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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哀伤,无比真切,袭面而来,像是一股由雪地而来,已然冻寂的凄风。飘直到这一瞬,才真体验到失去之痛和不舍。然而,却是自己抉择,且决定。人总是不断习惯失去。甚至后悔。………这样的路,是否就是所谓人生?………
一阵爆乱之后──
两人,分。
云飘口角溢血,“云某,败了。”
月心瞳霜寒着脸。然而,眼神却是好凄痛、好凄痛、好凄──痛──
宛若湖面上,不经意搅动,而至于支离破碎的清月。
凄·清·的·紫·色·之·月。
韩冲雪盖世枭雄般漠然睨视浪天游。
浪天游并不动气。名剑雨丝宛若一片轻叶,跌荡腰际。
韩冲雪迈开步伐,走向浪天游。
浪天游不动。
韩冲雪身子笔直如枪杆。两眼寒意,犹若狂冬之夜的雪──冷冷、冷冷。每一步移动,都像能蹦开惊人力道。冲击。蓦地,韩冲雪一个势的,去至浪天游跟前,仅距离三大步。
浪天游,动。
缠腰雨丝,斑斑点点,霍然而出!
[剑心决零秋水藏]。
宛如水花,浪天游的剑,于半空翻卷一幕惊心动魄。
韩冲雪马步一扎,右拳缓缓挥出。
一股莫大的收束力量,执然地往浪天游拢去。
浪天游不畏不惧。腕一转,手中软剑,突然弯折,往内形为螺旋。
扭曲的雨丝剑,其绕走弧状,彷佛狐狸尾巴,有着奇妙曲线。
韩冲雪逼出的拳劲,瞬机被浪天游雨丝所透发的歪斜之力,悉数卸开。
浪天游蹬步。
天崩地裂也似的一蹬!
韩冲雪神色凝沉。右拳忽地不知怎么,收回腰侧。左拳则像一开始便在那儿似,出现于右拳原来位置。先前挤压力道,遽尔易为一股吸力。好若一团龙卷风,不住将周遭物事,尽数拉扯过来。
浪天游手蓦地一松。
剑诡异地于空虚飞荡。
浮浮──沉沉。
不坠。
浪天游伸出食指,一沾。
剑犹如一根青叶绽生的春枝,牢固地黏合浪天游这株不动的百年古松。
贴在腰际的右拳,动作起来,腕部弯曲,一如猛兽之爪,以无方锐利姿态,延伸往外,箕张而出。韩冲雪左拳慢慢往自己的方向回缩。一返、一去,彷若天地都被扯动。更巨大──一如云雨欲来之际,空中疾地绕走的乌云──的旋力,发生于石台。[九曲风涛]拳法。韩冲雪两手握拳,宛似深不可见底的暗渊,吹出死意十足的寒风,欲将天下地上一切尽皆吸入。
浪天游飘逸非凡、卓然屹立的身子,终究被拖动。
韩冲雪一声暴喝:“过来!”左拳像拍案般,按在腹前;右拳一抡,舞个圈。
浪天游被抽离地面,往韩冲雪方向,加速而去。
韩冲雪左拳一扑,宛若平空跃来一头狮似,捣往浪天游。
一褛微波般笑意,由浪天游嘴角逸开。
同时──一蓬纯亮的剑光,洒将出去。
──剑·雨──
四处游走的龙蛇一样,雨丝剑恣意挥霍一把接一把的精芒炫辉。
韩冲雪右拳反方向再一抡。一墙厚凝劲力,宛若狂风,疾扫!
剑之雨和拳之风,顿时于虚空,撞个正实。
于是乎──
风·雨·交·加!!!
另一方面,易古寒和识一青的对决,亦为精彩万分。
识一青像是给易古寒激出杀机般。惊天锋芒,犹若出海蛟龙,劲杀易古寒。
易古寒一面大呼痛快;一面犹如松猴,跳攀树海一样,纵跃如飞。
举着大铁杆似惊天的识一青,好若有无穷无尽真力,操作自如,简直像自身手臂。他一派大开大辟,狠狠硬砸硬碰,一迳刺向易古寒。一步接着一步。非常之激然。惊天狂张,宛若一只绚光翅膀,由识一青右胁,突伸以出。
巨大之翼,淹到易古寒。彷若一个天难逃、地难遁的银色网罗罩下。易古寒面对此等惊险情势,犹然不惧、不骇,闲妙非凡。只见,他一个腿缩、膝弯、腰折,滚成一个球状,往外就是一翻。
识一青枪落空,一声烈喝:“吼!”倒拖惊天,回身就是一枪,照易古寒溜去。
易古寒凌空旋动,背部骤突一股惊冷传来,不寒而栗。百忙中,易古寒一个移位,忽而于识一青左侧一公尺出现,“识小子,试试老子的指头!”说完,右手食指点在虚空。
识一青眼前一黑,失去易古寒踪影。心知不妙。他不慌不乱,两手紧住惊天,贴着腰围,迅速递手,划出一轮锐利劲力,彷佛有人隐匿,从林丛间,射出一排锐意肆长的锋芒之箭。
易古寒哈哈大笑,维持球体般姿势,仍是一只飞星,遥指万家灯火。
识一青看清指的来势,转动立即停顿,一个后弓步,拉枪,一顶。
枪头犹如一头蹦着獠牙的银色怪物,往外热切扑噬。
而后,指和枪触实。
识一青如遭电殛,猛地一震,暴退。
易古寒手脚疾长,人飞起来,迫追识一青。
点在枪锋的指头,绕着尖端,缓缓一圈。
识一青像是给一只巨人之手,掴了巴掌,登时风车似翻滚。
易古寒伸个懒腰,落定,对被转得七昏八素的识一青,咧嘴嘿嘿笑着。
识一青勃然大怒。自他出道以来,还未遇过这等羞辱。即便是宇凌心与天纵横两大绝世宗师,亦无如斯劣质。虽与两人相差极大距离,但犹能感受自己的存在;于他人之眼的“存在”。识一青被狠狠凌越,亦无话可说。与天比高,终究不过痴人妄想。然而,易古寒却以嬉戏的游玩心态,跨跳于他。识一青失魂落魄的无意识,立即闪过绝大怒意──战场烈马咆嘶,杀机紧蹦──惊天偌大枪头,聚满汹涌的劲道,往易古寒就要一刺。
天地彷佛意欲漫漫的一刺!
然而,枪纹风不动。
因为,指。
易古寒站得丁丁八八,动也不动,以最歪斜的睨视,盯着识一青。
识一青胀红脸。显见正催功要将枪戳出。但却毫无所成。
枪还是生根般,被易古寒指头,静静地点住。
石柱上群豪,看得目瞪口呆、咋舌难收。
原来,这就是“灵机一瞬,指破空虚”的[灵机一指]!!!
果然深妙无方。
易古寒看着识一青浑浊的双眼──良久、良久。
识一青眸底看似有拔张之怒。然而,更深处却是无穷灰沉。
易古寒像要望穿识一青眼底尽头。锋利视线,比从剑端反射日光,还要尖锐、还要嚣狂。“识小子你是怎么回事?忘了如何运使自己的武艺不成?居然连一成功力也使不出?”
识一青却似听不到易古寒声音,只一味拼命用劲,朝易古寒冲刺。
易古寒摇头大叹:“无趣、无趣至矣!”只用指轻轻一拨。
识一青便跌开去。
就在这时,空间一阵兵荒马乱、万锋千杀──
震震震震震……
荡荡荡荡荡……
不独是他俩人,一众的感觉,亦是相仿。
易古寒目光溜去,不由大喜。
被扫开的识一青,连审查周遭的能力都失去。一声尖啸,带枪投往易古寒。
“识小子你还待战么?好──过来!”易古寒边说,边伸出天下无双的指头,沾在惊天枪。九指俱残而废。易古寒以无比坚毅和决心,将最后的一指,锻炼成绝对的一根指头。
最后也是绝对!
失神的识一青,似对易古寒的指头,有所忌惮。惊天一顿,改袭易古寒腹部。
然则,还是毫无意外──下一刻,易古寒的指头,莫名其矣,出现枪锋之上。
识一青避无可避。简直像自动将惊天送上。
所谓灵机一瞬也。
“来罢…”易古寒不知用什么手法,将识一青引得前倒。
识一青身不由主,侧向易古寒。易古寒之指附有一股奇异劲力,图谋般,不住汲入他的真气。指头犹若一口无底洞,连灵魂都欲吸尽。易古寒大骇。然而,很快的,识一青便知道那不过是错觉。
因为,冷。
森溢的压迫的无边的冷。
冷,源于空间的异动──
识一青身躯周遭的空气,居然逐渐消寂。
识一青瞬间明白,易古寒并非在吸取他的功力。
而是在空间底,以无比醇厚的真力,击出一个缺洞。
──虚──空──之──洞──
于是,空气像是飞蛾扑火似,纷纷汹汹地,冲往那一洞的空阙。
同时,造成庞大气流扰动。以致于识一青初初以为易古寒在蚕吸他的真劲。
这便所谓指破空虚也。
指劲很快把以识一青为中心,往外延伸三公尺之圆周的空气,全数抽干。
空间赫然涌现暂时性真·空·状·态。
宛然陷入巨大海潮,识一青开始不由自主地倾着身子。甚至随易古寒而走。
“喂…韩小子你是黑道之人,来这儿凑什热闹?不过凑热闹这事儿,好玩得紧。有趣之极。就让老子来陪陪你这小子玩玩哩…嘿,浪大爷,让小的来!”易古寒也不理浪、韩两人行招正到紧处,蓦然一个飞身,插入战局之中。
呼吸可说是武林人行功运招的唯一命脉。浮荡于空间的天然之气,更是引出蕴于躯体内劲,绝不能缺乏的重大因素之一。所谓“外气(天地之大气)生内劲(人体之真力,或称内力内气真劲内劲内功真功等等………)”,允是江湖武学的根柢之论。是以,失去外气,纵使体内藏有千万钧真劲,亦无济于事。内劲根源,终究在于外气;而武艺伤人克敌,亦需内劲传输至外在空间,方才发生效用。亦即,外气就是内劲制敌的管道。没有外气,再怎么具备无匹内劲的高手──恍若拥有一座取之不竭的宝库,却独独缺少解开机枢的匙钥,仍不得其门而入──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因斯,有外气,内劲方可涌生,亦才能相互激荡,于空间生劲杀敌。由此可见得,呼吸对江湖人的重要性!不论日常锻炼,抑或过招之际劲气的使用,莫不仰赖呼吸,以引动内劲,和外气产生某种程度、某些面向的汇合,藉而伤敌之。练气者假想之久而成为实际存在的“气府”,便是所有真劲流动的控制中枢。人体藉以呼吸,吸取天地至气,将之回流躯壳,进入肉身最深沉而真切的“内”,去体验先天、却陷入沉睡的“精”,令其觉醒,而带动寂静于躯体各部的“息”,再锻炼为“气”,混合人体的“力”,外发为“劲”,迫进大外气底,抑或与兵器结合发出更锐利的锋芒之气,造成空间的骚动和气流的变异,更一步甚可改变时间的流向与规律──这绵密的一连串,就是“武道”(或称“武学”、“武艺”、“武业”、“技艺”、“艺业”………)的源流、过程和效用。最末,可以这么说,所谓“武”这样的存在,乃是“超越人体禁樊,时空交错的至高艺术”!!!
总而言之,一切尽皆起源于“呼吸”。所以,武林对于人体和天地,因呼吸的存在,亦分有“内周天”、“外周天”这样的称谓。“内周天”专指含融“精、息、气、力、劲、功”等等修为阶级,以“气府”为中心,再外结身体内部经系,扩往各大支脉的循环总称。而“外周天”不消说,就是广袤、毫无边垠的天地宇宙。于是乎,人的肉身,就是间于两者,进行接触的媒介。………易古寒一指截断识一青呼吸的可能,跟废去他武功没两样,就是这个道理。
易古寒平常极矣,走入剑雨、拳风间。
浪天游、韩冲雪正全力施为。易古寒陡然插身而入的一着,他们俱收势不及。
识一青被指力拖走。始终摆脱不开。狼狈不堪。
旁观诸人无不看得暗暗摇头。以[惊天之乱]狂走江湖的实力,绝不止于斯。想是因于[夫人]之亡,导致识一青悲莫大于心死,再无昔日烽火乱天涯的雄风霸气。若非如是,凭识一青手上惊天,又怎会落得任人戏耍的地步???………
宇凌心却似有别的见解。“幽音,你怎么看?”
担心默然对峙之云、月的梦幽音,闻言不由愕然,说不出话。
“唉…他们俩的事,并非你能插手。”宇凌心了然。
“但──”
“爱恋何妨是一场梦!你的梦圆了──他们的梦碎了。这不是很自然?”
梦幽音静下来。从脸部深处,闪露出的焦躁,瞬即而殁,一如井水般寂邃。
“你的幸福,仅是你的。遇不到的人,就是遇不到。相逢自是有缘。可是有缘人,却还需更大联系。你和你的铁大哥有。他们却不见得行。结果并不那么重要。你应该明白的。”
梦幽音不语──不能言语。
“幸福不能施舍。如果,你真的担忧他们,便以较宽阔的心,去看待情生情灭的种种。获得爱恋完满,是你幸福的启端。不要对幸福感到罪恶。你很坚持、很努力。谁都明白。然而,对那些曾经十分努力过,却终究没有觅到幸福的人而言,你的挂虑,若以同情姿态展现,无疑会是相当大的伤害和污辱。好好珍惜你自己。别老想因何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