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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照她这个样子,能不能活着走出印记城都是两说。你或许还不了解曾经有过多少巴佬被这座城市吞掉吧?比颅鼠还多。我忘记‘杂碎’这个词,你也回座位,说不定一会儿出来我会请你喝杯酒,好么?”
“放开她,杂碎。我不会重复第三次。”
“嗨!‘血手’,你被娘们吓住了!”喊叫声再次响起——斗篷男脸上的假笑一瞬间转为凶狠的铁青,社会舆论有时候还真是害人不浅。
“出去解决!出去解决!”小精怪又开始尖叫。
“你不许走。”四十七也抓住妓女的胳膊。她是四臂生物出门前甩开的,扑倒在地上摸索着想要在桌子腿和人腿中间找条路离开,结果被铁皮人一把拽起来坐到凳子上:“匹夫无不报之仇,你不想看到他们像你一样满地桃花开吗?”
妓女又挣了两下,发现这铁爪子结实的简直就像直接焊在印记城上:“我没求你们帮忙……呸!算不得什么——姑奶奶以前还跟一条大搞过呢!”
她仰着脸,血痂凝在下巴上。仍然有新的生力军从鼻子里出发加入,用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地挑衅目光打量四十七:“你不想去帮忙?血手那王八蛋可是个‘残暴者’。你的小妞好像太轻敌了,在印记城,轻敌会让你死的比早泄还快。”
“等着瞧吧。”四十七没心没肺的笑:“如果让我给世界上最残暴的鳄鱼命名,我会叫它‘摩利尔小姐’。”
对手不是两个。除了斗篷男和四臂生物,还有三名装备不错的恶棍也走到街上。五
边围住双手抱在胸前的女法师,慢慢向她靠近——
围攻行动很快开始,很快结束。
或许每个人都明白法师不好惹,也不能说他们不小心。策略不对。但是转眼之间五个中只剩下一个站着的事实只能再一次证明:正视自己比正视对手更重要。
摩利尔放任他们逼近,抢先进攻。四臂生物速度比谁都快,他隔着十几步远距离冲锋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大蚂蚱,但也是第一个飞出去地——骨折声接二连三响起,活像撞上了一群狂奔的公牛。而这之后摩利尔才算放开双手真正施为,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准确点在另一人捅过来的匕首刀尖上,他便身不由己的跟着手指踉跄而行,随后女法师轻轻侧身避开来自身后的偷袭。左手虚抓隔空一引,那人就直直的跟一号傀儡来了个亲密接触,两个脑袋撞的“嘣”一声巨响,这一对儿晕过去的蠢蛋紧接着压向仍然保持计划内行动轨迹,还完全没意识到状况变化地第三人,狠撞在一起同做了滚地葫芦。
‘血手’压根儿就没来得及动手。他目光惊恐,表情僵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做不出任何比动动脖筋更复杂的动作,完全不知道女法师是怎么办到这一点的。从拔到一半的腰刀上淡淡流动的荧光看,他倒有把不可小瞧的魔法武器。
“你就在这儿站到天亮吧。”摩利尔径直走回座位:“或许更久——你最好祈祷这期间没有别人找你的麻烦。你。铁皮脸,刚才在说什么?”
“我在教导凯罗如何做一个淑女。”四十七想也不想,满嘴跑火车。
“你简直比……”摩利尔话没说完。被定身地‘血手’斗篷突然扬了起来,还有他的手。
“都给我去死吧!”一个拳头大小、周身不停有光点闪烁的球状物体穿廊过柱,被他狠狠扔向摩利尔这张桌子。同时转身就跑——摩利尔绝对能轻易麻痹他第二次,他却没信心能凭自己地体质第二次挣脱。
他只差一步就能逃进黑暗的小巷,但正是小巷里的黑暗拦住了他。巨大深黯的魔犬从中显出身形。一口就咬断了他的膝盖。
“你以为我应付不了这玩意?”摩利尔还是没有认真看惨号地斗篷男一眼。四十七刚刚伸手抓住了那个抛来的东西,光点在他手中闪烁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周围地闲杂人等现在忙不迭的惊呼躲避,年轻的妓女也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闪光最后熄灭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该不会对它很陌生吧?”四十七把铁疙瘩在两手间抛来抛去:“阿古斯帝国荣誉出品,一百八十天全面质保,有效杀伤半径十五尺……疑惑炸弹,而且经过本人深加工处理。”
铁皮人站起身:“他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看来对恐怖分子的武器禁运工作还要切实做好才行。”
“收尸人?收尸人是谁?我去哪儿找这个收尸人?”
从一条腿被咬得粉碎,另一条腿也随时可能不保的人嘴里问话并不难,难的是理解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四十七俯视着斗篷男那张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疑惑炸弹在他手中跟个活物一样滴溜溜不停乱转:“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么?”
“收尸人就是收尸人!他们也不是哪一个人……***……”
“血手”真成血手了,他死死捂住腿上的伤口,希望能稍微阻止一下体液流失:“我说了我不记得到底是谁卖给我这东西了……印记城,尤其是巢穴的黑市里什么人都有,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有熟面孔!更别说那帮收尸人,他们全都一个德行……你能分清两堆垃圾之间的分别吗?……我已经全说了!”
“你想找收尸人?”
四十七回头一看,年轻的妓女站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虽然若隐若现、只有一张染血巨口清晰骇人的影犬就在旁边低声咆哮,纯粹因为摩利尔的控制才没扑上去撕碎她,但妓女仍然保持着一种既卑微又辛辣的骄傲姿态,那是别人看来一钱不值但却是一无所有的人唯一能凭以自持的财富,是人之所以称为“人”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精神力量。
铁皮人出人意料的把手放在身前一摆,冲她鞠躬行了个颇正式的礼节:“愿闻其详,女士。”
“收尸人是印记城中最卑微黑暗的一群……习性使然,他们可不怎么喜欢跟外来的家伙接触。”妓女抹了抹鼻子,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不过我或许能帮你们联系一下……当然,不是免费的。”
“我们还等什么?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四十七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弯腰将那枚疑惑炸弹放在斗篷男身边:“既然你说这东西是你买来的,我也不好夺人之爱。但是有件事你可得千万记住:下次再朝旁人买军火的时候,最好记得朝他要正规发票。”
球形炸弹“喀哒喀哒”滚了几圈儿,停在一块碎石板的凹坑里。斗篷男还未回过神来铁皮人为什么要把它还给自己,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让他脸色更加苍白。
疑惑炸弹又开始闪烁,越来越急。
他顾不上捂住伤口了,一把抓起它举手就扔,随便撇到什么地方去都行——炸弹没有出手。几条细小的钢铁肢足从炸弹中探出,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掌,刺进皮肉,锁住骨头。
“妈的!杂种!”斗篷男拼命甩手,情急之下竟然靠一条腿站了起来,断肢洒下的血随着他一蹦一跳的动作在街道上画出不成样子的曲线:“救命!谁来帮帮我——”、
疑惑炸弹爆炸了。
小精怪路克被冲击波一直掀飞到酒馆另一头,正门处火光冲天,塌了半边,一片狼藉。
“可恶!可恶!他说过杀伤半径只有十五尺的!”在克诺根恶魔险恶的笑声中,路克愤怒的尖叫。
四十七感受着身后扑来的热风,意得志满。“……还有使用说明书。”
第六章 … 主宰者
第二十八回合 命中注定的相逢
收尸人?收尸人是一群躲在印记城阴沟里的臭老鼠!跟踪你,巴不得看到你倒霉,一有机会就会像秃鹫一样一拥而上,拿光你最后一个绿角子,连你肮脏发臭的内裤也不放过!哈哈哈哈!”
浮在空中的话匣子头骨发出一阵令人寒毛倒竖的怪笑,一对充当眼球的水晶珠子骨碌碌在眼眶里来回乱转,“喀啦喀啦”口齿不住的开合,把自己储存的信息一股脑的倒出来,连输入者的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唔……别摆弄这种蒙骗外地人的蠢玩意儿啦,先生!”自称爱波妮的妓女努力咽下嘴里的硕鼠尾巴,手中木棍上还有焦糊糊的三四根:“收尸人才不是像它说的那样呢,肯定是哪个有偏见的混蛋把自己的胡说八道输进去了!”
她突然停下来拉了拉松垮的胸衣,回头盯着四十七说:“先生,您一定不会介意让我也来教这个‘话匣子头骨’几句印记城常识吧?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印记城人呢,从一生下来就呆在这座大笼子里了!”
“……他们收拾印记城的垃圾,给成千上万来笼城‘到此一游’的巴佬擦屁股……”
摩利尔走在后面。她沉默不语,任由那姑娘旁若无人的摆弄漂浮头骨,跟它说些稀奇古怪的疯话,带着他们走过印记城迷宫般曲折阴暗的街巷,朝更深处的世界走去。
“漂亮小妞,您是位预言法师。对吧?”妓女又转过身跟她搭话,她从自荐为四十七等人引路开始似乎就放开怀抱,也不管摩利尔愿不愿意搭理她,一路上常常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说,得不到回应便自言自语——
“您知道吗?我也曾经学习过一些法术技巧!”她一下子变得兴高采烈,那种神情展现在倍受艰难时世摧残、青春不断被衰老毁灭地脸上,好像幽巷地洞中一朵得不到阳光而即将凋谢的残花:“小时候我看过我母亲的魔法书,还记得她教给我的……”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姑娘停住脚步,一只手叉着腰。环顾周围残破乌黯的建筑群。天上的***太远了,光芒之下一片漆黑,墙上那些或许是窗户的窟窿里没有任何光亮,连负责一到晚上就点亮街边路灯的童工们也不来这一带。
“后来她找到一个离开印记城回家地门……咒语药水这些东西可没帮上忙,还是要靠女人的方法。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也参加了。可是那扇破门只能让她自己回去——于是呢,就这样。”爱波妮撩了撩蓬乱的鬓发,忽然开始咯咯的笑:“我才不稀罕那女人嘴里说的什么家乡呢。大地和太阳,又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家是印记城。是这座大笼子。”
她哼着歌儿继续走。
在黑暗的世界里,人类的其它感官会先于眼睛发现问题。拐进一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地小巷后不久,前方出现了凝涩的轮轴转动声——和淡淡的血腥气一同慢慢飘过来。爱波妮睁大眼睛,很快闪到一旁。
“让路啦,小姐们!”她皱了皱鼻子:“如果你们不想被蹭到的话!”
那是一辆又破又旧的手推车,在摩利尔的黑暗视觉中,它呈现出由大量灰度不一的斑驳色块所组成的奇怪形状。这使得连推车人散发地热量也几乎难以察觉,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和这辆笨重的推车以及车上的东西差不多。根本只是另一个会动地物件儿而已。
这一车一人也试图尽可能避开对面的来者。经过他们的时候,车轮不小心歪进一个能把人脚踝“喀嚓”一下扭断的坑里。在同样原理的力学作用下,推车地不知什么地方也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断响。大概是某根铁钉什么的终于被那身锈壳外衣闷死了。整辆车眼看就要歪倒散架——如果不是四十七一把将它拽住地话。
推车上胡乱盖着的毡布滑落下来。大概是因为几个人眼中的微光起了照明作用,毡布下的半张脸格外清晰。苍白、浮肿、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半张,另外一半不知道是被刀子削掉的还是生生咬掉的。一些扭曲的肢体点缀在脸周围,隐约中居然有点像某种后现代艺术品。
同样裹在毡布里的推车人微微向施以援手的四十七点了点头,动作轻的几乎没法察觉。他弓着身用力把车校正。没一会功夫,这座微缩墓场便湮没在无边无际的阴影中。一切都似真似幻,恍如阴曹地府和阳世人间错身而过的时候偶然互相擦到一点。让依附于彼此羽翼下的生物窥得些许黑暗另一半中的东西。
“看样子,他今天晚上收成不错,大概遇上了整整一队脑门上刻着‘来吧,快杀了我’的巴佬白痴。”爱波妮评论道:“死亡者会为此给他不少绿角子的。最近这路货色越来越多,弄得我有时候也想改行干这营生了。不过我没有力气,怕是抢不过那些老手……虽然他们通常只是捡死人,可也难保恰当的时候不会自己制造一个。收尸人成了收尸人的货,说出来是不是很好玩儿?我可以编成笑话,说给我的客人听。”
他们在黑暗中前进,一座座乌黑的房子沉默死寂——像是行走在墓群中。但身处其境的并不仅仅只是他们
还有一些东西在不同的道路上、不同的墙壁后面踟蹰大多数都并非孤身,生者带着死者,却皆为鬼魅一般的形状。
“快到啦……巢穴里大部分收尸人都拿这里当老巢。”爱波妮停在一座桥下,河道里没有水,堵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垃圾,经年累月过后居然变得比水泥路还要坚实,连四十七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