻他一面呼喊着,一面奋勇上前,一票身披重甲地重步兵此刻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而在他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