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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叶某挑中【炫岚堡】,则纯粹是偶然和巧合。总之,路经过的【炫岚堡】,有幸成为我叶太涛的杀戮之所便是了。我[夜枭]要化为[魔],自然是需要一些娱兴节目和场地,来衬托烘抬才行。而这【炫岚堡】又恰好有叶某所需的罂粟花,所以──”
“罂粟花?可练成腐人心念迷药的,罂粟花?”云飘神情肃然谛几近乎愤怒。
“哦?小子你也知晓?没错!正是罂粟花。叶某的大业,一半可全都得靠它了。本人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慢慢渗透进【炫岚堡】。期间,乃练就成足以宰制人心的崩灵丹。并且,对堡内人做了最精准完美的全面人体测试,才完全夺得全城的控制权。这过程,可不容易呀。那全靠【炫岚堡】堡后山坪那种曼妙无方的仙花,叶某才有啸霸天下的雄厚本钱。想想看,若武林人全都受我灵丹的控制,那么──哈哈!”
“毒花就是毒花!再怎么修饰,它还是毒花。[夜枭],你的梦,今日便要碎了!我等誓要将你──”云飘声调平稳;然而,言辞的内容,却极之辛辣。“云”的内心,极之义愤填膺,恨不得举剑立把叶太涛一剑刺死。
叶太涛截断云飘的话,大笑道:“哈哈哈!你们视为毒花,叶某可是惜如珍宝啊。至于,我的梦碎不碎,可不是你们这群毛都还没长齐的后生晚辈,可以插得上手的!懂吗,小子们?”
“田前辈与【炫岚堡】上上下下,都是你一人所害?”铁毅插嘴再问。
“那个姓田的废物,是第一个受叶某人罂粟药丹操纵的人。至于【炫岚堡】的堡民,除少数自动臣伏于我、为我所用的[炫岚七卫]外──其他的,嘿,都是我[夜枭]一人所杀!当然,也有些是受不了罂粟毒性而致死的。这答案如何?可满意?”
“连妇孺小孩,都·不·放·过?”铁毅杀机跃然。
叶太涛斜视铁毅,“正是!可以用的,叶某当然都不会放过。这些废物,总算有些发挥用处了。毕竟,有他们的存在,叶某人才能制成崩灵丹!此外,该杀的、可以杀的,我当然也全杀了。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也没放过!”
铁毅等人,心头燃起焚焚野火。【炫岚堡】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加起来,亦有三百五十人之谱。除了,被叶太涛所迷与利用的人之外,其余的人,他说他一个也没放过。
从别的面向来看,他的手,确确实实的,沾满三百多名冤灵的哭嚎与及血渍的悲鸣!这一句“一个也没放过”,使得他们与[夜枭]的血斗,成了必·然的趋向!他们已不得不战!
因为,他们的血,直冲向他们的脑际。他们遏抑不住杀战[夜枭]的沸然狂心。
“可知,我为何引你们来?”叶太涛不等他们反应,又续着说:“因为,叶某人要你们成为我的手下。我要受白道万人景仰的《侠帖》中人,成为新一代[魔]的下属。只有,如你们般的人杰,才有资格成为我叶太涛的部下。崩灵丹的妙效,将使你们自愿把生命奉献予我。叶某本仅预计引来[铁·云],却怎也想不到‘香’、‘幽’,也一并来到了。好极!甚至,连易老头也惊鸿一现。可惜,他只对[四妖]有兴趣。这次,算他逃过一劫!但,你们也不用遗憾,[灵机]到最后总是会与你们一样的为叶某人所用的。下一次,他绝对飞不出我的手掌心。叶某毕竟是个十足爱才的人啊!哈、哈、哈…我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英杰的。嘿!不过──”
叶太涛停顿一瞬,双眼爆开血厉魔色,语气忽地由纵野不羁转为沉凝:“──更重要的是,天纵横!再怎么样,你们依旧是个配角。其实,叶某人要的是天纵横!我要天纵横来!我要引出那个缩头乌龟[魔]来。”他陡然间陷入寂静中,不再言语。
一片沉滞的寂静。
深深的、深深的。
“那[四妖]呢?他们何以会助你?”云飘问。
叶太涛像是跌入自己的思绪里,对云飘的问题并没有回应。
他们必须再争取多一点的时间,来复原几番恶斗所虚耗的真气。需要更多一些!
云飘、铁毅、梦殇情、月心瞳等,俱皆有这样的共识。
梦幽音却在此时醒来。
梦殇情立有所感,人一飘,落于梦幽音身前,护着她。
叶太涛突的苏醒过来般的,一眼望去,看到梦幽音。那彷佛足可穿透人体的魔诡注视,让梦幽音很不舒服,全身都笼罩于一种可怕的颤寒下。“喔,这小妮子也是良材啊!看来,今番我[夜枭]真是所获匪浅。呵呵…”叶太涛的语气愈发疯狂了。随即,他转望向云飘,恍若看穿云飘的心意似的,嚣然道:“别急!我会给你们时间回复功力的。”
云飘不理会叶太涛的嘲讽。他的右手,紧握住光的剑柄。
战机一触即发!
“[四妖]不过是想利用我,以引出消迹已久的天纵横,才会答应这次的合作。失去[魔]之庇护的他们,近来于武林中,可说憋脚的很!而且,他们根本不相信,我[夜枭]有足以败天纵横取代[魔]的实力。哼…叶某人会证明这一点的!只要,那老乌龟现世,就会是[魔]易主的时刻。到那时,我雄威【魔之宗】,愚蠢的[四妖],自然会乖乖地蹲跪于我的面前,付出他们该付的代价。哈哈哈!”叶太涛自语地絮絮叨叨的说着。
月心瞳愈听愈火大。她一直没出声,是因为她要凝尽所有的一切的力量,将眼前的老妖怪,格杀当场。她看到那张满布欲念的脸,就恨不得把它扒下,煎成黑炭。然而,她也知道,她必须保持冷静。
必·须·冷·静!必须绝对的冷静!
因为,眼前的老怪物,真的很强;强得令人难以想像的强!月心瞳呼吸又呼吸,将自己体内的真劲,一再地周天回旋,以开发身躯的敏锐度和超感度!她要全心全力一搏这头老怪物[夜枭]!
叶太涛又自言自语着,“真是搞不懂啊!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怎还会有人尊他为[魔]?你们说,怪不怪啊?!”
“不男,不女?”五人大讶。
[魔]的真面目,或者已到揭盅的时候了。
“你们竟不晓得?”叶太涛兴奋地说着。[夜枭]越来越是古怪。现在的他,彷佛一只不能控制自己情绪和思想般的幼兽一样,心婪地到处吐着他那彷佛舌上黏液般的言语。
梦殇情等,没有人有回应的表情。
“哈…对了,[侠]与天纵横之间的关系,你们当然无从知晓。那时,你们还是乳臭未干的年纪呀──”叶太涛喃喃的。蓦地!叶太涛嘴上噙笑,大声说道:“那你们可得听仔细了。这可是,《武谜》奇案的实际真相啊!你们亦该听闻过宇凌心不会对天纵横出手的事吧?那可不是什么道听途说的传闻。而是事·实!十足十的事·实!为什么,[侠]不对[魔]出手?是呀,为什么?关于这一点,没有人可以解答。其实很简单。就让我来告诉你们,那其实非常非常的简单。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因为,宇凌心背叛了天纵横。对,就·是·背·叛!”
“………”叶太涛说得兴致盎然。一连串的发言,浑沌不清的进行着。然而,梦殇情五人,却是没有反应地始终如一的沉默着。他们全心全力运着功,一边略分一点神听着某些足以让人震动的资料讯息。
“别怀疑!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啊。就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我才会被迫隐匿十余年。他们本就是一·对!宇凌心与天纵横,本就是一对情侣;一对令人作呕的情侣啊!”
[侠]与[魔],果然是一对!他们之前的推测,竟然料中了──月心瞳与云飘对望一眼,两人脑际,同时掠过这样的想法。但何以叶太涛会用作呕,来形容两人之间的爱恋之情态?
叶太涛顿了顿后,又道:“为什么使人作呕?你们可是这样想的?可不是,我叶太涛乱加贬斥他们啊。对了!天纵横是男人呵。货真价实的男人之躯!呵,没错,他是男人。天纵横是男人。而宇凌心当然也是。你们知晓了吗?这两个喜好男色的变态,却相爱着。你们白道奉为圭臬的[侠],就是这副下流胚子的样子,知道了呵?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你们知道了吧?震不震惊啊?呵呵呵…”叶太涛疯子般的神色,让众人为之一栗。
而更让他们惊动的是,叶太涛所说所语所谓的事·实。五人心中,俱是一震。他们虽然不想相信;然而,心念却毫无疑问地,遭受着不断滚来浪潮般的波乱。原来,[侠]和[魔]竟是那样的一对!?真是如此的吗?………
“当年,我无意之下,知晓了这个秘密,本想用来威胁他们。谁知,天纵横那个怪胎,竟反过来要胁我,说只要江湖中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就要我的命──哈哈──他竟然敢要我这【魔之宗】之霸主的命──哈哈哈!──”叶太涛一阵欷吁之后,又是一阵狂笑。接着,他又满脸杀怨地道:“──魔功不精的我,就这样被迫隐遁武林近二十载。这个奇耻大辱,我叶太涛一日不忘!总有一天,我要天纵横那异类,跪在我[夜枭]的跟前,求我饶恕他。呵呵噢哈哈哈…”叶太涛说得神色厉野,一副便要起而噬人的模样。
月心瞳却在心底大笑。活该!利用别人的私生活去威胁人,活该被逼。没一命呜呼就算是好的了。[魔]还太过仁慈哩!月心瞳对叶太涛的极端反感,反倒压过对[侠]、[魔]之情愫讶异的好奇程度。
铁毅想不到,[侠]和[魔]之间的关系,竟是如斯复杂。
不过,叶太涛想必有借他们的口,泄出这段隐情的计略。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最后,那两人还是分道扬镳了。那自许为迷途知返的宇凌心,娶了个美丽的女子,组成一个堪称典范的家庭,与天纵横划开界限,再不与他来往。天纵横一气之下,这才遁入【魔之宗】,费心修成无上魔功,将整个江湖,都卷入他仇情酿就的无尽血雨里,就只为了宣泄宇凌心背叛他的无限悲痛。实在愚蠢!就这样,宇凌心成了白道唯一的[侠]。而天纵横却化身【魔之宗】有史以来的最强者[魔]。真是一种绝佳的讽刺,对吗?而本是【魔之宗】第一人[夜枭]的我,居然亦被迫得不得不逃离武林。哼!真是可笑啊!”叶太涛的口吻,有说不出的讥笑与自嘲味。
梦殇情听得很不舒服。世间情爱,岂有什么准则?男与女,女与男,女与女,男与男,又有何不可?难道,人只能选择性别,而不能抉择所爱的人?爱,到底是爱一个人?还是,爱他或她的性别?是男是女,又有何不可?难道,仅仅因为尘世间的界定,就得如斯鄙弃一份历经血与生的情之恋?!──早便割舍人间法则与红尘定律的梦殇情,很是自然的作着如是之想。
叶太涛显然已恨天纵横恨到山塌水竭处。否则,以【魔之宗】不拘世俗礼范的野性思绪,是不会单就同性相恋这一点,便如此地非议宇、天两人的。要知,这样的断袖之癖,于历代【魔之宗】都是不乏传闻的。
铁毅、云飘、月心瞳三人,则是诧异着。因为,从叶太涛的述说中,他们渐渐承认[夜枭]所说,也许那真是个事·实![侠]真的与[魔],有过一段于世俗可谓之为畸形的异之恋?[魔]真的爱[侠]?………真是荒谬!但他们又没法子排除这结论。
梦幽音眸底中吸汲入,叶太涛讥笑已极的狂野姿态。并且,经由唇与的熟稔与解读的速度,她很容易便可知晓叶太涛的发言。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毕竟,对她而言,情恋的世界,还离她太远──
还太远──
叶太涛很快又接着道:“宇凌心因为心中对天纵横有愧疚,当然这说不准是对老情人还有爱意──呵呵!所以,他从未出手对付天纵横,反倒刻意地回避天纵横。武林中人,绝大部分好若都以为宇凌心怕了天纵横。却不知,他们之间竟有过那样的情纠瓜葛。于万般无奈之下,宇凌心只好托请,闻觉出面遏止天纵横的席卷威势。于是,也才有了‘僧·魔·一·决’这场好戏的出现!”叶太涛忽地又陷入短暂的缄默。
冷凝的静寂,森森然涡卷着厅内空气。
无声的氛围,宛若夜半鬼嚎的,刺痛着人。
一阵森谧之后──“叶某人蛰伏于乡野长达十余年,除了暗中注意天纵横的讯息外,每天更暗自苦练奇功魔艺,务求终有一日,用我的双手,剖开他的血肉,还涤予我一个公道。可惜,天纵横这老家伙竟在与闻觉一役后,匿迹天下,再无人知晓他的下落。如今,我[夜枭]最极致的魔功[血夜大法],已然大成,且更练出不世奇药崩灵丹,再无须惧他天纵横的必要。是以,叶某决意重出江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