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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那个黄金时代共和国宪章遗留下来的名言。现在,在各地的法律和王侯继位的宣誓词中,名义上还保留着。
一旦成为王,要首先考虑施行怎样的政策才能让国家繁荣、让国民获得幸福。这是伊路阿迪鲁王太子时代学习帝王学中第一个被教导的事,玛蕾茜昂娜的老师也经常提起。
以往的话,即使听到这话,玛蕾茜昂娜也会像耳边风一般听过就算了。但是,今天的伊路阿迪鲁与往日不同。他是真心的。拥抱的方式也跟平常不一样,有种不同的感觉。以往他每次都是倾注了全部的感情紧紧抱住她,而现在却让人觉得……他心的一部分已经飘向远方。
玛蕾茜昂娜对此感到不满,感到愤怒!她已经知道今天早上伊路阿迪鲁来见自己之前去过哪里了。
往常的伊路阿迪鲁,无论在做什么,总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飞奔而来。但是,现在……他好像总是可以躲着自己,去库利西塔的离宫也是,即使回来了,也总是以祭典准备为借口避而不见。总觉得哪里在改变。自己应该完全抓住了他的心才对。
『玛蕾茜昂娜。』
没有发觉玛蕾茜昂娜内心的动向,伊路阿迪鲁继续说,『朕希望你能履行作为王妃的义务,辅佐朕。』
『作为王妃……』
伊路阿迪鲁总是断言玛蕾茜昂娜会成为自己的王妃。在古代社会,只要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兄弟姐妹也允许通婚。就算作为王侯贵族结婚比较勉强,但是对伊路阿迪鲁来说,这决不是不可能的事。
『总有一天,一定……』伊路阿迪鲁说,『再等一段时间……』
要想达成自己的愿望,首先,必须要将这个阿度利艾王国的实权纳入手中。伊路阿迪鲁说要等是这个意思。他继位还不满九个月,国政实权,握在先王认命的宰相巴鲁顿一派的手中。
王位交替,是在暗杀这种异常的事态下产生的。就算他是名门正妃所生的嫡男,是正统的王位继承人……
还要再等一段时间……这句话,也是让玛蕾茜昂娜感到不快的部分。
就算有一天当上了正妃又能怎样。身为正妃的母亲,不是照样被伊路阿迪鲁处刑了吗?没有强有力后盾的正妃,没有任何政治权利的玛蕾茜昂娜,地位又如何能安泰?最让她心里没底的,是所有的一切都要仰赖伊路阿迪鲁的爱情。
伊路阿迪鲁是不是对前几天抓回宫的伊塔鲁公主感兴趣?还特意邀请她到专门为自己建的花园来了?玛蕾茜昂娜一直在不安中渡过,她想扭转这一立场。即使不是亲自下手,杀死自己亲人的伊路阿迪鲁,又如何能让人信服……王的义务,对国民的义务……多么漂亮的话,哪个国家都一样,以这种名义轻易地将王族和贵族送上断头台。
『毁灭卡塞斯王国的是阿度利艾。』母亲巴露莉特总是这么说,『就算拥有王家的血统、名门的血脉,那个卡塞斯王家已经不存在了。』
阿度利艾中流贵族庶民出身的巴露莉特。极端讨厌别人将她的家世与前任王妃相比。
『战败国的女人……即使沦为奴隶也没什么奇怪的。』
伊路阿迪鲁的母亲,原本是整个大陆屈指可数的名门卡塞斯王家出身,她的父亲是卡塞斯王的弟弟。因为女儿是阿度利艾国王妃,所以他们一家免遭处刑。
『真正有资格继承这个阿度利艾的,只有你,玛蕾茜昂娜!』
母亲的话,至今还围绕在她的耳边。
『你才是阿度利艾下任的女王!』
Ⅱ
因为早上有内阁会议,所以不能在此久留,伊路阿迪鲁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玛蕾茜昂娜的居室。内阁会议,可以数日召开一次,不过,需要的话也可以每天召开。今天的内阁会议因为祭礼的关系,延迟数日之后才得以重开。
除了各处的大臣之外,还有裁判所的长官,军队主管扎鲁伏特元帅也出席了会议。
昨天,虽然受到刺客袭击,不过扎鲁伏特原本就不是为了这点小事大惊小怪的男人,他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的沉着冷静。但是,有些事他还是比较挂心:一个是为了救他的家人而深受重伤的女战士的病情:还有一个,就是昨天深夜到访的男人。
虽然是深夜,但是扎鲁伏特有些事不能释怀,所以还是会见了这个人。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现在还处在轻微的兴奋状态。
昨天是异样的闷热的一天,今天早上却从海上吹来了凉爽的风,一扫了内阁室的暑气。即使是特别怕热的农耕处大臣特比卢卡,今天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汗流浃背。
特比卢卡也是宰相派的人。
内阁会议的进行虽然是以宰相为中心,不过发言是自由的。以在王面前进行各种各样议题的讨论为目的,需要裁决时由王来定夺。形式上,王不会参与大臣的讨论,只是旁听。各役所会提出议题,然后对它进行说明和讨论,王会仔细听取这些意见,然后下决断。
内阁会议刚开始时,大臣们就昨天的海啸的话题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当然,主要还是以复兴以及对灾难的对策为主。实际上,大家是对海啸是如何停止的这种奇迹最为关心。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果是魔法的话,又是谁干的?
目前古拉乌鲁还没有到席,所以大家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讨论这种话题。在古拉乌鲁面前,恐怕没人敢说出这种话吧,如果有谁敢说出口,那个人就是扎鲁伏特。但是扎鲁伏特又不是谈论这种话题的人。
古拉乌鲁到底是不是魔法师?这对把巴鲁顿一派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他是魔法师的话,那么他们今天所作的决定,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何止是知道,他们还背负着被报复或被诅咒的危险。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要除去他。如果今天不将他赶出阿度利艾,那么巴鲁顿派明天的权利,就如同沙上的楼阁。
这值得豪赌。运气好将古拉乌鲁从这个阿度利艾放逐的话,也有可能会遭到咒杀性的报复,当然,巴鲁顿打算立刻反击,为古拉乌鲁扣上咒杀的罪名,以邪魔法师的名义将他处刑。如果雇了更强大力量的魔法师,说不定还可以反咒杀他。他也知道,在古拉乌鲁的背后,还有一个大魔法师拉古鲁德。但是,拉古鲁德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就算令人胆寒,但巴鲁顿不认为他会构成什么威胁。
拥有广阔紧密情报网的巴鲁顿,在三周前已经嗅出第三个魔法师的存在。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接触上。实际上,第三个魔法师一直作为不知是王的客人还是囚犯的身份逗留在王宫。除了知道他与王十分相似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第三个魔法师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似乎曾经和古拉乌鲁或者拉古鲁德进行过魔法战,是失败了,还是与他们不相上下?如果能把这样的魔法师招到旗下的话……巴鲁顿当然也雇了不少咒师,下手咒杀什么的还绰绰有余。但是他知道即使把他们都绑在一起,也不是古拉乌鲁的对手。
不管怎么说,对方可是个轻易就能腾空飞起的人。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放任古拉乌鲁这样下去。魔法师,并且拥有这么大的权利,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阿度利艾的祸根。
巴鲁顿抱着比失去权力更大的危机感,他的确是有为这个阿度利艾王国的存续担忧。现在的王就算是正统继承人,却是个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继位的人。而且还处在弱冠之年,为此在阿度利艾国内造成混乱的话,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收拾的。而且,阿度利艾一旦发生内乱,那些合并国就会兴起叛乱,也不能保证其他的国家不来侵略。
现在对阿度利艾最大威胁的就是南部的太阳帝国。拥有这个大陆最大最古老的都市阿斯特?凯德的庞大国家。虎视眈眈的窥视着北上的道路。
巴鲁顿自负自己有能力遏制他们北上。他在先王时代就开始稳步攀升,为这个阿度利艾的繁荣和稳定做出了贡献。从上级的大臣到末端的官员,巴鲁顿一派遍布全国的行政,就算扎鲁伏特聚集了绝大多数信誉与威望的军人们,如果除去了扎鲁伏特,响应巴鲁顿的高级军人也绝不占少数。
现在唯一的眼中钉就是古拉乌鲁。
扎鲁伏特本身不喜欢插手政治,抛开巴鲁顿的喜好不讲,他是个说话很有分寸的人。比方说昨晚他受到了袭击,即使知道是巴鲁顿所为,为了大局他依然保持沉默。拥有王家血统、出生名门的扎鲁伏特,至少不会对古拉乌鲁德存在感到愉快,如果知道他的出身,更不会与他结盟吧。巴鲁顿这么确信。
可是有些人出身越是好,就越是不拘泥别人的身份。这一点恐怕连老练的政治家巴鲁顿都没有料到的吧。
不久,古拉乌鲁到席。当王的身影出现后,内阁会议开始。
『那么,让我们来讨论今天的第一个话题。』
『请等一下,宰相大人』特比卢卡打断了他的话。
巴鲁顿作为大臣们的代表,向王进行象征性的礼仪表述,对于打断他说话的特比卢卡,他故意皱起眉头,装作对他感到不满。
特比卢卡举手寻求发言的许可,『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一定要让大家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啊?特比卢卡?玛德大人?』也是巴鲁顿的心腹大臣,税收处长官纳邦问。
『我们在座的各位当中,有一位没有资格出席内阁会议的人。』特比卢卡恭敬地回答。
『在陛下的御前,竟然有身份如此卑贱的人同席,这件事一定要禀明陛下。』
『这是什么意思?特比卢卡大人?』纳邦装出面有难色的样子问。
不仅是巴鲁顿一派,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国王伊路阿迪鲁都看出这拙劣的演技。但是没有人出面制止。大家都打算静观其变。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就算知道这是为了抓古拉乌鲁短处上演的戏码,也对古拉乌鲁德反击感兴趣,不是巴鲁顿一派的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看热闹。
古拉乌鲁是最近稳步攀升的人,而且他得到王绝对的信任。
『有一位大臣伪造了自己的出身地位……我们有确凿的证据。』
『出身……』对特比卢卡发出疑问的是巴鲁顿。
『那个人伪造自己的出身,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这……』就连特比卢卡一瞬间也不由得难以启齿,『是不允许随意进入市内的人。』
别说进入这王宫,就连市内都不能随意进入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失去了祖国成为难民的人们。还有一种是被称为维尤拉阶层的人。维尤拉有时候甚至都不被当作人来看待,他们即使为了卖艺或者乞讨进入城里,也不允许留宿。即使为神殿清理不净之物,也不允许在正殿祈祷。没有稳定的称为银之时代的时期,确实还没有这种阶层。但在开始恢复重建的青铜时代,社会……需要为政者建立这样的一个阶层。在生产力还不是很发达的国家,要收容那些因战乱而流亡的人们很困难。也没有能力吸收人们那些因战争以及各种各样的原因所引发的不满。
既然无法消除,索性就挑拨民众。人心就是那么随便的东西。
如果让他们确信自己是在某些人之上的话,不满就会变得薄弱。为此,有必要制造出比普通人地位更低下的阶层。当然,这并不是为政者刻意制造出来的阶级。他们只是利用既定的事实,打压阶级当中最下层的人——那些被称为游民的人就成了牺牲品。
这些失去了家园的人们,以卖艺和占卜为生,为了维持生计周游于各国之间。大家互相协助,为了生存下去,创造出非常独立的社会风俗,为此,他们从其他阶级当中独立出来。就形成了现今的维尤拉。
这个内阁当中有人是出身维尤拉人,特比卢卡想告发的是这件事。对贵族来说,这是侵犯人权的发言。除了王之外,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特比卢卡到底想陷害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个人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目光。相反,大多数人都不由得移开目光。虽然他是在微笑,但是那目光太过锐利太过冷酷了。
『请不要再拐弯抹角的了,特比卢卡大人。』
明显表现出不快的是裁判所长官非德摩鲁。非德摩鲁虽然不是古拉乌鲁一派,但也跟巴鲁顿一派划清界限。他原本是伊路阿迪鲁皇太子时代的法学老师。在王继位时,就任命他为裁判所长官,王对他给予厚望。
『到底是谁,请明确地说出来如何。』
『是啊……』
特比卢卡咳嗽了一声站起来,对他来说,这也是关系到她命运出现转机的时候,毕竟他要告发的,是一个魔法师。凉风吹进房间,现在的特比卢卡,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那就允许我说出来了。』特比卢卡用布擦了擦流进眼睛里的汗水,绷紧了肥胖的面孔,『坐在那里的维布?古拉乌鲁大人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哦……原来你说的是我啊。』好像刚刚才知道的一样,古拉乌鲁故作惊讶。
『没错,维布?古拉乌鲁大人。』特比卢卡吞了口口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