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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怕黑,每次回来这里都觉得害怕,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啊?”陈远生跟不上阮老板跳脱的节奏,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本能地就拒绝:“不太方便吧。”
哪知阮百行极失望地说:“你不愿意?我知道我这人,别人都不愿意接近,我以为你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
陈远生几乎不敢相信阮百行脸上流露出几近哀伤的表情。他很是知道空虚寂寞的滋味,也明白零落一人是怎样使人脆弱难过,嘴上便快过大脑一步:“那好吧。”
阮百行笑起来,表情像个孩子。他站起来打了个电话,然后又接了一个,陈远生从背后镜子映射的影像中看见阮百行深邃的轮廓和皱着的眉头。过了一阵他挂了电话走过来,对陈远生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把这儿当成自己家,随意就好,有什么事就吩咐周舟去做。门锁的密码是你的体重。”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对陈远生说:“对了,我已经让周舟往你账上汇了一百五十万,就当给小阿生的见面礼。”说罢又往他下身溜了一眼,然后笑了一笑。
那笑容并不纯粹,还掺杂着些难以说明的情绪,像黑洞一样让探寻的目光有去无回,忽然让陈远生觉得,或许在这个圈子里,身陷囹圄的不止自己一人而已。
他想阮百行一定不知道自己无意流露了这样的表情。
而——
一个小时之后,陈远生想明白了,差那0。1公斤,是阮老板自己瘦了,他立时在心里咆哮不止。
14
陈远生住进别墅,阮百行却并不常回来住。他事多人忙,有太多关系交情要敷衍铺排,并不十分轮得上陈远生。偶有几次回来都是在深夜里,阮百行一身疲惫,和他也不怎么交谈。陈远生不解了一阵儿,又忐忑了一阵,最后也就习惯了。毕竟这儿居住环境比自己那儿好很多,还可以躲着黎箓上门来找他,何乐而不为。
这天陈远生和公司另一个新人助理主持一起去近郊的农家菜馆录元旦特别节目,请了正在宣传期的电影《33》剧组做特别嘉宾。来跑通告的是影片男主角张少荣和女配角丁瑶熹。张少荣是海天娱乐的头牌艺人,而前不久channel
s 的大中华区经理带了一帮老臣子跳槽,去的正是海天娱乐。两家出了这么一段公案,其实是生了嫌隙,本来也不会来上channel s
的娱乐节目,但是channel s
的娱乐频道一向做得好,收视率高,另外就是电影导演和陈远生这档节目的主持圈大哥是多年好友,宣传期不来上节目,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况且对于收视率,这是个双赢的事。
陈远生倒是很高兴,因为他是张少荣的影迷。张少荣十九岁出道到如今17年来的每一步电影他都不错过。说来张少荣也是运气好,一出道就是被大导演杨秀相中拍了电影,接着一直活跃于大荧幕,从来没拍过电视剧。他的气质忧郁沉静,声音是低哑的烟嗓,确实是天生合该拍电影的一张文艺脸。
陈远生他们前面已经连着录了四期节目,另一个助理主持人石澄明已经脱力,完全不顾形象的躺在桌子上睡大觉,被经纪人骂了几句。陈远生因为可以见着张少荣的缘故,有点兴奋,跑来跑去四处帮忙。他和石澄明是同一个经纪人带,平时也不在录影现场管着他们,只是今天的特别节目,主持人大哥也出外景,所以便才跟着看看。她看陈远生跑来跑去就顺嘴多说了石澄明几句:“你看看人家,怎么不成天喊累,像你这种性格,回家当公子算了,混什么娱乐圈!”
石澄明是个敏感的人,眼眶迅速红了一圈儿,不开腔不出气也就帮忙去了。陈远生在GTV的时候很是听过些冷言冷语,知道他心里难受,就压低声音跟石澄明说:“这里不用你,你去那边偷偷睡一会吧。”
石澄明冷哼一声:“就你是个人才,我没用。”
陈远生连忙解释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石澄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刚刚的气算到他头上。他自讨了没趣,也不再跟石澄明搭话了。
整个录影过程陈远生就是个摆设,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就近点儿看偶像。他自己也做了艺人,看见张少荣却还是紧张,好在不用他开什么口,只是递递调料洗洗菜。录完节目之后,陈远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去找张少荣要签名,张少荣倒是很和气给他签了名并交谈了几句,末了还说:“我听人提过你。”
陈远生不解,张少荣却一笑什么都不说了。
一旁看着的石澄明阴阳怪气,跟着他后面说:“我说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想傍棵大树,替人擦鞋!影帝可不会那么容易看上你。”
陈远生被说得烦了,心里有气却不爱发出来,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脚底下,看也不看石澄明一眼就出去了。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开门进去,却不想阮百行在。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墙上的钢面镜又映出许多影响,就像有一屋子的阮百行坐在那儿了。
陈远生还没换好鞋,阮百行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脚步有点踉跄。陈远生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怕他摔到,连忙去扶着。阮百行脚下不稳,干脆就挂在陈远生身上。
陈远生想了想,把他扶去浴室里,准备放水给他泡泡澡。他一边放水心里一边感叹:“阮百行这是花一百五十万请了个老妈子啊,资本家就是有钱。”
给阮百行脱衣服的时候陈远生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想果真是一报还一报啊,终于到了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了。他三两下把阮百行剥得赤条条,然后无不遗憾地想,要是阮老板此刻还有一点清醒,他一定吹着口哨参观他胯间的事物,并说一句:“小老板长得也不错。”
陈远生正想着,忽然耳边热哄哄地响起来:“好看吗?”
陈远生一惊,尴尬地立刻松手,阮百行正拽着他的衣领,两个人一齐翻进大浴池里。
陈远生呛了一口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阮百行一把将人夹在腋窝底下,不让他起来。
陈远生不会游泳,心里觉得格外恐惧,使劲捞着阮百行往上冒。等他冒出水面喘了一大口气,才发现自己抱着阮百行的屁股,脸正对着精神抖数的小老板。
他强自镇定,断断续续吼阮百行:“干什么,发酒疯是吧!”
阮百行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就捧着他的头吻过来。陈远生愣了一下,用力把他甩开,抬脚走出去,说:“你自己慢慢洗!”
阮百行也嚯的站起来把他往墙上压。陈远生浑身湿透,衣服紧巴巴地贴在皮肤上,让他透不过气。阮百行赤裸的身体像一团火挨着他,触感尤为真切。
陈远生可以清晰地看见阮百行眼睛里的情绪,他知道阮百行这次不是跟他闹着玩。他心里深切地恐惧起来。其实住进来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会和阮百行发生关系,自己欠着阮百行这么大的人情,他不敢说不。后来又想就算是发生关系,也不见得就是个买卖,也许是两相情愿的事情,男人嘛打一炮也不算什么。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实在胆怯。虽然陈远生没花多少力气就在精神上接受了自己是个GAY,此刻却发现在生理上他并没有克服。
阮百行没多余的时间让他克服,他力气大得很,把陈远生的手臂扣在墙上,火辣地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他的气息沉重,像是要把陈远生生吞活剥。
陈远生被他充满情欲的吻刺激得四肢发软,体力流失。阮百行抬起陈远生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伸手握住了他的下身。
“小阿生很精神嘛!”阮百行声音暗哑而勾人,一只手上下搓揉起来。陈远生抑制不住泄漏一声呻吟,只觉得其他感觉器官都恍惚起来,只剩下小腹一团火热。阮百行沉重的喘气喷在他耳郭边,猛然一痛顶入。
陈远生痛得身体往后一缩,刚刚遍体的潮热立刻变成浑身的冷汗,阮百行也是痛苦地一皱眉头。他拥着陈远生,慢慢地抚摸他的背部,像是在安慰他。这样一丝不挂的身体接触,脱去了身份地位,仅剩最原始的交流,像是两个人在互相取暖,说不上是谁安慰谁。陈远生听着水不停流进浴池的声响,只觉得伤情,这情绪由内向外,倒丝毫不在意那些和着血丝流下来的体液了。
后来阮百行抱着他又在床上做了一回。事后阮百行沉沉睡去,陈远生端着一杯温水坐在床边,看阮百行的睡着的样子。他想了很多,情绪复杂难言,却唯独没有后悔。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有那么一种荒谬的可能性,就是他不知轻重、轻易地爱上了这个资本家。
多可笑。
15
有钱人追求恋人的手段总是十分让人动心的,更何况阮百行是个骨子里带点悲观主义的浪漫者,这恰好掐中陈远生的死穴。于是他就在阮百行强大的攻势下左右为难——为难自己。阮百行也正正式式跟他约过几次会,陈远生却并不喜欢。他怕遇见熟人,更怕阮百行那些朋友或生意伙伴若有所思或者了然于心的表情。好在阮老板并不强迫他,只是自己玩这样的恋爱游戏玩得津津有味。
但更让陈远生心烦的是石澄明。
录影那天发生的一段小插曲让石澄明着实恨上陈远生了,他处处看陈远生不顺眼,处处与他作对,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下都不留情。陈远生觉得两人是要长期合作的,便忍着气也要与他和解,软话也说过,请他吃饭也做过,可石澄明就是不领情。他在心里为陈远生画了一幅恶魔般的肖像,觉得这个人就是及所有虚伪险恶于一身的小人。陈远生着实被搞得筋疲力尽。
因为头天晚上被阮百行狠狠折腾了,那天陈远生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却居然被石澄明看出来了。他其实是嘴上恶毒,随口就说:“嘿!昨天晚上爬人床、翘着屁股给人操了吧!瞧你走路的扭捏姿势,像个娘们儿!”
陈远生的火气噌噌蹿上来。他不想与人口舌,忍了又忍却被一下子戳了心,终于彻底爆发了。他狠狠同石澄明吵了一架,还动了手,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彩。经纪人被他们两个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样子没办法接着录影,再重的妆都盖不住脸上的伤,只能各打五十大板放回家去。
陈远生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他把刚刚的冲动归咎于睡眠不好,并下定决心一个礼拜都不再跟阮百行做。当然我们阮老板并不晓得陈远生做出了这么一个威胁他性福生活的决定,一回家他的眼睛就被陈远生脸上的伤吸引了目光。
也许是这几日阮百行惯他惯得狠了,问他怎么回事,陈远生就是赌气不说,心底嘀咕这还不都是你这个资本家的错。阮百行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也懒得拿出精神来逗他,只甩下一句:“不想说就算了。”说罢又开门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远生一个激灵,后悔起来。他常常告诫自己,在别人心中切忌把自己看得太重,在自己心中又不可把自己看得太轻。虽是如此说,他总是做不到,想起自己刚刚的行径,愈发觉得自己无比矫情。他哂笑自己,阮老板好歹是花钱找乐子,自己不晓得哪里来的胆子给他脸色看。
这样想着又觉得难过,阮百行真的是找乐子而已吗?
第二日陈远生没出门,他无所事事,便趴在地上拿抹布擦地板。他有点轻微的洁癖,见着地上有点子灰尘,便手痒了。擦到一半接到阮百行的电话,陈远生还没开口,阮百行就说:“你和channel
s 解约吧,签到海天来。”
陈远生愣了一下,说:“我才刚刚□□不到三个月,好好的又解什么约。况且,我可……再付不起违约金了。”
“违约金我来出。”
“也不全是钱的事,我不想……”
“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让律师代表你给channel s 出了解约信。”阮百行顿了一顿:“只是告诉你一声。”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陈远生看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