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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觉大师毕竟艺高胆大,虽处此进退不能之境,仍不露惊慌之态,大喝一声,全身立时布满太乙气功,两只宽大的袍袖一拂,立时有两股刚猛无俦的罡气,将浓烟逼得倒涌而出,接着身如飘风,一跃五丈。待吕九皋和凌雪红赶到之时,大师的太乙罡气,又已挥出。
如此两个纵跃已近洞口,隐隐可见熊熊烈焰,火舌乱吐。
凌姑娘见慧觉大师正自微皱眉头,犹豫不前,望着万里游龙吕九皋,说道:“老前辈把你的剑借我一用好吗?”
万里游龙一愕,翻腕拔出背后古剑,奇诧地交在凌姑娘手中。
只见她又微微一笑,俯下身去,将内家真力,逼至剑身,向地下一阵挖掘,然后把剑身擦干净,还给吕九皋,一笑说道:“大师伯,我已挖出泉水来,我们把衣服须发浸湿,就可向外冲啦!”
慧觉大师嘉许似地一笑,说道:“唉,还是年轻人心思灵敏,我想了半天也未想出。”
于是三人乃将须发衣服就水浸湿,慧觉大师看着自己这狼狈之状,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虽是有道高僧,贪嗔之念早除,此时也不由嗟叹不已。
万里游龙吕九皋低呼了一声:“大师,贫道要当先开路了!”两掌推出一波强劲罡风,身形当先向那熊熊火光中冲去。
三人这一跃起,俱施展出上乘轻功,一掠便是五丈,恰巧飘落在那洞口的烈焰之外。
三人尚未站住身形,便听对面响起一阵哈哈狂笑。但那笑声发出一半,倏然又止。
万里游龙吕九皋冷哼一声,怒喝道:“笑什么,难道这点火势会把贫道等烧得焦头烂额不成!”
对方也是冷笑一言道:“变成落汤鸡,还不和焦头烂额一样狼狈?”
慧觉大师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广场上,并排站着三人。
中间一人六旬开外,紫面短须,身着青布长衫,手握鸠头杖,背上负着四个大如轮月的钢环,一看便知此人是雪山派外三堂天龙堂主双飞环郑元甲。左面一人道袍背剑,年约五旬,乃地虎堂堂主神火真人邵文风,右边是人凤堂堂主玉面女魔邓玉珍。
本来邓玉珍这火攻之策,也未打算能把这三位武林顶尖高手困住,只是想把他们烧得发焦、衣烂,大大折辱一番,然后再合外三堂三位堂主之力决一死战,不料竟连这一目的也未能达到,是以双飞环郑元甲只笑了一半便自愕然止住。
万里游龙吕九皋早已大怒,一见郑元甲反唇相讥。哪还按捺得住,翻腕拔出长剑,使出一式“龙翔九霄”身法,飘前四丈,大喝一声,手中剑划起一道银虹,径向双飞环郑元甲胸前玄机要穴点去。
双飞环郑元甲在外三堂的三位堂主中年龄较长,武功亦最高,他眼见吕九皋长剑点到,不慌不忙,鸠头杖上击,左手横扫,一招两式,挡住了万里游龙这挟怒出手的一招。
吕九皋冷笑一声,侧身避开袭来一掌,右腕疾收,长剑也同时避开了鸠头杖,右手一挥之间,幻化出三点剑影,分指郑元甲三处大穴。
哪知郑元甲确有着不凡的武功,鸠头杖上击一半,突然收回,一收一推之间,已把吕九皋长剑封架开去,随手反击一杖,拦腰横扫。
万里游龙想不到这郑元甲的鸠头杖竟有这等功候,冷哼一声,疾退三步让开。
这一次吕九皋已动了真火,立即把武当绝学太极慧剑展开,顷刻之间,强弱易势,双飞环郑元甲被迫居下风。
须知这九式太极慧剑,乃是武当剑术中的精华,刚劲中带着绵绵不绝的阴柔之力,最妙的是这套剑法,一经展开,施剑人浮躁的心情便会马上恢复了平静。看上去这套剑法的招式非常缓慢,而且施用之人也像毫不用力,其实太极慧剑是一种内外功揉合一体,才能施展的剑术。
地虎堂堂主神火真人邵文风,一见双飞环郑元甲已与万里游龙吕九皋交上手,他虽震慑于东海三侠之名,也不得不纵身而出,又见慧觉大师未带兵刃,不由放心不少,大喝一声,翻腕拔出长剑,向慧觉大师右肩井穴刺去。
慧觉大师双目微闭,满面肃穆之色,直待邵文风长剑刺到胸前,他才一轩慈眉,闪射出两道冷电似的光芒,朗喝一声:“邵堂主小心了!”
大和尚两脚像生根似地立地不动,右肩疾然下沉三寸,邵文风长剑擦肩刺过,他因这一招用力过猛,身形自然前冲半步,慧觉大师左脚斜上半步,左手反扣邵文风持剑腕脉,只听呛啷一声,邵文风只觉右手一麻,长剑把持不住,摔落地上。大师顺势一推,邵文风踉跄后退数步,直羞得他满面通红,俯身拾起长剑一言不发。
就在慧觉大师刚与邵文风交上手之时,凌姑娘也一式“飞燕投林”,疾扑玉面女魔邓玉珍。
凌姑娘虽无青冥剑在身,但光是一双纤纤玉手就非一般武林高手能敌。玉面女魔早在七星峰下见识过她的厉害,心一慌,长剑还未刺出,便被凌雪红以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夺去。
慧觉大师和凌雪红双双奏捷,而万里游龙吕九皋和双飞环郑元甲的一战,也已分出胜负。
万里游龙在施出太极慧剑之时,只见他好似蜗牛慢步一般,长剑忽地变得绵柔异常,但却似乎有一种极强的潜力,自剑身逼出,不管郑元甲的鸠头杖施出多狠多快的招式,且一接触到吕九皋的长剑,就觉着劲尽力卸,勉强又支持了二十个回合,已是汗落如雨,头晕目眩。
郑元甲扫目一看,邵文风和邓玉珍才一招功夫,便双双落败,他心中一凛,虎吼一声,鸠头杖演“横断巫山”,挟着虎虎劲风,猛扫吕九皋中盘。
但吕九皋已是胜券在握,气定神闲,他知道郑元甲已存心硬拼,连忙闪身让开,剑化“金丝缠腕”,功运右臂,剑锋贴杖推进。
这一来郑元甲封躲全都不易,逼得双飞环情急拼命,他厉喝一声:“老杂毛,不是你就是我……”
右手松杖落地,右掌运起全身功力,“手挥琵琶”猛劈吕九皋前胸,发难既出意外,出手迅如电火,掌带劲风,迎胸打到。
万里游龙此时自是顾不得再伤人,顺着打来的掌势,全身陡然后仰,施起铁板桥工夫。
俩人动作都够快,吕九皋背脊尚未贴地,双脚跟一旋,借力向左一翻挺起身来,郑元甲一掌打空,用力过猛,全身向前栽去。
万里游龙顺势吐剑,招化“白蛇吐信”,双飞环猛觉背后剑刃劈风,赶忙脚尖一点,借前栽身子向前飞去,万里游龙岂肯放过这个机会,立时挫腰腾跃,追个如影随形,郑元甲刚刚落地,万里游龙长剑又到。
只听慧觉大师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吕道兄剑下留情!”
吕九皋劈到郑元甲背后的长剑,轻轻一扫,只把双飞环右臂上的青布长衫裂开了一道五寸长的口子,便收剑跃回原处。
再看郑元甲直吓得脸色苍白,那裂开之处鲜血泉涌而出,若是慧觉大师晚叫一声,他早已丧生剑下。
这三人一出手便已制服了雪山派的三位堂主,这确是使人惊骇之事,其实这并非邓、邵、郑等三人武功大弱,实因慧觉大师等三人武功太以卓绝。
就在这外三堂堂主全军覆没之时,陡然,一声长啸划破长空,震得满山回鸣不绝。接着响起稚嫩悠长呼喝:“掌门师祖驾到……”
场内诸人齐都举首向喝声处看去,只见那千丈绝壁上,如星飞丸泻一般,跃下来十余条身影,片刻之间已到眼前。
那最前面的人却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男的身着青色道袍,发挽道髻,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女的一身红衣劲装,双辫垂肩,颜润春花,色凝皓月,艳丽如画里佳人。俩人胸前各抱一把宝剑,神态庄肃之极。显然那呼喝之声便是这男女二童所发出。
两童之后,卓立着一个道人,但见他长髯垂胸,银发道髻,身着宝蓝色道袍,足登福字逍遥履,手持一枝通体雪白的细长竹杖,正是紫虚道人。
紫虚道人身后,一字横立着内三堂堂主,玉皇堂堂主百步凌波谭玉笙、太白堂堂主七星掌袁广杰、观音堂堂主千手菩萨许香萼及紫虚道人二弟子金眼神佛吕萱,三弟子追魂手魏英等一流高手,独不见谈笑书生诸葛胆和玄衣仙子杜月娟夫妇。
紫虚道人冷眼扫了全场一匝,早已看出这种尴尬的情势,他乃城府深沉、雄才大略之人,心中虽微感惊骇,但却不形诸于色,只听他哈哈一阵长笑,笑声直震得在场之人的耳鼓嗡嗡作响,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力,然后一打问讯,向慧觉大师说道:“贫道以为有宵小犯山,却不料大师佛驾莅临,东海三侠隆誉满武林,萍踪遍天下,但却是初莅荒山,真是幸会幸会!”
他这番话先骂后捧,慧觉大师听得两道慈眉一扬,暗忖:这紫虚道人虽是雄才大略之人,论武功才智,也算是当今武林中杰出的人材,但言行气度,究竟有点邪魔歪道,不足以领袖武林。
慧觉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也早将佛家狮子吼功力渗入其中,直震得在场各人心神一懔,只此一番话,俩人已互较了内力。
慧觉大师双目微垂,合掌当胸,缓缓说道:“道兄过誉,贫僧当受不起。贫僧乃东海草莽之人,今日有幸拜谒宝山,亦为生平幸事!”
他见紫虚道人对一旁的万里游龙吕九皋竟理也不理,不由微感不安,于是又继续说道:
“容贫僧为两位引见,这位是武当元宿万里游龙吕九皋吕道兄,那位是雪山派掌门紫虚道长,想来两位素未谋面,故不认识。”
慧觉大师这一介绍,立刻打开了这俩人间的僵局,万里游龙毕竟气度恢宏,不失大派名宿风范,拱手微笑,道:“惊忧大驾,吕九皋深感不安。”
紫虚道人干笑两声,道:“好说,好说,吕道长驾临荒山,恐不止一次了,贫道未能一尽地主之谊,抱歉之至。”
吕九皋面色微红,正想反唇相讥,却听慧觉大师朗喧了一声“阿弥陀佛”,接口说道:
“贫僧约吕道长前来宝山,旨在探视一位友人,并相偕他一齐他往……”
紫虚道人哈哈一笑打断慧觉和尚的话,说道:“大师可是说的天南剑客散浮子道兄吗?”
慧觉大师合掌答道:“尚望道兄准贫僧之请。”
紫虚道人面容倏然一正,笑容尽敛,说道:“散浮子道兄乃贫道多年挚友,我等切磋武功,钻研炼丹成道之术,极尽欢洽,但如他自愿离此,那贫道自亦不会相阻。”
慧觉大师听他竟说出这种欺妄之言,不由微感震怒,但他乃得道高僧,故仍然强自压抑着心头怒火,平和地说道:“既是如此,不知道兄可否允准贫僧等一见?”
紫虚道人又是微微一笑道:“大师想会见散浮子道兄自无不可,不过……”
他略一沉吟续道:“不过目前却是不能,若大师等不辞跋涉之苦,就请一月后再来相邀,若是大师愿在荒山等上一月,贫道亦是竭诚欢迎。”
慧觉大师不禁慈眉微皱,正欲答话,万里游龙吕九皋却已按捺不住怒火,冷哼一声说道:
“道兄以一派掌门之尊,说出此等自欺欺人之言,不觉有失身份吗?”
紫虚道人双目微合,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吕道兄若不是来我大雪山十二连环峰挑衅比斗,只是为他人作嫁,就请免开尊口吧。”
万里游龙吕九皋纵然涵养再深,也是无法忍受这等奚落,他正想发作,却听慧觉大师高喧一声佛号,说道:“吕道兄暂请息怒。”
又转向紫虚道人说道:“贫僧尚有一事,想借助道兄之力!”
紫虚道人突然哈哈一笑道:“大师可是想知道令徒罗雁秋的行踪吗?”
他不等慧觉大师说话,又道:“令徒只身来访,声言除拜谒其师祖散浮子外,并探访一位本派司职的旧友,是以本派守山之人并未与以留难。”
慧觉大师闻言心下一宽,凌雪红姑娘也是芳心窃喜,但她却不知罗郎有什么旧友在这十二连环峰上,又不由疑窦丛生,只是碍于慧觉大师在场,不便出言相询。
慧觉大师合掌微微一笑,说道:“道兄豁达大度,如此对待劣徒贫僧等亦无不铭感,现就请道兄遣人召罗雁秋前来,我等也好离此,免再搅扰。”
紫虚道人转眼瞟了凌雪红一眼,然后说道:“令徒罗雁秋来时是出于其自愿,走不走那也要看他自己的抉择,贫道何能相强?以贫道之见,他遇着一位相识之人,恐怕目前不愿离开了。”
慧觉大师想起紫虚道人以其师妹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引谈笑书生诸葛胆的一段经过,不由惊懔得身形一颤,半晌答不出话来。
凌姑娘听得俩人对话,只因慧觉大师在旁,而无插口的余地,早已憋得不耐烦,她任性惯了之人,此时再也顾不得长幼尊卑,娇叱一声:
“老杂毛,你胡说什么,还不叫人把他找来,若再故意拖延,姑娘要踏平你这十二连环峰!”
紫虚道人仍是笑意吟吟,面色不变,但他身后的内三堂堂主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