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思忖之间,已来到几乘流马轻轺的停留之处,登上车后,疾往大雪山十二连环峰奔去。
且说罗雁秋用鲜花将黑衣老人埋葬之后,自己不禁感到怅然若失,但也觉得无比地愤恨不平,一个完全善良无辜的人,竟被一困百年。
罗雁秋黯然地返回木屋之中,摊开那张阵图,又自苦心钻研起来。
但他对五行八卦的变化之学,仅只略通门径,未窥堂奥,是以虽是天纵奇才,聪慧绝世,对这极尽变化能事的阵图,若无人指点,就是穷毕生精力,也无法参透。
转眼之间,已是十天过去,他试一运气,果然体内毒伤尽去。但同时却感到饥肠辘辘,甚是难耐。
在饥火燃烧之下,自是无法继续参研那阵图的工作。
他焦灼之下,急步走至屋外。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刻,一抹斜阳,正自逐渐向西山落去,天际间泛起了绚烂美丽的彩霞。
蓦然间,他想起黑衣老人送他的那串百妙佛珠,遂自腰间解了下来,喃喃说道:“这佛珠空具百妙,但却不能将我救出阵外,看来人的学识、智慧和才能仍较其他身外之物来得贵重!”
但那佛珠的鲜艳色彩,却看得他精神一振,暗忖:听师父说,这百妙佛珠共有一百零八颗之多,为何只称“百妙”,岂非怪事?
他百无聊赖之间,遂一颗一颗地数了起来,但结果竟然只有一百零七之数。
这又令他大惑不解了。
突然之间,他想起自己身上原有一颗,乃是在九幽谷时一个乘鸾的白衣少女所赠,后来虽在七绝山庄一度还给那绿衣少女,但结果又自祁连八全手中收回。当下自贴身内衣中将那颗佛珠取出,只见它的色泽、大小竟是与这一百零七颗一般无二。
罗雁秋本是智慧绝伦之人,略一思忖,暗道:米灵在七绝山庄抢得的那串,莫非是假的不成,当初我捏碎之时,除了一些粉末外,别无他物,但不知这里面又是什么?
身随意动,他先将自己的原有的那颗佛珠“波”的一声捏碎。
低头一看,那佛珠薄薄的外壳之内,竟裹着一个洁白的纸团,打开一看,不禁心中狂喜!
原来那上面写的是,前面一至十颗,都是载的这百妙佛珠的“妙”处。
于是他连将前面其余七颗佛珠捏破,果然不差,其中指明第八十至第一百颗佛珠居然尽是破各种阵势之学。
他立即按图索骤将那二十颗佛珠一一捏开,仔细看过之后,才知道这四面以树木围绕构成的是“反四象大阵”。
而这反四象阵的破解之法,却最是简单不过,就是只要除去内缘的任何一株树,全阵即完全失去效用!
罗雁秋看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当即向林中冲去。
但突然之间,他刚奔出屋外的身形又停了下来,原来他想到这佛珠的十至三十颗中,尽是记载了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暗忖:我只要能找到吃的东西便可在此修习,若把这些武功全部练就,便将成为当代武林中第一高人了。
然而,他这个念头,也是一闪即失,因为他想到那黑衣老人曾经说过,这百里之内,鸟兽已然绝迹。
事实上,他来此四十余天中,除了看到过一只翠羽红喙的美丽鸟儿外,确未看到任何鸟兽。
若非自己因误饮泉水中毒,而每日又必饮潭水解毒,早已饿死多时了。
此时,罗雁秋竟似突地福至心灵,他再将那百妙佛珠的索引仔细看了一遍,竟高兴得大笑起来!
原来那佛珠的五十至七十颗中,却是祛毒疗伤之学,其中也提到像此处屋下的一种泉水,在此项,竟附带说明有一种“四季丹华”的山花,该花常年开放,永不凋谢,不惟是祛毒疗伤的圣品,抑且可用作充饥!
他立即想起了室外那四季不败之花。
这实是天下之间,罕见罕闻之事,但他想到这是百妙佛珠上的记载,自是不会有什么差错。
于是疾忙奔出屋外,采撷了几朵山花,塞进口中,他只觉得那山花入口香甜,不嚼即化,只吃了数朵,便已饥渴全消,周身上下,一片舒泰祥和。
此时,虽已是掌灯时分,但苦无火种,无法点燃,只得将那些解开的纸团,放在木榻之上。
他自己惟恐压坏了那些纸团,却躺在地上呼呼睡去。
这一夜之间,他睡得香甜无比,一觉醒来之时,他只觉得一股寒风侵体,举目室外看去,那山花野草之上缀着一颗颗的晶莹水珠,里许外的树林也像是水洗了一般,显得格外清新,原来昨夜一番风雨,他却因多日的忧虑疲倦侵袭,一旦安心睡去,便睡得极熟,是以丝毫未觉。
此时,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景色,觉得无比的愉悦、得意。
突然,他想了放在床上的那些“百妙秘籍”,回头看去,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那些纸团竟被风吹散了一地,他连忙俯身拾起,总数才只剩下三十多个,其余的想是被风吹向窗外而去。
罗雁秋连忙走到屋后,但哪还有片纸只字,他不禁大感懊丧!
须知,这百妙佛珠中所蕴含的奇学,真是包罗万象,就是东西双仙,也是会不及半,如若罗雁秋全部练成,那真堪称天下无敌了。
他正怅惆之间。蓦地——
一声“咿呀”鸣啭,那木屋之上突地飞来一只鸟儿。
罗雁秋仔细看去,正是他刚到此地之时所见翠羽红喙的小鸟!
那黑衣老人明明告诉过他,这鸟儿只在每年春天来上一次,不知它为何再度来此?
他正感奇疑之间,突听一声如鹤唳凤哕的长鸣,响自树林以外,抬头看去,只见万里晴空中,正有一只巨大彩鸾,冉冉下降。
鸾背上,中间站着一个身着白绫的长发少女,两边则分立着两个青衣小鬟。
当那彩鸾落下之后,罗雁秋已然看清那白衣女子曾和自己有数面之缘,同时还和他在一处石洞中……
他想到自己对一个弱女子那般粗暴的行为,同时联想到黑衣老人对一个女子的纯情和牺牲,不禁大起愧疚之心,竟自缓缓垂下头去。
那白衣少女下得鸾背,看了罗雁秋一眼,竟也是站在那里,痴痴地注视着罗雁秋,一言不发。
两个青衣小婢,虽是满现怒容地看着罗雁秋,但见白衣少女不发一言,她俩似是也不便发作。
约有盏茶时间之后,那白衣少女发出一声幽长的喟叹,轻轻说道:“又是你……”
直走到罗雁秋身前二尺之处,方才停住身形,微微一笑,说道:“你可是不认识我了吗?
唉!这也怪不得你,我一会儿穿白,一会儿着绿,可真把你搅糊涂啦!”
罗雁秋本是知书达礼之人,虽因丧失记忆后,对一些世俗礼法大半模糊忘记,又因受玄阴叟等几个怪癖之人的影响,曾一度变得自大与粗暴,但在这一个多月来,那黑衣老人已帮他对往日所学的圣贤之言,恢复记忆,是以一想到那石洞中如同禽兽般的行为,便自内心深处,惶然地产生出无比的歉疚之感。
此时,他见那白衣少女对已往之事,竟似全然不放心上,不由大感不安,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那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怎么啦,难道还怕我再打你一巴掌是吗?唉!你不知道我打了你那一巴掌后,难过和后悔了多少天?”
罗雁秋又自后退一步,缓缓抬起头,说道:“这位姑娘,难道你不恨我吗?”
眼神中流露出愧疚之情。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叫琼儿,你不知道吗?”
她仰首略一沉思,又自嫣然一笑:“是啦,我没有直接告诉过你我叫什么,但我爹爹和几位叔叔叫我时,你没有听到吗?由此看来,你一定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了。”
罗雁秋被她说得脸面上一红,却是不便反驳。
白衣少女此时才似是想起还没有回答罗雁秋的问话,“哦!”
了一声,没头没脑地说道:“我当然恨你啦,恨你不该那样对我,其实……唉!也不能光怨你,我也有错,我不该……”她一顿之后,又自嫣然一笑道:“过去的事,别提它啦,我不恨你,你也别再恨我,好吗?”
罗雁秋听得大是感动,微微一笑道:“都是我不好……”
白衣少女突地娇笑一声,截断他的话道:“别再客气啦,我不是说,过去的事不准再提了吗?你怎么不听话!”
第二十五回一错再错理不清谁之过
白衣少女淡淡说来,语声中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听得罗雁秋如沐春风,心中大感快慰。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听话,听话!不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少女嗔道:“你怎么还叫我姑娘呀?”
罗雁秋一怔道:“但不知在下该叫姑娘什么?”
白衣少女脱口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爹爹和叔父们都叫我琼儿吗?”
罗雁秋讷讷说道:“这……这有些不妥吧?”
白衣少女噗哧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妥,难道你叫我琼儿就变成我的长辈了吗?”
罗雁秋微微一笑道:“不错,不过……”
他迟疑了片刻,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叫道:“琼儿!”
白衣少女展颜一笑,娇靥上如春花绽放,被罗雁秋一声呼叫,似是芳心中有着无限的喜悦。
半晌之后,她突地喟然一叹!
罗雁秋诧然问道:“琼儿,你可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白衣少女道:“我一生中要算此刻最愉快了。”
罗雁秋大惑不解,道:“那你为什么叹气?”
白衣少女肃然说道:“俗语说:好事多磨,我在为未来担忧。”
罗雁秋心思剔透玲珑,又是天生情种,怎会听不出白衣少女语中的含意,但却故作不解,茫然问道:“你担心什么?”
白衣少女娇靥一红,佯嗔道:“我担忧的事,为什么要对你说?”
罗雁秋一笑道:“那算我多嘴就是了。”
白衣少女突道:“你是个奇怪的人。”
罗雁秋虽是聪明绝顶,也猜不透她突然说出这话的用意,一怔说道:“是么?但不知在下有什么奇怪之处?”
白衣少女道:“我虽和你仅仅见面数次,但却觉得你既聪明,又愚蠢,既粗暴,又温柔,既冷漠,又多情……”
罗雁秋微微一笑道:“我当真有那么多优点吗?”
白衣少女娇靥微变,幽幽说道:“你可是生气了?”
罗雁秋想起无论是在九幽谷、七绝山庄或是那处石洞之中,所表现的尽是粗暴、蛮横、笨拙,自己想起,也觉汗颜,此时见白衣少女误认他生气,遂一笑说道:“在下字字出自肺腑,自忖毫无可取之处,是以对你的称赞,实是愧不敢当。”
白衣少女似是这才放下心来,一笑说道:“别谦虚啦,人家还没说完,你就打岔!”
罗雁秋道:“那真是抱歉了,请继续说吧!”
白衣少女微笑说道:“你可还记得在七绝山庄之时,我骂你俗不可耐吗?”
罗雁秋脸面一红道:“当然记得。”
他想起白衣少女在九幽谷把那粒佛珠,当作红豆送他之时,自己竟然全不知红豆相思之事,遂又补上一句道:“我那时确是俗不可耐。”
白衣少女道:“不过你现在却完全变了,变得真快。”
罗雁秋脱口说道:“那要感谢那位老前辈的教诲了。”
白衣少女诧然问道:“哪位老前辈呀?”
罗雁秋道:“就是住在这里的黑衣老人。”
白衣少女“哦”了一声,说道:“我遇见你,便几乎忘了正事啦,那黑衣老人可是死了吗?”
罗雁秋脸上突地掠过一抹忧戚之色,低声说道:“可怜的老人,他已含冤离开人世了!”
他双目中突地精芒暴射,大声说道:“我罗雁秋有生之日,誓必为他昭雪沉冤!”一顿又道:“你怎地知道他死去了?”
白衣少女见他神态突然转变,似是心中颇为激动,诧然说道:“你怎么啦?那黑衣老人之死,我是听师父说的。”
罗雁秋还误认为她师父,便是在司徒霜墓前救自己的净尘庵主,他怀恩感德,心中油然生出敬仰之心,语音又转柔和,说道:“令师可好吗?”
他一顿,又道:“令师虽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但到现在还不知她老人家如何称呼?”
白衣少女似是大感惊诧,说道:“我师父说,她已足有百年未离天山,但不知她何时对你有救命之恩?”
罗雁秋一听白衣少女师父,住在天山,急急问道:“那么令师可是天山神尼吗?”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不错,家师便是号有东西双仙之称的天山神尼,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我不就告诉你了吗?”
罗雁秋想到黑衣老人的百载沉冤,不禁怒火狂炽,冷哼一声道:“什么东西双仙?虚有其名!”
白衣少女听得微感错愕,尚未说话,绿云、素月两个小婢,已双双同时跨前一步,娇声叱道:“不许胡说!”
罗雁秋星目一翻,方要发作,只听白衣少女转首向两个小婢说道:“要你们两个丫头多个什么嘴,还不退下。”
她虽是缓缓说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