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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不过……”他本是想说,因内力深浅不同,毒性发作或有迟早,但已被罗雁秋一声打断,说道:“大和尚体内既未中毒,可见这般人都是无理取闹了!”
雁秋说完之后,更觉理直气壮,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们自认中毒,不知是何居心?”
灵根大师和罗雁秋一阵对话之后,直把群雄气得五内皆裂,但他们毕竟不愧为大派弟子,因辈份不同,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还是云中鹤高峻怒声喝叱道:“大和尚,你自恃内力精深,未曾中毒,其实那也不过是迟早而已,但你就能就此否认他人的中毒吗?”
灵根大师涵养功深,虽被云中鹤大声喝叱,却是微微一笑道:“老衲并无此意,高掌门误会了。”
他慈目顾盼了各大门派的弟子一眼,然后,又转向罗雁秋肃然说道:“小施主请将百毒衣及解药交出,免得老衲进退维谷。”
罗雁秋不耐地说道:“休说这黑袍不是百毒衣,即使是,在下为要纪念一个含冤百载的老人,也绝不能交出,至于解药,在下更不知其为何物!”
忽听云中鹤高峻大声喝道:“大和尚,少与这娃儿罗嗦,难道你忘了一百年前,武林中人人欲得‘百毒魔君’而诛之的誓言了吗?老朽所知,那主要是因这百毒衣为害之故。”
灵根大师颔首道:“高施主说得不错。”
云中鹤高峻忽地振声大喝道:“我等既都身中剧毒,已是垂死之人,生死之事,大可不必再放在心上,眼下急要之举,是要毁去百毒衣,和这娃儿同归于尽!”
俗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云中鹤此时心中,竟全无抢夺那百毒衣,据为已有的念头,他一心只为武林除害,是以说得义正词严,全场之人皆受感动。
只听群雄齐地大喝一声,奋起勇气,一拥扑上。
须知他们的兵刃,大都为罗雁秋的白霜剑削断,甚至发髻也被斩去,此时一个个头发披散,双目火赤在夜暗中放射出骇人的光芒,连罗雁秋也看得心神一震,连连后退数步。
但他这一退,群雄战志更炽,走在最前面的几人,已呼呼向罗雁秋攻出几掌。罗雁秋见这般人真的悍不畏死,一时之间,不禁犹豫起来,他本是宅心忠厚之人,以他的武功,轻轻一掌,即可置人于死地,但他却不忍下此辣手,只是口中大喝一声道:“你们若再进逼,休怪我罗雁秋心狠手辣了!”
然而眼下群雄当真是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仍然步步进逼,二十几个武林高手,竟将罗雁秋重重包围起来。
灵根大师大袖一挥,人已如一只硕大苍鹰般,落在群雄与罗雁秋之间,朗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各位施主,请容老衲一言,须知困兽犹斗……”
他的话尚未说完,陡响两声大喝:“住口!”
灵根大师身形一颤,举目望去,只见云中鹤高峻及罗雁秋俱都向他怒目而视,他知道此一积怨无法化解,这场浩劫难免,略一思忖后,俯首一阵默视,突地大喝一声道:“小施主执迷不悟,不肯交出百毒衣和解药,老衲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似是已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双腕一错,呼呼向罗雁秋拍出两掌。
这两掌都是他凝聚全身功力发出,只听劲风划空生啸,两掌一前一后,向罗雁秋身前迫压而至。
罗雁秋未料到灵根大师会突然发难,他毕竟对敌经验不足,一愕之下,被迫得连退数步。
各大门派弟子乘着罗雁秋后退之际,喝叱一声,齐地挥掌急攻。
罗雁秋似是已被群雄逼得微现真火,凌空跃起,让过那阵阵掌风暗劲之后,才待挥手反攻,但一看到他们惨厉的脸色,狼狈的神情,心下一软,仍然卓立原地未动,灵根大师见状一怔,说道:“小施主可是……”
只听云中鹤高峻截断他的话道:“大和尚休再动你的悲天悯人心肠,除恶务尽,这还不知道吗?”
罗雁秋觉得这云中鹤高峻端地十分可厌,冷哼一声道:“除恶务尽,我就先将你除去!”
凝聚起六成“玄门一元罡气”,遥空一掌向高峻劈去。
云中鹤老奸巨猾,怎不知他这出手一掌的威势,嘿嘿一笑,飘身让过。
但这一闪让,却苦了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各大门派弟子,立闻数声惨呼响起,早有四五人翻身栽倒。
罗雁伙见自己这一掌又击毙了几人,不由大起愧疚之心,剑眉微皱,发出一声感叹!
岂知那四五人之死更激怒了剩下十余人的复仇怒火,齐地喝叱一声,纷纷挥掌攻上。罗雁秋见自己既造成如此重大杀劫,他虽是对各大门派中人成见极深,认为他们都是伪善之人,但也不忍再下辣手,眼前群雄攻来,也只是一味闪避,不予还击。
须知眼下之人,除罗雁秋外,俱己身中剧毒,他们这一动手相搏,更加速了毒质在体内的通行,是以一个时辰之后,已有半数以上倒地不起。
余下之人,一时之间,虽可勉强支持,但已无再战之能,只有灵根大师因功力深厚,侵入内腑剧毒,尚未全部发作。
他眼看二十余位高手一个个无声地倒下,不由更激起了他悲天惘人的胸怀。他虽是斩尽七情的有道高僧,目睹斯情,慈目中也不禁落下几点泪珠。
但罗雁秋战至此时,仍然不相信这眼前高手之死,是身中他百毒衣上的剧毒,还以为他们内力不支,瞥了萎顿地上的群雄一眼,晒然说道:“各大门派素来自视很高,想不到闻名不如见面,一个个竟然如此不济事,看来真是徒具虚名了!”
灵根大师断喝一声道:“施主以毒辣的手段,一手造成这场杀孽,还要口舌逞能,难道不觉得自欺欺人吗?”挥掌疾攻过去。
罗雁秋闪身让过,冷哼一声,仍然不予还击。
灵根大师看同来之人,一个个尽行死去,他似是已不愿生离此地,出手招式,尽是拼命的打法。
罗雁秋虽是武功高强,但处在挨打的局面,也是被逼得连连闪跃。
又是盏茶时间过去,罗雁秋见灵根大师步步逼进,不由又激起真火,剑眉一皱,冷冷说道:“大和尚,你当真想送死吗?”便待挥掌反击。
然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尸体遍地的凄惨景况,心下一软,怒气立即消失。
任是灵根大师的掌风足影,将罗雁秋迫的手忙脚乱,他却仍是不予还手,但这一来却更触怒了灵根大师。
他不由冷哼一声道:“施主可是觉得以老衲的武功,不足和你动手过招吗?”
罗雁秋突地朗朗一笑,说道:“大和尚的武功,还是在下生平仅见的高手……”
灵根大师瞠目大喝道:“那你为什么仍不还手?”
罗雁秋瞥了地上的群雄一眼,突地黯然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在下不愿再造杀孽。”
灵根大师道:“好个利口的孺子,既已造下无边杀孽,还要假仁假义,你以为老衲不久也要毒发身死,勿需再劳你动手是吗?”
罗雁秋冷冷说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望你宝贵生命,迷途知返。”
灵根大师气得长眉颤动,愤然说道:“哼哼!你竟然教训起老衲来了!”猛吸一口真气,运起毕生功力,一掌向罗雁秋拍去。
蓦地,纵横地上的尸体中,有一人发出一声惊呼,罗雁秋和灵根大师齐感一怔,敢情仍然有人未死,罗雁秋一分神,竟然对灵根大师拍来的一掌忘记躲闪,灵根大师虽闻声之后,真力略卸,但掌势却仍不变,着着实实地击在罗雁秋胸前。
遂听两声闷哼传来,灵根大师和罗雁秋各自向后倒退数步,扑倒在地上。
须知灵根大师,经这半夜拼搏,侵入内腑的剧毒早已发作,若不是他以一口真气强自护住各大心脉要穴,也早已无力再战。
但他这最后一掌,却是运起全身功力,作孤注一掷,是以连护各大要穴的一口真气,也毫无保留地施出。
然而罗雁秋虽是与灵根大师游斗,自始至终,不予还手,但他也是聪明无比,早已运起“玄门一元罡气”护住全身动脉要穴,是以灵根大师一掌击中他前胸之时,立即发出一种反弹之力。
灵根大师经此一震,毒性立刻发作,真气顿时涣散,当即倒地不起,一代高僧,就此瞑目长逝。
罗雁秋虽是以玄门一元罡气护住全身要穴,但也禁不住灵根大师全力一击,只觉一声惊呼传来,遂听一人惶然大叫道:“秋弟……”
恰在此时,罗雁秋“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股鲜血,遂即晕迷了过去。
东边天际微露曙光。九幽谷中浓雾渐起。
但在雾锁云封中,却传来声声叹息!
只见一个满脸血污的人,正自坐在一个身着黑袍的少年身旁。
那少年自然是仍在昏迷中的罗雁秋。那人又自发出一声长叹,轻轻唤道:“醒醒,秋弟,唉!你再也想不到和你有八拜之交的大哥,也会赶来找你复仇,但……做大哥的怎知这洞中之人是你?”
那个人突地“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肖俊啊肖俊,你空有铁书生的称号,怎的竟糊涂至此。”
他说完,伸手抵在罗雁秋背后的命门穴上,一股热流,立刻循臂而出,缓缓逼进罗雁秋体内。
铁书生肖俊自看到罗雁秋现身之后,他便从未动手,但那百毒衣上所带的剧毒,当真厉害无比,虽是发作较缓,但也感真气不畅,终于软弱地倒下去。
然而现在真气竟然源源而出,似是愈用愈盛,他自己也不由咄咄称怪。
约有盏茶时间之后,罗雁秋已微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他猛然看到一个满面血污之人,在为自己运气推拿,不由大吃一惊,翻身坐起,冷然说道:“你是什么人?”
铁书生肖俊一见罗雁秋醒来,不禁大喜过望,说道:“秋弟,大哥这般模样,你自是不认识了。”
他举手向脸上一抹,露出一个英俊而熟悉的面庞,原来他带着面具。
罗雁秋略一思忖,冷冷说道:“是你……”
铁书生颔首道:“秋弟,你现在可好些了?”
罗雁秋见他这般对待自己,心中虽甚感激,但一想到他一定错认了人,于是淡淡地说道:
“阁下认错人了,在下虽是罗雁秋,可能不是你认识的秋弟。”
铁书生微微一笑,说道:“秋弟,你叫罗雁秋,难道大哥还不知道吗?秋弟,大哥虽有不是之处,但我们乃是八拜之交的弟兄,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做大哥的?”
此时,远远一角,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若非在这静寂的晨间幽谷,又若非是罗雁秋肖俊等这样内家高手,便绝难听见。
罗雁秋本对这场浩劫的造成,深感不安,他一见有人尚未死去,当即一跃而起,大步奔了过去。
只见一个面容枯瘦之人,双目紧闭,已是奄奄一息。
铁书生也紧跟了过去,一见那人,立即惊呼一声,俯下身去,叫道:“燕弟!燕弟!”
罗雁秋诧然问道:“你认识他?”接着说道:“那他也带有人皮面具了。”探手向那人脸上抓去。
立刻露出一个稚嫩的俊美面庞,但却也是其黄如蜡,嘴唇发紫。
罗雁秋立刻伸手抵住他的背后命门穴上,缓缓逼了进去。
罗雁秋内力何等精湛,片刻之后,那人呼吸渐急促,已似略见好转,但因他系全身中毒伤,非一般内家真力所能疗治,是以精神虽稍佳,但体内剧毒未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看清罗雁秋在为他推拿疗伤时,稚嫩的脸上一阵扭曲,显得异常激动,但似是费了极大真力,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道:“秋……秋哥……哥……你……终于不……不生严燕……燕儿……的气了……”
他一阵喘息之后,枯黄的脸上已泛现出安慰的笑容,吃力地续道:“秋哥……哥……
自……我到……达……这里,便一直……袖手旁观……没有参加……参加他们……打你……”
说至此,似是内力已感不继,一双无神的眼睛又缓缓闭上。
铁书生肖俊直急得星目中扑簌簌落下泪来,一旁大叫道:“燕弟!燕弟!”
罗雁秋虽听不懂严燕儿前面一段话的意义,但对后面的一番话,却也大是感动,他本是至情至性之人,只觉得胸中一阵真情激荡,一面默运真气,加紧施为,一面和声说道:“小兄弟,不要说话,你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一股内家真力,绵绵不绝地逼进严燕儿体内之后,果然他精神又是一振,睁开眼睛,似是极为兴奋地说道:“秋……哥……
哥……你的武……武功……真了不起……可惜……严燕儿……不……不能跟……你学……
学了……”
此刻,罗雁秋也不管自己认不认识这个孩子,见他这般模样,只是想对他多加安慰,遂道:“小兄弟,如你好了,我一定把我会的武功都教你。”
严燕儿高兴地一笑,嘴唇一阵嚅动,刚要说话,突然一阵急咳,顺着嘴角流出大量黄水,然后双眼一阵翻滚,只说了声:“红姊……姊……”头一偏,便