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界之相……吗?』
『拥有世界之相的人,脸上有非常明显的特征:右眼是绿色,左眼是紫色……把眼睛都遮住,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世界之相吧。』
『眼睛……是吗』
卡莉斯塔回想起……前几天遇见的那位年轻人的身影:穿着白色的长袍,安静稳重的年轻人……
『伯斯……』悌诶在呼唤他。
『怎么了?』悌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
『不知道是不是地震的原因,阿度利艾的人们内心非常的不安。』
悌诶和伯斯目前在难民街的某家客栈投宿,这几天一直住在那里。太阳已经落山了,奥鲁本和拉克西还没回来,他们去了城墙的另一边。基塔在阿纳丽思家里。因为撒达纳非跟奥鲁本他们一起出去了,所以拜托阿纳丽思照顾他。
『无论哪个城市,都会有不安的情绪……』悌诶继续说,『在这个城市,这种情绪特别强烈!』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吧。』伯斯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悌诶。悌诶很少向自己询问这种话题。仔细想想,伯斯和悌诶两个人几乎没有机会促膝长谈。也许,是因为现在只有伯斯一个人,悌诶才会稍微敞开心扉。
『非正常的王位交替,政治斗争,大地震……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任何人都会感到不安的』
『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不过……』悌诶秀丽的额头浮现出阴霾。『也许……应该说是我自己受到了影响吧。』悌诶苦笑。他不仅可以看到精灵,还可以听见人内心深处强烈的愿望。这是无法逃避的。就算塞住耳朵,这些思念也会直接传达到他的脑海中。
『受到了影响?』
『我的心,还十分脆弱。』悌诶的笑容明显带着苦涩。很少能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他总是极端地压抑自己的感情。
『因为人太多了的缘故吧。』伯斯也知道悌诶可以听到他人的心声,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他实在是难以想象。
伯斯也不是不能理解在破坏特?阿迪鲁的城墙后,悌诶封闭内心的心情。因为那里是悌诶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人类的大都市。之前他几乎是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而这阿度利艾的规模,比特?阿迪鲁还要大数倍。
『据说阿度利艾的人口在十万以上。这是除去奴隶、从各地聚集过来的流动人口,还有难民街和维尤拉街的人之后得出来的数字。』
『恩……这些我知道,伯斯。』
『悌诶……』伯斯打量着他那张绝美的脸。总是冷静到让人觉得可恨,不露出任何表情的悌诶,现在却像个因不安而胆怯的孩子。
『怎么办啊……』悌诶不安地摇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胸口很闷。』
『悌诶……』
伯斯知道,从刚才开始,天空就乌云密布,街上的人也有些晃晃不安的样子。这正是悌诶不安的反应。
『伯斯……』悌诶在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将双手摊开,『请握住我的手。』
伯斯巨大的手掌交叠在悌诶白皙纤细的手上。
『伯斯……』
悌诶的手微微地颤抖。
『为什么你的心没有动摇?』
悌诶羡慕地抬起头看着他。伯斯瞬间觉得很不好意思。绿宝石般的绿色,与紫水晶般的紫色……即使是同性,被这么美丽的瞳孔凝视的话,也会……
『年纪大了的关系吧。』伯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你这种年纪的时候,也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心绪经常混乱。』
伯斯开始回忆。
『离开故乡时候,我才十七岁,跟你差不多。』
『故乡……你说过你的故乡在西方。』
『是啊,西面的大河,昂塞鲁河畔附近的国家。我的父亲是那个国家的宰相。』
『宰相……』
第一次听伯斯谈起自己的身世。
『父亲因为政治斗争失败被杀,母亲和哥哥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伯斯苦涩地说。
『我被悬赏捉拿。』
『悬赏?』
『悬赏的人是我的……叔叔,父亲的亲弟弟。』
即使在说这种事的时候,伯斯的心绪也丝毫不紊乱。悌诶非常羡慕。
『就是说你的血亲希望你死,是吗?』
『他们害怕我为父亲报仇,因为陷害父亲的幕后指使正是叔叔!』
『陷害……自己的亲兄弟?』悌诶悲哀地说,『我完全……无法理解。』
『我也不能理解。』伯斯继续说,『那个时候,愤怒更甚于悲伤……』
『愤怒……』悌诶对这种感情略有所知。
『我恨自己的叔叔,从心底憎恨他!』伯斯说这些话的时候,注意尽量不要渗入过多的感情。因为他现在还握着悌诶的手。如果他的内心出现混乱,就会如实地传达到悌诶的心中。
『那时候,我的愤怒如果化作火焰的话,将会烧尽周围的一切!包括我自己……』说到这里,伯斯『啪』地放开悌诶的手。虽然一直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这种憎恨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目前已经是极限了。伯斯不想伤害拼命压抑自己感情的悌诶。也不想让他了解何谓『憎恨』!
『你会在阿度利艾与你的命运相遇是吗……』伯斯下意识地改变话题,『这是养育你的人的预言吗?』
『是的。』悌诶毫不犹豫地点头。即使在室内,他还是蒙着面纱。茶色接近金色的头发刷拉拉地摆动着。
『卡隆总是说:在阿度利艾,你将会与你的命运邂逅。』悌诶模仿卡隆的声音严肃地说。
『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
在这之前从悌诶露出的话中,伯斯能够推测,应该是难以抵御的命运洪流吧,很可能,是跟拉克西现在选择的命运相同……不,也许更甚于此。
『不知道。』悌诶摇头。『我知道的只有……』
『只有什么?』
『只知道那是个非常艰巨的使命。』
『艰巨的使命……』
拥有这种能力与魔法能力降生,并且被传说中的半神族莰多里族抚养长大,到底肩负着怎么样使命与命运不难想象。更何况,悌诶的父母经历了那样的恋情,即使不是直接的原因,也是间接导致两国的灭亡……
『哎呀哎呀……』伯斯半开玩笑似的摇了摇头。『到最后,那位大小姐还是打算选择最艰难的道路啊。』
『你是说拉克西吧。』悌诶问。
拉克西今天跟奥鲁本进城不是为了观光,而是为了出席反阿度利艾组织的集会。
反阿度利艾组织——是被阿度利艾所灭以及被合并的国家的人们,为了重新让祖国独立出来而创建的组织。
拉克西虽然是一副少年的打扮,但她毕竟是被阿度利艾合并的原依塔鲁公国的公女。
『拉克西还有一个星期就十六岁了。到那时候她就必须决定自己的命运……』
悌诶当然非常羡慕。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人类还不是要顺从自己的命运吗……
『我能从命运的洪流中逃脱吗……』最近伯斯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一起旅行到现在的两人——拉克西是向命运挑战,悌诶是接受自己的命运。都是那种一个人难以背负的苛酷命运。
『我,应该回故乡吗……』
回去的话就要为父母及兄长报仇。这种思绪一直反复困扰着他。
『不,不对……』伯斯想。他遇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年轻人,救了自己的命。
悌诶的使命……恐怕是伯斯作为男人赌上自己的全部才能触及的东西。
伯斯守护在悌诶身边,不仅是为了偿还救命之恩,也是因为自己找到了值得赌命的东西。守护着内心象幼儿般纯洁,完全不懂世事的年轻人,是他现在的使命。
『拉克西现在已经得出结论了吗?』
伯斯也知道拉克西很迷惑。自从见到原依鲁塔公国的老臣奥鲁本之后就这样。
在离开偏远的故乡之后,拉克西虽然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无法摆脱焦虑的每一天。
之后,遇见了悌诶和伯斯……虽然拉克西觉得好象找到了什么,但是当她再次遇到奥鲁本时,发觉还是无法从命运中逃脱。
既然如此,那就战斗吧!顺从命运的安排。拉克西就是这种思考模式的人。
只有在跟悌诶和伯斯度过的日子里,没有迷惑。
然而,结论已经得出。今天跟奥鲁本和撒达纳非一起出席集会,就说明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为了不给自己逃走的地方。为了让共同战斗的战友找到事实真像。拉克西一周之后恐怕也会选择作为依塔鲁公国公女的命运吧。
『真是遗憾啊……』悌诶回答伯斯的问题,『我们也许要在这里与拉克西分别了。』
『是吗,果然……』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伯斯还是觉得有些寂寥。
拉克西的存在,让伯斯和悌诶的内心感到多么的温暖……
『我觉得不安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悌诶总是直言不讳。
『她今后会怎么样呢……真让人担心。』
『是啊。』
伯斯也有同感。是拉克西将自己的人生投入波澜当中。
『我可以理解。』悌诶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虽然不像卡隆那样有预言能力……但是可以预见这样的未来』
『预见什么?』伯斯问。
『精灵们在骚动。』
『为什么骚动?』
『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
『精灵们说,』悌诶的目光遥望远方,『今后,会发生剧变!从现在开始,你、我、还有拉克西,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被卷入其中……』
Ⅱ
集会结束是在傍晚的时候。这是标榜着反阿度利艾的集会。今天大概有十几个人参加。拉克西,奥鲁本,撒达纳非都参加了这次集会。保险起见,奥鲁本并没有让拉克西表明身份。不能肯定今天参加达到人都是同伴。不过拉克西应该已经下定决心了吧。不,就是为了让她下定决心。所以今天才把她带过来。
这里有象奥鲁本那样的原依塔路公国人,撒达纳非那样的迪姆共和国人,卡塞斯人,同样二十年前被阿度利艾合并达到刚拉德人和路丁乌人……不同国家出身的人,国籍不同,基本上也都是象迪姆和依塔鲁那样的都市国家。
素有征服之王之称的先王尼莫斯阿迪鲁七世,在统治的前期,将王国的版图扩充了百分之十五。
阿度利艾王国在五百年前也是共和国。共和国联邦时代,阿度利艾市只不过是边境的一个以海上贸易为主的国家。随着它的日益繁荣,势力也在逐步壮大。
五百年前,一部分富裕的市民从平民层脱离出来贵族化,进而独揽国政,这当中出现了集所有权力于一身的男人!不久,他就成为了国王。
现在的阿度利艾王家——布朗特斯加家族是三百年前从前王族那里夺取王权的家系。
集会快结束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客人开始陆续聚集的时候。这里是宰相巴鲁顿和那些同盟的保镖经常聚集的酒店。为了不让人起疑,集会的人三三两两地从店里出去。
拉克西和奥鲁本还有撒拉纳非三人,为了与他们错开时间,又在里面呆了一会儿。
『拉克西原来是依塔鲁人啊。』撒拉纳非说。
撒拉纳非到现在还不知道拉克西是依塔鲁公国的公女。
『然后,悌诶跟我一样是迪姆人……』
『悌诶非常高兴哦,他是第一次碰到同一个国家的人。』
『按照悌诶的岁数……应该是在迪姆陷落的那年出生的吧。』
『呃?你没听说?』
拉克西认为,撒拉纳非早晚会从母亲那里了解到此事,所以就自己说了。
『悌诶是在迪姆陷落的前一天晚上出生的哦,他的祖父是评议会议长。』
『阿维鲁?巴莰!』撒拉纳非几乎忍不住大叫。
『那么……他应该是阿维鲁?瑞切尔和茜蕾娜公主的……』
撒拉纳非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小声问。
『恩……所以悌诶连双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父亲依塔鲁大公虽然早逝,但是拉克西的母亲还健在,她还有哥哥。
别说双亲的脸了,就连家族的人都不知道,在与世隔绝的山中长大,完全不与人类接触的环境下被养育了十七年……悌诶到底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啊,拉克西经常会考虑这个问题。
也许就是因为他是被莰多里族的人养大的……所以,才那么的纯洁无垢,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世事吧
『为了为那场战争负责,听说阿维鲁家族在陷落的当天全部自尽了!』撒拉纳非喃喃自语地说。
『活着的只有悌诶,她母亲也在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就过世了。』
『就连阿维鲁?巴莰也怜惜孙子的性命啊……』撒拉纳非嘲讽地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撒拉纳非。也许……这里面有更深刻的意义。』奥鲁本有些窘迫,『我见过阿维鲁?巴莰议长几次,他是位高洁的人,因此才那么有人望。』
奥鲁本继续说:『对共和国的理念,和作为人,平等生存的权利……是议长不可动摇的信念,我也深深地被他打动。』
『平等生存的权利……?』撒拉纳非反问。
撒拉纳非是奴隶,在迪姆灭亡时,跟母亲阿纳丽斯一起被当成奴隶卖掉,两年前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身。但是妹妹阿纳依娜目前依然是奴隶。去塔非的斗虫大会,本来是为了赚这笔钱,因为地震,大会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