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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史以来的所有资料。但是我在这儿接触资讯越久,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现象?”
蕾尔点点头。
“我发现,也许是因为时光倒错的关系,这儿的生化资讯系统好像也产生了异变,有些资讯,居然是还没有发生过的未来!”
“未来?”蓝锐思奇道:“那也就是说,可以预知还没有发生过的历史?”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肯定它是真是假,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们是没有办法证实的。”
蕾尔在另一具机械上又按了几个掣钮,这一次,从房间的正中央缓缓升起了一个萤光屏。
萤光屏的上头,出现了数十个选项项目。
蕾尔巧妙地控制萤幕上的箭头,移到“编年史”的项目,在那儿有着每一年的数字,但是选项只到二O三七年。
箭头已指向最后一年之后的空白区域,但是蕾尔仍然按下“执行”钮。
然后,整个萤幕便开始像走马灯似地开始出现不同的图像,从四周围的语音系统响着声音音效。
欢欣鼓舞的科学界记者会,宣布发明了一种跨世纪的伟大科技,而画面中的科学家,不只一次地高呼:“潘朵拉核酸!”
纷乱的战场中,有时还会出现身量极高的巨人在人群中忘形地残杀。
一群精猛的特种部队攻向太空,目标是一座外星人的巨型太空船。
接下的景象,让蓝锐思几乎要停止呼吸,而蕾尔像是早知道他的反应似的。只是冷静地看着他惊愕的神情。
茌萤幕中,整个地球布满光点,然后,像是瘟疫一般,那颗太空中最美丽的水蓝色星球就此变得晦暗下来,呈现出一片可怕的死灰。
接下来,却在残破的地球表面又建起了巨大的透明殖民地。
“好怪……”蓝锐思喃喃地问道:“这些事,真的没有在二O三七年的时代发生过?”
蕾尔不发一言,摇摇头,放出另一幅景象。
这幅景象就怪了些,有一个形貌似鬼的人,跪在山崖之旁,身边几具残不忍睹的身。
然后他向着山谷空旷处高声大吼,那吼声极为凄厉,声波撞击在山谷上,还激起长远的回音。
他叫的,仿佛是一个人的名字。
“葛……雷……新…”
然后,画面在此陷入无尽的黑暗,戛然而止。
蓝锐思讶然地回头望着蕾尔,深深吸了口气。
“那个名字……葛雷新……”他有点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听过那个名字!”
“在梦中,对不对?”蕾尔一点也不惊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而且,我在梦中还见过你!”蓝锐思叫道:“你知道的,对不对?”
“不对。”蕾尔干净俐落地说道:“我不晓得你在梦中见到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只是场梦,知道吗?那只是一场梦!”
“但是你知道我要来,对不对?”蓝锐思固执地说道。
“我的确知道你要来,但是真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蕾尔温和蔼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总有一天……”
蓝锐思望着她清秀的容颜、脸上的十字伤疤,隐隐觉得她说的全都是真话。
从一开始,她说的也许全都是真话,因为蕾尔的容貌虽然和梦中那个女子很相似,但是此刻他却发现,她散发而出的那种坚强冷静的气质,和梦中那个女子完全不同。
可是……
“我们先不要说这个了,好不好?”蕾尔柔声说道:“你刚刚说,你在梦中也听过这个“葛雷新”,是吗?”
“嗯!”蓝锐思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点点头。“只是有这样一个印象,在梦中常常听到有人叫着他的名字。”顿了顿,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好奇地问道:“这个人又是谁呢?真的有过这个人吗?”
“关于这个人的事,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是一个发生在未来世界的时空冒险故事,但是从二十世纪开始,就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传说,”她摇摇头。“但是真实情况如何,他也没能和我说个明白。”
“又是一个未来的人?没有办法证实的故事?”
“很难说,”蕾尔又找出来另一具奇形怪状的仪器。“因为我曾经找过不少资讯,发现这个名字其实在许多时代的典籍中都出现过。”
她按下仪器上的几个按钮,从仪器上发出淡淡的微光,投射在墙上。
这个仪器像是投影器一般,但是投射出来的画质要比二十世纪的投影机清晰上许多。
第一幅景象看起来像是张扑克牌的卡片,上面以古拙的画风画着十二个星座,天蝎、水瓶、双鱼、金牛……等色彩鲜艳的图像,十二星座围绕着一个怀抱婴孩的男人。
然后,在景篆的空白处,却以拙劣的笔迹写着“葛雷新”三个字。
“这种卡片,是在二十世纪末流行过的一种算命手法,叫做“塔罗牌”,至于为什么会有这张卡片的图像留下来,则不得而知。”
第二幅景象则是几行文字,看起来像是从普通书本影印下来的内容,但是因为经过破坏,有些文字已经脱漏。
“……时空的传说,终、始,尽头也是起点,十二星的绝远之地,只有‘他’才走得到……”
“……时光英雄葛雷新……穿梭时空三千年……历经了所有的危险……只为了见到她的浅浅一笑……”
“……撕裂所有肌肉的痛感,时空穿梭,付出绝大的代价……”
看到这一段,蓝锐思好奇地问道:“撕裂所有肌肉的痛感……那是什么?”
蕾尔摇头。
“我也不晓得,看起来像是什么人时光旅行的可怕经验。”
最有趣的是,在文字的最后页,还写着文件详细的时、地、人。
“……公元二三七九年,“潘朵拉核酸禁绝条例翻案”,锡洛央立法局最高法官欧阳建康建档……”
“这也是在档案中煞有其事地留下来存档的内容,”蕾尔说道:“你也看到了,如果上面的内容属实的话,这应该是份西元二十四世纪的文件,却千真万确地出现在这里……”
接下来还是几份有着“葛雷新”三个字出现的档案,总而言之,这个时时出现在蓝锐思梦中的名字,好像是个真实的人物。
可是,这个“真实的人物”却得再过几百年才会出现。
疯了!
蓝锐思在心中又暗地这样想着,但是,却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确已经身处在一个空前绝后的大谜团之中。
走出资料公司,外头已经下起了雨。
在这个奇特世界里,连雨水都古怪得很,那种雨温温热热的,淋在身上并不舒服。
蓝锐思转头看看蕾尔,想问她这种两会不会对人体发生损害。
然而,蕾尔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望着天空想得十分出神,任雨丝将她淋个湿透。
看来,应该不会有事吧?
蓝锐思忍不住露出苦笑神情,却不自觉想起二十世纪的英文歌词“雨和泪”。
“雨和泪,一般模样在雨天,你可以假装泪是脸上的雨水……”
时光魔界中的热雨,依然绵绵密密地下着。
当然此刻蓝锐思心中不会有这样的诗情画意,但是那种想哭上一场的感觉却隐隐在心里出现。
蕾尔依然站在那儿出神,一点也没有动静。
第六章魔界之森
此后几日,蓝锐思和蕾尔的部队相处了几天之后,逐渐摸熟了这个自称为“阿马崧”部队的特性,也对这些女子奇特的生活方式有了初步的了解。
在这个“时光魔界”之中,她们仰赖的是来自不明时空下的资源,包括水、食物,以及一切的民生必需品,因为某些奇特的因素,这个时光魔界的外围仍然不止息地进行许多时光扭曲的现象,这些现象会不停地带来许多古怪的物品、事物,她们必需时时冒险到外围寻找可用的物资。
但是,时光扭曲有时也会带来致命的对手,像那些以猎杀人为乐的电脑机械,也是循时光扭曲的途径而来的。
这也就是说,在这样一个世界生存,仰赖的就是这些外来事物,但最可怕的敌人,也同样来自那儿。
在这个时光魔界中,没有时间的概念,蓝锐思只能凭藉原来的时间感粗略估算时间,但是久而久之,那种时间感也已经变得淡薄,最后只能靠着头发、胡子的生长速度估算。
这样不晓得过了多久,阿马崧部队的物资又已经快要用完,于是,蕾尔便检选了二十名成员,再次走向魔界的边缘,打算到那儿去再找些补充物资。
这一趟旅程,蓝锐思也自动请缨随行,因为他在部队中和众人处得相当融恰,所以蕾尔也就答应下来。
可是,这一趟旅程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因为部队在离开据点不远处,就遇上了杀人机械中最有智慧,也最残忍的RZ战斗兽。
那群突如其来出现的RZ型战斗兽在众人来不及防备的状况下冲入部队,铁蹄过处,阿马崧部队的女性战斗成员们死伤狼藉。
蕾尔在乱军之中杀红了眼,她的身上染满同伴的鲜血,脸上流满了泪,也沾满了血,她在千军万马之中不住地开枪击中一只一只的战斗兽,却无法阻止部队的伤亡。蓝锐思在混乱中走近蕾尔的身边,蕾尔的肩上被战斗兽的利爪划出一道口子,此刻她宛若疯狂一般,在战阵中高声吼叫,虽然手上的量子枪枪膛已空,却仍然紧握扳机,仿佛此生此世再也不愿将手指放开。
“蕾尔!”蓝锐思在纷乱中大叫,拉住她的肩头。“不行了!快走!”
而蕾尔仍然宛若癫狂一般,企图冲向另一群战斗兽,女队员的惨呼声此起彼落,整个废墟顿时像是一座修罗战常蓝锐思死命拉住蕾尔,不让她奔向战阵,蕾尔反手一挣,却将肩上的衣服扯破。
战障中,有队员投出玉石俱焚的高爆弹,将几头战斗兽炸得支离破碎,爆炸的火光耀眼欲盲。
在火光的映照中,蕾尔的发丝散开,因为肩上的衣服已然破碎,微风一吹便露出赤裸的上身,她的胸膛晶莹如玉,横着几道惊心动魄的红色血丝。但是她恍若不觉,连脸上的血污也忘了拭去。
“砰!”的一声,又是一只战斗兽冒出耀眼火光,炸成碎片。
但是,阿马崧部队的高爆弹是一种玉石俱焚的弹种,每当火光闪起,就表示又有队员香消玉陨。
突然间,蕾尔一声高喊,垂下手上的量子枪,便往战阵冲去。蓝锐思反应也极快,他一个箭步超在蕾尔的身边,伸手便将她死命抱祝蕾尔在他的怀中死命挣扎,脸上全是血污和眼泪,然而在这样一场可怕的大战后,她的全身气力已经放尽,挣扎了一会也就没了力气,任由蓝锐思将她抱离战常在战场上,战斗兽和队员几乎全数死伤殆尽,只留下遍地的鲜血和残海过了没多久,天际陡地响起雷声,水气充盈地满布在空气之中,紧接着,便下起了温热的时空雨。
在雨中,蓝锐思将蕾尔抱到一个遮蔽物前,因为水气太过迷蒙,方才发生血战的战场已经变得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楚。突然之间,在蓝锐思怀中的蕾尔沉静地说了句话。
“放我下来。”
蓝锐思愣了愣,却还是依言将她放下。蕾尔高瘦的身形在雨中踉跄走了几步,怔怔地望着战场的方向,此刻她脸上的血污已经全数被时空雨冲刷干净,露出光洁的额头,脸颊上的十字伤疤隐隐可见,她的胸膛依然赤裸,在雨中发出白生生的晶莹光芒。
而她的双唇紧抿,仿佛流下了眼泪,却因为雨势实在太大,分不清凄丽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蓝锐思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走过去她的身边,将衣服披在她的上身。
可是,蕾尔恍若未觉,蓝锐思的手一放,衣服便又掉落在两地上。
他弯下腰,打算将衣服捡起,却冷不防被蕾尔一把抱住,濡湿的发丝死命地往他的颈项里钻。
蓝锐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愣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蕾尔在雨丝中抬起头来看他,眼神迷蒙,那湿润光洁的秀美面容让蓝锐思脑中陡地“噗”一声全数空白起来。蕾尔在雨中一边哭泣,一边亲吻着蓝锐思的脸,吻遍了脸上所有部位,却只有嘴唇避开不吻。
一时之间,蓝锐思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在二十世纪中,曾经在梦境中看见过的蕾尔面容。
“你不来,”在那个梦境中,蕾尔温柔地曼声而歌:“我便在永桓里等待……”
于是,他顺着蕾尔宛若疯狂般的亲吻,逐渐接近她的唇。
而他的手,也顺着濡湿的腰线缓缓上升,以指背轻轻碰触蕾尔光裸的胸膛。
最后,柔情的手指摩搓上了她如蓓蕾般的乳头……突然之间,蕾尔圆睁双眼,像是陡地清醒一般,双手重重将蓝锐思推开,将他推倒在雨地上,溅起满天水花。
“不行!”蕾尔抢起地上蓝锐思的外套,遮住胸膛,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行!”
蓝锐思陡然从万千的柔情场面掉入滂沱的雨地,他抹了抹脸上的水花,站起身来,想要走到蕾尔的身边,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