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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曼气恼的放弃了突袭的想法,扬起手开始准备神术,同时大喊一声:“你们这群废物!快点破魔!”
卡妮已经不见了。不得不和希瑞克教徒交手的南希接挡了几招之后。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七八个一模一样的南希同时出现,看起来就像是眼花时看到的虚影,但是每一个都真实无比,令和她交战的希瑞克教徒根本分不出真假。
四十七踢出的铁箱子砸在一个希瑞克战士的盾牌上,变形的盾牌撕裂了手臂,手臂折回去撞断了胸骨,胸骨内陷刺破了内脏——不过以他的生命为代价,好在是把这个箱子挡下来了。现在它静静的倒放在地上,上面的销钉已经因为冲击力迸飞了,整个箱子处于散架的边缘。旁边一个希瑞克牧师没注意到箱子上一闪而没的光芒,他正忙着施展“真实视域”,和幻术师打交道可绝不能缺了这个,哪怕卡妮一直是以生意伙伴面貌出现的也一样。
他的眼睛在变得能洞察一切幻相之前冒了出来。准确地说是只有左眼,血淋淋的眼珠儿带着些许神经在脸前几寸处凭空浮着,等他转了半圈儿之后旁人才看出来是一根寒光闪烁的长刺从牧师脑后插入,将眼球从眼窝里顶出,串在尖刺上面好像个孤零零的糖葫芦。
乌黑发亮的长刺嗖的收回,竟然又把眼珠带回到牧师的眼窝儿里——牧师晃了一下,好像还想看点什么似的摇了摇脑袋,一头栽倒。
长刺是从铁箱子里伸出来的。一节一节的,好像蜈蚣似的鞭尾在昏黑的房间内扭动昂扬,将刺针上的血浆甩掉,然后一缩一放。箭一样刺进旁边另一个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地教徒嘴里,而且似乎在头颅里做了个变向,从顶门穿出。
四十七看着那边,洋洋得意。
“我的狗狗怎么样?很可爱吧?”他问的是和他同桌的两个希瑞克教徒,不过他们已经不能回答了——不管是教徒甲的脑袋打破了教徒乙的脑袋还是教徒乙的脑袋撞碎了教徒甲的脑袋,现在他们两个的头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人半边。
四十七把他们一扔。
“你们这群不爱护小动物地人……去吧,去和小白玩儿。”
然后他开始抽出插在身上的剑。那把剑从左肩刺入,右肋穿出——夹在拟态人皮和金属身体之间。
狂呼乱叫中。针尾刺向第三个人的时候终于被挡住了。神力塑成的火焰长刀砍在上面,迸出耀眼的火花,映亮了希瑞克教徒们惊恐的脸。
针尾向上窜起,直扎到天花板上。在金属的炸裂声中,一个黑影被收缩的钢铁鞭尾从铁箱里拉出来,一边弹起一边变形——落到天花板上地时候,已经是一个形态可怖,贴在顶棚上面好像一滩深色污渍般的金属怪物。依稀能从它精致的结构和修长有力的手爪上看出红袍法师当初制造它的时候花费的精力和功夫,骷髅一样的头颅上两点幽红的光闪烁着,而当这个怪物张开嘴地时候,竟然是整个身体都像个匣子一样打开,露出根根匕首一样的尖齿长牙。叽叽呱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发出来地声音。
被四十七改造的怪模怪样的构装匣子在天花板上稍一停顿,然后猛扑而下。
伴随着强力的咒语,帕克曼被摩利尔抬手释放的闪电束击得向后摔倒在地上。另一道明亮地蓝色电光则像一条扭曲的蛇从摩利尔手中法杖的红宝石中喷出,肆意地跳动着,折射穿过附近的几个家伙的身体。他们惨叫着倒地随即就被叽叽咕咕怪叫乱跳的构装匣子扎得乱七八糟。
突如其来的惨重打击,让希瑞克教徒
不及。尽管动手之前他们就已经剑拔弩张、蓄势待不是看谁先端起家伙,而是看谁能第一时间发动有效的攻势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并予以精神上的威慑,以四十七的经验来总结就是。要么不做,做就做绝。
这方面摩利尔干的不赖,相形之下。大名鼎鼎的希瑞克信徒也就是习惯掏出刀穷比划吓唬人的瘪三级别罢了。
长枪一样的电流击中过的帕克曼的左腕留下一个焦黑的痕迹,其实本来按照强度是会被击穿的,但尽管如此。他手上准备了一半的重伤术也在强烈的痛苦和浸透了半边身子的麻痹感中烟消云散,说起施法来他和摩利尔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帕克曼半跪在地上,身边的同伙不是正在嘶嘶啦啦的冒烟就是忙着叽叽咕咕的喷血,总之是不能再战了。
短暂的交锋下来,帕克曼的攻击不仅没有取得什么预期的结果,反而连一只手臂都伤得抬不起来,可以说是赔本到家,如果他本事再差一点的话死在这轮攻击下都有可能,现在的结果甚至算得上幸运。他猜到眼前这个红袍难对付,却想不到这么难对付,施法的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红袍导师又能怎么样?怕是也不过如此。
用伤亡换时间是战场上的一贯伎俩,接连倒下的希瑞克教徒换来剩余同伙能够组织起有效防御甚至抵抗的机会,他们各显拿手把戏,毫无保留,战士掩护牧师,刺客伺机而动,牧师则以同伴的牺牲为代价释放了防御神术,信仰铠甲,铁皮术等能套的都套上了,现在可不是逞英雄反击的时候,一个想对摩利尔施展封魔术的牧师刚刚挪了下位置就被四十七掷来的好像螺旋桨一样疾飞的长剑切成两半,他虽然基本上在看热闹,可也不是什么都不干,这种纯粹的力量也绝非几个防御法术就能挡得住的。
摩利尔回头看了他一眼,四十七一摊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出格。
紧接着摩利尔随意施放了两个魔法飞弹,没有太明确的目标,只是为了扰乱敌人,防止他们进行有效的反击。而希瑞克教徒们也对摩利尔基本没什么办法,那个长尾巴的可怕构装体已经够他们穷于应付的了,武器击打上去最多能让它翻个滚儿,随后就好像没事儿一样重新扑上来,带起火星或者血花。
“击破她的魔法防御!”帕克曼站起身在教徒的掩护下厉声喝道,他是一个专业的刺客和不是太专业的牧师,所以对处于石皮和防护魔法武器保护下的摩利尔一时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现在他甚至都顾不上寻找隐身消失掉的卡妮了,不能击退这个肆意喷射致命法术的摩利尔,什么都是白搭!
简直就是个炮台。四十七相当欣赏摩利尔此时的样子。
摩利尔把注意力对准了帕克曼。吐出的音节变成无形的能量波击倒两个战士后,她朝帕克曼再次喷射了蓝色的闪电,这一次闪电光束扩散开来,几乎成一个网状罩向帕尔曼的身体,帕克曼只是勉强躲开了前面几道就被击中,电光缠绕卷曲着融进他的身体,同时有一些呈枝杈状发散到四周的空气中,将整个房间映得明晃晃的,也因此无意中暂时拯救了一个希瑞克教徒的命——他及时看到魔犬般一掠而过的构装体,举起盾牌防住了刺尾的致命扫击。
摩利尔冷笑着继续增加闪电的威力,威力强大的电能从她指尖一直连到帕克曼身上,让他尖叫着因为疼痛而咆哮,帕克曼挣扎站起,但是又被汹涌澎湃的电流推的一直后退到墙边。幸好相当一部分电流能量都流向他胸前的护坠并被吸收,然后转为无害散逸出去了,否则如果不是这个能防护闪电伤害的护符,现在他怕是已经被电熟了,虽然摩利尔使用其它能态的攻击大概会更致命,不过她没有这样做,不知道是没准备还是觉得没必要。
四十七则有些惊异的看着摩利尔好像个闪电女神一样施法,这已经超乎了欣赏的范畴,连一个跌跌撞撞摔倒在他身边的希瑞克教徒都罕见的放过了。
“达斯摩利尔?”他有点不满的低头审视自己,被划开的皮肤血淋淋的,连衣服都弄脏了,看起来终结者完全不像女法师那样有型——四十七决定回去以后就换个模样,那个女矮子哪去了?或许她有光剑也说不定。
帕克曼以最大的意志力忍耐着,猛力向后一撞。身后的墙壁塌了,他在一片烟尘中滚出去,终于挣脱了摩利尔的闪电之网。现在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从红袍法师手里夺回毒品或者钱了,能从这里逃出去就是万幸——红袍法师的力量居然犹在他想象之上!他现在只能逃回总部,然后将这个情况向上面报告……至于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摩利尔没有痛打落水狗,而是转头看了四十七一眼。
差不多了。去追一追,吓唬吓唬他,可别玩得过火。
接到心灵讯息后四十七勉强点了点头,还沉浸在摩利尔牌西斯君主带给他的不爽中——等着瞧吧。他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柄钉头槌迈步跟了出去,没人攻击他,凶猛如虎的构装匣子已经把屋子里搅得够乱七八糟了。
摩利尔突然用手杖往旁边碰了碰,可是那里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交易结束了,走吧。”
她转身离开,而她身后的空气似乎微微扰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而最后面是镜影分身已经所剩无几的南希断后,大多是因为在混乱的局面中箭矢刀枪乱飞碰掉的,等三个女人出门后,整间屋子内就是构装匣子的天下了,它发出金属质感的叽叽尖叫,快活的好像一个闯进女生宿舍的异形一样。
第五章 … 去北方
第二十七回合 四十七的新娘
四十七不紧不慢的追到猫爪酒馆前厅时,那里已经是一片乌烟瘴气。
他看到帕克曼的身影在角门处一晃,于是就迈步跟了上去。这期间两个保镖模样的大汉气势汹汹的举着棍棒冲过来拦阻,应该是得到了帕克曼的授意——其中一个挨了一巴掌之后脖子发出清脆的骨折声滚倒在吧台下不动了,另一个趁此机会很幸运的打中了四十七,但是马上腾云驾雾的飞了出去,就好像被一头猛犸象挑起来了似的。
现在还留在猫爪酒馆大厅内的家伙已经不多了,机灵点的在后面传来喊叫和战斗的声音的时候就溜之大吉,就算脑筋再迟钝的,当看到希瑞克教会的精英帕克曼跌跌撞撞的逃出来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在猫爪酒店这种已经被暗日教会半公开化掌控了的地方,如此局面的发生就意味着全面开战,不快点离开还等着留下来捡战利品么?
所以剩下的不是在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中挤伤撞伤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吓得尖叫的(基本是女性),就是先前喝的过多现在还迷迷瞪瞪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想干什么也力不从心的(全部是男性,女性要是喝成这样子早就不知道被人拖到哪里快活去了)。
四十七踩碎一把横倒在面前的凳子,旁若无人的穿过酒馆大堂。一个趴在吧台上看似已经人事不省的醉汉在四十七走过去把后背露给他的一瞬间突然长身而起,好像出水地跃鱼似的那么一拧一转。动作流畅迅捷,手中的短剑寒光一闪间已经切进四十七的后背——利刃毫无阻碍的刺穿了战士皮甲和皮甲内的变形怪皮肤,接下来就应该截断脊椎连带着把肺叶和心脏都划开个一刀两断的大口子。
但是很可惜发出的是刺耳的金属磨擦声。四十七头也没回地往后一甩手,他的肩关节像是个自由旋转的滚珠完全没有限制,于是这个希瑞克杀手的脑袋就好像个被猛抽了一鞭的陀螺似的旋飞出去——非常合适的挂在吧台边作为装饰的野牛头骨角上,用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地眼睛呆滞的盯着牛头空洞洞的眼窝。无头的身体晃了几晃,几乎和先前伪装的姿态一样趴倒在了吧台上,这次是真的永远人事不省了。
现在可不是和这种小角色玩耍的时候。帕克曼的身形已经脱离他地视野了有一阵子了,虽然只是装摸作样的追击。但是总得给猎物一些压力才行。
不知道是因为剩下的人里面已经没有希瑞克教会地人了还是四十七干脆利落的屠戮起了震慑作用,反正再也没人敢来阻挡四十七的脚步了,缩在墙角瘫软的半裸舞女也只是很尽职的在那里扮演尖叫女王地角色。
四十七推开角门的时候扭头看了这婆娘一眼,心里又快活了不少。我现在要是正在扮演杰森就会把所有人都干掉——不过这首先要去找个曲棍球面具和一把够劲的大砍刀才行。
我喜欢杰森。我喜欢麦克。我喜欢每一个沉默寡言,势不可挡地杀人狂。四十七走在狭窄的走廊里想着,好像只是随意的找了扇门踢飞,然后进入一个黑暗一片的房间。
黑暗完全不能影响四十七的视力,他的红眼睛可不仅仅是颜色与正常人不同而已。房间不大。也没什么可藏人的地方,凌乱的床上散落的窗户碎渣证明了大概刚刚有人跳窗逃跑,半掩的污秽窗帘在吹入室内的夜风中呼呼啦啦,飘来荡去的,隐隐约约似乎还传来喊叫声,不过四十七不关心这个。
他没有从窗户追出去,而是将钉头槌在手里抛了一下,猛的扔向地板——钉锤上贯注的力量没有在地板上开一个足以从中取用地下水的大洞。反而成环状扩散出去炸飞了大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